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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四大家族

一早,沒有喧鬧的場景,也沒有鑼鼓的嘈雜,來自四大家族的族長,安靜的按照規矩驗明了‘麒麟令’後,魚貫進入到議事大廳。坐定早已安排好的東西南北方位,隨行的家族精英弟子也是整齊的落座,沒有交頭接耳,也沒有好奇的目光。

坐在中間的大長老和各位族長挨個打了遍招呼,就坐在那里默默的看著眾小廝給遠來的貴客砌好茶水。大廳中的氣氛就在沉默中愈發顯得嚴肅、壓抑,就像那陰沉沉的天氣。不過誰都清楚知道有大事發生了,否則近三十年沒有用過慕容家的‘麒麟令’也不會送到自己族里。

大長老輕輕的咳嗽一聲,將應有的歡迎各家族族長和弟子的客氣話,說了一通。大廳中除了大長老的聲音,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听到,讓不遠處負責護衛的慕容家弟子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攪到他們。

「下面我將最近我慕容家發現的一些奇異的物品讓大家看看。」說道這里,大長老示意幾名慕容家的子弟將三個蒙著紅綢的案幾端了上來。

大長老待他們回避後,這才親自將三塊紅綢一一掀起。幾位族長忙走過去看的仔細︰一個像如意形狀的箱子;一本書;一把類似唐刀的武器。眾位族長反復端詳了許久,都不明所以,這幾樣東西雖然特別,但和這次麒麟令緊急召集有什麼關系。

大長老等最後一位族長落座後,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此三樣物品是我們安國縣謝河鎮最近從天上掉下個火球後,我們族內的弟子收集到的,經族內幾位長老的研究,目前可以判定的是這麼幾點︰第一、確實存在和我們生存空間完全不同的人類;第二、雖然不知道這些人類的具體情況,但是從這些物品的制作工藝和材料看完全和我們不同。比如這把唐刀,沒有我們最好的仙器上的密紋法陣外,不論是韌性還是鋒利程度都不相上下。所以這些天外來客,應該有不遜于我們的武力。第三、這也是最稀奇的,這本書是無字的,幾位長老用盡一切辦法都不能讓他顯示出它隱藏的內容。而且這本書上竟然有我慕容家的標志,我們反復比照,和家族中經常使用的絲毫不差。」說到這里,大長老停了下來。

這時性子有些著急的呼延伯,站了起來,走到案幾旁又仔細的看起來。其他幾位族長卻相互遞了遞眼色,都穩坐釣魚台,穩穩的坐在那里,等著大長老下面怎麼說。其實剛才以他們的眼光怎能看不出這個細節,只是大長老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倒是出乎他們意料。

那呼延伯是個直爽的漢子,待仔細的確認那本書後,忽然大聲的嚷嚷道︰「大長老你不會是千里迢迢的讓我過來就是看這個鳥玩意吧,其實我們家里也有幾件,如果你喜歡我送你不就得了,還要開個什麼勞什子會議!耽誤了熱鬧的秋獵。」

大長老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其實他和這幾個族長中就是和北方玄武的呼延伯私交甚好。輕輕的捋了捋長髯,笑罵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玩心還是這麼重。不過你說的正是我要說的第四點。呼延家今年四月發生天外墜物;六月南方的柳家,我們慕容家;七月東方的冉家;八月西方的拓跋家。當然天意莫測,如果僅僅是偶然事件也就罷了,大家有沒有發現這里面有一個重要的規律。這些墜物事件發生的地點都離我們各個家族不遠的地方,而且從這把唐刀來看,他們是帶有武器的,這難道不能讓我們警惕,他們的來意是善還是惡?」

眾人也覺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了,開始私下里交頭接耳的商量著。心中卻是暗暗吃驚,這慕容家居然將我們那里這麼隱秘的事情都了解的這麼清楚。

這時慕容沖看到柳芸籬走到了南方朱雀世家族長火鳳凰柳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什麼,還不時指著他。「難道她要告狀?」這丫頭也太小氣了吧。

