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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盒頭油賣了二百五十文,果然應了白鑫說的,價錢翻了一番,有了錢,他又用來抓藥,買油和盒子。♀******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回家的時候,天不早了,曹氏一直巴巴守在門口,看見白鑫的影兒後,立刻迎了過去,自他身上接過背簍,原本想問一句賣沒賣出去,可察覺背簍里沉甸甸的,跟走時重量差不多,立刻愁眉苦臉,「沒賣出去吧?」然後唉聲嘆氣嘀咕起來,「我就說這東西不容易弄,外面花樣多著了……」

白鑫也不為自己辯駁,跟著曹氏進了家門,大娘他們也一臉期待,想問一問怎麼樣,待看到娘的表情後,心中跟著咯 一聲,表情僵在臉上。

白鑫見回屋了,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道︰「你們放心,那頭油都賣了。」

眾人最開始是抱著期待,可見了曹氏反應,以為白鑫沒賣出去了,這會又听說都賣了,一時間有些懵,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曹氏扭頭,愣愣地問︰「三郎,你說什麼呢?背簍里不還好些東西嗎?哪里都賣了?」

「娘,你看看那里裝的什麼?」

曹氏一听,忙彎腰掀開搭在上面的布,眾人好奇地抻著脖子,五娘以為三哥又買了好吃的,第一個竄過去。

白布底下是一包包藥材,旁邊還豎著幾個油瓶子,碼得高高的,底下不知墊著什麼東西。

五娘見沒有吃的,一臉失望。

白鑫微微莞爾,道︰「頭油都賣了,一盒賣了二十五文,我這不又買點藥,再做些嗎?」

曹氏眼楮瞪得溜圓,伸出手指掰著算了算,「一盒二十五文,十盒就是……二百五十文?」

白鑫點點頭。

曹氏驚呆了,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恍恍惚惚念叨,「還真有人要啊?」

不過她看著背簍里滿當當的東西,又發愁,「雖說這次是賣出去了,可下次要是賣不出去怎麼辦?哎,你就應該少買點,少做點……」

白鑫對自己的配方十分有信心,當年這個頭油可是受了不少地方的人追捧,就是用更珍貴的香料做出來的頭油,都沒有這個賣的好。

無論怎麼說,白鑫做的頭油一天都賣出去了,全家還是十分歡喜,熱熱鬧鬧地吃了飯,白鑫和大娘就鑽進廚房了。

過沒幾日,白鑫重新背著頭油去鎮上,那個賣香料的中年婦人見了他,好一頓夸,「你這頭油還真有用,頭發也好梳理了,風屑也少了。」

白鑫有些得意,「那是自然,這是我家祖傳配方。」

婦人連連點頭,抬眼瞄了下他的背簍,然後一口氣要了十五盒,說讓他過幾天再來。

兜兜轉轉半天,總算將頭油都賣了出去,如今他手里有一兩多的銀子,用了其中一半繼續買材料做頭油,另一邊則打算存起來。

白鑫偷偷賺錢,村里人並不知情,當他們家還靠著賣了程少爺的東西過活,一時間也有些同情,平時能幫襯的都幫一把,反而白家二房三房,一個字都不曾問過。

這一日,白鑫在村子里踫上一個人,那人生的五短身材,面皮黃,八字眉,三兔眼,四方口,一面走,一面拿雙涎瞪瞪的眼楮看著他。

白鑫心中有些嘀咕,直覺這人眼熟,可又想不起來。

倆人方向一樣,白鑫故意放慢腳步,誰知那人也慢了下來,又走了會,那人比白鑫早拐一個彎,白鑫站住,藏在一棵樹後看了會,看那人竟是進了白家的門,他忍不住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剛剛遇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家三叔。

白鑫看見白家人,便是對方還什麼都沒做了,心中莫名就能生出股煩躁。

白鑫回了家,卻沒提三叔的事,他對白家三叔的印象非常少,是以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似乎白三叔很少回家,就不知他這次回來是所為何事。

沒多久,白鑫就知道了白三叔為何回來。

原來今年是酉年,正到了三年一考的時機,這最初的解試是在八月,地點則在大名府,二郎要去趕考,自然要有人陪同,白家唯一有些見識的也只有三叔,于是便請他回來,跟二郎一起上路。

幸而他們這離大名府不遠,乘車的話也就幾天的路程。

三房一家雖也盼著二郎能高中,他們也好沾光,但這種事情到底說不好,這些年來,三叔已經貼了不少錢了,二郎又考過一次沒中,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于是有點不想拿錢了,「娘,我身上真只有這麼點了,再多沒有了。」

