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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六章 亂了心神

顏卿的臉,黑得象鍋灰。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幾千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憤怒,陌生的情緒將他包裹住,以至于他手臂用力時都沒有感覺,差點把阮依依勒斷了氣。

如果不是她用力的擰了他腰一把,阮依依肯定會成為第一個被顏卿勒死的人。

天火美滋滋的飛回到煉丹爐里,他很听話,他決定以後不再出來。雖然他很想跟阮依依近距離的接觸,但實在是相生相克,靠得太近只會令阮依依受傷。

而且,正如阮依依所擔心的,他總是跑出來,不能好好煉丹,會影響顏卿為她煉藥。要討得阮依依的歡心,就得乖乖的待在煉丹爐里,不能不務正業。

在佛牙山孤單了這麼久,竟然能有一次給姑娘送花的機會。天火沒有浪費,他也很知足,有這一次就夠了。

阮依依奇怪的看著顏卿,月光斜斜的從窗戶這里透進來,將竹床照得亮亮的。她和顏卿,相擁相偎,不是情侶,卻保持著這個姿勢,阮依依覺得怪怪的,但心底,還是很坦然。

反正,她沒吃虧。阮依依的心底,是這麼計算的。

「睡吧。」顏卿等天火離開後,才悶悶的說了一句。他瞟了瞟阮依依一直抱在懷里的牽牛花,更加郁悶︰「你打算抱著它們睡?」

阮依依本來想點頭說是的,可是,看到顏卿面有不善,識趣的立刻改成搖頭,然後乖巧的說道︰「沒有花瓶,否則我就插在花瓶里。」

顏卿嘆氣,將一個藥瓶倒空,然後,把那幾朵牽牛花給放進去。

阮依依瞅著笑,突然說道︰「師傅,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

顏卿沒有听明白,阮依依見他沒有反對,便從竹床里里側,爬到了外側,然後,面對茶幾上的花瓶側躺下來,甜甜的,對著那幾朵牽牛花花。

雖說顏卿心里明白,這牽牛花是他摘的,他摘來的目的也是想哄她笑,結果,她現在笑了,顏卿心里卻各種不舒服。

因為,阮依依不知道,這牽牛花是她摘的。在她的眼里,是天火給她的,是天火的關心和體貼,一切都與他無關。

顏卿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吃干醋。

他悶悶不樂的躺在阮依依的身後,看不到她的臉,但他能感覺到,她的歡喜的幸福。

「咳咳……」顏卿糾結了很久,他用力的咳嗽兩聲,最終,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阮依依︰「你說……天火沒有手,他怎麼能摘花……」

阮依依沒有出聲,顏卿又咳嗽了兩聲,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阮依依還是很安靜,顏卿側耳傾听,她的呼吸緩慢而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顏卿無奈的嘆了嘆氣,心里有種僥幸。他為自己剛才的小心眼汗顏,阮依依沒有听見,讓他感覺好受些,但一看到那藥瓶上顫顫巍巍的牽牛花,顏卿又沒有勇氣再去摘一回送她,睜大眼楮越過阮依依的頭默默的瞪著那牽牛花,不知不覺的,顏卿也進入了夢鄉。

顏卿素來醒得早,總是趕在太陽還沒爬上佛牙山之前,就將草藥擺好,將清晨的露珠收入瓶中,然後耐心的等待第一縷陽光,將其收納放入煉丹爐中,與天火混合,煉制丹藥。

但今天,顏卿不敢起來。他早早的清醒,但阮依依還睡得特別的香,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敢動。

他不敢動,除了害怕驚醒阮依依,還有一個原因,是他難為情。

顏卿睡覺的姿勢一直很固定,正如他的性格一樣,不會有變化。他總是面朝上的平躺著,身體筆直得,但根木頭。昨晚為了配合阮依依,他才側睡,但睡眠中,也不知怎麼了,他重新平躺下來,而阮依依則很自覺的,爬上來了。

阮依依就象一只無尾熊,緊緊的摟著顏卿,躺在他的身上。

她身子輕盈,就算把全身都壓在他的身上,顏卿都不覺得吃力。顏卿不知道她何時爬上來的,他醒來時,她的頭就這樣靠在他的頸窩里,說來也其它,他頸窩的大小,剛剛足夠令她舒適的,將自己的小腦袋放在上面。

顏卿試著想將她挪到身邊去,可是,她的手,一直虛虛的環著他的身體。一動,她就本能的收緊了雙手,嚇得顏卿再也不敢踫她。

萬一,把她弄醒了,讓她看見她就這樣躺在自己身上,顏卿覺得,她會難為情,他更難為情。

可是,又該如何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挪走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每次遇到這個棘手問題的顏卿,直接將自己的智商拉低,以前面對任何疑難雜癥都沒有皺過眉的顏卿,開始幼稚的期盼著,阮依依會因為這樣睡著不舒服而自己翻身下去。

