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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臨海市,出奇的平靜。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李程把最後一封關于秋御白結婚的郵件發給米藍後,才按照計劃,帶著十幾個手下偷偷的把車開到了崇立府邸外一條廢棄的小路上。

小路很隱蔽,被茂盛的雜草和樹木所遮掩,從主干道看過來,只能看到一片枯黃的野草和深褐色的枝椏。這條小路幾乎沒有人出入,以前是通往山後的一個小村莊的,可是自打那個小村莊全體搬遷以後,就少有人走過了。

山里的夜晚出奇的冷,隨著車里最後一絲余溫的散去,李程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把準備好的毯子拿出來蓋在身上,李程才閉上了眼楮,小憩了一會兒。

明天,只要等李麗雅一離開,他就要帶人沖進去把董事長救出來,才能帶著董事長去婚禮的現場,在無數的媒體和閃光燈下揭露李麗雅的陰謀,阻止這場並不應該開始的婚禮

一個月前,秋御白從海邊的旋轉咖啡廳回到秋宇集團之後,就告訴了李程他和李茹茹談話的所有內容。

經過長時間的商量和討論,他們決定先派人跟蹤李茹茹。

而李茹茹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順藤模瓜,他們查到了秋振越所被關押的地方,更查到了讓秋振越失蹤的幕後黑手,那就是李麗雅。

而在這段期間,他們也找到了那個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人,那就是秋家別墅里的小保姆——曲婷,一個相當有力的證人。

于是,一個近乎完美的計劃就漸漸的形成了。婚禮當天,乘著李麗雅離開崇山府邸的時候,救出董事長,帶著董事長和那個小保姆去婚禮的現場當著所有媒體的面揭露她的陰謀,阻止這場婚禮;而逼出米藍現身,是秋御白和李程附帶的一個小小的私心。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這個小小的私心,才沒有讓他們輸得一敗涂地

金色的陽光透過薄霧飄灑在崇山的各個角落,天,終于亮了。

就在李程和手下們靜靜的等待著行動時機的時候,崇山府邸里關押著秋振越的房間里有什麼正在悄悄的發生著。

陽光穿過樹林,穿過巨大的落地窗,穿過別墅內精致的水晶燈,折射在李麗雅鮮紅的嘴唇和酒紅色的高跟鞋上,沾染上了絲絲妖冶的氣息。

此時的李麗雅,心情無疑是愉悅的。為了慶祝今天的勝利,她早早就描繪上了精致的妝容、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CHANEL曳地奢華禮服。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來到關押秋振越的房間,步履優雅得如同英國的皇室貴族。

李麗雅進門的時候,李祥銳正坐在秋振越的床邊,听見開門聲,轉頭看向了門口。看著盛裝的李麗雅,嘴邊是若有若無嘲諷般的微笑,李祥銳不禁想到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李祥銳站起身,一臉恭敬的問候著李麗雅︰「夫人,您來了?」

李麗雅听著李祥銳的稱呼,一陣好笑︰「李祥銳,遺囑你已經找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找到嗎?」

「魏軍這個人說話做事都太小心了,要從他的口中得到密碼,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夫人您再寬限幾天吧?」李祥銳邊說邊細細的觀察著李麗雅的每一個表情。

然而,李麗雅一臉的從容,並沒有表現出對遺囑的迫切需要︰「我記得你上次好像承諾過,這次一定會把遺囑送到我的手上來著,你不會忘了吧?」

听完李麗雅的話,李祥銳一臉不安的望向她,乞求道︰「夫人,我,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我保證,下次我一定做到。」

「是嗎?我可是不敢再相信你的保證了」,李麗雅說完,從瓖滿寶石的PRADA手抓包里拿出了一張紙,展開在了李祥銳的面前︰「我真的不知道,和李茹茹合作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好像真的沒有認識到,你和她,都不過只是小小的棋子罷了。棋子,就應該好好扮演著棋子的角色,而不是,妄想著和下棋的人去分庭抗禮。」

李祥銳看著紙上熟悉的字體和鮮紅的拇指印,被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顫抖著伸出手去拿,卻被陳傲反手按在了地上。

李麗雅看著地上依舊沒有回過神的李祥銳,自顧自的說道︰「你肯定很想知道我是怎麼拿到這封遺囑的吧?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和李茹茹的一舉一動我都派人監視了的。廚房,確實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而李茹茹也確實是拿到了這封遺囑,不過那是我故意讓她拿到的,要的就是今天的這場婚禮。還有,她這會兒肯定很焦急了,昨天還在的遺囑怎麼一晚上就不翼而飛了呢,你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她,遺囑究竟去了哪里。」

