若傾城也不是傻,不會它叫幫就幫,畢竟這龐然大物要是沒了束縛,說不定一不高興就張嘴吃了她……
她絲毫不理會銀狼的怒吼,淡淡然道,「你是誰,我憑什麼救你?」
那銀狼怒嘯一聲,雙目腥紅的盯著若傾城,露出森寒的獠牙,「就憑剛才問我沒有殺了你們。」
若傾城愣了愣,隨即回神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剛才在外面的那個是你?」她有些凌亂了,這獸能講人話就算了,居然還能控制人的心神。
銀狼冷哼一聲,鼻孔冒出白氣,十分不屑的看著若傾城。
「正是我。」
若傾城鎮定下來,旋即燦爛一笑,輕聲道。「那我更不能幫你了。」
「你……」銀狼恨得牙癢癢,「你就不怕我再次殺了你。」
若傾城笑得風輕雲淡,看著銀狼道,「殺了我?你好像忘了你腳上套著的是什麼東西了。」頓了頓,「而且我要告訴你,此刻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再讓你出去害我同伴的。」
「不相信,你盡可以試試。」
銀狼覺得它都活了將近一千年了,不宜與這種小丫頭計較,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等了幾百年從沒見過有人能夠進入這個洞穴,而這小丫頭卻行,說不定這次真的能夠離開這里了。
「你說,你要怎樣才能幫我?」
若傾城笑,「救你?我可不敢救你,等我救你出來了,你要是改變主意,我們還不得?」
銀狼氣結,怒喝,「我都活了**百年了,還不至于與你這小丫頭一般見識。」
「活了**百年了?」若傾城心里暗暗一驚,面上卻是嘴角一撇,「活了那麼久不還是被一根鐵鏈子就套著了,也怎麼樣嘛!」
「你……」銀狼覺得它快被這小丫頭氣瘋了,「你說吧,有什麼條件。」
若傾城暗暗一笑,雙目微微一閃。
「你剛才不是交了我一句咒語嗎?我這里還有些咒語,你想不想听?」若傾城看著銀狼,心里滿滿的打算著。她記得她曾經學過的一些咒語,好像是關于——契約的。
她現在是沒有本事打敗銀狼,但她仍舊要銀狼心甘情願的簽訂契約,等她報仇之時助她一臂之力。
她雖然不知道它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是想想看,它一活就是幾百年,還被曾經的華夏族最強的咒語封印于此地,不光如此,它竟還能控制她人的心神……一切都證明它是一個不凡之之物。
銀狼前肢撐起,頭離地,雙目俯視若傾城,「你會咒語?」它本以為她只是天分極佳,可…。如果她會咒語,那麼她是……華夏族的人?
「你與華夏族有什麼關系?」
若傾城听不懂它的話,「華夏族?華夏族關我什麼事?」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想不想听,不听我可就走了。」
銀狼想,那些老不死的都消失了幾百年了怎麼會跟這小丫頭有關系呢!看來它真是關久了頭腦也跟著不靈光了。
「咒語,你想念什麼咒語給我听?」
「這里有這麼三條,你听看看,你喜歡哪條?」若傾城注意著銀狼的反應,「平等契約,奴僕契約……」
「你……」銀狼發現,它今天竟是失態了許多次,穩定下心神,沉聲道,「你想與我簽訂契約?」
若傾城見它知道契約之事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它活了那麼多的年頭。
她微微頷首表示正是。
銀狼身子忽地前傾,若傾城只覺得那血盆大口就停在她的身前,只要那大口一張,她相信,她還不夠塞牙縫。
可她在賭,賭這銀狼不敢把她怎麼樣。
「你的膽子倒是不小。」銀狼陰嗖嗖的語氣暗沉的說著,「還從來沒有人敢與我這樣說話。」
若傾城微微一笑,「那這樣看來我還真是膽大了哦!」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不是有求于我嗎?」
銀狼愣了愣,冷冷的看著若傾城,「你知道嗎?現在的我想殺你依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有,你外面的那些同伴也逃不了。」
「我知道。」
只是淡淡的三個字,說得風輕雲淡。但若傾城的內心卻不是面上那樣的冷靜,她現在不僅是拿她的命在賭,還拿著他們的命在賭……
洞穴之中安靜了下來,只能听見風聲從洞穴之中呼呼地刮過,寂寥而蕭瑟。
一人一獸就這樣的對視著,時間從兩人的目光之中瞧瞧流逝。
在此之間,一人一獸自由想法。
銀狼想著,如若它今天不答應契約之事,說不定仍舊會被封印在此地……但是答應了契約,那是不是等同于另一種囚禁。
而若傾城想的則是,它會不會答應這個條件……些許一氣之下,它就一口吃了她。
