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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看不見的凶手

雖然表面功夫做的不錯,可到底還是露了些馬腳,這女婿雖然幫忙拍著丈人衣服上的灰塵,可還是被低頭時彎起的嘴角出賣了。還有那眼神,根本沒有發妻剛剛遭遇不幸的悲痛,反倒是一種快意。一種計謀得逞的洋洋自得,仿佛周圍的人都被他騙了,被他蒙在鼓里,一種自以為聰明,眾人皆愚昧的優越感。

樂萱看到這,心里已是了然,微微笑笑,剛抬頭,卻不期跟那學究旁邊的年輕人撞上。看那年輕人也是一副了然于心的,兩人相視一笑。接下來,學究模樣的又安慰兩人幾句,一幫人便準備離開。

樂萱雖然知道吳氏的男人便是凶手,現在也不好說什麼,說不定縣爺另有打算。一行人跟著那縣爺出來,過了一條街,樂萱才緊走幾步趕上。

「縣爺剛才說的可是心里話?吳氏真的是被那強盜殺害的嗎?」

樂萱是對那學究說的,卻不見他回答,以為聲音太輕,未听的明白,正打算重復一遍,旁邊的年輕人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又是怎麼看的?」

樂萱對那不搭理人的縣爺也不生氣,見那年輕人問起,欲將自己的看法一股腦說出來。被那年輕人攔下︰「此處說話不便,不如到衙門再說?」

「也好。」

眾人到了衙門,衙差稟報縣爺回來了,只見那年輕人擺擺手讓衙差退下,領著樂萱等人到了一間會客室坐下。樂萱奇怪這年輕人還真是不懂禮數,竟然越俎代庖,縣爺還沒說什麼呢。不過這是人家的地盤,縣爺都沒說什麼,她也不便出言指責。

眾人坐定,樂萱開始講自己的看法︰「這件案子並不復雜,凶手很顯然就是吳氏的男人。」

那學究模了把自己的小胡子︰「黃口小兒,口說無憑。」

樂萱一驚,怎麼這話听的有些奇怪?難道縣爺真的以為這是入室搶劫?「證據的話,現在還沒有,不過,定是被那吳氏的男人藏在了某處。」

「沒有證據,居然性口雌黃,說什麼吳氏的男人是凶手。」學究冷哼一聲。

「是,凶手的確是他。」

一直沒有開口的年輕人道︰「說說你的根據。」

「那人在說謊,一般人剛從田里回來,鞋子上會沾滿泥土,衣服上也應該是髒兮兮的,可吳氏的丈夫不僅鞋子是干淨的,連衣服都一塵不染,好像剛洗過。」

「可能是換過。」學究不死心。

「是嗎?吳氏是在丈夫回家前被害的,現場鮮血淋淋,慘不忍睹,試想如果一個正常看到這個情景,誰還有心情換了衣服鞋子再報官?非要換衣服鞋子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身上的衣服不能被人看見。」

「為什麼不能被人看見?」

「沾滿吳氏鮮血的衣服,不是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那個殺害自己妻子的凶手嗎?」

「可是搜遍了院子,不見有什麼沾了血的衣服。」

「應該是被藏在什麼不宜找到的地方,而且,縣爺如果存了吳氏是被強盜殺害的念頭,可能會放過某些本該搜查的地方也說不定。」

「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地方是沒有查過的?」

「這個,不好說。」

學究現在有些動搖了︰「你單憑吳氏丈夫的衣服,斷定他是凶手?」

「這整件事,吳氏的丈夫已經預謀幾個月了。」

「啊?」眾人一听,皆是一嘆。只有那年輕人仿佛早就知道,並未感到奇怪。

「在幾個月前,吳氏曾經跟他的丈夫大吵一架,相信是為了錢的事情。後來,吳氏便向自己的父親借了那筆錢藏在家里。雖然不知道吳氏的丈夫要那筆錢做什麼用,但是那筆錢並沒有用掉,一直藏在家中。直到一個月前,有人說出吳氏家中藏了銀子的事。相信吳氏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的丈夫露出的風聲。她丈夫的目的就是為今天上演的入室搶劫做鋪墊,將所有的責任推給強盜,自己好獨吞那筆錢。」

「依你的說法,那筆錢現在還藏在吳家?」

「正是。」

「那你可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這個嘛。」樂萱故意賣了個關子,看看那年輕人︰「你說呢?」

