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她,只在訴說。
青溪頗有些訝然望向項黎,忽然就有些同情起他。他本是皇長子,卻不料半路傷了腿,再也不能站起來的痛苦,想來不是自己能體會到的。
「王爺——」
項黎听她喚自己,抬眉望著她,應道︰「青溪?」他沒再喊她王妃,而是喊她青溪。
「那個,那個,我能不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青溪費了半天別扭,才問出口,她指了他的腿。
項黎意會,竟是泯然一笑,雲淡風輕道︰「九歲的時候不小心誤入寒室——」
青溪依舊不明,卻只「哦」了一聲,她不好意思多問,卻充滿了想象。
那是個怎樣的寒室啊,竟然會殘了腿。青溪知道有些府邸是存著寒室的,里面好多的冰,听說一來儲藏寒冰夏日避暑,二來,這寒室冰窖亦可以他用。至于什麼用處青溪並不清楚。
他的腿受寒凍壞了?那又為何體熱呢?莫不是他騙自己,他的手時寒時熱……
「算了。你也別瞎操心了。本王習慣了。所以不管你能不能為我治好腿,我都會——」項黎的話沒說完,只是頓了一下。青溪便意會錯了。
她瞪著一雙天真的大眼,喜滋滋問︰「你都會答應我的請求對不?」
項黎的本意是他已經對治療不抱希望,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會坦然接受。
驀地,項黎沉了臉。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這個丫頭怎麼會真心治療自己的腿,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的請求。
「你倒是會尋好事。本王也希望早日滿足你的求,想來我的腿也指日可待了。」他輕笑一聲,似乎對她的醫術半分相信也無。
「我要是能治好呢。你要相信醫者好不好?信心是最大的良藥。」
項黎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有一抹失神,他在尋思。「我在好奇,到底是什麼讓你願給本王治腿?說吧——」
青溪想了想,終于道︰「很簡單。我霍青溪若是治好你的腿,你便許我自由,送我回藥王谷。你也曉得我本不是越宮的郡主。你瞧,是不是很劃算?」
項黎不動聲色地听著,一邊緩緩撩起的袍子,似漫不經心整平那白緞袍的褶皺,須臾抬首對上她的面龐,一雙如墨深邃的沉眸似要瞧出她的內里。
他微蹙了眉,輕笑一聲,「你要回藥王谷?」口氣里的譏諷很明顯,冷冷道︰「可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青溪原本如畫的新月眉凝成一簇,那俏皮的櫻唇抗議道︰「你又沒和我拜過堂,在我們藥王谷這是不作數的。大不了,你給我一封休書,就萬事大吉了。你可是答應過我治好你的腿,你許我所願。」
「哦——」項黎作恍然大悟狀,點了頭,仍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片刻道︰「本王忽然對你的醫術很確定。」
青溪喜出望外,急問︰「你也這麼覺得麼?」
項黎望著她那盈水的美目,嬌俏的面容,心里似在琢磨,這王妃是真傻還是真笨啊。
終輕描淡寫道︰「唔,本王確定你的醫術,是治不了這腿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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