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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殺魚間一直以來就是我們這幫仙人的棲息寶地,只不過總廚這個大笨蛋始終都沒有發現。

成龍喜歡來這里摳手指甲,我是因為這殺魚間的信號偏好,幫大家充話費的時候有個秘密藏身之地,賺多少錢你也不知道。霍雲飛這小子愛整天跟在我們後邊,擠在殺魚間的養魚池內,我們三個總是形影不離。

他是來練歌的,不懷好意,整天就是那首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後》。

(因為在一千年以後)

(世界早已沒有我)

(無法深情挽著你的手)

(淺吻著你額頭)

(別等到一千年以後)

(所有人都遺忘了我)

(那時紅色黃昏的沙漠)

(能有誰解開纏繞千年的寂寞)

盡管他總是唱到我嘔吐,但卻還是唱得津津有味。

歇後語︰「不停的練歌——豬堅強」。

今兒早晨來的魚較多,驗貨時間比較長,我就早有預感,當廚師長推們進鮑魚房的時候,我就知道沒好事兒。

「快去吧」。

總廚拉著霍雲飛的胳膊好像是在祈求一樣,唉聲唉氣道。

「我不會呀,我一打荷的,殺什麼魚」?

「讓那個老師傅教你,沒幾條了」。

「沒殺過呀,我從來不殺魚」。

「不難,開膛破肚,簡單至極,走吧,走吧」。

霍雲飛一點兒不給總廚面子,甩了一個驢臉,拽開門,猛地一下子就關上,晃著膀子去了殺魚間方向,非常沒有禮貌,廚師長並不在乎,笑了笑,又回頭看我。

「我馬上去,總廚」。

沒等總廚說話,我就提前張開了口,這里是故意給他一個台階下,以後我也好辦事兒。

「好 ,快點啊,蒸箱急著用」。

「放心吧,總廚」。

我兩袖清風,昂首挺胸,披星戴月,右手一撩圍裙,風度翩翩的走向了殺魚間。

因為這一次,我不是過來充話費的,而是殺牛蛙。

神聖,並且意義重大,所以必須神氣。

「飛哥,咱是不是得先燒柱香,請示下如來佛祖,開開光」。

「什麼開光,上香的,完全不鳥,不用」。

「我听人家說莫名其妙的殺生不吉利啊,以後不能生男孩兒」。

「扯犢子,狗日的總廚,非讓老子來殺牛蛙,真惡心呀,我在西美三年都沒殺過魚,他憑什麼讓我殺,我拿刀劈他八輩兒祖宗」。

一進殺魚間我就看到牆角的四大筐牛蛙,都是活的,一個個蹦的可歡實了。

「老師傅?四筐殺完就走人」?

我仰著頭,有點不想干,滿不在乎的問道,剛才在總廚面前那是裝的,另說。

老師傅這邊干的起勁,正殺的入神。

很大聲的說道。

「六筐」!

「哪兒啊」?

「里邊」。

我探頭往養魚池屋里一看,頓時覺得身後一陣涼風吹過,眼前黑壓壓的一片。

六箱啊。這不是坑人嗎?

用他們四川菜師傅,河南人的話說︰「咦,弄啥 」。

開干吧,我一擼袖子,從壁櫥拿起一把大刀,抓住一只牛蛙往案板上一摁,挺有那股架勢,但實際上不知道怎麼殺。

「別急,先看我怎麼殺」。

牛蛙還沒有穩住就跑到地上去了,老師傅看到後笑了。

我看老師傅身形矯健,動作敏捷,一步一個口令,只需三步走。

一下,摁死,後腦勺開口。

二下,扒皮,斬頭。

三下,翻過來,破肚,拋內髒。

哇塞,不錯啊,我站在一邊,居然把自己看愣了。

「嗯,可以」!

「什麼可以,殺一輩子魚了」。

殺魚間放著音樂,老師傅自帶的收音機(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三個水池,兩開門的冰箱,不大點兒的地方,擠著我們三個人,牆上到處都是血點子,用鋼絲球都洗不下來。

我伸手上去模了模。

「擦不掉,別管了,趕緊殺牛蛙,趕時間」。

老爺子是石家莊靈壽縣人,看起來絕對五十以上了,身子板仍然非常的硬朗,說起話來非常有震懾力。

「這麼多,怎麼殺啊,靠,明顯玩老子」。

霍雲飛皺著眉頭,心不在焉的,拿著刀瞎剁,半天沒殺出一個來。

「哈嘍,你們好」!

我在專心殺牛蛙,動作還不是很熟練,感覺有人推門進來了,我一聞味兒就知道是成龍,听這「賤音兒」更是。

「成龍,你也來了」?

「恩呢,三劍客嗎」!

「嘿嘿,你剛才在哪里藏著呢」?

「摘菜間啊,等著你過去唱歌,沒等到,把總廚招來了」。

「哎呀,點兒正啊,長得像郭富城就是不一樣啊,有福氣啊,吃嘛嘛香,喝嘛嘛棒」。

「是,服氣,服牛蛙」。

成龍會殺魚,一進來就支起一個案板,拿起一筐的牛蛙往池子里一倒,抓起一個,穩穩的一摁,三下五除二,就被開膛破肚,老老實實的丟進了「預備烹飪區」。動作十分麻利。

「哎,可以啊,成龍」。

「哼,稀松平常」!

我們四個沒半小時就把六筐牛蛙全部殺完,霍雲飛殺的最少,不,應該說我們都沒怎麼殺,屬老師傅殺的最多。

嘿嘿,下次不敢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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