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金烏西沉,暮色泱泱。和李家兄弟告辭後,恆商依舊很興奮,眉飛色舞的開始崇拜起紫尤的學識談吐來。更高興的是和李家兄弟這一番結識,感覺離楚霸王自刎的寶劍又近了一步。
吃飯的間隙瓜片和李瀟賦的小斯帛棉一起消失了些時候,此刻瓜片的魂只怕還在那帛棉身上,一直痴痴傻傻的發呆。直到恆商把她們送到皇城大門前,囑托她好好伺候太後老人家時,才回了幾分神。
小宸櫟已由恆商送去恆寧王府。
和風徐徐。瓜片靠近雲姽,小聲道,「主子,明日你出宮麼?」
雲姽好整以暇的看她。搖頭。瓜片有些著急,充滿希冀的又道,「那主子能否派我明天出宮去給你買話本子啊?」
這小鬼。「這麼眼巴巴的想出去,不是想見誰吧?」太後老人家明知故問。她雖較開明,自己也是個名聲十足不好听的妖後。但她有貴為太後的身份在那里壓著,更有那莫須有傳說中日漸壯大的神秘勢力在撐腰,別人暫時不敢耐她何。瓜片不一樣,她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大宮女。宮女和外面的人私通,若被人拿住個把柄,她老人家也救不了。
見瓜片耷拉下腦袋,太後老人家心中失笑。「好了,準備上戰場了,打起精神,把你作為大宮女那盛氣凌人的勁兒給我端出來。」
「是,主子。」瓜片雖是個思春少女,也是個厲害的伶俐角色,不然也不會被雲夫人選入宮來伺候雲姽。
兩人回到蒹葭宮,果然那吳尚書還在候著。太後老人家不慌不忙的沐浴更衣,讓毛尖在臉上幾筆一描繪,就從一個淡雅的明媚少女變成高高在上不怒而威但後老人家。一樣的臉,氣質迥然不同。
吳尚書是大大的忠臣,看見太後這個毒瘤,做夢也想替皇上拔掉。此刻卻不得不忍氣。
「哀家這幾日乏得很,傳宮人說一律不見人。沒想到這些奴才如此不懂事,吳尚書來見哀家也不通傳一聲,著實不像話。」
吳尚書讓那幾乎氣得要翹起來的胡子硬生生忍下。「打擾太後休息,老臣惶恐。」
太後拿捏著氣度,十足母儀天下樣子。「不知吳尚書見哀家所為何事?」
吳尚書自從得到消息,就派人暗暗聯系了自己那個不要臉闖出大禍的女兒。得出的結果讓他恨不能當場把她挫骨揚灰。那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心底不甘心的幽幽一嘆。權後只手遮天,佞臣當道,苦啊!他明白這奸後想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已多日。珍兒真正好糊涂!
「老臣年邁,近來身體越發貧弱。已準備明日向皇上遞交辭呈告老還鄉。特來叩拜太後多年的照拂。」只有主動請辭才有一線生機。太後雖各種敗壞,這多年卻很顧全皇上的聲名。珍兒做出這般糊涂事,太後必定會悄悄處置。
太後老人家作出一臉惋惜的樣子。「吳尚書告老還鄉,實乃我朝一大損失……不過,吳尚書為國鞠躬盡瘁這多年,哀家實在不忍心見你拖著病痛身子在操勞。哎,也罷。吳尚書就回鄉安心將養罷。」
吳尚書氣鼓鼓的謝了恩,滿腔激憤無處說的退安了。
夜里,毛尖伺候太後就寢。見太後老人家嘴角含笑,像是想到什麼好事。「吳尚書一如主子預料的主動請辭,主子也不用高興成這樣。指不定明日朝堂上那些人又要編排主子什麼不是了。」
太後老人家搖了搖頭。「不是這事。毛尖,說來你不信,我今日在外遇見一個人,倒像是上輩子見過似的。」這句話說了自己都酸。和那話本子中公子小姐搭訕的話語如出一轍。
正在收拾被褥的瓜片耳朵尖,立刻八卦的湊過來,「主子,說的不會是李二公子吧……」
朱嬤嬤進來擰瓜片耳朵。「胡言亂語!」瓜片吐吐舌頭去繼續收拾了。
這是晚秋,京都地處北國之境,這一夜,下起了細雨。
翌日瓜片來伺候太後老人家起身,看到鳳雕紫金大床上但後老人家時,嚇了一大跳。
太後老人家病了。發熱,咳嗽。
兒媳婦們听說後一個個都來問候,各種補湯也送了不少來。最後煩得太後下令誰也不見。昏昏沉沉中听到問候,下意識道,「都說別讓人來鬧我。」
劉旎輕笑一聲。「都說生病的人脾氣壞,微臣算是見識了。」
太後撐開眼皮,見到朝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的劉旎。怕是毛尖等人自作主張放進來的。
此刻但後老人家素面朝天,肌膚吹彈可破,由于發熱又帶了點點天然的嫣粉色,可人得像剛出水的嬌艷菡萏。劉旎大人第一次看見如此小女人之姿但後,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眼。反映過來,掩飾得快,太後並不知。劉旎大人模出一個小小的紫玉葫蘆吊墜來。「這件小玩意,是開過光的。微臣送與太後,願太後早日康健。」
太後老人家是吃過苦的,這紫玉葫蘆一看就極為值錢。太後老人家怕劉旎大人反悔舍不得,半點沒推遲就收下了。十分歡喜的把玩了一番。劉旎大人只覺得,太後老人家病得也十分可愛。
太後老人家病了,腦子並不糊涂。「華錦總不是特意來看哀家的。」
劉旎大人風度翩翩的一笑,「今天在朝上,吳尚書老淚縱橫的請辭還鄉。皇上準了。」
太後故作驚訝。「可惜。」
劉旎大人看了看某個演戲入迷但後,大不敬的傾身俯在她耳畔低聲道,「太後為何刻意病了自己的身子。」
太後老人家嘆息,「知我者,華錦也。」頗為無奈,「華錦靠這麼近,也不怕過了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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