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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御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很久,久到天色都變暗了,久到路邊都亮起了街燈。他緩緩的單膝跪下,從垃圾桶里把青綠色的陶瓷盆撿了起來,把米藍重新買回來的那株水仙撿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把水仙放在陶瓷盆里,在它的周圍鋪上固定的石子兒後才起身走到廚房接上水,習慣性的滴上兩滴營養液。

他問過花店的老板,營養液,水仙是根本就不需要的,可是他還是固執的買了。因為他害怕如果什麼都不做,只眼睜睜的看著被花店老板判定死刑的水仙死去,他會內疚。

秋御白放下手中的營養液小瓶兒,嘲笑著自己的固執。救不活就是救不活了,即使是把整瓶兒營養液倒下去也還是救不活

第二天還沒有上班,米藍的辦公桌就被搬出了董事長室,被放在了門口的過道里,連個**的房間都沒有,孤零零的靠在牆邊,淒慘得可憐。

米藍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臉上既看不出失落,也看不出悲傷。

秋御白從米藍的辦公桌前走過,米藍站起身鞠了一躬,稱呼道︰「董事長」,淡淡的聲線,陌生而疏離。

秋御白徑直走進了董事長室,對于米藍的稱呼並沒有搭理。

米藍看著秋御白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心里才松了一口氣。這樣子也好不是嗎?不用再去擔心她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會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會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也不用再去擔心如果有一天她的秘密被他發現了,他會因為他們變得親密的關系而難過傷心。

秋御白進了辦公室,就直直的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座機就撥通了李程的電話。

「董事長」,李程恭敬的叫道。♀

「恩,你幫我定兩張明天去花溪市的機票,米藍的和我的,還有,那套度假別墅,你讓人提前打掃干淨。我準備以工作的名義帶她去那邊度一個月的假,公司就交給你了。我和米藍,成與不成,就看這次了」,秋御白的語氣里是難掩的認真。

听出秋御白的決心,李程雖然很感動,卻還是忍不住的調戲道︰「一個月?董事長,要不要我教你幾招,保證用不了一個月那麼長的時間的?」

「你說」,難得的,秋御白沒有反駁。

听到秋御白的回答,李程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咳咳,那個,大概就是就是能親就親能抱就抱」李程絞盡腦汁才支支吾吾說出這麼句話來。

秋御白听著李程斷斷續續給出的沒有建設性的建議,不等他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程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尷尬的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恩,掛了’之後,就放下了電話,對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的梁爽不耐煩的說道︰「你又想怎樣?」

梁爽走上前,把準備好的電影票放在了李程的辦公桌上︰「朋友送了我兩張電影票,晚上我們一起去看怎麼樣?」

李程看著眼前輕聲細語跟他說著話的梁爽,一時背皮發麻︰「梁爽,你到底是想要怎樣?你一個女漢子去學人家軟妹子,你不嫌難受我看著都難受

听著李程的諷刺,梁爽很想要破口大罵卻還是忍住了︰「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李程看著梁爽咬牙切齒的樣子,挑了挑眉,拒絕道︰「不去」。

梁爽听著李程的拒絕,在心里千萬次的勸著自己一定要冷靜,卻還是沒能冷靜下來︰「不去拉倒,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一個娘娘腔去看電影嗎?笑話!」梁爽咆哮著說完,抓起桌上的電影票就出了李程的辦公室。

李程見梁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梁爽,脾氣暴躁的、會大聲說話的才是梁爽,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認知呢?

花溪市,在臨海市正告別冬天的時候,它已經早早的走入春天的世界了。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花溪市是一個用花堆砌起來的美麗城市。

在這個早春的季節,在這種陽光明媚的天氣里,花溪市的不少花都爭相綻放了︰有帶著冰涼奇香的蕊黃色臘梅,有淡雅馨香的潔白木蘭,也有幾乎聞不到味道的艷紅海棠它們,有的開在街道路邊,讓路過的行人匆匆一瞥;有的開在景區公園,讓過往的游人留下了永恆的紀念;也有的,單單開在庭院房前,即使無人觀賞,也依舊傲挺著身姿。

米藍跟在秋御白的身後下了飛機、上了車,才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兒。可是具體是哪里,她又說不出來。直到下了車,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了秋御白的私人別墅才意識到具體是哪里不對勁。出差,沒有一點預兆就在公司里了行程公告,而且還是李程發的;住宿,秋御白當然可以住在他的私人別墅里,可是她,為什麼會被人推攘著走進這棟別墅,走進這間極其女性化的房間?

