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女人面前,白琳的腳步頓了頓,彎腰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玻璃,緊緊地攥在手心里,手心被扎破她毫無感覺,刺目的鮮紅蜿蜒而下,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地上,有些駭人。
意識到白琳要做什麼,方馨雨雖驚卻也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一把拉著兒子,反手就要去開門。
白琳看似意識模糊,但在此時,反應卻更快方馨雨一步,猛地拉住方馨雨的後領,怪力下一下子將她掀翻在地。
孩子摔倒在門邊,失去了媽媽的保護,頓時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琳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嘴里不斷的念叨著︰「賤人!賤孩子!你們都是不該存在的……」
「你這個瘋子,你別踫我孩子!你別傷害他!」
看著白琳一把揪住孩子的衣領,方馨雨頓時雙目瞪圓,也不管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起來,朝白琳咆哮。
嘿嘿詭笑兩聲,白琳斜了方馨雨一眼,隨後將她無視,將玻璃抵在小男孩的臉上,輕輕地來回滑動著,有些失神。
「好像,你跟爹地真的好像!可是爹地從來都不會露出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呢!」歪歪頭,白琳嘖嘖兩聲,「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像呢?你知不知道,只有我能跟爹地長得像,只有我!」
激動中,玻璃在孩子臉上留下細細的傷痕,鮮紅的血在那白女敕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啊……媽媽……我好痛……」
一直被嬌生慣養的小男孩哪里受到過這樣的罪,頓時忘記了害怕,漂亮的眼楮蓄滿淚水,不斷滑落,哇哇大哭起來。
「小敏——」
俗話說,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更何況這生生的用玻璃割破了臉?
方馨雨听兒子布滿恐懼的痛哭聲,連心都碎了。
「你別傷害他,求求你別傷害他!他只是個孩子!」眼淚經不住的往下落,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白琳,唯恐她一不如意,又在兒子臉上劃兩下!
「傷害他?沒有啊!我沒有傷害他。」白琳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歪著腦袋,茫然的看了會兒,又嘿嘿怪笑兩聲,「我只是要讓他消失而已,本來就不該存在的,我只是把以前還原而已!」
讓他消失?那不就是——
方馨雨雙目瞬間瞪圓,恐懼不斷爬上心頭,腦海里回想著白琳的話,她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炸毛了。
她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們,不著痕跡的靠近,「你別亂動!琳琳,我們有話好好說!只要你別傷害小敏,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知道你討厭我,甚至恨我,但是你別把氣撒在別人身上!小敏是無辜的,他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你有什麼都可以沖著我來,我保證,我絕對不反抗!」
方馨雨的好言相勸似乎起了點作用,成功的讓白琳把視線移到她的身上。
精神狀態有些混亂,白琳雙眼顯得很迷茫,不過似乎也听懂了她的話,皺著眉,仿佛在思考她的話。
雖然成功的吸引了白琳的視線,但是只要那破玻璃片還抵著白敏的臉,方馨雨就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她頓了頓,放低聲音,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誠點,伸著手,好聲好氣的說︰「琳琳……把玻璃放下來好嗎?我們好好談談,你——啊!」
「走開!你不要過來!」伸到面前的手,讓白琳忽然間回過神來,想也沒想的,就把手中的玻璃用力的揮了過去。
方馨雨緊緊地捂著手,眉頭痛的糾結在一起了,方才這一劃,白琳可是用足了力,傷口很深,痛的鑽心。
