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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可,你可曾來過(一)

一場盛世的婚禮就這樣子慘淡的收場了。愨鵡曉

米藍本來想要乘著這場婚禮放棄了心中的感情,卻還是沒有放下,反而徒增了幾分煩惱;秋御白雖然名正言順的成了秋宇集團最大的股東,卻永遠的失去了那個深愛著他的父親,‘尸骨無存’,像是上天對他的無辜懲罰;李麗雅和陳傲辛辛苦苦的導演了一切,卻還是沒有得到秋宇集團,反而成了警方懷疑的對象,然而讓他們慶幸的是,李祥銳因為脾髒內出血搶救不及時而過世了,那個提供消息的年輕男子也順利的被他們安排遠走高飛了,而那輛載著秋振越的汽車因為陳傲安排的徹底清理,在爆炸中把所有的證據都化為了灰燼,他們雖然逃過了法律的制裁,心,卻因為兩條人命而不同程度的不安著。

這場婚禮上的主角,終究沒有誰是徹底的贏家,他們或悲傷、或疼痛、或憂慮、或焦躁,他們的心,始終都是沉重的。

當然,除了那個放棄了這所有繁華一切的李茹茹。她登上離開臨海市的飛機前,回望了這充滿故事的城市最後一眼,那一眼,沒有悲傷,也沒有留戀,仿佛穿過了重重疊疊的建築、擁擠不堪的交通還有紛擾喧鬧的人群,看向了新娘等候室里那件被她整齊疊放在沙發上的婚紗,潔白、高貴、典雅卻被遺棄。她回過頭,不急不緩的登著機,而身邊,是笑呵呵的幫她提著少得可憐的行李的父親——李明

嚴涵出了天宇酒店,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米藍︰「我以為你又會偷偷的跑了呢?」

米藍听完嚴涵一語中的的話語,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反駁。剛剛從婚禮現場出來的時候,她確實是想要偷偷溜走的,因為她不能保證,繼續留在這里,她不會去找秋御白。可是,天宇酒店的地理位置相當的偏僻,在她籌謀著逃跑的這段時間里,她根本就沒有踫到任何一輛可以搭乘的出租車。

嚴涵自然是看出了米藍的窘迫︰「好啦,逗你的,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車,馬上過來。」

米藍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嚴涵親自替米藍開了車門、看著她上了車、關好車門,才從車頭繞回到正駕駛位置上。

「去哪里?」嚴涵問道。

米藍側過頭,回望了一眼天宇酒店,淡淡的回道︰「送我去機場吧」。

嚴涵听完米藍的回答,挑了挑眉,應道︰「好」。

車飛馳而出,在嚴涵所解釋為捷徑的道路上七扭八拐之後,就徹底地偏離了機場的方向。

米藍看著眼前的高級法式餐廳,一時無語︰「我要去的是機場」。

「剛剛在婚禮現場就沒見你吃過多少,我保證,只要你乖乖的把午餐吃了,我就送你去機場」,嚴涵用自認為能迷倒無數少男少女的溫柔眼神深情的看向米藍,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然而,米藍並沒有領情︰「我不餓,送我去機場吧。」

嚴涵無奈的聳聳肩,把車鑰匙遞到了米藍的面前︰「你不餓我可是餓了,要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替人辦事可是很累人的。這樣,你要是真著急的話,就自己開車去吧。」

米藍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車鑰匙,徑直開了車門,下了車。

嚴涵見米藍下了車,才松了一口氣,也跟著下了車︰「這里的鵝肝和松茸都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待會兒你一定要嘗嘗。」

米藍看著眼前還沒有正式營業的游樂園,無力的再次說道︰「我要去的是機場」。

「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把那封信交給李程,你就會考慮考慮當我的女朋友的」,看著米藍眼里一閃而過的悲傷,嚴涵慌忙的轉移了話題︰「這個游樂園是南開集團旗下的,怎麼樣,不錯吧?是不是很想進去玩一下?」

米藍看了一眼游樂園里嶄新的游樂設施,又看了一眼門前慌忙集結起來的迎接隊伍,嚴肅著說道︰「嚴涵,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機票我已經買好了,還有兩個小時就起飛了,你現在送我過去還來得及。」

