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里陽光很好,項黎卻躲在書房並不曾外出。
顧楓在向自家王爺稟告︰「將軍來信說,那邊軍中一切安排很好,請王爺放心便是。舅爺提醒廬陵那邊的王明山,要多加觀察,小心為好。」
項黎眉間聚集疑雲,眸底現出一抹可怖的殺氣。「王明山之子王愷,盡量拉攏、看住,但不要驚了,飛了……」
「這是給戶部薛仁的暗函。上次他的函本王看了,很是滿意。戶部侍郎一職,會很快考慮他的門生。」
顧楓點頭,拿了信函。又听主子道︰「讓那青檸去百芳居讓冷香將那肖相大公子約了出來。」
顧楓一一應了,轉身離去時,卻听王爺道︰「尋阿福進來。」
顧楓出了書房,對身邊人示意去尋阿福。卻不料阿福這會子正被王妃抓差,沒在這附近。
等侍女找到阿福,阿福正為王妃綁了風箏。原來青溪自己尋了家丁,制作了一個還算滿意的風箏。風箏上面是青溪畫了個飛鳥,並不算好看。
「阿福,王爺尋了你大半天了。」
阿福這頭忙得興高采烈,忽听王爺尋自己未著,心里暗嘆不好,抬首望著王妃。那神情似是想讓王妃為自個解釋一下。
青溪會意道︰「那個,是本妃借用了一下阿福。這位姐姐回頭和王爺說一下便是。」
那侍女第一次听王妃喊自己姐姐,嚇了一跳。忙道︰「王妃折煞奴婢了。這個,這個,奴婢並非王爺貼身侍奉之人,是顧統領吩咐奴婢來的,所以王妃所托之言,怕是難以傳給王爺——」
他們曉得王爺身邊一向那幾個人貼身侍奉,外人不能隨便靠近,否則有性命之憂。
青溪拿了風箏道︰「阿福,你索性晚些過去吧。這風箏好了,我正要去尋王爺呢。」
項黎在輪椅上等了大會,原本好耐性悉數被這阿福一拖再拖,惹得怒火上涌。這會子已經旋了輪椅,出了書房。
外面清風徐徐,陽光有些耀眼。迎面正是阿福賠笑的臉而來。
果不其然,阿福剛過來還沒說明緣由,項黎鐵青著臉,喚了︰「來人——」
阿福知道要著鞭子或者一頓板子,「噗通」跪下,苦訴道︰「王爺,是王妃不讓來啊……」說著,就探頭望了身後走得緩慢的王妃。
青溪正拿著那個新做的風箏,邊走邊玩弄著,得意的很。恍然听到這阿福竟然把這事光明正大歸自己頭上,一時並不能推開責任,只好小跑著迎了過去。
「王爺,您不要責罰阿福好嗎?是妾身讓阿福幫了個忙。王爺,您看——」青溪將手中的風箏拿給他看。
似乎項黎面上的怒色有所緩和,只對阿福做了個退下的手勢。與青溪在一起,他不喜歡下人在跟前。
項黎抬眉掃了眼,極其漫不經心,雖料到是新做的風箏,卻還是譏諷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丑?」
他心里的確是不大認可這般的風箏,做工粗糙不說,上面的飛鳥,不倫不類。這個王妃真是讓他吃驚,不但不會彈琴,這字畫也沒好哪里去,至于其他更是一無所長。
自己的作品被人否決自然不喜,青溪撇了嘴道︰「王爺大約是沒見過風箏吧。想來也是,您整日這麼閉門不出,外面的事物您哪里曉得。」
項黎听她的語氣是在故意折損自己,並不生氣,只冷淡道︰「王妃若沒別的事,本王回去了。」說罷,輪椅滾滾離去。
見他的輪椅越走越遠,青溪著急,顧不得面子喊了出來︰「喂——,不要回去啊!」
項黎的輪椅這才止了輪,他回首看著自己有些傻乎的王妃,眉宇間有著疑問。
青溪追上去,一本正經勸導他︰「王爺不覺得悶麼?這麼好的春光,你卻悶在晦暗的書房里。」
見他有听進去,青溪又拿了風箏上前,笑道︰「所以,我做了個風箏讓你放啊。這治病,還得治心。你習慣了陰暗,哪里曉得陽光的好。王爺態度要積極,這藥效才能事半功倍,才讓你的腿見效呢。」
項黎原本就對她的醫治不當真,再次掃了眼這個粗制濫造的風箏,見她苦口婆心的模樣,竟然心頭生了一絲感動。
「也罷。本王就依你意思。只可惜,我不會放風箏。」
「那簡單啊,本妃就陪你放風箏啊。」青溪笑嘻嘻和他說著,不經意間拉過他的手。
青溪冰涼的手著了他熱乎的手,他手心微硬的繭子與自己柔軟的肌膚相擦,忽然覺出有不妥,連忙收了回去,朝他露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項黎覺察出什麼,並不在意,只道︰「那我們就去王府後院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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