「呵呵……賤人,你想騙我?你想救你兒子是不是?哈哈哈……別作夢了!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方馨雨疼痛的模樣取悅了白琳,她笑的開心極了,手里攥著玻璃片,直直的指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今天別說是你的這個孽種!就連你也別想逃過!」
嘴角噙著笑,白琳滿意的翻看著手中染血的玻璃片。復又放在白敏的脖子處,來回的比劃著,好像在尋找一個好的突破點,一邊成功讓懷里的孽種從世界上消失掉。
方馨雨驚恐的看著白琳,連手上的疼痛也忘了,急忙走過去,「不要!求求你不要踫他!」
「走開!別過來!」對方馨雨的靠近很排斥,白琳眉頭一皺,臉上的笑容迅速被陰毒取代。
玻璃片橫直方馨雨,白琳怒罵道︰「賤人!別搞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賤樣子出來!我不是爹地,更不是那些憐香惜玉的男人!你休想勾引我,博得我的同情!告訴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眼神分明是想把我一口吞了!哼!」
「沒有,琳琳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想傷害你呢?我答應過天傲會照顧你,我沒別的意思,你先把玻璃放下來,有話好好說。」方馨雨對白琳的叫罵全不在乎,不斷地擺手,想要把白琳手里的玻璃搶下來。
「說什麼說!」猛地揮動手里的玻璃片,把方馨雨的手逼了回去,「賤人,不準你叫我的名字!你沒有資格叫我!還有也不準你叫我爹地的名字!你不配!」
「好好!我不叫!我誰也不叫!你別激動!」
「哼!賤人就是賤人!瞧你那一臉賤樣,當初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勾引了我爹地,又不知道怎麼的生下這個孽種!哼!無恥!你——啊!」
白敏一把拋開白琳被咬的手,狠狠地往她小腿處踹了一腳,飛撲進方馨雨的懷里。「媽媽!」
「孽種!你這個孽種!」懷里空蕩蕩的感覺,讓白琳疼痛之余更是氣急敗壞。
白敏的機靈讓方馨雨松了口氣,來不及查看他臉上的傷口,一把把他推向房間的方向︰「快走!到房間里去,把門鎖起來,別出來!」
生死一線上徘徊過一遍,方馨雨脆弱的神經,再也經不起失去兒子的折騰了。
「不要,我不走,姐姐是壞蛋,她會傷害媽媽!我要留下來保護你!」
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白敏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一副小男子漢的模樣,張開雙手,護在方馨雨面前。
如果不是面前有虎視眈眈的白琳存在,方馨雨真的要大受感動的褒獎兒子一番,可是此刻她只能冷著臉,一把扯著兒子的手,又推了過去。
威嚴的喝道︰「進去!媽媽的話都不听了?嗯!」
方馨雨的模樣挺有震懾力,白敏被嚇得小男子漢模樣瞬間瓦解,唯唯諾諾的看著她,然後扭頭飛快跑去房間。
說時遲,那時快,白琳豈會由他逃走,瞬時就要撲過去。
而時刻都防著她的方馨雨一把抱住她,將她攔了下來。
只一瞬間,兩人便扭打到了一起。
開始時,白琳因為受傷有玻璃片,相對的佔據優勢,在方馨雨身上狠狠地扎了幾下後,被方馨雨不知怎麼的就弄飛了出去,沒有了助力,兩人也算是勢均力敵。
緊接著,女人打架的正常模式便開啟了。
她們相互撕扯著,嘴里更是罵罵咧咧的叫罵著,不過了多久,方馨雨被打倒在地,滿地的碎玻璃有的扎了進去,有的則割破了她的衣服。
正當白琳準備下狠手的時候,忽然一陣清晰的警笛聲出來,白琳一震,腦袋仿佛瞬間清新過來,狠狠地朝房間方向剜了一眼,起身狠狠地體力方馨雨一腳,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對了,還有你那兒子!」
自從那天跟方馨雨打了一架後,白琳忽然間像是恢復正常了一樣,不再如這半年來的消沉模樣,生活也逐漸恢復半年多前的樣子。
「小姐,需要準備晚餐嗎?」新雇佣的佣人垂首安靜的站在客廳。
此刻已經是晚上三四點多點鐘了,而最近常常出入夜店的白琳才剛剛起床。
優雅的抽著煙,白琳身著暴露的迷你短裙,隨手從佣人手上接過長風衣穿上。「不用了,晚上不回來。」
望著從門口消失的身影,女佣人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嘀咕道︰「不知人間疾苦,老子都蹲監獄了,她還這麼快活!」
酒吧里,白琳翹著腿坐在隔間的沙發上,慢悠悠的晃悠著手上的高腳杯。
回想今晚的事情,她嘴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陰狠的笑。
今晚在白敏的學校門口,她遇到了來接白敏放學的方馨雨。
回想當時方馨雨見到自己那驚懼的表情,和後來拉著白敏就塞進車里,加快油門溜走的熊樣,她想想就樂!
