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差距,太後須得站起來,小皇帝坐著。她讓小皇帝還坐在火爐前,自己拿了綿巾于他身後。他的頭發柔順濕滑,握在手心涼涼的。
人老了,總是喜歡嘮叨。她老人家也想嘮叨,但皇帝的性子,只怕適得其反。再說,她才不要做那家長里短的婆媽俗人。便不在說話。外面夜雨 啪,屋內靜謐安好。
有時候,太後的手指難免踫到皇帝脖頸。小皇帝便僵一下。太後尋思,怕是她手指沾了頭發的涼濕,冰著皇帝兒子了。便盡量避開。
瓜片做好吃的送來時,皇帝的頭發干得差不多。太後招呼皇帝喝湯時見他容顏淡紅,怕是烤火太久太近所致。♀本就深夜,吃了夜宵更晚,大雨滂沱,也不能讓皇帝就這樣回去。便讓朱嬤嬤在東暖閣收拾屋子,稍後給皇帝住。
這麼久,皇帝就最初說了‘無礙’那麼兩個字。她實在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老人家有時候在想,若姐姐嫁的只是普通人家,她和這個姨佷兒的關系會不會如此。小皇帝剛登基時,他們其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皇帝都沒了,那時,她這個太後在怎麼權後,也落不到好下場。況,只是紙老虎。漸漸的,小皇帝有了自己的繩子。就想毀了她這根繩子罷。其實不止小皇帝,短命先帝打的怕也是這個主意。♀雖不至于狡兔死,走狗烹的境地。定也要一根根拔掉她所有羽翼,變成垂死光果子雞,然後選個好看好听的籠子關起來,好吃好喝喂養著,軟禁一生,等死。
唔。雖不可避免,她老人家卻不願走到那步。恆昱如此聰慧,定能明白她老人家一顆丹心可照日月吶!遂決定在努力努力,「皇帝,深夜來哀家這里,不知為何事?」說完覺得好笑,似乎近來沒少問這句話。問過很多次的話,這次回答太後著實嚇了一嚇。
因,皇帝兒子瞧著她,似是而非反問,「母後以為,恆昱來此,所謂何事?」
可憐她一顆飽受折騰的老心。現在竟是‘朕’也不稱了?而是恆昱?「皇帝自有皇帝的原由。旁人又豈可知。」
「母後于恆昱,是旁人麼?」皇帝兒子嗓音低緩。他只要不笑,便是千年寒冰般的森冷,絲絲凜冽著孤絕霸道。在平淡的語氣說出話來,也是萬分的不怒而威。機會來了,太後趕緊表明,「自然不是。天下再找不出比哀家與皇帝更母慈子孝的了。」
這樣說,皇帝兒子能明白吧。她老人家正的是個慈母,決計不是要奪他江山的奸後。她慈祥得老臉都快開花,顯然皇帝兒子還是不信,因為他听了她的心跡,便不在說話。
許久,許久,才道,「母後看過敬事房的存檔,應曉得,朕並幸安貴人。」
太後老臉緊了緊,這又是哪一出。她不自在個屁啊。關心皇帝子嗣大事是她老人家義不容辭的責任。皇帝扶安貴人為貴妃,寓意深遠。帝王之術,最講究個權力制衡。上次選秀皆只封了美人,不偏不倚,讓她們在前朝為官的父親半點不敢怠慢含糊,只為朝廷做事更盡心。最主要中宮後位懸空,他們誰的女兒都有機會母儀天下。一門無上尊榮。
那一妃三嬪不足道。安貴人是個沒有背景的,雖即將封為貴妃,在他們眼里也是成不了氣候的。但,安貴人在他們眼里雖構不成威脅,卻能讓他們著急。不敢怠慢。
皇帝總需要這麼一個人來讓那些朝臣急一急,這個人目前只能是安貴人這個沒有背景的最合適。只,「皇帝既然另眼看她,也得護著她些才是。」安貴人一飛沖天,少不了要被宮里其她女人使些小絆子。
皇帝兒子盯著她,不辨喜怒,「母後的意思,朕要多多臨幸她?」太後老臉一紅,「不錯。」
「那麼,母後爹身宮女毛尖,此刻在何處?」小皇帝一臉淡然。那太後老心一抖,露陷了?難怪皇帝半夜三更風雨無阻來關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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