所以,他安靜的,一動不動的,耐心的,象在等待第一縷陽光出現一般,等待著睡夢中的阮依依有足夠的覺醒,主動的從他身上翻下去。

可是,太陽高高掛起,阮依依還沒有起來。

結界支撐了一晚上,顏卿漸漸的感覺到有些體力不支。顏卿變得焦急,他試探性的用手指頭戳了阮依依一下,她竟然有了反應,半夢半醒的要睜開眼楮。

顏卿嚇得,本能的,點了她的睡xue。阮依依剛睜到一半的眸子,還沒看清楚,就又重新陷入到黑暗香甜的睡夢中。

顏卿見她又睡回去了,這才敢動她,小心的,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挪下來放在身邊,自己,則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還在睡的阮依依。

中衣被阮依依弄得亂七八糟,睡前顏卿明明都攏好還用白絲帶綁好,現在,已經被扯開,露出大片的胸膛。綁在腰間的白絲帶也被解開,松松的掛在那里,方便阮依依自己伸手進去,在他的身上模來模去,以降低手心的溫度。

顏卿紅著臉,將自己的衣服全都穿好,站在床邊,看著她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擺在茶幾上的牽牛花,開得旺盛,顏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藥瓶灌滿了水,然後扔了一顆藥丸下去。

有這些珍貴的藥丸來滋養,牽牛花就算被摘下來,也能靠這藥水存活一個多月。

顏卿嫉妒天火搶了他的功勞,但只要阮依依高興,能滿足她躺在床邊就能看到花開的心願,顏卿已經不介意這些了。

顏卿不敢離開阮依依太久,昨晚險些將竹床燒著的事也把他嚇得夠嗆。當他把這些都做好了,他立刻來到床邊,解開睡xue,然後,安靜的,等著躺在自己腿上的阮依依自己醒來。

「師傅……」阮依依慢悠悠的睜開眼楮,看見顏卿低眉垂目的,仿佛在打坐,小聲的叫了他一聲,看見他有點反應,這才坐了起來,揉著眼楮喃喃道︰「昨晚做了個夢……夢著床被燒著了……還有天火也在……送我花?……」

「天火怎麼可能在這里,我下了結界的,他進不來。」顏卿回答得特別順溜,阮依依也覺得很對,正要點頭贊同時,忽然看見茶幾上的牽牛花,愣了一下,指著那花問︰「這花……」

「哦,這花是天火給你的。」顏卿被半趴在自己大腿上的阮依依弄得六神無主,說話也顛三倒四。阮依依見他剛剛還說天火進不了疆界,後面又說是天火送的花,便自己爬下床,跑到外屋一看,天火正待在煉丹爐里,乖乖的燒著。

顏卿跟著出來,看見天火在外屋,愣了一下,問他︰「你怎麼在這里?」

天火委屈的扭動著身軀,顏卿這才想起來,半夜他心煩意亂的在水池邊坐了很久,當時他亂也心神,結界也隨之散去。天火見結界散了就回來了,他放好煉丹爐,正準備出來找顏卿,剛巧顏卿捧著花進來,剩下的,大家就不言而喻。

阮依依與天火的溝通不如顏卿和他來得順暢,一時沒有看明白。顏卿也不想她明白,便指著外面的太陽說道︰「你醒來得太晚了,再不去采藥,就采不到了。」

佛牙山的草藥,不象別的地方的草藥,很多都成精了。一但成精,草藥就會形成一個小團伙,互相幫助,互相抵抗外敵人。所有采藥人,都是草藥的敵人。

顏卿要煉藥,必須大量的草藥。他不會去捉那些成精的,滿天下亂跑的藥精,但就算選擇真正的草藥,那些藥精也會來找他麻煩。時間一長,顏卿便與他們約法三章,在規定的時間內,選擇符合條件的藥材,采摘不超過規定的數量。

假如另有要求,便需要與藥精商量。畢竟,這些草藥都是他們的小弟,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後代,那些藥精在佛牙山也沒辦法混下去。

偶爾,有些特殊的藥材需要藥精的,顏卿便只能與他們打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總之,在佛牙山采藥,真心不容易。

阮依依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她只覺得,顏卿太執著于研醫,對自己,對別人都太嚴苛。

顏卿實在不願意再提昨晚的任何一件事,這是他過得最糗的一晚,起了心魔,犯了大忌,亂了心神,還鬧出笑話。他成功的將阮依依的注意力轉移到采藥這件事上來,他看見她很有興趣的樣子,知道她非常渴望能離開竹屋去佛牙山的主峰轉轉,便從竹屋里拿出一卷布條,重新替她上藥之後,再細細裹著,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采藥。」

顏卿向阮依依伸出一只手,大大的,修長的手指如玉般溫潤。

阮依依看痴了,許久,才將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大手,輕輕的合上,握住了她的小手。

顏卿縱身飛起,阮依依順著他手上的力量,飛到了他的背上。顏卿背著她,輕松的,飛向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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