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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
她的聲音堅決,不帶著質疑。
水音也只是不作聲,心中卻想著,流年為何又來浪費時間,浪費口舌做無謂之舉。
「我想會有你感興趣的……」
「有話直說。」
「我想幫你,想你看清瞳在他心中的地位。」
「讓我看清後,放棄?」
「放不放棄由你決定。」
「其實我早就看清了。」
「這不一定。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利益沖突,你離不離開這,說實話已經與我無關。但是你請給我一個幫你的機會。」
她不做表態。
良久,她才說話。
「我們走吧!」
其實心里面還是想看看瞳在他心里的位置吧,這是女人都懂得。
「我幫你!」
她的雙手上的鎖鏈,好像比上次更重了些。
「不必,你退後!」
她听話的退後,看著她白色的斗氣隱隱約約出現,隨即鋼鐵崩裂的聲音響起,這才第一次親眼看到了稼軒一族的實力。
只不過她的雙腿由于長時間不用,有些無力。流年扶著她走出了鐵門。
守門的老者,見狀攔截。
「縱使你們有令牌,但是帶走她,必須由我親自去稟報主上後,你們才能帶走她!」
「夜帝有命,你們敢不從!」流年怒吼。
「必須按照這樣的程序!」老者再次提高聲調開口。
這時,水音把流年往洛羽身上一推。雖然她不認識洛羽,但是感覺隱約他是和她一起的,便這樣做了。
「你們先走!」水音開口。
這一舉動讓眾人迷惑。
「走!」她又吼了一聲。
不明白現狀的流年帶著洛羽往前走。老者只負責看守水音,水音站在這不走,他們既然也不關心流年等人的舉動。
等到一定距離後,才听到後面水音與老者打斗的聲音,一聲悶聲撞擊在鐵門上。
流年等人回頭。
是其實一位老者砸在鐵門上。流年見狀想去幫忙,就听到水音又喊道︰
「就算打不敗他們,逃出這還是綽綽有余。你們先走!
能困住我的只有愛情。」
這樣的話第一次彰顯了稼軒家的實力,哪怕是一個女娃!
她聯想到了夜慕凡,感嘆道他們都是愛情的囚徒。困住他們的都是愛情。
水音的實力,早可以出去,只是她不想,那麼就是誰也沒辦法。
「女娃,休得張狂!稼軒一族又如何,憑我等的實力,你休得放肆!」
水音眼中劃過一絲犀利。
洛羽拽著她,出去了。
「稼軒水音,離開這還是綽綽有余。」
他強調了「稼軒」二字,也撫平了她多慮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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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音跟在夜帝後面離開,留下夜慕凡和流年兩人。
「以後打算怎麼辦?」流年看著夜慕凡說。
「打算去游山玩水,打算去踏遍五湖四海,打算去漂泊一生。」這時的他,她才覺得這樣的與夜帝如出一轍。
「怎麼不打算遇到一個對的人呢?」
「對的人,可遇不可求。
這一生的愛,已經用盡在一個人的身上了,罷了。」
轉過頭,揮揮手,離開。
這算釋懷了嗎?流年想著。
算釋懷,也算不是吧?人別跟自己過不去就好,哪怕是漂泊一生,都是他的選擇。
他回到了寢宮,來到床邊,拿起這一盒白棋護在懷里,背靠在床邊,坐在地上失神。
「難過嗎?」水音走到他身邊。
「難過。」
「哭吧……」
「不哭。
一生只為愛的人哭,愛的人不在了,那麼就不哭。」
這樣的堅強,怎麼會不讓人心疼。
夜帝內心獨白——
瞳,你的骨灰,我放進了這副白棋,我會守著它,陪著你。
這副白棋的中間都是骨灰,外面用白玉包裹著,是他最珍愛的至寶。他說過生與死,都不相背棄所以他把它放在身邊,當做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直到夜晚,水音出來拿飯,才遇到一直等在門外的流年。
「放棄了?」
「恩。」
「那你想怎麼辦?」
「守在他身邊。」
「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我放棄,不是因為我看到了神域對瞳的愛,而是看到了瞳對神域的愛。
如果我是她,我也會犧牲自己,換他幸福。可是我是我,她是她,在他心里的始終是她,而做出這一切的也是她。
不是我不敢犧牲,不是我遜色于她。只是不想再做瞳第二。得不到心的人,就不要勉強了。
等不到他,那麼就守他一生。」
「我佩服你!」這樣的話,這樣的人,怎麼能不令人敬佩。紅塵中的痴情兒女。
「別說佩服不佩服,很多事情不是高尚,只是單純的想那麼做,只是想那麼做。」
「恩!但是你要當心,你現在的身份還是稼軒水音!」
流年加重了稼軒二字,畢竟她是逃走的人。
「各自珍重!」
珍重!