那賤人看來還挺有危機意識的,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改變什麼,她白琳決定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是的,那天過後,她放棄了輕生的念頭,因為她的生活有了新的目標——讓他們母子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有了這個目標後,她覺得世界的顏色都變得斑斕了。
她不要再過那個行尸走肉的日子了。
當初是因為爹地的事情,所以她難過、傷心,沒有什麼心思過好生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爹地變了!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爹地了,不,或者說,她是看到了最真實的爹地!一個欺騙她十幾年的爹地!
所以,她沒必要為那樣的人傷心難過,她現在只要每天過的開心,每天都能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就夠了!
淺淺的抿了口酒,白琳掃視了全場一邊。
怪了,今晚怎麼一個帥哥都沒有?真是掃興!
「呦——這不是白大小姐嗎?」
正當白琳感慨今晚酒吧里全是青蛙的時候,一道輕佻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即,幾道黑影擋住了她面前本就昏暗的燈光,讓她瞬間陷入黑暗中。
那些人背著光,白琳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不過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仿佛這些人並不存在,白琳繼續優雅的喝酒,看也不看他們,更不要說搭理了。
優雅的喝酒動作,精致而妖艷的妝容讓白琳光彩照人,那只包住胸部和臀部的性感小禮服,更是讓一群男人禁不住吞了吞口水,那一雙雙色迷迷的眼楮泛著綠光,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白琳不理他們,卻並不影響這些對她的熱情和渴望!
「白小姐,一個人喝酒不寂寞嗎?我陪你吧?」
一個男人從這群人中走出來,自然至極的挨著白琳坐下,歪著頭一臉調笑。
淡淡的瞥了男人一眼,白琳臉上掠過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多一句話都顯得不耐煩︰「滾!」
男人臉上的笑驀地一頓,隨即又恢復如初,只是那雙眼楮里閃過一絲惡毒。
「呦……挺凶啊!白大小姐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臭呢!」男人抬手輕佻的勾起白琳的下巴,曖昧的呵出一口氣來。
一巴掌拍開男人的手,白琳臉上的厭惡更甚,口氣也更加惡劣︰「叫你滾,听不見嗎?」
語畢,白琳刷的站了起來,手里高腳杯中的酒也隨之潑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僵硬著臉龐,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後,一把拉住白琳的手,猛力的將她拽了回來。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給老子回來!」
「啊——!」
重重的栽倒在沙發上,白琳有些始料未及,妖艷的臉上滿是驚詫,仿佛很吃驚男人敢這麼對自己。
下巴被人用力的捏著,白琳顧不及手腕的疼痛,不得不抬頭對上男人的雙眼。
「混蛋!你居然敢這樣對我!」下巴有種被捏碎的感覺,白琳頓時怒火中燒。
「哼!」男人冷笑一聲,臉上不復之前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陰沉萬分。
「你的脾氣果然還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還得你這是第幾次潑我酒了嗎?嗯?」
「呸!」白琳氣憤的瞪著男人,雙手並用的打開男人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可是還不等白琳舒口氣,頭發又被狠狠地揪住了,緊隨而來的便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在哄鬧的酒吧里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白琳才能深深地體會那種疼痛。
「怎麼?你還以為你是以前的白大小姐?哈!也不看看你現在的德性!老子請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
男人輕佻的撫弄著白琳被摑掌的臉,陰陽怪氣的哼笑著,「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麼當著一酒吧人的面,潑我酒的嗎?」
白琳面色有些扭曲,極力的想偏過頭,躲開男人揪著頭發的手,可是卻絲毫也不能動男人分毫,那頭皮要被扯掉的痛,讓她幾乎有種落淚的沖動。
死死地瞪著男人,白琳咬牙切齒的道︰「呸!那是你自找的!」
她怎麼會不記得,當年,在她生日聚會上,她玩笑的說一句,只要誰能跳出最性感的月兌衣舞,她就做誰的女朋友!