不知道是隔了多久,銀狼道,「契約……平等契約,你也只配平等契約…。」它知道,真的是關得太久了,久到它那驕傲自尊跌入塵埃,為了逃離這里,竟然同意簽訂契約。
若傾城欣喜若狂,「你答應了?」
銀狼冷哼一聲,「你可要知道,平等契約之下,你不能要求我做事情,一切都憑我自願……所以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若傾城充耳不聞,笑道,「你答應了就行。」
「不要高興太早,這里的鐵鏈連我都弄不開……」
「那些都不用你擔心,現在我們先簽訂契約吧!」
只見若傾城再次吟唱了起來,那咒語帶著蕭瑟的風在原地打轉,響徹整個洞穴。
「古老的神祗,用您的神眼……」
「古老的神祗,用您的神眼……」
……
「在神聖的光耀下見證……」
「在神聖的光耀下見證……」
……
「願與面前的生物平等的存在……」
「願與面前的生物平等的存在……」
……
「共享友情、信任、互助、生命,不離不棄,直至永遠……」
「共享友情、信任、互助、生命,不離不棄,直至永遠……」
……
「契。永恆之平等契約……」
「契。永恆之平等契約……」
咒語剛剛念完,只見若傾城再次弄開傷口,一滴紅色的血滴了出來。銀狼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抓在身上一抓,就見一滴綠色的血液流了出來。兩種血液在那神聖咒語的引導之下逐漸融合在一起,夾雜著光芒飛像半空,忽地,像是玻璃破碎,光芒如碎片落下,當落到銀狼與若傾城身上時便剎那消失了。
若傾城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地流淌著,那股力量雄渾深沉,讓得她是微微一驚,沒再多想,雙腿盤坐,開始靜修。
而那光芒落入銀狼身上之時,銀狼的雙目一閃,緊緊的盯著若傾城……。良久,才把目光移開。
若傾城這樣一坐醒來之時已是過了一天一夜。
若傾城猛然睜開雙眼,雙目清澈明亮,不摻任何雜質,若傾城捏了捏雙拳,她現在已是第八層了,如若配上咒語,她相信,就算是第九層的人也能苦戰一番。
何況現在還需銀狼契約了……
若傾城起身彈了彈衣服的灰塵,直覺得渾身輕盈爽利。
「醒了。」銀狼等了這麼久,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快點想辦法幫我解開鐵鏈吧!」
若傾城依聲望去,只見銀狼四肢上套著巨大無比的鐵鏈。她知道,這鐵鏈憑蠻力是不可能弄斷的,不然憑銀狼的力氣哪里還用得著她?
若傾城擰著眉頭看了幾眼,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些咒語,最後決定試試,「我咒語念完,你就盡最大的力氣去崩斷鐵鏈,知道嗎?」
銀狼不可置信的看了若傾城兩眼,「你是說我還要自己費勁兒去掙斷鐵鏈?」
若傾城點點頭,忽略掉它的驚訝,淡淡開口,「那我什麼都不做,看你能不能掙斷鐵鏈?」
銀狼搖頭嘆氣,「好,誰叫我現在有求于你。」等你有求于我之時才知道厲害。
若傾城這才開始吟唱咒語,這段咒語足足吟唱了一刻鐘左右,就能見其復雜的道理了。銀狼自也知道哪些老不死的給它鐵鏈下的是怎樣封印,所以在若傾城吟唱之時也難免緊張,雙眸緊緊的盯著若傾城的嘴唇,一張一合之間,它便覺得安心不少,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一起,只等咒語吟唱完。
「快!」若傾城猛然間喝道。
銀狼自是仰天長嘯,四肢渾然間發出渾厚之力,足足好幾分鐘也見鐵鏈有任何的變動。
銀狼難免失望,「這是怎麼一回事?」
若傾城自是不知曉,擰著眉走到銀狼的前肢前,納悶道,「不可能啊!」伸手去觸踫鐵鏈,那手掌間還有沒凝結的血痂……
忽地,听見那鐵鏈「 嚓」一聲響,竟是瞬間掉落在地。
一人一獸皆是錯愕對視。
還是銀狼最先反應過來。它再次的長嘯,聲音里帶著淋灕盡致的狂笑與恣意,猖狂而富有自信。
些許是封印解除,銀狼怒吼之間洞穴竟開始崩塌,若傾城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仰頭道,「快點帶我離開這里。」
銀狼不屑一顧,這平等契約有一點好處就是,當一方死亡,契約解除,另一方沒有絲毫的損傷。
轉念間,銀狼頂破洞穴,一躍出去。
若傾城見此,呼呼的幾口大氣,好啊!這才救了它竟然就這般的……她自是犯不著與它生氣,誰叫它不是人呢!自沒有人性,何況它話都說在前面了,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