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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空手接白刃

直到那個洛辛走了一會兒,善扇才緩緩的走了過去,嘴中說道「易堡主的秘密又被小女子撞見了,不知可要殺人滅口啊?」

易蒼淮沒有回頭,只是回了一個哦。

善扇有些無語,這麼大件事被她听見了他還這麼淡定。

「蘇姑娘可真是傾國傾城魅力無邊啊,引的堡主和王爺都為她痴迷。怎麼,易堡主,若你和蘇綰梨真心相愛,那安陽王橫插、一腿你不是應該發揮你男豬腳的權利去與他抗衡嗎?縮在背後只听下屬來報道安陽王的行蹤你覺得你很牛氣?」她不知道這些作死的話她是怎麼說出去的。哪怕她對所有人承認,對所有人都表現出‘易蒼淮不要我了,我又何必消沉下去,我是個好姑娘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早就不喜歡他’的樣子,但听到他但有著蘇綰梨,追查蘇綰梨的下落時,她不免想到安陽王那個只注重蘇綰梨皮相的死變態,怒氣蹭蹭蹭往上漲。

「一個王爺一個堡主,有勝算嗎?」

「總比你所在這兒強!」善扇上前逼近一步。

他轉身對上她晶亮的雙眼好笑的微微歪著頭言︰「以善扇的意思便是,凡事都要用武力去抗衡,不計較沖動的代價?」善扇抬眼,而後雙臂環胸一股瀟灑不羈的模樣,緩緩啟口「我可沒這麼說。」「你的邏輯,告訴我,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善扇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腳只好不說話的環視著整個樹林。

「怎麼,不趁著現在逃跑?」過了好久他緩緩開口。

「我又不傻,在這兒跑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跑了也是死!」

「哦,那善扇算是聰明。」「什麼叫算是聰明,這叫很聰明!」話才出口,善扇的臉色就變了。不是極其討厭他嗎?怎麼現在還好像跟他斗嘴一樣。

轉了個身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易蒼淮也沒有說話,瞬間林子里靜的嚇人。只有耳邊偶爾刮過的微風以及快落山的斜陽燦輝。

正準備提起腳要走卻听到附近傳來一個人腳步落地的聲音。她驀地回過頭去發現又是一個黑衣人緩緩的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滿眼包含戲謔的瞟了瞟她又瞟了瞟易蒼淮,開口道「喲,易堡主真是風流啊,帶著個小姑娘來林中花前月下?」易蒼淮略微挑眉,看向善扇然後又回頭對著那黑衣人說道「讓兄台見笑了。」

听到他這句話善扇回過頭見他溫柔的對著自己笑走過去叉著腰問了句「你誰啊」說完還白了易蒼淮一眼。「當然是取易堡主性命之人。」說罷就抽出背後雪白的長劍直劈過來。善扇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易蒼淮一把推開重重的摔在地上,而他也是笨拙的轉了個身。

仿佛又回到鳴蝶谷的那天。

他們十指相扣,她規劃著未來,他在她身後淺笑。

然後有蒙面人圍了過來,他替自己空手接下了白刃。

那黑衣人似乎目標真的只是易蒼淮,她在這兒站著他都還是直劈向易蒼淮。眼中的白衣男子笨拙的躲來躲去,眼看著那把劍就要劈道他身上他都能險險的避開,還能分出心來投給她一抹讓她放心的微笑。直到最後那黑衣人用石子打中他一處穴位,直到她看到他背上白衣滲出片片血漬,直到她看到他臉色發白卻滿臉平靜。

直到,他腳下一軟被那黑衣人用劍柄推翻至地,長劍直劈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飛速跑到了他前方一手握住劍身,鮮血從她手中落下,然後了劍身,染紅了她的裙擺。那人明顯有些吃驚,眼神直直的看著她。

「善扇,快放手!」易蒼淮在她身後勉強支撐起身子,用手去分開她的手,善扇卻倔強的一把推開他然後死死的盯著那黑衣人「怎麼,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很高興?你還有沒有點刺客的職業道德?」說完又想了想,不對啊,刺客就是受人之名不管是誰都要殺的啊。

「他可是易家堡主,國庫都有近一半是易家堡撐著,你殺了他小心皇上全國逮捕你,你也活不了!」想了想,好像這麼說比較對。

那黑衣人將劍從她手中抽出,善扇疼的咬緊牙關,白女敕的手掌被血染紅還隱約可見森森的白骨。「堡主夫人真是好膽識,沖著堡主夫人如此護丈夫的份兒上,在下今日就不取堡主性命,但改日,在下一定還會前來!」說罷竟然還恭敬的對著善扇抱了抱拳飛身離開。

「善扇讓我看看。」易蒼淮蹙著眉伸手要去握住她的手腕,善扇卻決絕的再度甩開他的手「有什麼好看的!死了都跟你沒關系!對了,你不要多想,剛剛替你接下那一劍不過是還你在鳴蝶谷替我接下一劍!」說完她一手握住受傷的那只手手腕勉強站起來要走出林子,易蒼淮卻不做聲響的跟在她身後然後她只覺得雙腳一空,被他攔腰抱起。「你放開我你干什麼!放我下去!」善扇不停地在他懷里扭來扭去,他卻不說話,只是抿緊了唇瓣腳下加快速度。

