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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誰說皇帝不勤奮

在古代,最不缺女人的應該就是皇帝了。很多皇帝擁有的女人比我們這輩子見過的還要多,對此,皇帝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有些皇帝,能跨馬率軍征服萬千敵人,可是,在夜深人靜時,面對讓人心動的女子,卻漸漸感覺自己力不從心、能力有限。但這事畢竟不像處理國事,可以讓大臣們代勞。在這件事上,最懶惰的皇帝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都會變得異常勤奮。

然而,這種事情皇帝一個人是不容易琢磨透的。找大臣說吧,又不能說太明白,理解力差的還以為您老人家性功能障礙呢。于是乎,中國皇宮里就冒出了這麼一群人。他們仙風道骨,說話不多,就是說話也都能上升到天地境界,總之,他們不是俗人。

這群人就是那些自詡為精通長生、養氣的道家術士,如果皇帝喜歡延年益壽,他們的工作內容就是煉丹;如果皇帝喜歡,他們的工作內容就會調整為傳授皇帝抵御美女的房中術。在今天看來,這兩件事看起來都很搞笑,但道士沒想那麼多,他們認為只要說服皇帝,讓他一個人相信就夠了。

歷史證明,大部分皇帝對這些道士的信任度還是非常高的。在中國古代,人們認為房事中男人泄掉的精水,對身體而言是一種虧損,而虧損多了就會損傷壽命。因此,房中術和延年益壽在當時看來是相關聯的。

據著名的煉丹家葛洪所寫的《抱樸子》記載,中國房中術的創始人和集大成者是一個名叫彭祖的人。彭祖是古代聖主顓頊的玄孫,活了八百歲。他認為,男女相成,好比天地相生;天地得交接之道,所以天地沒有終極之限;男女如果沒有交接之道,就會導致傷殘;男女,能夠避開眾傷,得陰陽之術,才會延年益壽。

說到這里有些人就搞不明白了,沒有會導致傷殘,有了會損傷壽命,那到底是要不要呢?彭祖對此也有說明,說凡事有個度,如果陰陽調理到恰到好處,才能真正地做到有利無弊。

那麼如何才能陰陽調理到恰到好處呢?皇帝不知道,就只好問道士了。道士也不知道,也沒辦法問彭祖,就只好自個兒研究。研究需要經費,皇帝全力支持,道士每天的工作就成了煉丹做實驗,一有結果便把皇帝叫來看看效果如何。

除了煉丹,道士還要給皇帝講授一些抵御美女的理論知識。相對于實驗研究,理論要成熟得多,如漢代史家班固在《漢書》中就曾談到過房中術的藝術。班固在書中列出了關于房中術的書籍八種,包括︰《容成**》、《務成子**》、《堯舜**》、《湯盤庚**》、《黃帝三王養陽方》等著作。而《隋書經籍志》錄有古代房中著作或涉性著作也有十一部計三十四卷,其輯錄有《彭祖養生經》、《**秘道經》、《**經》、《玄女經》、《備急千金要方》、《外台秘要》、《千金翼方》等。

此時的皇帝,在藥物的催化下,默念著以一當十的御女口訣,顯得信心滿滿。

盡管信心滿滿,有些皇帝在性生活上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因為藥物和口訣不是萬能的,節制有度才是真正地對身體負責。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在中國古代,皇宮就逐漸形成了一整套針對皇帝性生活的管理制度。這種制度到了明清兩朝已經變得相當嚴密和規範。

在清代,管理皇帝臥房事務的機構稱為敬事房。敬事房隸屬內務府,其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管房事,所謂「專司皇帝****之事者也」。敬事房的工作人員都是清一色的太監,最高領導稱為敬事房太監,其任務是安排、記載皇帝和後妃的性生活。皇帝和皇後每行房一次,敬事房總管太監就要記錄下年月日,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日後懷孕時核對驗證。雖然皇後出軌的可能性極小,但在沒有dna技術的古代,這樣做對于保證皇室血統純正還是很有必要的。