‘砰’,門關了。

嚇了一跳的米藍提起地上的行李,轉過身,走到門口,開了門就往別墅的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里?」秋御白靠在米藍的門邊,淡淡的問道。

「董事長,我是你的員工,而這里是你的私人別墅,我不應該住在這里」,米藍說完,提著箱子就往門外走去。

秋御白看著米藍離去的背影,眼里是淡淡的溫柔︰「那你準備去哪里?」

听到秋御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溫軟的語氣,米藍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去︰「附近應該有酒店,我找到酒店之後會告訴你我住在哪里的

「恩,隨便你,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這棟別墅可以說是花溪市最偏遠的別墅了,附近是既沒有酒店,也打不到車的」

米藍沒有理會身後的秋御白,徑直出了別墅。剛剛她明明有看到,別墅的門口停著好幾輛出租車和私家車來著,可是怎麼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就全部都不見了。

米藍當然不知道,就在她出房間的那幾秒時間里,剛剛迎接她和秋御白的人已經全部退出了別墅,坐上她看過的那幾輛出租車和私家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見了。而導演這一切的,就是李程,當然,是在秋御白首肯的情況下。

米藍無力的坐在別墅門口的石階上,思考著離開這個地方的方法,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來這棟別墅,用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其中,只有十幾分鐘是沒有在高速路上行駛的,而這十幾分鐘里,米藍除了看到修葺平整的草地山坡,還是草地山坡。

天很快黑了下來,米藍坐在石階上,瑟瑟的發著抖。不是因為空氣突然變冷了,而是因為四周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听不到。

燈突然亮了,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庭院,也照亮了庭院里通往別墅的石階道路。

米藍呆呆的看著秋御白從光線的深處走來,心隨著那一步一步的靠近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做了你喜歡吃的意大利面,要不要一起吃?」秋御白專注的看著米藍,眼里是淡淡的溫柔與期待。

米藍站起身,死死的盯著秋御白的嘴角,那里的弧線她曾經見過,在她的夢里。

秋御白順著米藍的視線模了模自己的臉,才意識到米藍看的是什麼。嘴角的弧度忍不住的繼續擴大︰「進去吧,外邊涼」,說完,提起米藍腳邊的行李就往別墅里緩緩的走去。

米藍看著秋御白離開的背影,才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這是夢嗎?如果是夢,可不可以永遠都不要醒來?

庭院的燈光把米藍和秋御白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時而分開,時而重疊在一起,就像他們的愛情

意大利面,比想象中的難吃,第一口,米藍差點吐出來。

秋御白看著米藍皺著眉吃下去的樣子,自己也嘗了一口,抱歉著說道︰「好像我真的沒有廚藝天分,都做了好幾次了,還這麼難吃,下次還是請廚師來做吧

米藍听著秋御白的道歉,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呆在秋御白的身邊已經一年多了,米藍從來沒有見過秋御白下過廚,更沒有見過他做過意大利面。他是為了她才學著做的嗎?

味道雖然很奇怪,米藍卻還是把一盤子的意大利面全部都吃光了,而秋御白只是微笑著看著米藍吃,他自己卻沒怎麼動過叉子。

米藍看著秋御白臉上的微笑,臉不自覺的開始發燒︰「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秋御白看著米藍慌忙的逃離了餐桌、逃進了房間,才站起身收拾起餐桌來。這一次,他的決定是對的。比起那個米藍認識很多男人的臨海市,這里,她只認識他,只能依靠他。

秋御白看著米藍吃得精光的盤子,再次微笑起來。他從來沒有給哪個女人做過飯,即使是夏小月。可是他卻給米藍做了。大概,米藍在他的心中,是一個需要不斷付出才能感化的女人,又或者僅僅是因為,他,很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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