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累累白骨,眾人此刻才覺得這無盡林不光是終年濃霧,就連風也是陰沉沉、冷颼颼的。
若傾城瞳孔緊鎖,剎那收回心神。眼前的這個「青衣」到底是誰?她為什麼又要引她們來這個地方,如若他真是想殺人,何必這麼麻煩!
若傾城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輕聲冷笑,那笑聲愈發輕微不可聞,但瞬間就把「青衣」的笑聲壓制了下去。
另外幾人在若傾城的笑聲中逐漸回籠心神,
「青衣」忽地頭一偏,雙眸猩紅,惡狠狠的瞪著若傾城,嘴角勾抹出邪魅的笑,「笑?都要死了還笑?你不怕死?」
「誰都會死!」
若傾城踱步邁進五星圖陣,除了那依舊刺骨的冷風之外卻沒有異常,「你把我們引到這兒不會是想看我們死吧?」她淺笑,自信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剛才與我們一起的紙鳶也被你捉了來。」
「青衣」愣了愣,旋即就笑了起來,只見她伸手一揮,濃霧再次散開,紙鳶就躺在五星圖陣的另一邊,不省人事。
見若傾城站在那兒沒有動,「青衣」笑,「怎麼?不過去救?」眼里盡是譏笑、逗趣。
若傾城見紙鳶暫時相安無事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她看著「青衣」的眼楮,似想從那雙眸子里看出什麼,可那雙眸子此刻灰暗無神,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說吧!想要我們做什麼?」若傾城在賭,賭「青衣」肯定有求與她們,如若不是這樣,她想,她們此刻已經沒命呼吸空氣了。
「青衣」淡淡一笑,身形一閃,剎那便站到了若傾城的身前,兩人的距離不過一掌之間,嚇得無痕與魅煙皆是驚呼,若傾城伸手阻止了兩人的動作,回以同樣的笑看著「青衣」,靜等著下文。
「你就這麼有信心是我要你做事?」「青衣」在這等了幾百年了,可從來沒有看見過一人能在生死不明的情況之下笑得那樣淡然。
若傾城雙目閃亮如夜空的星辰,熠熠生輝。
「難道不是嗎?」一句反問了回去。
「青衣」愣了愣,旋即明白了過來,就憑她此刻的實力想殺她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她卻遲遲沒有動手……先前又解釋了五星圖陣的事情……
「青衣」忽地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十分有趣。
「我們打個商量!」
「你說。」
「青衣」有種挫敗的感覺,她怎麼就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吃了癟呢!
她故作深思,「如果我要求的事情你做到了,我不光會放了你們,還會救她。」她伸手指了指被無跡抱在懷里的雪兒。
「如果沒做到呢?」若傾城面無表情,無悲無喜。
「青衣」挫敗,想起以前只要說這句話,那些人就得感天謝地的磕頭了,這會兒倒好,這個小女娃听了卻像是沒事人一般。不過轉念一想,她又釋然了,因為那些感天謝地磕頭的人此刻已經成了白骨。
「沒做到?」「青衣」冷邪一笑,伸出舌頭十分不雅觀的一舌忝嘴唇,「沒做到就等著我吃得只剩白骨!」
若傾城凝目看著「青衣」,她沒有听錯吧!「青衣」說的是吃得只剩骨頭?
她疑惑了,「青衣」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是變態吧!
可就算是變態,她此刻也沒有其它的機會可以選擇……但是這並不代表事情失敗過後她不反抗!這樣一來,她倒是想試試「青衣」口中之事了。
「你有什麼本事,能救雪兒?」
「青衣」氣結,還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質疑過,今兒竟然想不到被這麼個丫頭片子質疑。
「哼!你們可不要忘了,你們來這里是找誰的……」
若傾城難掩激動,找了這麼多天都沒看見人煙,今日居然能有了消息,「你認識楚之?」
「談不上什麼認識,不過你放心,我說的話他一定會听……何況他要是救不回,不是還有我媽?」「青衣」大抵也猜到了雪兒中的是什麼毒了……其實也是雪兒發病的時候她才確定了心中所想。
「青衣」覺得,幾百年都過去了,說不定這次真的能行……要是再不行,就得憋壞了。
若傾城自動忽略「青衣」的後半句話,欣喜若狂的奔到雪兒跟前,輕聲道,「雪兒,有救了。」
無跡忍不住提醒道,「主子,我們還是先問清楚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吧!你不能……雪兒也不會同意的。」
若傾城揮揮手,「放心,我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但是你們的命卻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青衣」蹙眉,「你不考慮一下?這個事情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若傾城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到底後面幾個人跑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面露沉色嚴肅的道,「主子,你逃吧!我們斷後。」