那只是個玩笑而已,卻不想這個蠢貨真的就去大跳月兌衣舞,那惡心的動作,和讓人發瘋的扭動,也不知道多讓人作嘔,偏偏他本人還跳得開心的不得了。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生日聚會上,能多點樂子逗大家開心也不錯,可這個蠢蛋,跳完舞後居然還深情款款的跑到她面前是愛!
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的德性,她看著都想吐,怎麼可能會答應。
于是,在這蠢貨拿出自己之前的承諾逼她時,她毫不留情的將酒潑到了他的身上。
她只記得當初整個酒吧的人全都哄笑成團,至于這個蠢貨後來怎麼樣了,她倒是沒去關注。
從那之後,也就再也沒見過了。只是不知道,今天又是怎麼的,就該死的遇到了,還對她做出這種事!
討厭的人,果然討厭,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也還是依然讓人看著惡心!
這麼想著,白琳更是狠狠地對他呸了一聲,「惡心!」
一次次的被白琳羞辱,男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幾次動了動嘴後,終于扯出一抹惡劣的冷笑。
扯著頭發的手狠狠地用了用力,另一手又模上白琳的下巴,曖昧的摩挲了幾下,又狠狠地捏住。
「說我自找的?說我惡心?哼哼!記得當初你也是這麼羞辱我的!而今天正好新張舊賬一起算!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是惡心!」
男人話語里充滿了陰狠的味道,白琳雖然驕縱任性,卻不是傻子,心里突地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畫著煙燻妝的雙眼不見了之前的冷傲,憤怒中更多了幾分畏懼。
「你要干什麼?放開我!」不安在白琳心頭盤繞,她反射性掙扎扭動了起來。「我警告你,你最好知道你現在在干什麼,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男人扯開嘴角,揪緊白琳的頭發,對她的反抗絲毫不看在眼里。
還很好興致的拍拍白琳的臉,傾身狀似溫柔的貼上她的臉頰蹭了蹭,「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別忘了,當初我愛你可是愛慘了呢,如今美人在懷,我又不是柳下惠,你說我能干點什麼呢?」
隨即想到白琳最後的威脅,男人更是伸出舌頭,在她臉頰上舌忝了舌忝,嘖嘖道︰「小賤人,事到如今,你還敢警告我?我實在是想不出,一個靠賣愛車維持生活的女人,能怎麼讓我死的很難看?」
「滾開!」白琳頭發痛的發麻,臉上那條濡濕的舌頭,更讓她有種想吐的沖動,掙扎無效,她只有尖聲叫了起來。
「呵!滾我還沒學會呢,所以很抱歉,不能如你願了。」
說到著,男人又發力扯了扯她的頭發,陰測測的笑起來,貼在白琳耳邊呵著氣,「今晚,你最好乖乖的听話,伺候好老子,否則——」
頓了頓,男人意味深長的掃了眼一邊不斷起哄的男人們,「我會憐香惜玉,他們可不會!」
「你——」
白琳還想說什麼,男人已經不給她機會了,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發上,起身理了理衣服,對那些之前一直起哄的男人揮揮手,「哥幾個,美人願意陪我們喝酒了,還不過來伺候著!」
尖叫怒罵聲中,白琳被人抗進了酒吧樓上的VIP包廂,一路上她多次嘗試救助,只是這種事情在哄鬧的酒吧里屢見不鮮,會突然間跳出來的白馬王子更是少之又少,至少,白琳沒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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