夜色中的她,慢慢走回去,各個地方張燈結彩,忙碌著夜易寒的婚事,沒有人去關注那個失意的君王。
她不由的微微笑了,她做對了。
她默默的對自己說著,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就啟程回去。
隔天早晨,被喧鬧的鞭炮聲吵醒,今天是英王大喜的日子。幾位新娘從王城嫁往英王府。
她看到這里的婚俗還是一樣,大紅的蓋頭,紅色的花轎。
她沒有閑情雅致看夜易寒成親,即使是以前的朋友,現在也沒有什麼事阻擋她回去的想法。
只是很巧,花轎抬往的方向,就是她出王城的必經之路,索性跟在幾個大紅花轎後,走著,混在成親隊伍中,出王城,也少了她不少麻煩。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昨天睡前,她交代洛羽今天早上備好快馬,在集市口等她。
好不容易出了王城,她歸心似箭。
一個黑色衣服的人從旁邊橫沖過來,拉住她的胳膊。
「不想引人注意,就跟我走。不然一二階即將開戰,忘川的王妃在二階將是件多轟動的事情!」
黑色衣服的人很快把流年拉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褪下了武裝。
「夜易寒,今天是你成親的大日子。」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程熙!」
「夜易寒,今天是你成親的大日子!」流年第二遍重復。
其實他成不成親,與她無關,言外之意,只是叫他去成他的親,別來和自己糾纏啊!
可是某人好像會錯意了。
「你還是在乎的對嗎?你還是在乎我成親的對嗎?」
一頭黑線,拜托?
「現在夜神域這個情況,很快主上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你知道?」
當流年問出來後,就覺得問傻了。
夜帝身邊肯定也有夜易寒的人,不然夜易寒哪來的今天的地位。
「多虧了你的那封信,也的是夜神域是個情痴,不然的話……他哪會像今天的一蹶不振!」
「你不覺得那封信,很突兀嗎?」
「怎麼說?那封信不是你發現,交給夜神域的嗎?」
「這封信是我交給夜帝的不假,但是這封信是假的。」
「怎麼會!」
「其實動動腦子就知道了,瞳如果真心要讓夜帝忘記她,恨她,哪會留什麼信。只要給夜帝一點點希望,他對瞳的心思就不會斷,又怎麼會娶別的女人綿延後嗣呢?」
「那封信是你偽造的!你騙了他!」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夜易寒一臉的迷茫。
「我看過瞳寫的東西,類似于日記一樣。記錄的是她每天的情況。食欲減低、體重減輕、時常發燒。她每天都會有疼痛的狀況,局部骨痛,在夜晚更甚。
我判斷這是骨癌。」
夜易寒也是穿越而來的,骨癌這種東西他也知道。
「如果真是骨癌,在這樣的社會里,必死無疑。」
「我還記得初中歷史老師講過,歷史,其實就是無限接近歷史,卻無法是歷史。
同理,那封信是我模仿瞳的筆跡寫的,不是最真實的過去,不是最真實她的想法,她的舉動,卻是最接近的。
我了解過她,無論是從她本身,還是從別人口中。她那樣的舉動,只因為重病的緣故,所以我給她一次自白的機會。」
「萬一,她真的不是你信中那樣的呢?」
「這種萬一,無法考證了。這是我覺得事情發展的過程,也是我最願意相信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病,她才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而且這樣的結果解救了很多人。
就算可能有些出入,木已成舟。
只要我相信,夜帝相信,他們都相信,那麼這就是事實。在事實的基礎上,給它一個最美的結局不是很好嗎?
最重要的一點,我相信瞳是個好女孩。」
主觀上,覺得瞳是個好女孩,就像她一直覺得夜帝其實也是個好人一樣。
感覺就是最好的理由。
「事實,推出結論。只要相信這個結論,那麼它就是事實。」
他的語調也有一開始的高昂,沉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