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穹飛與薛劍霞分手後,沿小路倉惶而行,走進一座小山中,感到口渴難忍,便四處尋找水源,忽听到溪水流淌的聲音,循聲找去,來到一條小溪邊。
楚穹飛站在小溪邊向上游觀望,見溪水是從對面石崖後的遠山深處流出的,幾股泉水交匯在一起形成溪流,緩緩流向山下。緊挨著小溪是一面斷崖,月光照射在崖壁上,幾株松柏清晰可見。那松柏扎根于崖壁的縫隙,枝葉間青藤纏繞,夜風吹來,松葉徐徐顫抖、青藤微微晃動。
楚穹飛口渴難捱,見溪水清澈,心中暗喜,俯軀,雙手捧著溪水痛飲一番。
楚穹飛喝了溪水,頓時精神了許多。此時肩上的刀傷也不那麼劇痛了。于是打算捧幾捧溪水,清洗身上的血污。可是還未等雙手觸到水面,忽然看到對面崖壁上有個影子晃動,楚穹飛仔細觀望,原來是一個高大的人影。那人影子是從自己的身後出現的,月光將那影子直接投射在對面的崖壁上。
楚穹飛又是大吃一驚,急忙向一側躍出幾步,轉身去看那不速之客。但見那人身材高大,面目猙獰,身著一套夜行衣束,背後斜插兩把鋼刀,雙手交叉抱于胸前,目不轉楮地看著楚穹飛。
楚穹飛心中暗暗叫苦︰「不好,仇人追到這里來了!也罷,今天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想到此,拔出寶劍,月光下劃出一道寒光,劍尖直指來者。
「楚公子,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動手嗎?」那人的聲音大得出奇,話音出口猶如半空里一個霹靂。
楚穹飛暗想︰「此人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姓名?」于是,緊盯著對方的臉問︰「請問壯士尊姓大名。」
「不必多問!我見你一堂堂男子,卻要讓一女子屢屢救護,真是臉面無光!眼下,那女子已經救不了你!納命來吧!」那粗壯武士嘴里說著,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楚穹飛聞言心中大怒,一個箭步沖向對方,挺劍便刺!
粗壯武士身形一閃,避開刺過來的長劍,退出四、五步遠,雙手從背後抽出雙刀,說︰「楚公子,三十招之內你若能將我置于死地,我死無悔憾,如若不能,可別怨在下手中的雙刀不講情面!」說罷,雙刀一拍,作出守勢,只等楚穹飛的長劍攻來。
楚穹飛听到對方的藐視之言,心中格外氣惱,他咬緊牙關,將手中長劍一抖,先使出一劍,直刺那壯士的前胸。那壯士腳下未動,只將腰月復一收,上身一擰,就避開了楚穹飛的第一劍。楚穹飛見狀急忙收劍,轉身擰腰的同時,借勢反手一劍,攔腰向對方削去。那劍帶著風聲,呼嘯著,眼看就要踫到對方的身體,那壯士卻將身體向後一仰,劍身貼著壯士的前胸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又落空了。楚穹飛順勢又是一招「海底撈月」,劍尖自下而上直接挑向壯士的咽喉。那壯士雙腳未動,只將身體一閃,長劍又一次落空!
