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易寒較為中肯的話,也讓她沒有防備的說出了這番話。
「我告訴你件事,但是希望你能保密。」
「這件事已經是事實,我不會再去怎麼樣。」
「恩。
事情到這里就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就走了。」她的話語沒有感情,那種急于想擺月兌他的感情,他也完全感受的到,像一塊冰塊,那麼冷。
剛跨出一步,就被夜易寒拉住。他伸出手,拉著了她的胳膊。
「去哪里?回去嗎?」這個問題甚至有些傻。
他的話流年明白什麼意思,可是她不想。
「不想,也回不去。」她的不想果斷而決絕,一下子擊碎了他眼中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他開口,卻又遲疑了。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不會走。」與他相反的是她的肯定。
這是世界有太多她的渴求,有愛,有親人,有朋友。
回去?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再去看到那對母女窮凶極惡的臉,還有一個明爭暗斗的集團,她不需要。
聯想到起,不禁想起了某人。
「我想,我也不會走。」夜易寒很說出了這番話。他思索著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系,這些都是他割舍不下的。
當然,她明白,肯定不是因為她的原因,他看中的東西遠比她重要。
「你今天既然娶妻了,就好好對待她們。」當然完全沒有吃醋的意思,只是不管這些女子出于什麼樣的目的嫁給夜易寒,現在都已木已成舟,而夫君則是女子一輩子的依靠。
「今天一下子娶了那麼多,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皇親貴族的婚姻,真心是最不要緊的不是嗎?
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女人,注定就沒有了真心。」
他甚至感受到,流年在極力的諷刺他。
不過是他想多了,流年完全沒有。
「其實,我想……」他馬上出言反駁。
卻被流年打住。
「你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走了!」他想什麼,她也能猜出幾分。只是不希望他在幻想什麼,她也不想流露出給他機會的假象。
「其實你還是在乎的,不是嗎?否則你不會跟著迎親隊伍出現的。」
他的語氣有點堅定,那麼堅定的相信,真是何必呢?
她轉身,徑直離開。
好像直接叫他死心,但是現在卻連和他多嗦兩句都不想。畢竟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要是被撞見和她還拉拉扯扯,不利的是她。
「煩!」丟在一個字,就走開。也不管夜易寒還在憧憬著什麼。
好不容易到了街口,卻不見洛羽的蹤影。
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洛羽一向不是這樣,辦事極其牢靠。
她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他,轉圈走了一會兒。
路上看著人流攢動,都在往英王府的方向涌去,這樣的好日子,也是普通老百姓平常看不到的。
隱約听到一女子碎碎念道︰
「听說夜帝抱病,恐怕是來不了了。但是還是去看一下,也是個機會不是麻……」
夜帝對小姑娘的殺傷力可見一斑,他不來參加夜易寒的婚禮也是情由所原。
人流一**朝那個方向涌去,她的周邊慢慢安靜。
她在原地等待,終于看見了人影的到來。
但是……
不是洛羽,是夜慕凡。
他依然背好了行囊打算去遠方,此次來是來告別的?
「打算走了?」夜慕凡對著流年說。
「恩,該走了!」
沉默一會兒後,流年再次說道︰
「有什麼打算?」
「到處走走,過完這一生也就罷了。」他臉上的笑意,讓流年這一刻才覺得悲傷過去了,那種釋然的感覺真好。
「那麼我們就再此別過吧,後會有期!」
「各自珍重。不過在此之前,讓我完成最後的一個任務。
其實我是信差。」
「給我的信?」
「這封給你的,那封是給忘川的。」他拿出兩個信封,交到流年手上,然後背過身,揮揮手示意作別,一步步的離開。
她拆開了那封信——
這個天下,我最看得上眼的莫過于忘川。
我當初羨慕他有你,而我卻獨自一人。
本一階二階可以安寧,因此我偏不,我要和忘川好好的打一戰……
可是……
天下于我,早已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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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句,流年很快就看完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可是,道盡了多少說不出的苦楚。
曾經痴狂的江山,現在已然與他無關。江山有人共享,才是真。而那個人他等不到了。
「夜帝他……」她的音量提高,讓離他有一定距離的夜慕凡听到。
隨即傳來他的聲音。
「他走了。」
他也不回頭,也不停住腳步,只是走的原來越遠。
她幾乎可以想象,在一個美好的午後。瞳與夜帝相依偎在一起,說著等他打下天下,與她共同做這方天的主,期待著哪天與她談笑江山的場面。
這時的瞳也是微微的笑著。
可是……
她不在了,要著江山又有何意義。他可以丟下這江山,為了這江山,在最後的時間里都沒能……都沒能……好好陪陪她。
心里苦,苦啊!
隨即她又想到,二階沒主,豈不是要亂?
卻又笑笑的回復了自己,與她何關。
她手中的還有一封信,給忘川的信,放在了衣服中。
又等了一會,洛羽才出現。
牽來了兩匹看上去就很精神的馬,只是面對自己的姍姍來遲,洛羽沒有解釋什麼。
只听到他咳了一聲。
她上了馬,洛羽在她身後,也上了馬。
「天愈冷了,當心身子!」流年關切的提點道。
「咳咳……」
洛羽沒有回答什麼,但是听到了,也听進去了。
流年只當做一般性遇冷身子不適,想著讓洛羽多注意點便是。
馬不停蹄地趕路到夜晚,還是有一段路程,不由的還是選擇了一家旅店今夜休息,明天再繼續。
卻也沒注意到,二階的氣氛,已然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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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限將至,年兒也該回來了。」
「啊哈哈,沒錯,看來你們真是有心靈感應!」
面對忘川略帶感觸的話,迎面而來的是無風,淺淺的笑意。
「怎麼?」
「小年,已經再回來的路上了。還帶一個消息,不知是好是壞!」
雖然這個消息不知是好是壞,但是小年的即將回來,也要無風開心不少,他真的拿她當親妹妹看待,一絲不差,一點不假。
「快說!」
「據安插在二階的探子說,今天是夜易寒英王的婚宴,這樣婚宴是由夜神域一手安排。夜神域今天卻稱抱病在身,無法出席。」
「夜帝與英王一向面和心不合,不出席也不足為奇。」
「最奇怪的一點是,早晨,夜帝離開了二階。」
「獨自一人?」忘川反問道。
「獨自一人。」無風肯定的答復。
「應該是年兒應該清楚,否則她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回來。」
忘川接著說︰
「安排一下,等年兒回來那天,開正宮門口,百官兩排站立等候,迎接她回來。」
「這樣做可好?」無風還是一樣的沉穩。
「這是她應受的。
這件事從開始到現在她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現在我的病全好了,也是因為她的努力。
自古以來,女子向來不能到朝堂之上。只是這一次我就讓年兒做著第一人,不為別的,只是告訴她,我守得住這一階,這人他也給得起百姓對她的愛戴。
我是一階的王,她是一階的王妃,我必然不會讓他再受委屈。」
「臣,謹遵君上之意。
等,王妃歸來之日!」
無風說的尤為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