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
銅鏡前,整理衣物,單依緣總是低著頭,幫他系帶,整理衣領…。
「給我一塊那個。」皇甫少卿眼角瞟向了桌上那盤糕點上,他喜歡她做的糕點,總帶著點淡淡的茉莉花味,她捻手一塊,送進他口中,「到成了個孩子,要人送到嘴里。」
他眉眼一展,將她拉起,抱緊她的腰身︰「緣兒,記住,能與我皇甫少卿生死與共的只有你!」
話如誓言,但語重的讓人心生不適。
「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我只是要你記住,不管我離開後會發生什麼,我只愛你,我唯一的妻。」
她笑著點頭,原來他說起情話也是那麼妖嬈,她听了進去,怪一切太美麗吧,她,舍不得與他的一切璀璨。
送他上馬,當他低頭吻在她額頭上的時候,他眼中那點愧疚輕易的閃過,然後既是一片塵土飛揚……
聖武十九年,冬
小鎮,也不是什麼節日,怎麼每家都張燈結彩的,單依緣帶著良辰美景到這來買些日常之物,帶著孩子,孩子也算安分,一手牽著一個,但仍對新鮮事物有好奇。
「娘親,這是什麼?」
「風車。」
「娘親,這是什麼?」
「糖果子。」
嘗下一口,「沒娘做的好吃。」
半條街沒逛完,良辰就已抱不下了,單依緣停下了步子,對身旁的美景道︰「讓良辰帶著公子先回馬車,將東西一一放好,我們去前面的綢緞莊,買些布匹,我想給兩個孩子做幾件衣服。」
美景點頭,牽過兩個孩子,吩咐了幾句……
小鎮唯一的一間綢緞莊中,她也為美景選了一匹,美景跟了自己好幾年,還真沒送什麼東西給她。
「夫人,美景不要。」
「拿著,做兩件新衣。」
說著,想著,又問道︰「美景,你有十八了吧。」
「今年正好十八。」
她低眉一笑,手撫著下面的紅綢布,「良辰,就那樣了,以後到是可以讓他回到家鄉,衣食無憂,到是你,以後給你找個好人家,可好?」
美景羞紅了臉,將身子轉向一邊,「夫人是逗趣美景呢?」
這時,一位老板模樣的人走了過來,開口問兩位要什麼。
「淡色一點的就好。」單依緣道,說著老板頷首點頭,說今日來了些新貨,美景隨口一問,今日為何張燈結彩,也不是過節。「明日西涼太子新娶太子妃。」掌櫃道。
「胡說!」美景指著那老頭的鼻子就是一頓罵,「誰允你胡說的!太子本就有妻子,何來什麼新娶?」還未罵完,只听見她奪門而出,朝馬車跑去,解下韁繩,縱身上馬,絕塵
而去。整整一夜,她手馳馬繩,馬上,風聲掩埋住了心跳,她以為自己死了,其實不是,是心痛得麻木了。
你怎麼可以騙我一次又一次,誓言的話猶在耳朵。
清晨,當她出現在江夏城門外時,這里的喜慶氣氛更勝小鎮,曾經的十里藍色長街,灑滿蘭花瓣……她今日終于有幸見著了。
宮門外,她在那站了很久,終沒有勇氣踏出去,可……她只想看個明白。
「你是什麼人!」
侍衛守在那里,阻斷了她的前行,可她將以少王府的令牌丟出來後,他們傻眼了,這女人是誰。
她沒有回答他們,徑直朝王宮大殿走去,那里她不是很熟悉,但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