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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路上可逃跑

七天後——

堡中都在傳聞就要過門的堡主夫人一夜間瘋了。

本來只是堡中丫鬟下人飯後閑談的八卦,卻不料這麼傳著傳著傳到了易蒼淮的耳里。

「瘋了?」他手下的筆頓了頓,抬頭看著七言。「這…不過是丫鬟家丁亂說的。」見他不再追問下去七言也沒有再說下去,那日易蒼淮招了十個姑娘進堡在他看來,或許善扇看到了抑郁成疾一口氣沒上來就…結果她不僅不再消極下去,反而越來越有精神,幾乎半夜三更都會吼幾首歌出來,經常嚇得那些小丫鬟以為鬧鬼。「殿下,您難道就因她面貌與蘇姑娘有些許相似就要留著她嗎?七言覺著,怕是不太妙啊。」易蒼淮沒有抬頭輕挑著眉將寫好的信件裝入信封輕輕扔到桌上,然後身子往後依靠閑適的開口言「如何不太妙了?」「殿下娶她的初衷不就是有一個不容推月兌的接口來推月兌婚事嗎?如今婚事已取消,成親那日夫人因為得知了您的初衷從而使得親未結成,不是正好嗎?何不放了夫人,候著蘇姑娘歸來?」

他如墨的眸子沒有任何波瀾,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抿言「仔細你還叫的她一聲夫人失骨散毒解了也算是謝了她替我推去婚事。」「殿下的意思是,失骨散毒一解就放她離開?」七言忽然面露喜色,卻在看到那雙平靜的眸子後壓了下去。易蒼淮默不作聲,半響又喝了口茶水才說道「桌上的信,送到墨余的錢老板處。」七言接過信件,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傍晚,殘陽如血。

七天來,身子都養的差不多了,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可以看到自己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吃了不少好東西,時不時掐掐腰,覺著肥了一圈,估模著現下若是讓她跑個一兩公里也不是什麼難事了。既然身子養好,是不是就該離開呢?反正這個鬼地方她也不願多呆了。半個月未曾相見好像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了呢?

有些事,是總要去解決的。

善扇將披散在身後的長發綰了起來,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大大放蕩的打開門沖著易蒼淮所住的素樞閣走去,一邊走一邊哼著劉海砍樵的調子。幾個灑水掃地的丫鬟看到她都面露恐懼之色的往後縮了縮。善扇無語的聳聳肩。直到來到他經常去的書房啪的一聲打開。听到那並不溫柔淑女的開門聲,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易蒼淮,我今日來是同你商量件事。」「善扇且說說是什麼事。」「四個字,很簡單,你——放——我——走。」她走到他書桌前,伸出四個指頭厲聲道。他抬眸細細的打量著她圓了一圈的臉龐「怕是不行。」「怎麼不行?怎麼你利用完了的棋子要走你竟還舍不得麼?」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

「善扇可忘了自己還中了失骨散,失骨散的解藥在我這兒,服一月才可好。」

「那你把解藥給我,我可以自己煎藥。」

「怕是不妙啊。」他微眯了眯眼站起身來,在善扇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時,饒過她的身子走到桌前,茶水傾倒的聲響,他將一杯茶遞到她眼前。「有不妙,有話快說!」善扇瞟了一眼茶杯,撇撇嘴自己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我怕善扇不會煎藥。」「去你丫的!煎個藥有什麼難得!實在不行你把藥方給我,我去找蘇皖洹!」「估模著,那也不行。」「這不行那不行你玩什麼把戲!你知不知道你囚著我那麼多天,這叫非法囚禁了!要是我會武功直接打暈你的那些家丁逃出去就好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凌冽。

「已經熬過了半個月了,不是嗎?三日後隨我去趟墨余。」他對著那杯她沒接過的茶水溫柔的笑著然後飲盡。「憑什麼要跟著你去墨余?我不去!」善扇叉著腰,一副小潑婦的模樣。「若在去墨余的途中,你逃得了,我決不會再將你囚回來,如何?」善扇定住,好像。這樣也不錯,墨余?是什麼地方?如果到時候逃了能夠遠離這片令人傷心的地方也挺好。「好,就依你說的!但你不能用卑鄙的手段,例如下迷藥之類的!」「好。」「那就這樣吧,三日後是吧?好,你等著我一定會赴約的。」「但,路途中,善扇可別忘了自己是堡主夫人這件事。」「什麼堡主夫人啊,不行!」「那,你就不要跟去墨余了,我走後會讓家丁嚴加把守…」「好好好得得得都依你行可以!大女子能屈能伸!初吻都被你奪了還怕這個嗎!」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說完就十分瀟灑的轉身離開還不忘泄憤的踢了門一大腳。