「不就是一張機票嗎,你放心,即使是一百張,我也給你買」,嚴涵故意忽略掉米藍話語中深層次的含義,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的」

嚴涵無奈的打斷了米藍將要出口的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的看著她,用最真誠的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並不開心。我帶你來這里,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暫時放下你身上所背負的一切,開開心心的過完今天所剩下的時間」。無論是那晚酒店房間里那個狠狠把自己咬出血的她,還是今天婚禮現場上那個下了很大決心才沉默離開的她,都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她像是一個謎,常常讓人無法看懂,卻又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謝謝你,嚴涵」你,是第一個叫我去放下的人,而不是逼我去承受的人。

得到夸獎的嚴涵立馬又恢復到本性︰「怎麼樣,我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吧,做我的女朋友肯定不虧的。」

米藍笑笑,並沒有回答。心還在流浪,還不肯回來,她怎麼能夠控制。

雲霄飛車、海盜船米藍在高空中大聲的尖叫著,發泄著心里這幾天所堆積起來的苦悶,放下,即使是一刻也是好的;米藍閉上眼,眼角的淚水被疾速甩落、打散,飄灑在天空中,微不可見,卻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璀璨點點,遺忘,如果真的存在,那該有多好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子過了,米藍不知疲憊的玩著,而嚴涵笑嘻嘻的跟在她的身後伺候著。

米藍遺忘了時間,也延誤的航班,而嚴涵早已為她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和休息的酒店。

飯桌上,嚴涵問米藍︰「離開臨海市的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米藍沒說,他便體貼的沒有再問;他接著問米藍︰「以後,我要怎樣才能找到你?」米藍搖了搖頭,他雖然失望,卻還是沒有多說;他又問米藍︰「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米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便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旁若無人得仿佛是一個小孩子。

飯後,嚴涵把米藍送到酒店的門口,把她放心的交給安排好的接待後就自覺的離開了酒店。

而米藍,看著他發動了車駛離了酒店,支開了接待也跟著離開了酒店。

她要去哪里?她只是想要去看看那個人。白天會曝露一切,她必須要離開;可夜幕,雖然濃烈了她的情感,卻隱藏了她的所有。她,只是想在黑夜的近處看看他,看看他是否安好。

秋御白公寓前的松樹林里,是米藍安靜藏身的地方。

秋天的夜晚起了一層薄薄的霧,輕輕的落在四季常青的松樹林里,落在松樹林里米藍的身上,激得米藍打了好幾個寒顫。

米藍抬起手,借著路邊微弱的燈光,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他,應該不會回這里了吧。

就在米藍準備離開的時候,秋御白的車駛進了公寓。

從駕駛室里走出來的是李程,不是秋御白。

李程下了車後,就走到後車門的位置去扶已經醉倒在後座上的秋御白。感受到身後的密林里傳來若有若無的視線,李程頓了頓,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好不容易把秋御白送進了公寓的房間,替他蓋上被子後,李程才出了房間,去和楊逍匯合。這場婚禮,遺留的問題太多,急需解決。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李程敏銳的察覺到了左手邊的樓梯口處傳來的熟悉視線︰「總經理喝多了,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像這樣子不要命的喝酒」電梯門開了,李程並沒有進去,「謝謝你,今天是你救了總經理」,電梯門關了,電梯上的樓層數字一動不動,「他傷了你,你卻還是救了他,真的謝謝你。你放心,我不會問你遺囑為什麼會在你那里,也不會告訴總經理遺囑是從你那里得到的,今天,無論是在婚禮現場,還是在這里,我都沒有見過你」,李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走過去,而是把手指輕輕的按在了下樓的按鍵上沒有松開,「你要相信,我不僅僅只是總經理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們都過得好。今天這場婚禮,只是刻意安排的,總經理的心到底在哪里,那間房,你進去自己確認吧。房門的密碼你是知道的,總經理一直都沒有改過」,手放開,李程就進了電梯。

米藍躲在樓梯口的拐角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眼淚流出眼眶,滾過冰涼的手背,掉落在陰影里,是米藍開不了口的悲傷。

凌晨的鐘聲敲響了,月光才緩緩的出來,它滿懷著期待掉落在秋夜的涼霧里,卻和舊時掉落在枯井里一樣,無人欣賞,只余淡淡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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