冰涼的地板透過臉上的毛孔不斷的刺激著李祥銳的神經,卻比不過李麗雅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他不顧手臂處傳來的疼痛拼命的想要反抗,卻被死死的按住,怎麼也掙月兌不開︰「李麗雅,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听著李祥銳的咆哮,李麗雅笑了笑,走到壁爐前,把遺囑扔了進去。看著白紙漸漸的化成了灰燼,李麗雅的眼里有過一閃而逝的茫然︰「為什麼?」以前是為了什麼,時間太過遙遠,已經淡忘得不記得了,可是現在,只是為了得到秋宇集團,只是為了她無憂無慮的後半生生活︰「當然是為了得到秋宇集團了,這麼多年來,我在秋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也該有點賠償是吧?」

看著李麗雅燒毀遺囑的動作,听完李麗雅帶著抱怨的話語,絕望的李祥銳放肆的大笑了起來,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眼淚都笑了出來。

李麗雅皺了皺眉,走上前,一腳踩在了李祥銳死死撐在地上的手上,听到李祥銳

因為疼痛而發出來的尖叫聲,才挪開了腳︰「怎麼,不笑了?」

「哼,笑,怎麼不笑?你以為你燒了遺囑就能夠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人在做,天在看,我們收不了你,天會收了你的。」

听完李祥銳的話,李麗雅掩著嘴‘呵呵’的笑了起來︰「是嗎?三十幾年前,我騙了秋雨集團那麼多股份走的時候,天怎麼不收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老天爺都在幫我呢。」

「你,你」

李麗雅轉過身,看著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的李祥銳,收斂了臉上全部的笑容︰「好了,跟你說再多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陳傲,把他們弄上車,趕緊轉移吧。」

「是」,陳傲應後,就暗示著門邊站著的手下進來幫忙。秋御白還真是聰明,居然都派人查到這里來了,不過,再聰明又有什麼用,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崇山山腳下的民宅里有他們的人在二十四小時輪流著、不停的監控著,而什麼時候,進來過什麼人、什麼車他們自然會向他陳傲匯報得一清二楚。

「你,你又要做什麼,你不能動秋董」,看著那幾個保鏢開始動手搬秋振越,李祥銳吃力的抵抗著。

「做什麼,以你的聰明才智會猜不到嗎?」

「你」

當李麗雅離開崇山府邸後,李程才和手下的十幾個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李麗雅的私人別墅。

看著人去樓空的別墅,李程有了一瞬間的慌亂,又迅速的冷靜下來。董事長肯定是在剛剛的那幾輛車里,現在能做的就是在下山之前把他們截住。有了這個想法的李程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于是,一場山道上的追擊戰就此展開了。

汽車的轟鳴響徹了整個山野,李程看著手下的兄弟把油門盡量的轟到了最大,手心也跟著出了冷汗。

然而皇天不負苦心人,李程在李麗雅下到崇山之前就追上了她,可是彎道又窄又急,想要超過李麗雅把她攔截下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這樣,李程的車隊一直尾隨著李麗雅的車隊直到到了山腳下的分岔口才超了過去,才把李麗雅攔截了下來。

李程下了車,走到李麗雅所在的車旁恭敬的問候道︰「董事長夫人」。

李麗雅放下車窗,笑看著李程︰「李程,你不去幫御白籌備婚禮,跑到這里來算是個什麼事兒。」

「總經理听說董事長從國外回來了,讓我親自來接,不知道董事長夫人是否能行個方便?」李程口上雖然說著請求的話,卻在沒有得到李麗雅許可的情況下就暗示了手下的人進行了搜查。

「哦,振越回來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御白會不會是弄錯了?」沒有理會李程的動作,李麗雅繼續不慌不亂的說著敷衍的話。

「是不是弄錯了,等一下就知道了,不是嗎?」

李程站在李麗雅的車旁,微微偏過頭听完手下搜查回來後小聲說給他的結果,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麗雅︰「看來,真的是哪里弄錯了。」

听著李程一語雙關的話語,李麗雅笑了笑︰「現在可以讓行了嗎?」

「我們怎麼敢擋了董事長夫人的道呢?這只是個小小的誤會」,李程說完,向手下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挪開了車子。

看著李程咬牙切齒的樣子,李麗雅並沒有答話,關上窗就朝著婚禮的現場呼嘯而去。

李程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隊,狠狠的一腳踹在了旁邊的車門上,把車門上的漆都踹掉了好幾塊。如今,該怎麼辦,剛剛的車隊里少了一輛車,肯定是提前跑掉的那一輛,跑去了哪里,根本就無從知道。看來,董事長今天是無法帶去婚禮現場了,而整個計劃也泡湯了,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嗎,難道真的只剩下總經理和李茹茹結婚這一條路了嗎?

