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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旎大人來時,見那太後小臉鄒成一團,頗有幾分惆悵樣子。見他到來,她才打起幾分精神,「華錦,你可是來了。」

太後賜了坐,劉旎大人自不是矯情客氣的,坐下鳳眸勾著忍笑,「微臣才見了皇上來,皇上已下旨,讓微臣隨禮部尚書朱大人一並去勸說撫慰塔爾克王子。」

太後瞧著他,「華錦,想笑便笑罷。」劉旎大人就真的笑了起來,薄唇彎得很是恣意。「別說,昌邑郡主此次作為,真有些像太後的性子。」

太後決計不能同意這說法。她可比昌邑聰明多了。想起之前張庭來說,她老人家弱弱的來一句,「會不會走錯路了?」

張庭唇角直抽,險些暈過去。他說,京城有主街一百二十三條,小街小巷分支不計其數。塔爾克王子下榻的行管離昌邑的徽王府及蜀湯館這兩個地方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坐馬車也各自要一個多時辰。

誰走路能錯得這般離譜。

張庭又說,事發後禮部尚書並兩名太醫已趕了去,安撫王子及使臣。

那塔爾克王子感到了極大的驚恐和羞辱,目前的情緒極其不穩定。使臣說,昌邑郡主早有猥褻之意,十五元宵夜在蜀湯館初見王子,看王子的眼神就很是果,還用一個辣子湯鍋王子。還賭酒試圖灌醉王子後,邀同眠,禽獸之。王子為了兩國友誼,一直隱忍未聲張,只避免再與昌邑郡主見面。豈知見不到王子,更加壓抑不住獸性,竟然在夜晚潛進王子所在行宮殿宇,做出令人發指的行徑。

當時听完,太後那個老心肝兒呦。

昌邑十五歲,許是想禽獸別人的年紀,可那塔爾克王子才九歲……

「哪能像哀家。那塔爾克王子又紅又胖,像顆烤得紅汞汞的大番薯。也不知昌邑什麼眼光。」她老人家就事論事毫無夸大,劉旎大人又是一聲笑,「也是,那,咳咳,那紅汞汞的番薯小娃自入不了太後的眼。」話鋒一轉,就意味深遠起來。「若昌邑郡主也愛听青衣,斷不會想去翻那番邦王子的牆。微臣听說,太後這些時日都在宮中不出,只听戲,不知是何等妙音。」

太後假裝不知劉旎大人故意的取笑暗指,「昌邑的性子豈是能消停的。這乖覺一個來月沒惹事,已是奇跡。禮部尚書老了,口齒越發不利索,這次華錦多擔待些。」

劉旎大人風度翩翩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理應如此。」

看上去忠得一片正氣。太後心底月復誹,華錦,你時刻準備造反的人,說這話卻是半點不羞吶。又道,「昌邑這次是做得魯莽,但他們拿著這事不放也實在沒多好看,無臉無皮的。先禮後兵,該賠禮陪,若三日後他們還端著咬著不放,我們自不必客氣。」

那塔爾克王子年幼,都是隨侍使臣的主意。塔爾克王子所在部落目前正內訌,塔爾克王子雖嫡出,卻還有個庶出的年長哥哥,老汗王如今病懨懨的,有心無力,已管不了事。哥哥盯著那個位置,起了爭奪之心。有人支持庶出哥哥,有人擁護嫡出幼子。兩方勢力平分秋色,誰也佔不了便宜。塔爾克王子這次奉命來天朝換取種子書籍,可看出老汗王是支持他這個嫡出幼子的。希望他能得到天朝支持,扶其上位。他哥哥卻也暗中派了人來示好,只要扶他上位,許了不少好處。本朝一直中立,先靜觀其變,卻被昌邑這一遭打破了。本來可以不選,現下怕是不得不選了。

太後的意思若這塔爾克王子一直咬著不放便告訴他,他哥哥向本朝示好的事,冷他一冷,他斷沒有再這般矯情的。劉旎大人何等明白,笑道,「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正聊著,瓜片送了茶來。太後隨手去取,招呼劉旎大人也喝。劉旎大人茶還沒進口,太後卻是手一軟,茶杯滾落在地,淋濕了一大塊黑錦地毯。「主子!」瓜片唬得一聲嚇,劉旎大人卻比她更快,捉起太後的手看。幸瓜片一向伺候體貼,茶都是溫熱適宜的,倒也沒燙傷,只有一層薄紅。

太後尷尬的笑了笑,從劉旎大人掌中抽出手來。對呆愣愣的瓜片道,「拿塊錦帕來。」

劉旎大人盯著太後的手,鳳眸深沉。太後笑道,「可惜了這上好的‘湘波綠’(茶)。」劉旎大人第一次沒笑,掏出隨身錦帕,「用微臣這個罷。」

太後正要去拿,劉旎大人卻拉起她的手來,細輕把她手上茶水吸干。那太後的手在他手中,仿若無骨一般軟。太後清了清嗓子,「華錦,髒了你的帕子。」

劉旎大人垂著的眼皮抬了抬,已恢復平素樣子,眸中勾笑。「私以為,太後無須和微臣這般生分計較。」太後老臉端雅著‘哀家’式的笑,「甚是。」

劉旎大人走後,瓜片就滾去廚房鼓搗營養湯了。太後舉著爪子看,剛剛瓜片給涂了清涼的藥膏,淡淡的冷香氣。看著看著,她老人家笑了起來,啊呸,沒用的小爪子。

傳昌邑來時,昌邑已經在皇帝恆昱那里受了一通教訓,只昌邑性子驁,任皇帝說什麼都悶聲不吭。來到太後這里也是這副形容。太後懶洋洋道,「你真是德行。」

她老人家已大抵查到,昌邑之所以如此黃,是元宵參加家宴,听某宗親私下談論有西番求親。現下朝中能嫁的,也就只一個昌邑。與其被嫁給不知是圓是扁的人,昌邑索性在所有來朝的西番中,選了個年齡最小的塔爾克王子。因為年幼,她沒那麼惡心。那知對方不是要昌邑想的‘負責’,而是被塔爾克王子隨從謀士咬著不放謀利。

昌邑不理會。太後老人家覺得自己腦仁都疼。毛尖輕揉替她按摩著太陽。太後又道,「罷了,哀家不想說你甚麼。哀家只告訴你一句,我天朝江山決計不會拿女人去換,哀家不會,皇帝更不會。听明白了,就跪安。」

昌邑走後,太後老人家甚是無奈的感嘆,這皇家的孩子,還有一個通病,又硬又別扭。愁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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