三日後,去墨余的隊伍果真準時出發了,她只帶上了碧釵,細想著碧釵這丫頭太小,尚不懂得人情世故,若是她在去墨余的途中逃跑了,日後恐怕再難相見她也不會太難過,若是綠溪就不太好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會讓她和易蒼淮在同一輛馬車里啊!當她叫囂著要跳車要換車問他為什麼把他們兩個安排在一起的時候,他只是帶著溫潤如玉的笑淺淺道「堡主夫人和堡主同乘一輛馬車,不合適嗎?」一句話就把她噎的沒話可說,只得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心中不停的念著,出了江南城找個好時機就逃吧。

五日的行程,隊伍穿過墨余橋再往前行進十公里就是墨余了。

很多次都想趁隊伍中途休息時逃跑,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逃了自己也是死,所以她的計劃就從一開始的隨便找個機會逃了,到後來的進入墨余再逃。

今日,隊伍停在了一跳名叫東西河的河邊,隨從的奴僕有的隨地坐下互相捶肩捶腿,有的奴僕估模著天色準備進入樹林捕些野味,有的在河邊取水,反正各有各的事兒做,就她一個人無聊的拿著狗尾巴草四處轉悠。當著易蒼淮的面時,那些人還會恭敬的叫她一聲夫人,若易蒼淮不在場,那些奴僕都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有時也會遇上一見著她就翻白眼的丫鬟,幾次她都差點以為她白眼一翻眼珠子翻不回來了大好年紀不是怪可惜的麼,但人家就是練就了一身翻白眼還能翻回來的本領,每每她都毫不在乎的扶額輕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前後都沒有客棧,便只得在這林中宿一晚。

從剛才開始她就沒有看到易蒼淮,碧釵倒是用抱著水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遞給善扇「夫人,您快嘗嘗這東西河的水,可甜了呢!」善扇對著她笑了笑,接過水壺,替她將額上汗濕的發絲拂了拂。「你不渴嗎?幫著她們找了那麼久的野果又抱了那麼柴火,你先喝吧。」善扇又將水壺遞給她。「善扇姐姐。」她小聲的輕喚。「你真笨,我當然是喝過了才知道這水甜不甜啊!我不累,以前在易家堡雖然少爺念在我年紀小沒讓我做什麼重活,可是這些小活做起來我可不覺得累呢!」

善扇不由得模了模她的頭,嫌模頭還不夠,變成揉她的頭,最後干脆兩只手一起上把她的頭發都揉亂了。「善。善扇姐姐。」她不滿的撅了撅嘴,兩只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頭,善扇看著她一頭亂毛干笑了兩聲,又伸手將她順了順發絲,確實有些口渴了,她拔開水壺的塞子喝了幾口瞧見碧釵一臉的期待著,臉上寫著‘味道怎麼樣啊是不是很甜啊’只好演技浮夸的說道「啊——真的好甜啊,比麥芽糖還甜,我愛死這東西河的水了,真的,好——甜——啊!」說完她被這句話給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碧釵燦笑著接過水壺塞號塞子放在善扇身邊「那,我就說很甜嗎,剛才幾個姐姐還說有人在上游尿過尿呢,我才不信!好啦善扇姐姐我去忙了,你不要亂跑哦,七言大哥說這樹林里是獅子餓狼的!不過,剛才少爺也進了林子呢。」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後的草,一蹦一跳的跑去了。

有人在上游。尿過尿。!

善扇差點一口氣沒過來,這古代人怎麼也沒素質啊!

又過了一會兒,善扇坐著實在無聊便打算起來走走。

在這里所有忙碌的人中,除了碧釵和易蒼淮似乎就沒人願意跟自己說話了。

那個黑黝黝的七言也是,從她進堡就不太喜歡她,現在礙于‘堡主夫人’的面子才給她幾分顏色看看。現下碧釵又去忙了,她便伸了個頭探了探樹林。

真有什麼獅子餓狼?她才不信,易蒼淮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兼易家堡主進去都沒事,自己進去就會有事麼?他瞟了瞟正在指揮那些隨從的七言,將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扔,竄進了樹林中。

林子里有一些果樹,不過不多,那些丫鬟找的果子過半是從林子的另一邊找的。已經入秋了,這里的樹竟然還這麼郁郁蔥蔥。

「安陽王四處散播蘇姑娘已死的消息,還時時派刺客來刺殺您,不知」一個蒙著面穿著夜行衣的人站在易蒼淮身後。「他四處散播綰梨的消息無非就是要織出一張蘇綰梨已死世人不必再尋的網,然後他在網後細細的找她。至于派刺客之事,已非屈指可數了,又何必介懷呢?洛辛。」

善扇眨了眨眼,洛辛?就是那個易蒼淮安排在安陽王身邊的臥底????

「的確是這樣。」

「好,你退下吧。」易蒼淮摘下一片樹葉放在鼻尖輕嗅。

直到那個洛辛走了一會兒,善扇才緩緩的走了過去,嘴中說道「易堡主的秘密又被小女子撞見了,不知可要殺人滅口啊?」

------題外話------

碧釵丫頭啊…哎,快珍惜這幾章給他的描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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