陳傲先李麗雅一步離開崇山府邸後,就駕著車往山下開去,在山腳下的岔道口,陳傲並沒有直直的往市區里開去,而是掉了個頭,上了岔道口處的另一條小路。量誰都無法想到,他們會把秋振越繼續藏在這片山林里,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崇山養老院,連指路牌上都沒有被標注的養老院,已經被荒廢了有好幾年了,現在那里除了深山里的動物會偶爾光顧以外,幾乎沒有人前往。

在進入茂密的山林後,陳傲便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的駕著車。荒廢的道路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落葉,上面的樹葉才掉落不久,有些還是半黃半綠的,而下面的樹葉因為長久照射不到陽光已經全部腐爛掉了。路面是出奇的濕滑。

李祥銳感受到手中的動作,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了秋振越。在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清醒過來、已經睜開了眼楮的秋振越,‘秋董’兩個字差一點就被驚得月兌口而出。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喊叫出來,因為秋振越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看著已經回過神的李祥銳,秋振越才放開了手,透過後視鏡快速的瞥了一眼依舊只是專注開著車的陳傲,秋振越抓起了李祥銳的手,快速的寫下了幾個字︰「停車,搶車。」

李祥銳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看懂的秋振越意思。

在看到秋振越裝作陷入昏迷後,李祥銳才捂著肚子,開口說了話︰「我的肚子好痛,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陳傲透過後視鏡不耐煩的看了一眼一臉難受的李祥銳,把車停在路邊︰「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

「這荒山野嶺的,我還能怎樣」,李祥銳說完快速的下了車跑到車後較為隱秘的草叢里等待著時機。

兩分鐘過去了,李祥銳沒有回來,陳傲下了車。

「我說你拉完了嗎,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娘們兒似地上廁所花這麼多時間的。」

「那個,我昨天好像吃錯東西了,有點拉肚子,你在等等,我馬上就好了。」

五分鐘過去了,李祥銳還是沒有回來,陳傲煩躁的點了一支煙靠在車頭猛吸著。

就是現在。

李祥銳偷偷模模的從樹叢里跑到車邊,輕輕的拉開了車後門,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關了車門;而此時的秋振越也偷偷的潛到了駕駛的位子上,按下了電子鎖。

「滴」,不大不小的一聲卻驚得陳政一下子從車頭蹦了起來,轉過身,看著坐在駕駛位子上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秋振越,陳政嚇得手一松,煙就掉在了厚厚的枯葉上。

乘著陳政愣神的時間,秋振越忍著周身的不適,發動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後退去。

而反應過來的陳政也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著往前追去,嘴里還不時的罵著骯髒的話語。看著秋振越已經開始在調轉車頭了,慌忙中的陳政拾起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往秋振越旁邊的車窗砸去。

‘嘩啦’一聲,石頭砸碎了車窗,又砸在了秋振越的頭上,瞬間就綻開了血花。當場就暈死過去的秋振越一瞬間就卸去了踩在剎車上的力氣,車自顧自的跑了起來,直接就從道路上滑了出去,直到破碎不堪的仰躺在了坡底的山溝里。

嚇傻了的陳傲呆呆的站在路邊立了好幾分鐘才小心翼翼的下到山溝。車門已經嚴重變形,無法打開了。陳傲伸出手,放在了秋振越的鼻下,探了探他的鼻息,什麼都沒有;走到車後,把手伸進了已經沒有了玻璃的車窗,探了探李祥銳的鼻息,什麼也沒有。

陳傲後退了兩步,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在地上,又慌忙的爬了起來,往山溝的深處跑去。那個廢棄的養老院里還有接應他的人,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們帶著他從另一條小路上撤退就可以了,一切都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陳傲掏出兜里的手機,走邊邊游刃有余的安排好了一切

他卻不知,那個小小的煙頭帶著余熱漸漸的點燃了道路上的枯葉,青灰色的濃霧連接成線徐徐的升起,把信號傳給了此時正要從岔道口離開的李程;他更不知道,此時的李祥銳滿身瘡痍的跪在秋振越死去的地方,發著比死還更要狠毒的誓言。

這場戰役的勝利者究竟會是誰?是穿著聖潔婚紗的李茹茹,還是被名牌LOGO包裹著的李麗雅,或者是連父親死去都沒能第一個知道的秋御白,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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