其實慕容塵自打進到議事大廳發現柳芸籬後,對參加這個重要會議早已經沒了興趣,只要有機會,就不停的做著鬼臉吸引著她。當然也知道她肯定注意到了自己‘可愛’的樣子,不然那美麗的小臉怎麼會變得一陣紅一陣白,不過他根本不在乎,美女嘛這樣才可愛,否則還不知道下次看到她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但那柳茹族長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更多的表示,轉首和東方青龍世家的青龍王冉青低頭聊了起來。

大長老什麼結論都沒說,但任由這些族長交頭接耳的商量著,听到他們的聲音漸漸的小了,這才抬起頭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明初鄭和下西洋起,我們大明朝一直都是開放海疆,海上貿易發達。但最近卻頻頻發生海上失蹤事件,除了近處的倭國、高麗、交趾、蘇門答臘國還能保持正常的貿易往來。其他西往印度洋的海船連續發生失蹤。當然大海航行那是危險重重,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但據福建泉州海事司統計最近三個月失蹤的遠洋海船有183艘之多,基本上南不過交趾,最新的情報是連續四艘前往蘇門答臘國的海船失蹤,北不過高麗,超過此界限就會莫名失蹤。我想這個事情火鳳凰是最清楚的吧。」

那火鳳家柳族長起身,脆聲道︰「大長老所說數字和事情絲毫不錯,我柳家對此事也是非常的重視,已經分派了幾批人手調查,但迄今仍無任何線索,還在進一步調查中。不過從我們已知的情報分析,沒有證據表明和這天外來物有關聯呀!都是各種意外。」

听到這里西方白虎世家的拓跋戰長身而起︰「我西域與各國通商的絲綢之路,近幾月也發生了幾次上千頭駱駝失蹤的事情,目前貿易路線最遠只能夠到達吐魯番,再往西前往波斯已經不能通行了。大長老不會也是認為和這些稀奇的事情有關吧,族里的情報調查是出了大股的土匪。」

听到他這麼一說,眾人這才發現最近失蹤的事情竟然這麼多。不但是族長們悄聲議論不已,連那些精英弟子也開始小聲的說著什麼。大長老這時候又不說了,反而示意大管家將那三件拋磚引玉的物品仔細收好了,然後靜靜的觀察著各家的反應。

但大家從那紛亂的枝節中也得不到個明確的結論,這讓呼延伯不禁煩躁起來,直嚷嚷道︰「大長老你就直說吧,別再這樣的藏頭露尾的說上個半截子話,讓我們瞎猜。你說怎麼辦,我呼延家唯你馬首是瞻,主意不多,但出把子力氣還是可以的。」

大長老等了半天就是這句話,馬上接口道︰「最近倭國流寇異動頻繁,從原先的每股最多七八百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兩萬人的規模,朝廷里也派了使臣分別去了琉球和倭國本島對他們的幕府將軍進行了訓責,但情況依然沒有好轉。

結合天外勢力入侵和周邊國家蠢蠢欲動這些情況,我認為即將發生針對我中華的戰爭是種族對決,規模空前浩大。我希望大家能夠清楚認識到,未來數年對我中華將是決定性的,可能不僅是我們、也是世界的危機時刻,世界處于外來勢力強力入侵的時代,他們勾結各種宵小國度,從經濟、地域進行圍堵,範圍甚至可能是全世界大動蕩的時代。

而國內近年頻頻發生大的災難,水災、饑荒不斷,國家的經濟遭受重創,國庫空虛,社會沖突的土壤已經醞釀成熟,最近四川接連發生民變的事情。各種勢力趁此機會蠱惑人心,積極培養精英子弟,不斷擴大勢力範圍。

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被這些勢力淘汰出局,將不可避免地失去作為中華支撐的重要勢力的資格。反之誰能沖在前面,這不僅取決于一個家族的一兩個人的力量,而首先取決于我們這些家族能否凝聚內部能量、還有前進和變革的能力。因此我想,應當和諸位族長共同成立一個有影響力的終極勢力,統籌面對這些新勢力和新危機的沖擊。」

