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廬陵王對她既端了王爺的架子,又做出夫妻情深的模樣,人後,項黎如今對青溪也不再客氣了,他喊她青溪,有時候還故意找碴。
倒是青溪人前人後一個樣,不但不買他的帳,似乎時不時都要挑戰一下他的耐性,而不出所料地,廬陵王的性子是極其忍耐的。
幾日里青溪里早晚研究藥典、醫書,只在午時練會子琴,那冷香姑娘倒也隔三差五來教她,出乎意料地,良藥沒尋到,但是青溪似乎對習琴有了點喜歡。
廬陵王最近些時日也忙了起來,因著現下成婚不久,暫且住在京都,東安郡、樂遠兩郡政務也頗多,雖然瑣碎的不用他管,但開春以來也有幾件事發生。
那便是原本他暗地培植的官吏卻被京都這邊以別的借口調走,眼下樂遠郡郡吏還是父皇的人,他項黎自然是不想,可又如何不動聲色地換掉?項黎覺得除掉皇帝的人不大可能,只能轉而收為麾下,但是那些老郡吏並不那麼好收服的,需要費番腦子。
東安郡鬧春旱,卻發生官員克扣救濟糧銀的事情,著實讓他不悅。
京都這邊,雖然項玄失了衛將軍之職,但是項逸已經對自己生了敵意,舅舅的做法果真得不償失。
那隋王也開始對自己有防範,所以為了不再讓眾人對他生顧慮,他特意以新婚為由,辭了好幾個事項。戶部和刑部的事情,廬陵王都放了手,還自動上表辭了父皇的擢封。
廬陵王本就極少外出,怕是不曉得如今有關他的傳言又變了味道。
「听說殘王對那小王妃疼愛的很,然苦于病體不能圓房,所以這王爺近來調理身體……」
「難怪那王爺素來不出門,原來一直在服藥。」
「我這里的藥供給九九堂,九九堂,那可是江城皇家藥鋪。王爺吃了我的藥,那自是沒問題的,別說一個王妃,就多幾個都沒問題。說不定年內生下世子。」
牆根處幾個來京都的異域藥商,用生硬的漢話邊聊天邊招呼生意。有一個嘴里還啃著一個油乎乎琵琶腿。
青溪同著黃橘在藥攤里尋找一些奇藥妙方,無意間听到殘王二字,耳朵禁不住豎了起來。
抬首見那幾個絡腮胡的西域人,在那沒遮掩亂講話。說的還是項黎,忽然心頭不是滋味。忍不住蹙了眉。
那不遠處的暗衛似乎也听聞,卻一副絲毫無動于衷的模樣。
那人見青溪一副細皮女敕肉小公子的扮相,就曉得富家子弟。
便搭訕起來︰「小公子您需要什麼藥草,這里上好的西域良藥,有跌打損傷、斷骨再生、解毒去腐、生肌養顏、不孕不育等百種疑難雜癥都有的……」
這人這會子叫賣起來絲毫沒有外地口音,當真變得快。
青溪尋了醫書上的幾味藥詢問可是有。那人說有一味有,青溪拿起那藥又搖了頭,這明明和書中所繪所述不是一種藥物。
青溪出外尋了幾日藥絲毫沒有進展,反而听了關于項黎不少的傳言。似乎不少人都曉得殘王大婚以來一直沒能與王妃圓房的事,她也開始听明白那個傳言,甚至也有些相信——。
項黎竟然是因為不能——,青溪一想起這事不由地面紅,這傳聞讓她有一種吃蒼蠅般的惡心。
于她,她是希望一直不要被人打擾,卻又害怕若是哪天那王爺真的治好了,自己的清閑日子會到頭。似乎她唯一的出路便是離開王府,但似乎治好他的腿果然是很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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