相對于皇後,皇帝要和嬪妃親熱的程序就要復雜一些。每天吃完晚飯後,如果沒有娛樂活動,皇帝剔完牙漱口後就準備休息了。這時總管太監就會手捧一個銀盤上前,銀盤里放有若干塊牌子(此牌名字叫齎牌,因為常常在晚膳後呈進,亦稱膳牌),牌子上寫有各個妃子的名字。皇帝要是有**,就會翻過一塊自己感興趣的牌子,總管太監記住這個牌子,出來後到這個妃子的住處宣旨,讓她準備一下。這個妃子在別人服侍下沐浴、燻香,不能穿衣,而是由四名馱妃太監給其裹上一件大氅,背到皇帝的寢宮中。

彼時,皇帝已經躺在床上,將被子蓋到踝關節處,腳露在外面。太監則將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從暴露在外的「龍爪」這頭匍匐鑽進被窩,「與帝交焉」。需要注意的是,為了體現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威,在過程中,皇帝一定是在上面。除此之外,妃子還不能發出聲音,否則就是****的表現。

皇帝和妃子在床上忙活,敬事房的太監也不能回去休息,而是立在窗外,敬候事畢。為防止皇帝中馬上風出現意外,時間稍長,總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時候了若皇帝興致高,裝聾作啞,則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禮」,招呼馱妃太監進房。馱妃太監進屋後,妃子須面對皇帝倒著爬出被子,這就好比臣子在朝堂上退下,不能拿脊梁骨對著皇帝。妃子退出被窩,馱妃太監仍用大氅裹著她,然後背到門外。這時,總管太監進來,一本正經地問皇帝︰「留不留?」若皇帝說不留,總管就到妃子後面,輕輕按後股穴道,讓龍精流出來,假如這種人工避孕的方法不奏效,就得補做人流手術;若皇帝說留,總管就在皇冊上記下「某月某日某時,皇帝幸某妃」。

在後宮中,皇後有相當大的權力,皇帝不能隨便去妃子的住處,如果要去,也得先有皇後的印信許可。沒有這個東西,皇帝即使到了妃子門外,也不能進入妃子的房間。有了這個限制,我們就容易明白,敬事房的太監在這個過程中絕對不只是起到「搬運工」的作用,這里面有很多可以做手腳的地方,比如牌子的放置、運送妃子時間的掌控、檔案記錄等。再加上妃子生孩子與否對她日後的地位有莫大的關系,所以每個妃子在對敬事房太監的巴結上都是不遺余力的。

當然,皇帝的性生活是否被動也與其本人有關,如遇到康熙這樣的強人,別說敬事房了,就是皇後估計也不敢過多干涉。皇帝畢竟是皇帝,就是不發威也最好不要把他當病貓,除非他真有病。

在能夠影響皇帝性生活的人中,穩婆是頗不受重視的。所謂穩婆,就是我們通常稱謂的接生婆。接生婆本沒有什麼奇異功能,但宮廷里的接生婆則不一樣,因為皇宮里的接生婆負有對女性體檢的重任。在這里,接生婆所起的作用就好比參軍時體檢身體的醫生,如果身體不合格,別的一切都是扯淡。同理,倘若接生婆說誰的身體不過關,她也就沒有機會和可能進入皇宮,進不了皇宮,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被皇帝臨幸。因此,皇帝想玩什麼樣的女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接生婆說了算。

除了穩婆,宮中的醫婆也有相當的作用。在古代,由于貞操觀念的影響,有的嬪妃有病不願請男醫治,就會請醫婆過來為其診治。所以,從這個角度看,醫婆的作用就是為皇帝的性生活創造一個良好健康的條件和環境。

據有人考證,說是女官和女乃娘對皇帝的性生活也曾有過干預,如唐朝武則天時期的女官上官婉兒,不僅掌管李顯的後宮性生活,而且還親歷親為;至于女乃娘,通常都是在皇帝幼年時充當他的性啟蒙者。而這兩種人一般是在特定的歷史環境下才能產生影響,在這里只做簡單說明。

最後,如果讓我對皇帝的性生活做一個總結,那就是︰權力越大的人越會把一件頂有趣的事情變得復雜和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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