楚穹飛這三劍動如月兌兔,勢如破竹,一劍緊似一劍,劍術不可謂不精。可那壯士更是身手敏捷,毫不費力地逐一化險為夷。楚穹飛明白,對手絕非等閑之輩,剛才對方所言的要讓出三十招的話,也並非是說說大話、夸夸海口。
楚穹飛不敢怠慢,情急之中暗運內力,準備攜帶內力用「追魂亡命劍」將對方制服。可是,由于他先前自行調治染毒的傷口,已經耗費了大量內氣,加上已經餓了整整一天,再加上情急之中運用體內內氣時又操之過急,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兩眼一黑,長劍月兌手,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黑影一閃,又一個身著夜行衣束的黑衣人來到面前,從地上拾起楚穹飛的長劍,對準躺在地上的楚穹飛,持劍就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只听「當啷」一聲脆響,粗壯武士的鋼刀已經把那個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擋開。粗壯武士高聲喝問︰「什麼人,竟敢在此撒野!」
黑衣人愣了一下,也不答話,第二次持劍去刺楚穹飛。粗壯武士又一次擋開黑衣人手中的長劍,飛起一腳踢向黑衣人的肋骨。黑衣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楚穹飛身上,見粗壯武士一腳踢來,連忙去躲,可還是被飛來的一腳掛了一下。黑衣人忍痛退出幾步,出了一口大氣,揮劍向粗壯武士砍來。
二人殺作一團,一時難分勝負,刀劍的踫撞,不時迸出火星,撞擊聲不絕于耳。
突然,黑衣人賣一破綻,讓過粗壯武士的雙刀,轉身就走。粗壯武士剛要去追,只見那黑衣人身體一縱,憑空躍起……
此時,楚穹飛已經蘇醒,見黑衣人平地躍起,一眼認出那黑衣人正是剛剛落荒而逃的宋悝,料定那宋悝定會使出一種凶險的怪招,于是情不由己地叫了一聲︰「小心!」
楚穹飛話音剛落,宋悝自上而下,一劍向粗壯武士頭頂的百會穴刺來!
百會穴意為百穴于此交會,位于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連線的交會之處,人體各經上傳的陽氣者交會于此,為人體督脈經絡上的重要俞穴之一,一旦刺中豈有生還的可能!
粗壯武士听到楚穹飛的提醒,已經有所防備,見宋悝長劍刺來,急忙用右手的單刀去撥宋悝手中的長劍。他使足了十分力氣,宋悝只覺得虎口一麻,長劍月兌手,飛出兩三丈遠。
宋悝落地,退出幾步,甩了幾下手,急忙抽出腰間那把剛剛被白發刁叟用銀錢打斷的半截殘劍,又向粗壯武士刺來,粗壯武士揮刀相迎,單刀踫到長劍「當」的一聲,便把那半截殘劍又削掉一小截。宋悝大驚,抓著那小半截殘劍轉身就逃。粗壯武士邁出長腿跨前一步,一刀劈向宋悝。多虧了宋悝身法敏捷,逃得迅速,那刀尖只是貼著宋悝的後背連衣服帶皮肉劃開一道半尺多長的豁口,雖然傷口不深,卻也是鮮血淋灕。宋悝慘叫一聲,飛一樣落荒而逃!
粗壯武士也不追趕,回身來到楚穹飛面前,攙起楚穹飛說道︰「楚公子,讓你受驚了!」
楚穹飛見粗壯武士與宋悝拼斗了一陣,正感到奇怪,又見這武士已經前來攙扶自己,大惑不解,忙問︰「壯士,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也來救我?」
粗壯武士拱手施禮,說︰「在下鄒海龍,剛才多有冒犯,望楚公子見諒!」
「鄒海龍……」楚穹飛想起,他曾經听父親說,五年前,父親曾經救下一個壯士的性命,那人就叫鄒海龍。可由于當時自己在外學藝,未在家中,故此一直未曾謀面。沒想到,今日在自己大難臨頭之時,這鄒義士竟然挽救了自己的性命。不由得心生感激,趕忙施禮。
鄒海龍急忙阻攔,攙扶著楚穹飛,讓他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把那五年前身負重傷,被楚穹飛的父親楚東海救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這鄒海龍乃是已故老英雄「天山仙鵬」鄒乾坤之子,自幼身強體壯,力大超群,雙臂能有千斤力量,秉承了家傳的一套「乾坤刀法」,具有鬼泣神驚之猛。雖然他相貌奇丑,卻俠義過人,江湖上人稱「丑面羅漢」。五年前,鄒海龍曾遭人暗算,身負七處刀傷,眼看就要性命不保,多虧號稱「雲中劍」的楚東海楚大俠,用家傳丹藥「神效還魂丹」救下了性命,才有幸活到今日。鄒海龍多年來始終感念楚大俠的恩德,卻總也找不到機會報答。
