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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慕容離眸光閃動,面色柔和了許多,良久後他將我手緊緊握住︰「我何時曾真正怨過你?」

我無聲笑了笑,而後將頭埋在他肩頭︰「我知道我太過魯莽,做事從未顧及過你的感受,一味的要你遷就于我,這些是很不和諧的行為,我知道錯了。」說到此處我又抬眼瞧了瞧他,見他面色正愉悅,這才敢繼續開口︰「我知道錯了,但我眼下還改不了。」

慕容離身子一僵,我隱隱听見他咬牙切齒之音,他下巴搭在我頭頂道︰「你這是認錯?」

我點了點頭,憑著一股熱血繼續道︰「那日劉玉說我爹若不是因她也不會死,她說那事你知道,可你從未對我說過,我心中有氣是以口無遮攔也是可以諒解的,你說是不是?」

慕容離咬著牙︰「是。」

「那你是不是應當同我說說那事的前因同後果?」我趁熱打鐵,末了抬頭一直瞧他,將自己一雙干澀的眸子硬生生瞪出幾滴淚水來,他這才松了口。

「她也只同我說師父錯將她認成了你。」慕容離眼中有掙扎︰「黎玉,劉玉她無論如何也是對我有恩,你……」

我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過是要我莫要同劉玉動手,只是一想起我爹,我這心中總是有個疙瘩,我良久未搭腔。慕容離見狀緊了緊手臂︰「罷了,這是你的事,我信你自有分寸。」

我點了點頭。

他抱著我又沉默許久,輕輕推了推我的前額︰「你要餓死我?」

慕容離走時已天光初亮。

早朝我剛進宮門便覺氣氛有些不對,進了大殿更是瞧見眾同僚很有秩序的湊做一堆在熱火朝天的探討著什麼,見我來了後,各自散了開來,規規矩矩站好。我有些模不著頭腦,但礙于身份又不好得上前去問上一問,當然,即便是我上前去問了,他們也不會同我多說其他。

慕容離此時還未來,眾人你瞧我我瞧你的在神交。這讓我不得不有一種被他們排擠了的感覺。我清了清嗓子正欲同他們探討一番,便見慕容離衣冠楚楚而來,一撩下擺落座于龍椅之上︰「今日可有事要奏?」

「臣斗膽請皇上考慮冊妃立後一事。」眾人動作整齊統一,雙膝一曲跪在地上。字句鏗鏘有力,振聾發聵。

我立在偌大的殿中,當真是顯眼極了,慕容離視線掃過眾人後,落在了我身上,無聲的揚了揚嘴角,而後一掌拍在了龍椅上︰「現下貴妃毒還未解,你們竟有功夫琢磨這些事?是不是齊相這些時日未來上朝你們便要爬到他頭上了?」

殿中一片靜謐,眾人頭垂的更低了,我也顯得更加挺胸昂首了。

「朕問問你們,前些日子宮中混入刺客,城中流民溫飽無法解決,貴妃身中劇毒現下上尚在病發之中,這些時候你們去哪了?那劉福山叛國一事也只有齊相同尚御史盡心盡力的輔佐朕,眾位愛卿又身在何處?現下亂臣賊子未平,你們竟有心思來勸朕冊妃?是不是日子過的太逍遙了?」

慕容離不算疾言厲色,連聲量也不算大,甚至帶了些調侃,但偏就是如此的語氣,使得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我見跪在我旁邊那幾位,前額頂地,雙手正緊緊抓著地面,瑟瑟發抖。

