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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晴話雖如此說,但手底下的動作可是半分沒有松懈。♀

她可沒忘當年在容家夏望之第一眼看上的是容晴,雖然進宮後不過一夕歡愉,但誰知道夏望之不會突然想起來,再和這個賤人再續前緣?

也虧得容嫣雖然腦子不夠使,但弄起這些勞什子來倒是無師自通,竟然暗中派人生生把容晴所住的流雲閣看守了起來,又特意給王公公送了好處,把容晴的牌子給挪到了不顯眼處……其他各種零零碎碎暫且不表。

可惜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眼見天已擦黑,容晴按照慣例早早便安排好羊車候在門外,又通知下去讓各宮早做準備。各宮的妃嬪們聞訊登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從羊愛吃的女敕葉到鹽巴不一而足,都卯足了勁就等著皇上來……可偏偏從今日下朝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夏望之要過來的消息,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容嫣心中本能便覺得了有些不好,難不成……

「皇上還沒過來?」容嫣雙手死死絞著帕子,「幽曇,你再去看看。」

按理說皇上應當還沒那麼容易膩味這個游戲,昨日里還盛贊此羊通靈,今日怎的……莫不是被誰纏上了?

幽曇低眉順眼應道,「是。」

隨著天越來越黑,容嫣的臉色也越發難看,手里的帕子幾乎被她絞爛,自從她接掌鳳印以來,從未覺得日子如此難熬過!

望帝這段時間對她寵愛非常,此時還能去了何處?

正當此時,門簾忽然輕輕一響,容嫣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見進來的人是幽曇,眼楮瞬間一亮,「如何,皇上何時到?」

幽曇面色難看,吞吞吐吐了半天,這才道,「啟稟娘娘,今兒個下午皇上在景梅苑賞梅時遇見了容貴人,今晚……今晚怕是不過來了。」

話一說完,幽曇立時膽戰心驚地跪下,「請娘娘饒命!」

「容晴……」容嫣死死咬著牙關,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又如何得知皇上會去景梅苑!」

夏望之去景梅苑的消息連她都不曾知曉,如果不是蕭錦動了手腳,就憑容晴又如何能及時得知這個消息!

好一個蕭錦,自己被困在元沐宮奪了權,眼下便讓容晴來奪寵了!

「娘娘,」祁蘭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奴婢去打听過了,皇上今兒下午是臨時起意去的景梅苑,身邊只帶了王公公,不知怎的就遇上了容貴人,兩人相談甚歡……」

她話還沒說完,面上就狠狠挨了容嫣的一巴掌,「沒用的東西,好一個相談甚歡!連容晴都能知道皇上的去向,本宮卻還被蒙在鼓里,要你們何用!」

「娘娘息怒。」祁蘭捂著臉,眼底一抹恨意被硬生生壓了下去,「王公公向來愛財,您忘了以前莊美人的所作所為了?」

在祁蘭的提點下,容嫣這才想起了蕭錦曾借機發作過的初一十五侍寢之事,王太監似乎就是在牌子上做了文章……這刁奴倒是會討巧。

「倒是本宮疏忽了,那刁奴向來愛財,說不得也是被買通了……」

容嫣自以為拿著了把柄,可她卻忘了,若是王公公當真只是愛財無腦,又怎能在夏望之身邊得寵那麼久?

「說起來,本宮記得依稀曾听聞前些日子安樂王也去了景梅苑……」容嫣托著下頷,不經意道。

祁蘭的眼楮微微一亮,隨即迅速收斂了起來。

容嫣沒發現祁蘭的神色變化,自顧自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祁蘭神色微微一動,隨即輕咳了一聲,「娘娘,此事萬萬不可。」

容嫣一時頭腦發熱想借著安樂王的名義除掉容晴,卻也不想想安樂王是什麼身份!