白女乃女乃見他只拿出幾百錢,有些為難,「這點錢哪里夠啊?又要乘車,還要在大名府住些日子,吃喝拉撒的,都是錢。」

丁氏見自己男人拿了錢還被嫌棄,心中不滿,悄悄捅了他一下。

是說三叔也不是任人搓圓搓扁的角色,臉沉了沉,「我再拿不出錢了。」

徐氏平時雖跋扈,但這會找人要錢看人臉色,難免也放低了姿態,看見了丁氏的小動作也一言不發。

三叔眉頭皺了皺,又道︰「我回來那天,看見三郎了,見他紅光滿面,過得好似不錯,哪里像是沒錢吃飯的樣子?又听你們說什麼他攀上了程家少爺,到底怎麼一回事?若是如此,找他要點也好。」

眾人听他提起白鑫,不約而同哼了一聲,徐氏想起上次被趕,尤其憤恨,眼楮一瞪,道︰「小叔子,你是不知道,他們大房都不是個東西,上次我去他們家,話還沒說兩句了,就被趕出來了,以為和程少爺能說上幾句話,就飛上高枝了?也不看看人家程少爺還搭理他嗎?」

「那程家不過是商賈之家,算的什麼?」二郎一听提起程少爺,不自覺就能想起那個倨傲的人影,撩撥得心頭噴出了火,一張口,聲音里帶了幾分不屑。

徐氏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是是是,他日我兒高中,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二郎臉色稍緩,三叔也因這話心中升起了更大希望,若二郎真能高中,他們以後就都跟著享福了,最後一咬牙,道︰「我身上就這些了,要不走的時候去趟鎮上,我跟別人借一些。」

丁氏一听要借,心中老大不樂意,一直給自己男人使眼色,卻被無視了。

接下來,就是為二郎趕考做準備,攢的雞蛋一個沒賣,都給煮了,讓他路上帶著,又為了能省些錢,白女乃女乃在家做了好多團子,腌了些醬菜。

自大房一家分出後,原本的活落在了其他人身上,徐氏、丁氏也不知是久未做飯還是怎地,做出來的東西難吃要死,連個饃饃都做不好,熱氣一蒸,像盤沙子似的散了,洗個菜都能將石子混里面,差點把牙硌掉了,白女乃女乃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將倆人罵的狗血淋頭,最後還是自己來做飯,只不過其他諸如洗衣、挑水等事落在了徐氏、丁氏兩人身上,弄得兩人苦不堪言,往往為了少打一次水,少洗幾件衣服而使出渾身解數。

白女乃女乃干活多了,身體有些吃不消,尤其是手腕,稍微使力就像針扎一般,她想起以前曹氏在家時,哪里用她做這麼多活,白女乃女乃這會並不是感念曹氏的好,反而越發怨恨她白眼狼,心頭憋著一股火,不知沖誰撒,三房一家貼了不少錢,她便一直忍著,便是丁氏故意都不做繡活了,她都沒說什麼,徐氏好歹是二郎的娘,最後這股邪火在逮到二娘往廚房偷團子時,徹底爆發,手里拿著 面杖追了出來,攆得二娘滿院子亂竄。

白女乃女乃一邊追著打,一邊罵,「全家就數你吃的最多,活卻干不了多少,好吃懶做,連衣服都洗不好,你這樣哪個人家會要你?」

「女乃女乃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二娘哪里還听得進去女乃女乃說了什麼,剛才在廚房被打了幾下,現在身上還火辣辣的疼,一時間鼻涕眼淚齊流。

白女乃女乃撒了氣,心中舒坦了點,二娘卻挨了好幾下,跑回屋里嗚嗚嗚地哭,她恨女乃女乃打她,更恨女乃女乃把大房趕出去,若是三郎還在家里,就能給她和程少爺牽線搭橋了。

八月初,三叔和二郎動身離開了。

村里人哪曉得幾月趕考,直到徐氏像個喇叭似的逢人就說,大家這才知道,于是一股腦地說好話,說什麼村里要出個狀元郎的,捧得徐氏飄飄然起來,恨不得一天洗八百遍衣服,就此長在小河邊,听別人的奉承夸贊。

別人知道白二郎去趕考了,不免有心思活的,趕著過來說親,一時間白家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徐氏哪里享受過這種待遇,明明眼中已看不上這些村中小娘子了,卻偏偏吊著眾人胃口,誰來說親都要像模像樣細細詢問一番,弄得別人以為有戲。

解試考三天,大名府離他們這又不遠,白家人估模著這幾天就回來了,日日求神保佑,活都干不下去了,就守著門口。

十六這日,一輛小驢車停在了白家門口,風塵僕僕倆人自車上下來,三叔笑得滿臉都是褶子,而二郎此時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白家人都迎了出來,一看他們這表情,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屏息望著。

三叔大叫一聲,手舞足蹈,「咱們二郎中了解士!」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提到的月份都是陰歷的

我覺得一直讓二郎不中有點沒意思了

他們狠狠失望就該給他們希望,再讓白家作為全文最大的炮灰,我怕白鑫以後離開村子後,他們沒有出場機會了、c二、r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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