大長老一席話讓四位族長听的一愣一愣的,誰都沒有想到議題會變成這個樣子。呼延伯更是著急,馬上跳了出來︰「大長老你想成立聯盟,那誰當盟主?我們誰都知道按照祖宗規矩,四個家族都以麒麟家族為首,何況你們慕容家手中還有能召集大家的‘麒麟令’,你這不是說你就是天然的盟主嗎?」

隨著呼延伯這樣大聲的嚷嚷,眾人心中也是憤憤不平,想想你慕容家金丹長老不過七八名,而且近十年來沒有一人成就金丹級的弟子出現。其他四大家族原先就比慕容家多,這幾年更是青年俊杰層出不窮,每家都有三四名新晉金丹級的弟子出現,總數上東面的青龍世界冉家有三十余名金丹長老,實力最為雄厚。現在你們提出成立聯盟,那豈不是要高出四大家族一頭。

這樣一來,大家議論的矛頭逐步開始針對起慕容家來,說什麼不過是依仗祖宗的威名才有主持會議的資格,要不是各家族規早有嚴訓,誰還理那‘麒麟令’。沒想到現在竟然動起武林盟主的念頭,真是不自量力。

大廳里逐漸亂了起來,慕容家的子弟也漸漸和其他四個家族中的小輩開始怒目而視,針鋒相對起來。當然這里面只有一個區別,柳芸籬對慕容沖是怒目而視,慕容沖對她卻沒有針鋒相對,只是賴皮賴臉的嬉笑著,眼楮正好趁此良機好好的多飽飽眼福。

大長老早已料到他們的反應,只是在那里嘿嘿笑著,看著眾人的各種反應。

就在這時,一陣衣抉快速響過,在樹蔭下、牆角處、甚至是石凳的陰影中,一道黑影不斷的變換著方位,快速的向議事廳的方向閃動。那些護衛本次會議的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花,掠過一道黑影,還沒呼喊出來,就沒了蹤影。那黑影的行動路線根本沒有規律,眾人都慌亂起來,急忙向議事廳跑去。

等他們到了那里卻發現早已有一位身著官府錦袍,滿頭銀發的男子站在大廳中。還想有所動作,卻被大長老呵斥了出去。

「明公無恙啊,不知到我慕容家有何貴干?」大長老見那布政使明公不請自到,而且直接穿過巡防的眾位子弟,明顯是來者不善,因此也不客氣的直接問了起來。

听到大長老口氣明顯不善,其他四位族長自動站到他的身後。這也是習慣,他們內部怎麼吵都行,但只要是面對朝廷又自動抱團一致對外。

「哈哈,我是听到下面小的們給我匯報了些事情,心中焦慮,自然趕路趕得有些急了,到沒料到你們幾個家族族長在此商議事情。打擾了。」嘴中說的客氣,可根本不管他們的反應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還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們聊,你們繼續,本公在這里先喝盞茶,不會打擾你們。」

眾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明公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他這個樣子,這會還怎麼開呢?但他說的客氣,也不好直接翻臉。眾人無奈,四散著坐回自己的位置,就那麼冷冷的盯著布政使明公,會場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啊,你們的會開完了?都不說了,好我倒是有件事要說,你們幾個家族的人都在,正好一起給我評評理。前幾天錦衣衛給我回報,說慕容家子弟橫行鄉里,將謝河鎮鄉紳謝員外無端打死,還拐帶了他新娶的小妾。不知可有此事啊?」

大長老沒有料到明公竟然會在這種場合親自過來登門興師問罪,絲毫不給慕容家面子。想到這里不禁回頭看了看大管家,嘴上說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還請大人听我家管家給您解釋吧。」

「大膽,你個老匹夫。本大人明明問的是你,卻打發個管家來對付咱家,你眼中還有沒有朝廷的尊嚴,還把我這布政使放不放到眼里?」明公猛地站起身來,勃然大怒,毫不留情面的斥責起大長老。四大家族的族長听到他這麼說也是一愣,這明公竟然公開挑起事端,看來是要直接針對慕容家公開挑戰了。