「有何不可?」容嫣皺起了眉,「反正那小賤人慣來勾三搭四的……」

「娘娘慎言!」祁蘭急忙喝止,「安樂王爺乃是太後最寵愛的兒子,您這般行事絕討不得好!」

容嫣也不過只起了個念頭,見祁蘭如此,之前那心思也便動搖了。

「……既然如此,再看便是。」

元沐宮。

蕭錦面前擺著一盤鮮靈靈的紫玉葡萄,這放在平時自然不算什麼,可眼下正是隆冬,元沐宮又是這等處境,出現這種東西便容不得人不生疑了。

「娘娘,奴婢就說太後娘娘只是一時被人蒙蔽,最疼愛的還是娘娘!」芝華興高采烈地站在一旁,比蕭錦還高興。

正主兒卻伸手拈了顆葡萄,放在面前打量了半晌,「你嘗嘗看。」

芝華說得正高興,不想蕭錦憑空來了這麼句話,她天性單純,倒也沒往別處想,「這是太後娘娘送來的,奴婢可不敢。」

蕭錦笑了笑,「你吃了告訴本宮是甜還是酸。」

就算芝華再傻,眼下也看出不對勁了,她接過蕭錦手中那顆葡萄,小心翼翼放進嘴里,隨即便睜大了眼,「娘娘,是酸的!」

「這是告誡本宮別拈酸吃醋,」蕭錦嗤笑一聲,「這才幾日,個個便爭先恐後來本宮頭上撒野,真當我蕭家無人了不成!」

「娘娘千萬別這麼說!」芝華嚇了一跳,「這要是被人听到了可怎麼得了!」

「被人听到?」蕭錦淡淡反問一句,「這宮里除了這幾個人,還有誰能把消息傳到外邊去?」

芝華聞言一愣,「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父親對本宮的消息了如指掌,你芝華不說居功至偉,卻也不可小覷,你說……本宮應不應當謝你?」蕭錦隨手將那盤葡萄移到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芝華。

「娘娘冤枉!」芝華大駭,腿一軟便跪在地上,連嘴唇都在顫抖,「奴婢、奴婢從不曾背叛過娘娘!」

「不敢?」蕭錦輕輕地笑了一聲,「本宮同秦端傳消息一事,想來也是你傳出去的,巫蠱一案,你也不曾消停,父親究竟是許了你什麼,你這般為他賣命?」

蕭錦的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芝華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端端正正地跪在了蕭錦面前,「娘娘,此事當真並非奴婢所為。」

這倒是出乎蕭錦意外了,她身邊之人排除下來可疑的唯有芝華,不然又是誰將巫蠱一案明里是韃靼所為,實則幕後之人是她一事捅給了蕭珅?

「奴婢從小同娘娘一起長大,」芝華輕聲道,「雖然不知奴婢是為何讓娘娘有所懷疑,但奴婢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娘娘之事。」

「首輔大人在娘娘出閣前的確曾對奴婢說過要及時勸導娘娘,以免行差踏錯,可奴婢自知資質愚鈍,能留在娘娘身邊也是因為娘娘垂愛。娘娘行事舉止,看人看事也遠非奴婢所能置喙,奴婢只求能在娘娘身邊效犬馬之勞,至于旁的,萬萬不敢多想。」

言罷,芝華端端正正地跪在蕭錦面前,磕了個頭。

她如此坦蕩蕩,反倒讓蕭錦犯了嘀咕,難不成真是她疑錯了人不成?但是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芝華,若是當真不是她……那她身邊還有誰能如此之能耐?

「行了,你先起來吧。」蕭錦有些頭疼,她原本也只是想一詐,不想竟然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芝華跪在地上不起身,「若是娘娘不信,奴婢願以死明志。」

「無需以死明志,」蕭錦沉吟了片刻,「既然有人嫁禍于你,那你便去找出那人來。」

芝華的眼楮亮了亮,「娘娘?!」

正當此時,門被輕輕敲了敲,「娘娘,奴婢有事匯報。」

蕭錦揮了揮手,示意芝華退下,後者原本還有話要說,見勢也只能先行告退,在和青浣擦肩而過時,還狐疑地瞪了對方一眼。

青浣︰「……」

待到芝華出去,青浣滿臉茫然,「娘娘,芝華方才?」

「不必管她,」蕭錦淡定道。

青浣滿頭霧水,卻依舊按著蕭錦的意思,「娘娘,今兒下午王公公提及景梅苑的梅花,成功讓皇上去了景梅苑,容貴人也一早便在景梅苑等候,兩人已經成功見了面。」

「嗯,接著說。」

「容妃娘娘果然在容貴人住處外安排了眼線,容貴人行事謹慎,離開住處時也不曾被眼線發現。」

「倒還算個聰明人。」蕭錦頷首道,「皇上眼下在流雲閣?」

「正是……」青浣遲疑了片刻,「容妃娘娘似是一早便安排了羊車,如此做派,娘娘……」

如果按照上輩子蕭錦的行事習慣,恐怕就算夏望之一早把她打入冷宮,她也依舊不得不去以家國大義去進行勸說。

誰讓天下給她上了個婦德的枷鎖?

可若是這輩子……她連這大夏都不在乎了,還在乎此物?

「關本宮何事?」蕭錦隨手拈起一顆葡萄,「嘗嘗看。」

青浣滿臉茫然地接過葡萄放入口中,眼前頓時一亮,「好甜!」

蕭大皇後終究還是耐不住好奇,伸手拈了顆自己吃了,頓時被酸倒了牙。

蕭錦︰「……」

青浣終究還是不死心,「娘娘,您既然能夠影響到皇上的行程,為何要讓容貴人前去?」

「難道你想去?」蕭錦溫柔鼓勵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當真想,本宮倒是……」

青浣頓時毛骨悚然,「奴婢絕無此心!」

為了確保可信度,她還一字一頓道,「如有此心,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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