善扇被放到一輛馬車里,然後他命人讓隨行的大夫替她看傷口,自己默不作聲的磚頭進了他們來時同乘的一輛馬車里,七言也跟了進去,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是哪來的,出了這麼多血,傷口一定很多,很深吧。

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擔心他,她不由的搖搖頭。「夫人莫要亂動,不然上藥弄疼了夫人小人但擔不起。」那女大夫看了善扇搖頭的模樣說了一句。包扎好傷口後,大夫姜藥瓶一瓶一瓶的收進小箱子里言「夫人的確堅強,這麼深的劍傷都沒怎麼哼,不過今後愈合了會留下一道疤痕。」「哦,沒關系。」她無所謂的向馬車里靠了靠雙手環膝。「他們找到了一些兔子,正在烤兔子肉,夫人隨我下去吃點吧,挺香的。」善扇搖了搖頭閉上眼沒說話。那大夫見她如此也不好的多說什麼,將車上的小被子替她蓋好。

「少爺,真不知夫人跟著您,您還要受多少傷。」七言一邊皺著眉一邊替易蒼淮上藥。那日善扇對他又捶又打傷口都崩裂了好不容易在不念的醫術下有些起色今日又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會武功,愣是硬生生的躲那些劍招。易蒼淮沒有多說。「安陽王也在去墨余的路上,要去拜見墨余山神,求得蘇姑娘的下落。不念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剛才我收到不念的飛鴿傳書。」七言將藥瓶放好,拍了拍手,從懷中掏出一小張白紙遞給他。易蒼淮展開,看到一行小字「殿下,果真如此?」七言也皺著眉因易蒼淮背對著他,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沉默一會兒問道「少爺,真的要這樣嗎?放了她不是更好,這樣…。」

他輕輕啟口「是。」

她承認,半夜三更被餓醒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

想裝睡就好了結果肚子咕嚕咕嚕的把她叫醒更是件痛苦的事。

善扇煩躁的掀開被子,馬車的簾子外映著一小片火光,那是守夜的家丁燃起的篝火。她準備看看這輛馬車里有沒有吃的,結果是,沒有…。

天啊,她受不了了!

正要掀開簾子下去問問那些家丁還有沒有烤野兔的,可是想想那些人本就討厭自己剛剛晚飯時不去吃現在又要吃完全就是作死!

猶豫再三,她掀起簾子又放下簾子,到底是肚子重要還是臉皮重要?

思想工作做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決定要下車後掀開簾子卻對上碧釵笑盈盈的小臉。「碧釵你。」「噓…」她抬起白女敕的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看看四周忽然鑽入馬車里。「碧釵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啊你怎麼…」話沒說完她就將被一塊藍布包著的烤兔腿呈到她眼前。「善扇姐姐,餓了吧?快吃啊。」她鼻子忽然有些發酸接過兔腿開始啃起來,碧釵卻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一樣。「你怎麼會直到我餓了,還有這兔腿你是怎麼留下來的?」

按理來說他們剛才吃晚飯的時候應該下人人均一份沒有多余的啊。

「哎呀,我見善扇姐姐沒有下來吃完飯就先悄悄的掰下一只兔腿藏著,剛才睡著睡著有點冷我就爬起來烤烤火就看見你的馬車簾子一掀一放的,我就過來啦~」眼圈微微有些泛紅,善扇有些哽咽加快啃野兔的速度,直到一只兔腿都下了肚,她舌忝了舌忝手指看向碧釵,接過她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容仿佛明白什麼似的道「啊,善扇姐姐肯定是渴了,來喝水!剛才我和那幾個姐姐一起吃的時候我就說這兔子肯定是咸了,但她們又說味道太淡了,善扇姐姐肯定也覺得咸了要喝水是吧?來,正好我把水袋也帶了過來,還是早上的東西河河水哦!~」

她真的舍不得碧釵綠溪,尤其碧釵年紀還這麼小這麼天真這麼可愛…真的好想帶她走。

善扇一把將她抱進懷中。

「善扇姐姐怎麼啦?奧我知道了,善扇姐姐這麼善良一定是可憐那些小兔子,它們白絨絨的多可愛啊,結果要被烤來吃,善扇姐姐別難過了,等我們回去,我們買幾只養就好啦!~」她像安慰小孩子一樣的輕輕拍了拍善扇的背。

我不會回去了…。

她哽咽著嗯了一聲。

「好啦,善扇姐姐你睡覺吧,我也要去睡覺了。」碧釵在她背後打了個哈欠。

「我們一起睡在馬車里吧,還暖和些。」善扇放開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恩…這不行吧。」「有什麼不行的!我怕冷我們依偎著睡多暖和啊!」「那好吧!」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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