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種武器,第二卷魂槍十六章色嗾人狂
第十六章春色嗾人狂
李貪歡皺了皺眉,才驚疑的問道︰「她騙走了你的那些東西?什麼東西啊?」
那大頭鬼道︰「斷魂槍譜、傳國玉璽、還有一張藏寶秘圖。♀愛琊殘璩」
李貪歡吃驚的問道︰「斷魂槍譜?傳國玉璽?一張藏寶的秘圖?」
那大頭鬼道︰「不錯。」
李貪歡道︰「斷魂槍譜?這世上哪來的斷魂槍譜?」
那大頭鬼道︰「誰擁有了這份斷魂槍譜,誰就能傲視群雄、無敵于天下,成為真正的武林霸主!」
李貪歡道︰「哦?」
那大頭鬼道︰「誰擁有了「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傳國玉璽,就能坐擁四海、家國天下、萬世傳承、永享富貴榮華!」
李貪歡道︰「傳國玉璽,也叫傳國璽。唐末,天下大亂,群雄四起。唐天佑四年,朱全忠廢唐哀帝,奪傳國璽,建後梁。十六年後,李存勖滅後梁,建後唐,傳國璽轉歸後唐。又十三年後,石敬瑭引契丹軍至洛陽,末帝李從珂懷抱傳國璽登玄武樓**,傳國璽就此失蹤。」
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後周太祖郭威時,遍索傳國璽不得,無奈鐫‘皇帝神寶’等印璽兩方,一直傳至北宋。北宋哲宗時,有農夫名段義者于耕田時發現傳國璽,送至朝廷。經十三位大學士依據前朝記載多方考證,認定乃秦始皇帝所制傳之傳國璽,而朝野有識之士多疑其偽。」
又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才接下去道︰「至北宋末年,徽宗好風雅,增刻印璽十方,時人有畫蛇添足之譏,其實徽宗似有淡化傳國璽地位之深意在其中也。宋靖康元年,金兵破汴梁,徽欽二帝被掠,‘傳國璽’被大金國掠走,其後便永遠的銷聲匿跡了。由此看來,這世上又哪里來的傳國玉璽呢?閣下這不是在跟在下說笑麼?」
那大頭鬼突然仰天大笑道︰「李兄也是個明白人,又何必跟在下繞彎子,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李貪歡道︰「你說的這句話,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那大頭鬼道︰「人盡皆知,李兄乃是大唐皇裔,也是南唐詞帝李後主的直系後人!」
李貪歡道︰「在下的特殊身份,與那傳國玉璽又有何關系呢?」
那大頭鬼陰笑著道︰「南唐乃是五代的十國之一,定都金陵,歷時三十又九年,有先主李、中主李璟和後主李煜三位帝王。」
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南唐一朝,最盛時幅員達三十五州之多,約莫地跨整個東南,又統領北方大部,人口約五百余萬。南唐三世,經濟發達,文化繁榮,乃是‘比年豐稔,兵食有余’之地。」
又頓了頓,他才接下去道︰「先主李,與大唐先祖一道,同出一脈,乃是隴西郡望,大唐滅後,傳國玉璽幾經輾轉,就自然而然的到了令尊祖的手上,成為了南唐的傳國璽印。采石、秦淮河、皖口三戰,南唐屢戰屢敗,在長江中游的精銳兵力全部喪失。開寶八年三月,宋軍攻至金陵城下。六月,吳越軍隊攻陷金陵東面的門戶潤州。南唐都城金陵陷入合圍之中,後主急召外地軍隊救援金陵。然而,這一切都為時已晚。十月,由江西趕往金陵的朱令部十五萬水軍,在湖口一戰中幾乎全軍覆沒。與此同時,金陵的外援被完全切斷,成了一座孤城,而後主仍執意守城到底。圍城之中的金陵,糧食乏,士氣低落。十一月十二日,北宋曹彬大軍開始從三面攻城,南唐五千兵夜襲宋軍北寨,未果。二十七日,宋軍破城,李煜奉表投降,南唐遂亡。兩年多以後,吳越忠懿王錢俶應宋太宗趙光義之邀,赴北宋都城開封。五代十國的歷史,也終于結束了。」
李貪歡笑著道︰「看來閣下知道的事情倒還真是不少!」
那大頭鬼道︰「我還知道,李後主開城赤膊而降、後又北上朝見趙光義之時,並未隨身攜帶著傳國玉璽。」頓了頓,他才接著道︰「既然宋太宗也沒能得到傳國璽,傳國玉璽自然就另有藏處,成了你們李家的傳家之寶!」
李貪歡搖頭苦笑著道︰「所以你就難免要認為,傳國玉璽一定就在我的身上?」
那大頭鬼道︰「傳國玉璽當然不在你的身上,因為它已經在三年前失竊了,敢出手盜走他的人,當然也就是屠龍會的開山首領——屠龍老大,以及他手下那些得力的黨羽。」
李貪歡突然笑著道︰「你知道的事情,果真不少!」
那大頭鬼道︰「本來就不少!」
李貪歡道︰「那張藏寶的秘圖,又是怎麼回事?」
那大頭鬼道︰「李後主北上後,曾在金陵城外的紫金山上,埋藏了一宗數額不菲、價值連城的寶藏。」
李貪歡道︰「寶藏埋藏的具體位置,莫非就藏在那張秘圖之中?」
那大頭鬼道︰「這張圖的本身就是寶藏。無論誰有了這張圖,不但可以成為世上最富有的人,也可以成為世上最有權力的人。」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只可惜,這三樣東西,現在也已不在屠龍老大的身上,都到那女人的手里去了!可惜,實在可惜得很!」
李貪歡道︰「這又是為什麼呢?」
那大頭鬼喃喃著道︰「你不必問我為什麼,但只要你肯答應放過我,我就可以幫你將這三樣東西找回來。」
李貪歡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哦?」
那大頭鬼道︰「因為只有我知道,那些東西一定在她身上,也只有我,才能想辦法從她口中問出具體的下落來。」
李貪歡沉吟著,忽然笑了笑,才輕輕的道︰「那些東西既然一定在她身上,又何必要你幫我去找呢?」
那大頭鬼道︰「因為她決不會對你說實話的,她當然也決不會對任何人說實話。可是,我不但知道她的秘密,還知道許多……」
他的聲音突然停頓,又突然斷絕。
一只鐵鉤子從窗外伸進來,一下子就鉤住了他的咽喉。
他沒有再說多說出一個半個字,眼楮卻已鼓凸而出,鮮血霎時便從迸裂的眼角流了下來。
鮮紅的血液浸濕了他的前胸、背脊,也沾濕了他的衣擺和後襟,瞬間就染紅了一大片地板。
然後,他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被抽干,突然萎縮干癟了一般。
若不是親眼看見的人,絕對想不到這種情況是多麼的可怕。
親眼看見過的人,這一生只怕就永遠不會忘卻。
就算午夜夢回時不做噩夢,只怕也很難再吃下幾口飽飯。
李貪歡只覺得自己的胃也在收縮,幾乎已忍不住開始要嘔吐出來。
好快的出手,好毒辣的殺人手段。
能在一眨眼之間就能殺死這個大頭鬼的人,又是誰呢?