兩年前,鄒海龍得到了「黑風四煞」要為其師父「夜月蒼鷹」宋錚報仇、暗害楚大俠的消息後,星夜離開天山,欲助楚大俠月兌離險境。可是,當他趕到楚大俠家時,已經為時已晚。楚大俠一家除了楚穹飛在外雲游,幸免于難,其余大小十幾口,都被「黑風四煞」用大火燒死。楚大俠雖然逃出火海,但仍然死于亂箭之中鄒海龍得知楚公子幸免于難之後,始終游走江湖到處打听楚公子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半月之前找到了楚公子。他知道楚公子隨時都有可能落入險境,因此便不聲不響,始終在暗中保護著楚穹飛……
可是,百密之中必有一疏——這天楚穹飛住在一家客棧,鄒海龍也跟著住下。由于鄒海龍連日來過于勞累,一覺醒來已經是轉天晌午。鄒海龍再找楚穹飛,楚穹飛早已離開了客棧。鄒海龍急出一身冷汗,打听著楚穹飛的去向,連忙追了下去……
再說那楚穹飛,自從他知道了自己家的災難之後,也在四處尋找著仇人,準備報仇。
這一天早上,他從小客棧出來之後,一路向南,當他走到離松樹林不遠的一處大山中時,已經是天近傍晚。那時正趕上天降大雨,楚穹飛便躲入山洞避雨。
大雨下了一會兒便晴了天,楚穹飛看看天也快黑了,便打算住在山洞里。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又餓又累,迷迷糊糊剛要睡下,忽然听到山洞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楚穹飛還沒來得及出洞探望,洞外就傳來一聲叫喊︰「楚穹飛!還不快快出來受死,難道還讓二爺我在此等你不成!」
楚穹飛向洞外一看,只見洞外火把通明,情知不妙,抽出長劍,使一上乘輕功躍出洞外足有兩丈之余。
楚穹飛落地剛剛站穩,只見寒光一閃,一把單刀直向他的門面劈來。楚穹飛把手中長劍一撥,就听「當啷」一聲,那持刀人的身體一歪,單刀落地。那持刀人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就逃。楚穹飛長劍一揮,對準那人的後背就刺了過去。眼看一劍就能刺中,突然黑影一閃,「呼」得一聲,一條杯口粗細的鐵棍正打在楚穹飛的長劍之上,「當」的一聲,踫出一溜火星。
楚穹飛只覺右臂一沉,長劍險些月兌手,立刻將身體向後躍出七、八步遠,站定身形,定楮觀望。見來人身高丈余,頭大如斗,雙目暴鼓,前額微凸,觀其外形似有極強內功。楚穹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想︰「不好,遇上強敵了!」
丈余大漢雙腳開立,把手中的鐵棍狂舞一陣,喝道︰「楚穹飛,二爺尋你尋得好苦,沒想到,今天終于找到了你!來來來,今天讓你死得明白,也好到陰曹報賬!」
丈余大漢晃了晃手中的鐵棍︰「站好!听你二爺的大名!我乃朱霸,‘黑風四煞’中排行老二,我的恩師‘夜月蒼鷹’宋錚曾被你父所殺,為報師仇我們已經殺了你全家人的性命,今天又讓我在這里找到了你,哈哈,蒼天有眼,你就要成為我的棍下之鬼了!」朱霸說完,用那手中的鐵棍往地下一戳,便把地上的一塊青石搗得七零八碎,那鐵棍插入青石中足有兩三寸深!
楚穹飛聞言怒從心起,便主動進招,長劍刺向對方的咽喉。朱霸不敢怠慢,急忙抽棍迎住來劍,雙方你進我退廝殺起來。
楚穹飛使出了祖傳的「追魂亡命劍」,賣一破綻,後退幾步,單腳點地,一聲呼嘯平地躍起,身體在空中飄行著,右手腕一抖,那把長劍顫抖著,頓時化作無數的銀光,上下翻飛,左右狂舞,劍尖直逼朱霸的璇璣、華蓋、紫宮、三個大穴。璇璣、華蓋、紫宮三個穴位均位于人體前胸正中線上,此三穴自上而下依次排列于胸前要害之處,無論刺中其中哪個穴位,都將難以醫治!楚穹飛使出如此凶狠的招數,只把那朱霸逼得連連後退。
楚穹飛見對手亂了陣腳,心中大喜,趁勢將長劍送向朱霸的面門,此一招叫做「忙里偷閑」雖看似不經意間隨意使出的一招,其實,這是「追魂亡命劍」中較為險惡的招數之一,看上去綿軟無力,然而卻蘊含著強大的內力,勢如破竹。若中此招,將定死無疑!