就連一直抱著雪兒的無跡也把雪兒放在了地上,奔到她的面前,「主子,我和雪兒的命是你撿回來的,這次就讓我們還了吧!」
若傾城輕聲一笑,「這麼容易就還了?」仔細幾人的神色,「你們不會是想得太輕巧了吧!再說了,你們的命既然是我的,我沒叫你們去死,你們趕著去是要做什麼?」
無跡無痕面露難色。
若傾城再看魅煙,「還有你的命我可不記得是我的,你還要活著回去見他,不然我把他的人好好帶出來,總不可能什麼都帶不回去吧!」
魅煙張嘴欲言,若傾城沉色喝道,「都給我退下。」
「可是……」幾人終究沒再說出什麼話來,皆是後退幾步,但仍舊蓄勢待發、枕戈待戰。
「青衣」也感覺到心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笑道,「想不出來你們主子幾個倒是情深意重的。」她看得太多了,太多的為了活命自相殘殺。
「情深意重能換回命嗎?」
「青衣」搖頭。
「那就行。」若傾城上前兩步,「這次可以說了。」
「青衣」知道她是考慮好了,可她的心里卻忽地猶豫了起來……心神一收攏,淡淡開口,「你站在五星圖陣之中。」
若傾城心生疑惑,但仍舊依言而行。
「青衣」對無跡幾人道,「你們要想活命最好站到五星圖陣外面。」
幾人依言而行,魅煙也不忘把紙鳶帶出來。
若傾城站在圖陣中央,才覺得這個圖陣真的好大好大。而且一站到中央的時候,她總覺得地下有什麼力量在微微顫抖,讓得她費了些許力氣才站住腳。
「青衣」也退到了圖陣之外,遙聲道,「這事情要以鮮血為引子……」話音未落,只見若傾城已經割破手掌,鮮血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綻放成梅花。
「青衣」繼續道,「閉上雙眼,排除雜念。」
「然後跟著我念……」
「不見之緣,悲淚滿衣襟,不死靈藥又何用;此弓之力,箭可射殺龍,取其首級之寶珠……」
那聲音似踏過歲月,歷經滄桑,風塵僕僕而來,滿面倦容。
「……苦戀之火,不能燃此裘,今日逢君淚始干;華美之裘,熾火了無痕,徒有虛表枉用心……」
無盡林的上空的逐漸變色,烏雲從天際滾滾而來,烏壓壓的一片,把天壓得更低了。無盡林之中,鳥鳴獸吼……風雲欲來雨滿樓。
「……微露之光,怎與月爭輝,大概取自小倉山;歸去之時,羽衣輕著身,慕君之思深無真。」
最後一句咒語吟唱完,恍惚時間就在那一刻沉寂了下來。
風吹過,墨發纏綿,衣袂翻飛。
若傾城閉著雙眼,忽地感覺到周圍空氣變得稀薄起來,她竟是怎麼也呼吸不夠,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此刻只覺得只身置于天地之間,周圍再沒別人,再沒別物……
而在戰圈之外,此刻除了「青衣」之外,其余幾人皆是昏倒在地……「青衣」雙目緊緊的盯著場中的變化,蛛絲馬跡也不願意放過。
忽地,她只覺得有一股吸引之力從圖陣中傳來,把她從青衣的身體中生生的抽了出去。
青衣也摔倒在地。
而五星圖陣此刻竟是光芒萬千,把烏雲壓得很低的天空驟然間照得……燦爛輝煌!
若傾城本想睜開雙眼,可卻听到地底的聲音呼喚她。
「快幫我,幫我掙月兌這個束縛!」
若傾城本想探尋聲音的來源,哪知心神一動,她就發覺她置身于一黑暗的隧道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可前方那呼喚聲仍舊那麼的急促著急。不自覺的,若傾城邁開腳步往前走去,雖然看不清腳下的路,但在那聲音的呼喚下,她依舊慢慢前行。
終于,看見前方有一道光亮,她想,那里應該就是聲音的來源吧!
加快了腳步前行。可是當她越走越近之時,卻听見那光亮之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像是巨石滾落山谷,震耳欲聾。
當終于走出黑暗的隧道,眼前豁然開朗。
若傾城抬頭,不禁錯愕……眼前的如果她沒有看錯,應該是……是一只狼,巨大的銀狼,讓得她在銀狼面前就像是一只螞蟻般渺小。
銀狼通體呈銀白色,只在眉間有紅色火焰的標致。
若傾城還在疑惑是不是眼前的東西出聲之時,只見銀狼伏子,頭貼著地,盯著她,開口道,「快幫幫我。」
若傾城嚇得退後一步,在她的認知里還沒有見過動物能夠開口說話的。可轉念一想,她都能穿越到這個世界,還能有什麼不會發生。
可她熟讀了那麼多年的書籍里也只有遠古神話之中才有此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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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邪惡的孩子啊!這幾天考試,害怕掛科,更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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