大長老心中大怒,但馬上就隱忍下來。他與明公兩人一直是維持著表面和氣,今天他毫無顧忌的撕破臉面,看來是有備而來,但他依仗的是誰的支持,竟然這麼大膽。想到這里,壓制住了族中弟子的沖動,臉色平靜的問道︰「明公今日想到我慕容家惹事,我們接著就是。但你所說的事情,恰恰相反,那謝員外為富不仁,在各地鄉紳合力救濟饑民時,他卻囤積居奇,致使安國縣城米價漲了三倍之多,此人該不該殺,請大人明斷!大人不請自來,卻口口聲聲羅織我家子弟罪名,請問您想怎樣?」

「大長老息怒,咱家不過是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此事早已調查清楚,安國縣劉大人也寫了文書。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家這位除暴安良的子弟,準備好好表彰一番的,哈哈….」

慕容沖听到他這麼一說,差點一口噴出憋屈的鮮血,只覺得自己胃劇烈的抽動了幾下,根本沒有想到明公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兩段不同意思的話出來。看來這個閹人不但是缺了些重要零件,還把腦子弄壞了,就是一人格分裂的sb嘛,也不知道怎麼做的上這麼大的官。

大長老對他動搖心境的話語絲毫不以為意︰「那明公不知要如何表彰啊?」

「剛才我順便听到你們要推選盟主,咱家深受當今聖上的垂青,又庇佑一方百姓的安危,不如這樣,將那候選資格也算我一人,這樣的話你們大談國事,也好名正言順啊,如何?」明公說道這麼不禁得意的眯上了眼楮,輕輕晃動了幾下二郎腿。

「哦,那要看明公是否有這個資格?福長老,你不妨過去討教討教,也好讓我們大家看看明公是不是朝廷派來送話的。」大長老心中再也壓抑不住憤怒,直接攤牌了。

「好啊,咱家也好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既然大長老如此雅興,只好勉為其難了。不過是不是打服了這個小老兒,咱家就可以成為你們幾個家族的盟主了?」那明公不以為意的隨意站了起來,還晃了晃脖子,弄的骨節一陣 啪亂響。

福長老哪里還能由著他在這里胡言亂語,喝道︰「明公,打勝了我再說,請!」看著那幾位族長不屑的眼神,心中焦急的想到,這廝明明是想讓我慕容家出丑,過會一定要速戰速決的大勝。其他四個家族在當地哪個不是一言九鼎的地位,各地官員巴結都來不及,哪還有敢公然挑戰的。

福長老心中惱怒,運起十成功力,但見紅霞暴起,化作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刀。竟然他一上來就使出了慕容家絕技‘麒麟九砍神’。

那明公仍然不為所動,只是笑盈盈的站在那里,任由那驚天一刀砍落。就在那火焰刀招式用老的時刻,‘呯’的一聲響起。福長老毫無征兆的被擊飛了出去,口中狂吐的鮮血一路灑滿了大廳,而他捂著胸前碗口大的傷口,登時昏迷不醒。

看著福長老被自己一擊退敵,明公沒有欣喜,心中反倒連連暗叫可惜。自己手動暗藏的東西只能使用兩次了,如此神兵利器,將金丹長老輕易打敗,可惜用一次少一次啊。不過舀它震懾場面還是足夠了,也不管目瞪口呆的眾位族長,不禁得意的冷笑起來。

慕容沖和小白沖過去,扶起面色慘白仍然口吐鮮血不止的福長老。大長老手中連連點過幾個止血的穴道,這才讓血流的緩了一緩,順手接過火鳳凰的應急傷藥,急忙撒到他的胸口。那傷藥也是神奇,竟然能看到在那傷處,不斷涌出新生的肉芽,一陣子肉眼可見的將那碗口大小的傷口恢復如初。

看到福長老無恙,大長老這才長舒一口氣,蘀福長老謝過火鳳凰所賜的神藥。轉頭惡狠狠的盯著明公不放︰「明公好手段啊,竟然敢在我宗祠前撒野,偷襲打傷我族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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