朱霸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狂叫一聲,急忙去躲,長劍貼著頭皮劃過,將頭發削去一縷。朱霸一聲 哨,向後退出兩三丈遠,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十幾個隨從便一擁而上,將暗器如飛蝗一般撒來……
楚穹飛見狀也驚出一身冷汗,忙提氣縱身,向上躍起,躲過暗器。可就在他落地的一剎那,十幾名殺手的單刀圍成一圈,從不同方向一並向他砍來。楚穹飛急忙用長劍去格擋那十幾把單刀,可是談何容易!盡管他打飛了幾把單刀,可還是有一把單刀已經落到了楚穹飛的肩頭。楚穹飛只覺得左臂一沉,隨著疼痛,一股鮮血噴涌而出!楚穹飛一聲驚叫,跌倒在地。這時四五個殺手毫不怠慢。又揮刀一齊向楚穹飛砍去。
眼見得那刀叢之下就要血光飛濺,就听得一陣「叮叮當當」的響亮之聲,那四五把單刀紛紛落地。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時只听得一聲洪亮的喊聲︰「公子,快走!」
楚穹飛聞聲不敢怠慢,忍著肩上的劇痛,躍起身……
這一聲呼喊,提醒了楚穹飛,同時也提醒了那些黑風殺手。那十幾個殺手迅速彎腰拾起地上的單刀,就要追趕,又見一片銀光閃亮,那十幾人先後倒地。
這邊朱霸眼看著楚穹飛就要一命嗚呼,忽見手下隨從前仰後合地倒了一地,情知遇上了暗器高手,立刻循銀光閃爍之處望去。見一老者銀發銀須,笑吟吟倒掛一棵樹上,心中大驚,還未來及開口,又見老人身後紅光一閃,又一個紅衣人挺劍殺來,人到劍到,一劍刺向朱霸的肋下。朱霸慌忙去躲那紅衣人刺來的一劍。
此時,楚穹飛已經感到肩上的傷口陣陣的劇痛。慌忙之中還沒有見到紅衣人的面容,便被紅衣人一把推向一旁的小路。楚穹忍著肩傷,急忙沿小路逃去……
朱霸見紅衣人來勢凶猛,慌亂中急忙用手中的鐵棍相迎,「當」的一聲,手中的鐵棍險些被對方打掉。朱霸又是一驚,暗中思忖︰這紅衣人的功力好生了得!假如那樹上的老者再來助戰,我朱霸肯定是慘敗無疑!」于是,朱霸邊戰邊撤,最後虛晃一棍,落荒而逃。
那紅衣人見朱霸逃遁,並不追趕,而是向楚穹飛逃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原來,這紅衣人就是「嵩山飛龍」薛殿魁的獨生女兒薛劍霞。
二十年前,薛、楚兩家關系較好。當時,楚東海的夫人與薛殿魁的夫人同時都懷有身孕,兩家便約定,假如兩家都生男兒,便讓他們結為兄弟;都生女兒便結為姐妹;若生下一男一女,無論誰家生男、誰家生女,都要結為親家,互不反悔。于是,就這樣指月復為婚,為楚穹飛和薛劍霞早早就定下了終身。楚穹飛和薛劍霞出生後,兩家關系更加密切。幼年時的楚穹飛和薛劍霞經常在一起玩耍,只是因為他們年紀太小,薛、楚兩家的長輩們都沒有向兩個孩子提到過他們的婚事。楚穹飛和薛劍霞長到八歲時,由于薛家得罪了官府,舉家遷逃流落他鄉,從此楚穹飛和薛劍霞就再也沒能相見。不覺十幾年過去,楚穹飛和薛劍霞也都長到了二十歲,早已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齡。薛家便把那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薛劍霞,打算重提這件婚事。沒想到,楚大俠一家蒙難,幾乎遭到滅族之災!為此,薛家上下無不感慨萬千,尤其是薛劍霞,她原本是一剛烈女子,便盟下誓言,決定從此終身不嫁。
