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以為我們宣武國是什麼意思呢？」夏侯佑單手支頭，眯著眼楮看著陶 。
盡管夏侯佑是笑著的，可是滿朝文武都知道，他們的皇上，不高興了。
「你們這是藐視我天鎮國！」
「陶 閉嘴！」跟駱天下交手的陶迦退開、停頓，訓斥陶 一句。
宣武國現在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夏侯佑雖然看起來笑眯眯的，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實際上是個不容忽視的厲害角色。他們現在在人家地盤上，他這個皇子剛挑釁完，她這公主就跟著挑釁？這不是找拍呢嘛！
「你想對了！」清亮的話音一落，一擊飛腿直接踢上陶迦的胸口。
「喂，夫人，本殿長相如此英俊，你也舍得真踹啊？」陶迦被踹得趔趄幾步，揉著胸口一臉哀怨地看著駱天下。
「你應該感謝本夫人沒踹在你臉上！」娘娘腔！
冷哼一聲，駱天下抖抖裙擺，回到座位上。
「累了嗎？」見駱天下過來，夏侯尊立刻殷勤地端茶倒水，為駱天下擦汗。
瞄了夏侯尊一眼，駱天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倒更像是欣然接受夏侯尊的服務。
夏侯尊更樂和了，忙活得更歡快了。
「皇兄。」剛被陶迦吼過，陶 有些怯怯地看著陶迦。
「陛下請見諒，皇妹一直呆在深宮里，被她母妃慣壞了，還請陛下不要跟小女孩一般見識。」陶迦保持微笑，向夏侯佑彎腰致歉。
「大皇子，藐視天鎮國這罪名，可是大罪啊。我宣武國，可承擔不起啊。還是說，南丞相也覺得是這樣的？」
「陛下說笑了。」南青涯出列，向夏侯佑拱拱手，「只是定安王的夫人一時技癢，跟大皇子切磋一下而已，不知道，本丞相說的可是？」
所有人都看向駱天下，等著駱天下說這個「是」字。
是什麼是？分明就是陶迦出言不遜。駱天下微微皺眉，剛想開口，卻被夏侯尊搶先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侯尊握著駱天下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陶迦。
「呃……不如何。呵呵，不如何，不如何。」陶迦咧嘴一笑，那五彩斑斕的羽扇又給拿了出來，在身前扇啊扇的。
「哼！」諒他也沒膽說個「不」字，「對于大皇子剛才的建議，恕本王拒絕。本王的夫人，既然已經跟了本王，便是本王的人，永生永世。」
「如此，倒是本殿不識趣了，還請定安王見諒。」
夏侯尊這麼一說，陶迦更認定了駱天下的價值。
若不是駱天下有價值，從不近的定安王怎麼會對她這麼好？還永生永世呢，他連今生今世都不會願意承諾給任何一個女人的，何來的永生永世？要說駱天下沒什麼過人之處，他才不信呢！
殷西允所有的表情和動作都在听到夏侯尊那句話的瞬間定住了。
永生永世？永生永世……他擁有了天下的今生今世，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這麼貪心？為什麼要禁錮她的永生永世？如果夏侯尊真的要了天下的永生永世，那他的來生要怎麼辦？今生他已經錯過，難道來生，還是要錯過了嗎？天下……
「 嚓」一聲脆響，殷西允手中的夜光杯應聲而碎。
宣武國接待來使時，用的從來都是夜光杯。
听到脆響，南青涯側頭看了殷西允一眼。
永生永世？听到夏侯尊的話，駱天下也是一愣。
永生永世？這話听著倒像是一種禁錮，但是很意外的，那麼討厭被束縛的駱天下，竟然並不討厭夏侯尊的這句永生永世。與其說夏侯尊要禁錮她永生永世，倒不如說這是一種約定，是一種承諾。這是她從夏侯尊的語氣和眼神中體會到的。
呵，永生永世嗎？還從來沒有誰跟她做過那麼長時間的約定。無妨，他敢許他永生，她就許他永世。
人活在世，總是需要一個伙伴的，就像前世她擁有流月，今生，擁有一個夏侯尊也無妨。
側頭看了看夏侯尊，駱天下微微勾了勾嘴角。希望他能成為另一個流月吧，不然她只有心懷遺憾地殺掉他了。
「你笑了？」駱天下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讓夏侯尊完全模不著頭腦，「笑什麼？」
「沒什麼。」斂了笑容，駱天下扭回頭，看著大殿中央重新開始的表演。
「喂。」夏侯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駱天下的胳膊。
駱天下偏頭。
「過來，湊過來一點。」夏侯尊一臉的神秘兮兮。
駱天下挑眉。什麼事情？
「哎呀，湊過來一點，我還能干什麼？」
駱天下想了想，慢慢把腦袋湊了過去。
舞樂殿內，雖然大家都有說有笑的，可是每個人的視線都有三分之二是集中在夏侯尊和駱天上的。
等駱天下的腦袋湊近了，夏侯尊突然伸出兩只手的食指，點住駱天下的嘴角，然後往兩邊一扯。
夏侯尊涼涼的手指讓駱天下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你說別人家的女兒，笑得不好看也是愛笑的，再看看你，笑得這麼好看，怎麼就是不笑呢？你應該多笑笑的，看，多好看。」
「胡、胡說什麼呢！」等反應過來了，駱天下瞪眼，使勁拍開夏侯尊的手，扭過身去。
「誒？本王怎麼可能會胡說。不信你問青！」夏侯尊也跟著瞪眼了。
青扶額。王爺怎麼就在這個時候犯傻了呢？沒看夫人連耳朵都紅了，他還說什麼呢啊！青記得拼命向夏侯尊使眼色。
怎麼了？青的眼楮抽筋了？
終于是收到了青的眼色，夏侯尊微微一愣。
青記得直跺腳。爺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犯傻啊？可真是急死他了！眼色不好使，青只能擺口型了。若是爺還理解不了，就讓他錯過這次吧。
耳朵？天下的耳朵怎麼了？
夏侯尊疑惑地看過去，這一看，不禁咧嘴笑了。
紅了，天下的耳朵是紅的。真想讓她轉過來看看她的臉紅成什麼樣了，可那樣天下一定會生氣的。嘖嘖，真是可惜啊。
殷西允的酒杯剛送到嘴邊，就看見了夏侯尊和駱天下之間的親密動作，再一轉眼，就是駱天下滿臉羞紅的樣子。
那樣子，好美。那樣子，他是第一次見。
不，說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每當南青涯對她好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的表情，紅透了臉，抿著嘴，不知所措的樣子。可愛極了。這表情，真的是很久不曾見過了啊。
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水穿喉而過，竟然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