「放肆,怎麼跟縣爺說話呢?」學究不滿樂萱的態度道。

「無妨。」那年輕人笑笑道。

「唉?你是縣爺?」樂萱指指年輕人,又看看學究道︰「那你呢?」

「昌嵐縣師爺徐洪。」

「唉?搞錯了,不好意思,縣爺這麼年輕的?」

「在下能將這話理解成是在夸我嗎?」

「是,倒真算的上年輕有為。」

「兄台也不錯。」年輕人謙遜的笑笑。

「不知縣爺姓誰名誰?」

「在下姓冷,單字卓。不知兄台?」

「冷卓,不錯的名字。在下肖玉。」

「肖兄弟倒真像一塊冷玉。」

樂萱擔心冷卓看透自己的身份,連忙打哈哈︰「好說,好說。這名字先放在一邊,說說那銀子的藏處吧。」

「也好。在下贊同肖兄弟的看法,凶手就是吳氏的丈夫,可是那銀子跟血衣找不到,也沒辦法定他的罪,今天只好放過他了。不過,已經派人監視那院子,吳氏的丈夫一有什麼舉動,馬上就會稟報。」

「光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萬一凶手耐得住性子,豈不是要監視上個一年半載?」

「肖兄弟說的極是,可有什麼主意?」

「辦法倒是有一個,讓凶手自露馬腳。」隨後,樂萱小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眾人,眾人皆嘆這個計劃好。隨後又詳細安排一番,才各自散開。

夜半,吳氏的丈夫睡夢中,迷迷糊糊聞道一股燒焦的味道,緊接著還听到外面傳來 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是哪里著火了。

路上有人在喊︰「著火了,大家快來救火啊。」

還听到不知何處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哎呀,火很大啊,怕是滅不了了。」

另一個人小聲道︰「你知道嗎?以前有戶人家失火,存在家里的銀子全都化掉了。」

「哎呀,那人還真是笨,藏在水里不就好了。」吳氏的丈夫听到這,笑的更厲害了。

「你真是笨啊,火勢那麼旺,把水都給烤干了。」吳氏的丈夫听到這,有些笑不出來了。雖然對這話將信將疑,但自己殺了老婆才弄到手的錢,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行。披上衣服連鞋都沒穿推門出來,沖著院子里的水井跑去。

到了水井,拿了擺放在旁邊的桿子撈了好一會兒,才從井里撈了一包東西上來,看來好像還有些分量,額頭都出汗了。正當吳氏的丈夫打開撈起的包裹,看到銀子安然無恙長出了一口氣時,埋伏在周圍的衙差出現在眼前。

冷卓上前道︰「現在人贓並獲,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吳氏的丈夫辯解道︰「銀子是我偷的,人不是我殺的啊。」

「是嗎?看來要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再重復一遍才行了。」

冷卓正打算將吳氏丈夫的計謀講一遍,被樂萱攔下︰「我看不必,先讓仵作看看這包裹里的衣服,如果沒猜錯,凶手殺完人後,定會將衣服跟銀子一起藏起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處理衣物,要是燒了,反而惹人懷疑,隨意丟棄,也有被人發現的可能,不是嗎?」

「肖兄弟所言極是。」

吳氏的丈夫用怨恨的眼神盯著樂萱,這一切本來是多麼完美,居然被這黃口小兒給破壞了。趁那衙差不注意,掙月兌開來,拎起地上的鋤頭,朝樂萱砸過來。

冷卓大叫︰「小心。」

有風吟在,樂萱絲毫不怕吳氏的丈夫能傷到自己分毫。果然,在樂萱幾米開外,吳氏的丈夫像被牽著似的,向後飛去,跌落在地上,吐了口鮮血昏死過去。

「風吟下手重了點。」樂萱朝風吟笑笑。

「是。」

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今天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功夫,幾個衙差甚至想立馬拜風吟為師,也學上個一點半點。冷卓則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樂萱,看來這肖兄弟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一個手下都這麼厲害,會是個什麼角色呢?

不過,更令他吃驚的還在後面。

樂萱見那吳氏的丈夫昏死過去,此事暫且告一段落,但心里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想一個農夫,私塾都沒上過幾年,如何能將這事安排的滴水不漏。要說凶手是個極聰明的人,就不該演戲演那麼差,縣爺還未離開,就覺得自己已經成功,連偷笑被人發現都察覺不到。樂萱大膽猜想,是不是有人策劃了這一切,吳氏的丈夫只是照指示辦事。現在,凶手昏死過去,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看來只有會衙門等他醒來再說了。

正想著,卻听前面架著凶手離開的衙差喊道︰「不好了,凶手死了。」

眾人皆是一驚,這事情變的太快,有些反應不過來。樂萱看看風吟,風吟微微搖搖頭表示自己下手還不至于那麼重。嘉澤上前搬開凶手的嘴看了看,又低頭聞了聞道︰「是被毒死的。」

樂萱看看地上已經死去的凶手,又抬頭看看周圍的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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