軒轅鴻烈。
殺死這個大頭鬼的人,赫然就是軒轅鴻烈。
李貪歡看著軒轅鴻烈,又看著他慢慢地走進來,用一塊潔白如雪的絲緞,輕輕的擦拭著鐵鉤上的鮮血。
那面潔白如雪的絲緞上,很快就渲染出了幾多梅花。
幾朵用鮮血繪就的紅梅花。
李貪歡沉著臉,面無表情的道︰「你實在不該殺死他的。」
軒轅鴻烈笑了笑,才慢悠悠的道︰「你為什麼不走上前來看看他的手呢?」
那大頭鬼已仰天倒下,兩只手卻還是握得很緊,緊得要命。
要他自己的命!
軒轅鴻烈淡淡道︰「你以為他真的是在跟你聊天談心麼?我若不殺了他,你現在只怕已變成了個馬蜂窩,躺在地上的人,只怕就要換成你了。」
他伸出左手上的鐵鉤子,挑斷了那大頭鬼手上的筋絡,大手松開,滿把暗器霎時就散落了下來。
一只粗糙的大手里,赫然就握著七八種形狀各異的暗器。
軒轅鴻烈道︰「我當然也知道,你的斷魂槍不單是殺人的利器,還是暗器的最佳克星,但我還是覺得不怎麼放得下心來。」
李貪歡還是面無表情的道︰「這又是為什麼呢?」
軒轅鴻烈道︰「因為我也知道,這個大頭鬼手里的暗器,只要能發出來,一向都很少會失手。」
李貪歡驚疑的問道︰「這個大頭鬼,他又是誰呢?」
軒轅鴻烈輕輕的笑了笑,才慢條斯理的道︰「長江以南,用暗器的第一高手——‘折葉飛花’杜不悔。」
李貪歡訝異的問道︰「是不是屠龍會‘二月分壇’的那個杜不悔?」
軒轅鴻烈道︰「一點兒都不錯。」
李貪歡又嘆了口氣,才輕輕的道︰「但你還是不該這麼快就殺了他的。」
軒轅鴻烈道︰「這又是為什麼呢?」
李貪歡道︰「你也應該看得出來,我至少還有很多話要問他。」
軒轅鴻烈道︰「有什麼話,你當然也可以問我。」
他慢慢的走過去,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美婦,不由輕輕的嘆息著道︰「想不到,實在想不到,杜不悔不但懂得暗器、很會發射暗器,選擇女人的本事,只怕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李貪歡道︰「這也是他的女人麼?」
軒轅鴻烈道︰「是他的老婆——‘賽嫦娥’賽金花。」
李貪歡道︰「這個少年人,難道就是他的兒子麼?」
軒轅鴻烈突然間就又笑了,他大笑著高聲道︰「少年人?……你以為這真的還是個少年人麼?」
李貪歡訝異的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軒轅鴻烈道︰「這少年人的年紀,至少比你我大了三十歲。」
他用腳踢這少年人的臉,這橫躺著的少年人臉上,也有粉末慢慢的剝落了下來。
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十五六歲的少年人臉上,競已有了白髯和皺紋。
長長的白髯,深可見底、縱橫交錯的老年皺紋。
軒轅鴻烈道︰「這人叫‘三寸丁’谷樹皮,是個天生的侏儒,同時還是杜不悔的拜把子兄弟。」
李貪歡忍不住嘆了口氣,苦笑著道︰「死人不是死人,少年人不是少年人,老太婆也不是老太婆──這倒真是真妙得很,簡直奇妙極了!」
軒轅鴻烈淡淡道︰「只要再奇妙著那麼一點點,你現在就無疑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貪歡道︰「屠龍會的勢力,遍布天下,又無孔不入。他們既然是屠龍會的人,行蹤為什麼又要如此詭秘呢?」
薄霧漸散,春色正濃。
軒轅鴻烈笑了笑,才慢條斯理的道︰「這也許只是因為,現在,最想要他們的命的,就是屠龍會,就是他們唯之馬首是瞻的頭領——屠龍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