幾個月前,薛家突然得到楚家公子還活在世上的消息,全家人喜出望外,四下打听楚公子的下落。薛劍霞是個性格直率的女子,見連續兩個多月,也打听不到楚公子的下落,就瞞著家人,只身走南闖北,尋找楚公子的下落。沒想到,竟在大山深處偶然遇到了正在與朱霸交手的楚穹飛。憑著「追魂亡命劍」的古怪招數,薛劍霞斷定,那儒生打扮的年輕後生就是她苦苦尋找的楚公子,于是,火速支援。可是遺憾的是,由于當時情況緊急,雙方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又分手了……
楚穹飛負傷後沿小路急忙忙奔跑,他知道「黑風四煞」一伙人使用的兵器上都沾有一種毒液,若不及早將傷口的毒血逼出來,就會有性命之憂。于是也不敢在剛才廝殺的地方久留,趕快去找僻靜地方,好盡快排毒療傷。
由于事發突然,楚穹飛在慌亂之中只見到了紅衣之人,卻沒有見到白發刁叟,就連那發出來的暗器也以為是紅衣之人所為,因此對紅衣人既感激又佩服。直到在松林間薛劍霞第二次將他救護下來,楚穹飛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救命恩人竟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楚穹飛並沒有認出,那個救命恩人正是自己幼年時的伙伴薛劍霞。同時,由于楚穹飛常年游走江湖、在外漂泊,也沒有听自己父母講過他與薛劍霞之間的那段指月復為婚的往事,所以,至此楚穹飛也不知道那紅衣女子反復救他的真正原因,只當做是一位俠女,和自己一樣做些路見不平的俠義所為罷了。
薛劍霞救楚公子心切,風風火火沖下山來。當時,她不但不知道早在她到來之前,白發刁叟已經用暗器救下了楚公子,甚至連白發刁叟的身影也沒能見到。直到後來追隨楚穹飛來到松樹林之間、與白發刁叟交手之後,才知道那白發刁叟早在自己到來之前,已經在暗中保護了楚穹飛
再說那鄒海龍,自打他發覺楚穹飛離開客棧之後,始終在一路打听苦苦尋找,也來到大山之中,正趕上那場大雨。大雨過後,鄒海龍正不知到哪里去繼續尋找楚公子,忽然听到兵器撞擊之聲,遠遠見到對面山洞前有人圍著楚穹飛廝殺,立刻前去救助楚公子。可是,大山之中比不得平川之地,雖然對面能相望,可是趕到跟前卻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當鄒海龍急匆匆趕到山洞前時,一場廝殺已經過去,楚穹飛已經不知去向,他只是在跑來的路上看到一個紅衣人將對手打敗,不但沒有追趕,反而卻向對手相反的方向跑去。焦急之中,鄒海龍斷定,那朱霸一伙是被打敗後逃跑的,因此,跑向哪里都不足為奇。可是,那紅衣之人明明是獲勝一方,卻為什麼不但不追,反要急忙忙向相反方向拼命奔跑呢?這里一定事有蹊蹺!鄒海龍憑直覺斷定,楚公子一定也在那紅衣之人追去的路上。
鄒海龍正猶豫間,只見又一個白發老者,施展輕功也向紅衣人的方向追去。
鄒海龍哪敢怠慢,也沿著薛劍霞和白發老者奔走的方向,尾隨而去。當他趕到松林近前,正看到紅衣人在為楚公子發功輸送內力,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他知道,原來保護楚公子的並非只有自己一人。
鄒海龍剛把心放下,又見那紅衣人怒氣沖沖去追那白發老者,鄒海龍也沒有心思去理睬,便一心跟定楚公子離開了松樹林。
在小溪前,鄒海龍追上楚公子,由于鄒海龍並不知道楚穹飛傷得嚴重,一來是想試一試那楚穹飛的膽識,二來也是想近一驗證一下楚公子的劍法,因此,才有了小溪邊的對峙。可沒想到,差一點兒讓黑衣人宋悝鑽了空子,好在鄒海龍身手敏捷,這才化險為夷,趕走了一心要殺害楚公子的宋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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