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藍下了飛機後,就直接趕去了天宇酒店。愨鵡曉
車上,米藍望著飛馳而過的熟悉景致,听著車載廣播里不停的播報著秋宇集團這場盛世婚禮的實時新聞,在心里再次提醒起了自己︰「米藍,看過之後,就好好的死心吧,就好好的放棄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氣里的灰塵迷住了眼楮,又或者是因為強迫自己的心太過于迫切,米藍的眼楮又開始濕潤了起來。
天宇酒店,是全程負責秋宇集團這次盛大婚禮的唯一酒店。從三天前開始,天宇酒店為了這場世紀婚禮就停止了營業。三天的時間里,酒店動員了所有的員工來準備這場婚禮,卻依舊覺得人手不夠。
巨大的結婚照從酒店的頂樓呼嘯著落下,足足有五層樓的高度;無數的鮮花扎成漂亮的花束把酒店面前的草地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弧形;而弧形中央的巨大展台,就是秋御白和李茹茹結婚典禮舉行的地方。
「小姐,只能停在這里了,前面全是豪車,我可不敢擠進去」,來到酒店外、看到此情此景的司機也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到了。
「沒事,我在這里下就好了」,米藍說完,付了車費就下了車。
看著酒店門口盛裝著的男男女女,米藍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藍色針織小外套,轉過身,就往酒店的後門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個大力拉進了別人的懷抱。
聞著並不陌生的、有點像天竺葵、又有點像薄荷的香水味道,米藍皺了皺眉,用力的推開了身前的懷抱︰「三少,我不得不說,你的行為和你的香水味一樣,都是那麼的讓人討厭」,米藍說完,又繼續邁開了步子。
嚴涵笑嘻嘻的跟在米藍的身後,她往前走,他跟著往前走;她停住,他也跟著停住。要知道,在他得知米藍失蹤之後的這一個多月里,他可是每天都寢食難安的。他去過米藍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出租屋找過她,卻被告知她已經離開了;他把臨海市幾乎翻了一個遍兒,卻還是沒有看到她的任何一個身影。不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卻意識到了的一個讓他極其惱怒的問題,那就是︰他對她知之甚少。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放她離開,而且,他還要好好的跟她道歉。
听著身後亦步亦趨跟來的腳步聲,米藍無奈的轉過身子,看著嚴涵︰「你到底想要怎樣?」
「對不起,上次我我好像傷害到你了,那是我一時犯渾,你原諒我好嗎?」
看著仿若害羞的大男孩一般因為道歉而羞紅了臉的嚴涵,米藍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只是淡淡的回道︰「你不用道歉,那晚的事情在我的心里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嗎?你的意思是原諒我了?」嚴涵激動得把米藍的手抓起來握在了掌心。
看著嚴涵的舉動,米藍不悅的抽回了手︰「不是原諒你,而是,根本就沒有計較的必要,因為,我們只是陌生人」,米藍說完,就繼續往酒店的後門走去。
听完米藍絕情般的拒絕,嚴涵愣了一下之後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我叫嚴涵,大家都叫我三少,當然,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今年二十七歲,有車有房老爸還是南開集團的董事長,至今未婚,也沒有女朋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女朋友?」
看著依舊只是走著路,沒有搭理自己的米藍,嚴涵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當我的女朋友也行,我們可以先做做朋友嘛。你放心,上次的事情絕對是個意外,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怎麼?你不相信,我可以寫血書的」
米藍無視著身邊如同老媽子一樣嘮叨的嚴涵,徑自來到了酒店的後門。看著數十個人把守著的後門,米藍想也沒想就走了上去。
「你干什麼,這里是禁止出入的」,看守的人負責的攔住了一身普通打扮的米藍,臉上掛著淡淡的鄙夷。
米藍站在原地,想了想︰「我是被宴請了的嘉賓」。
看守酒店後門的負責人,看著攔住米藍的小伙子又有要發飆的痕跡,慌忙的上前阻止了他︰「小姐,您是來參加婚禮的嗎,麻煩您出示一下請柬可以嗎?」
米藍正要回答丟了的時候,嚴涵就走了上來,把請柬遞給了剛剛說話的負責人︰「她是我的女伴。」
負責人看完了請柬,恭敬的鞠了一躬︰「原來是南開集團的三少,歡迎歡迎」,說完,又看向米藍︰「這位小姐,剛剛這位員工並不知道您是三少的女伴,可能得罪了您,還請您網開一面。」還好,剛剛出來的比較及時,不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沒事」,米藍冷冷的拋下兩個字後就繞開了負責人往婚禮的現場走去。
嚴涵無奈的朝負責人聳了聳肩,表示完同情後就繼續跟了上去︰「米藍,我剛剛幫了你,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呢?」
「你想怎麼樣?」
看著米藍終于搭理自己了,嚴涵說出了想好的要求︰「剛剛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女伴。作為感謝,你今天就當我一天的女伴如何?」
「無聊」,米藍說完,就在心底徹底的鄙視起了嚴涵。他根本就不是那晚那個作風強硬的三少,完全就是一條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那半天如何?」嚴涵降低了要求。
米藍無視。
「三個小時?」
米藍繼續無視。
「兩個小時?」
「你有完沒完?」忍不住的米藍終于發了飆。
「兩個小時,剛剛的那句話我就當作是你同意我的回答了哦「,嚴涵說完,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提了起來。
米藍還想反駁,可是看到建築上方高高掛起來的巨大婚紗照,心髒處的疼痛瞬間就淹沒了想要說出口的話。
婚紗照上的女子,溫柔美麗,甜甜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所有的幸福;而男子,陽剛帥氣,淺淺的微笑,也沉寂在了愛情的幸福和美好中。
嚴涵看著突然停下來的米藍,也頓住了腳步。順著米藍似乎有點悲傷的眼神望去,就看到了那張巨大的婚紗照。似乎被什麼所牽扯到,嚴涵的心髒開始蔓延開了絲絲的苦澀︰「我說秋御白這人也真是的,犯得著把婚紗照弄得那麼大嗎?看著還怪嚇人的,你說是吧,米藍。」
沉浸在悲傷中的米藍並沒有回答,轉過身,就往整個會場中最角落、最偏遠的地方走去。不被陽光所直射的傷口才不會化膿,違背于常理,卻是米藍此時最真實的想法。
看著別人幸福而無法幸福的人是淒慘的,而逃離過悲傷的人卻被悲傷死纏住不放的人是可悲的,米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