殿中鴉雀無聲,慕容離大抵也深覺滿意,這才語帶誠懇道︰「好了,朕不過是同愛卿隨意探討探討,若眾位覺有登對的女子,不如現下將名諱報上來。」

我十分想笑,他先前那番話一出口誰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皇上聖明。」

眾人無語之時格外喜歡將這話甩出來熱熱場子。

「既然眾愛卿並無合適人選上報,那此事便容後再議罷。」慕容離好似還有些惋惜。

退朝時,眾同僚滿面羞愧,不經意同我視線相對時,飛快將頭扭至一旁,健步如飛,疾步離開。

隔日,朝中便有了變動,不少四五品的官員去了地方任郡守,而不少偏遠地界的官員晉了品階,以往同劉福山關系密切的那些大臣倒是未變動,依舊在慕容離眼皮子底下。

「你何時解了齊貴妃身上的毒?我瞧齊相近日愈發的滄桑了。」

這日慕容離在明文殿批閱奏折,我在一旁為他磨墨,小安子則時不時的過來添茶。

慕容離視線一直留在折子之上,斟酌著開口︰「你若想一個人感激你,只對他一片真心是不夠的,你需得在他墜入懸崖之時救他性命,如此才事半功倍。」

我想了想︰「那現下齊忠不是正在懸崖上吊著呢?你怎的還不救他。」

慕容離分神瞧了我一眼︰「他還在墜崖的路上。」

我明白了他話中含義,意思是貴妃這毒還得再拖些時日。

「那你可查到劉福山現下在何處?」我邊說邊望著他,袖口上不慎被濺上了幾滴墨黑。

「在襲族王室。近日未听說有何舉動。」

他說完便再沒了下文,只一心撲在奏折上。我也不方便再擾他,磨了些墨後便欲出宮轉轉。

「你去哪?」我正要邁步,便被慕容離拉住了手臂。

「我出宮去轉轉,雖說眼下城中比前幾日太平,可難免還有漏網之魚。」

他張口本想說什麼,最後又被他忍了回去︰「自己當心。」

我回府換了身衣裳,再出門時直覺身後有人跟著,我不知那人是誰,只得裝作未察覺的模樣,待行至人潮之中,忽有一雙手扯了扯我衣擺,我垂眸一瞧,一個年紀五歲上下的小騷年正瞪著眼瞧我︰「大爺,有人約你去城外三十里。」

我蹙了蹙眉,掏出幾粒碎銀子給他,見他使勁給我磕了幾個響頭,緊緊攥著銀子而去。

我不知這相約之人同方才跟著我的人可是同一人,原本不想理會,但腳卻像自己有了意識一般朝城外走去。

我此行並未乘馬車,行至城郊人煙稀少處,身後隱隱又傳來悉悉索索聲,我頓住了腳步︰「出來罷。」

「大人果然好耳力,或者說是皇後娘娘?」

那聲音停了片刻,劉玉的聲音緊接著傳了來。

我心中一驚,但卻不敢表現出來,生怕她此話只是試探。

「敢問可是劉姑娘相邀?」我轉了身,面色平靜。

劉玉站在樹下,一身銀裝,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錯。如此約皇後娘娘,倒是民女唐突了。」

劉玉語氣十分不善,听起來還有些陰陽怪氣。

我輕笑一聲,繼續裝傻︰「在下不知劉姑娘在說什麼。」

劉玉慢慢朝我踱步︰「皇後娘娘又何必繼續裝下去,能讓他如此相待之人我思來想去便也只有你了。那日我不過是隨口將商尚書之死同你說了說,未成想你果然將我攔了下來。」她一臉嘲諷︰「你若想知道你爹是如何死的,我今日告訴你也無妨。」她停在了一個相對于比較保險的位置,緩緩張口︰「商尚書他當真是護女心切呢,武功再高強如何?我不過是叫了他一聲爹而已,說起來你們到底是父女情深。」

我捏緊了拳頭,依舊波瀾不驚的听她繼續往下說。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日商岐山他險些取了我爹的性命,我雖自小不在我爹身邊長大,可也不會眼睜睜瞧著他死,我頂著你的臉在商岐山眼前晃了晃,他便死了。」劉玉一陣輕笑︰「你也真是舍得扔下你爹獨自去瀟灑,若你一直守在他身邊,他也不會認錯人。」

我強忍住顫栗,記起我抱著我爹時,他道了句你沒事就好,那時我並未察覺出異樣,但如今听過劉玉的話才細細一想,那悔恨之意幾乎將我淹沒,我勉強扯出了笑︰「劉玉姑娘當真是讓在下听了場好戲,那商岐山也當真是死有余辜呢。」

劉玉聞言蹙眉,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但也僅是一瞬,隨即眉頭便舒展開來︰「是啊,誰說不是呢。」

我眨了眨眼,將那險些奪眶而出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今日劉姑娘找在下只是為了唱戲?」

今日的劉玉同往日大不相同,也不知哪個才是她的真面目。

「娘娘您還不承認嗎?今日民女既然約娘娘前來同您敘舊,自然是不想您再回城。是以無論你是否是商黎玉,今日也別想離開此處。」她長劍緩緩出鞘,將她眉間妒意照亮︰「話說回來,娘娘您當真是有福氣呢,迄今為止還沒有幾個人知曉民女的真性情呢,藏著掖著的活著當真是累啊,不知娘娘這幾年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我靜了靜心,將涌上胸腔的腥甜壓了下去︰「劉姑娘說完了?那可否听在下說上幾句?」

「你說罷,你若是不說我可如何同他交待?」劉玉笑容有些輕佻。

我朝她走了幾步︰「原來劉姑娘便是劉福山那條老狗繁衍的後代?嘖嘖,瞧這品行當真是像極了,也難怪劉狗姓劉字畜生。」

作者有話要說︰雙開果然不適合我,我還是決定先填古言藍後再把現言填了藍後再開新坑,不看到那個紅色的已完結我就抓心撓肝的可腫麼辦辦辦辦?其實我不太會賣萌,但是每次奏是想跟你們磨嘰幾句,這是病嗎。

皮埃斯︰最近閑來無事點開專欄一瞅,哇塞97個作收了,雖然我很沒出息,雖然我還是個真空,但是我還是好高興。更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新更快請允許我狂笑幾聲。愛你們麼麼噠!這幾天單位人事調動,白天暫時不能碼字,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日更的,只是更新時間不確定,本周榜單iw5,更完榜單歇兩天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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