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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就算是一條狗,我也會救治。

秦笙以本能地反映從手臂上撕下了自己的衣服袖子,掩蓋住顧延東汨汨流血的傷口,神色慌張至極。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你放松,別緊張,傷口還沒有傷到骨頭!」秦笙用勸慰的口吻道,手上的工作一點都不馬虎。

周遭已經是一片混亂,那個沐霓裳已經被制服,她仍舊用憤恨的目光瞪著顧延東,然而顧延東的目光卻一直緊緊停留在秦笙的身上,那種專注的眼神,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包扎完顧延東的傷口,秦笙仍舊不放心,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周圍的狀況,拉著顧延東就要往梨園外邊走︰「傷口雖然暫時不會有大礙,但是很深。為了避免感染,現在就要去處理!我們回軍營,那里有醫藥箱。」

秦笙神色緊張,仿佛受傷的是她自己一般。

許世平看見了這一幕,知道這或許是一個好時機,讓顧少和秦小姐重歸于好,所以他便朝顧延東投去了讓他安心的目光,自己留下來處理這一切。

顧延東和秦笙出了梨園,秦笙一直沉默著,動作麻利地找到了顧延東的車,將顧延東「塞進」車子里,二話不說自己開了車回軍營。

顧延東坐在副座上,看著秦笙動作嫻熟地開著車子,開口說了至今為止第一句話︰「什麼時候學的車?」

秦笙沒有轉過頭看顧延東,認真開著車,隨口道︰「在德國的時候學的。」

顧延東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秦笙的臉上,她開車時候認真的神色讓他有一種恍惚回到了五年前的感覺。

這樣的秦笙沒有絲毫偽裝,恐怕才是真正的她。

車子開到軍營,兩人下車,秦笙卻走到了顧延東的面前攔住了他︰「軍營里現在很危險,很可能有瘟疫彌漫。我住的地方也有醫藥箱,去我那里,我幫你處理傷口。」

秦笙的口吻有些強勢,是在情急之下才會有的口吻。

顧延東沒有應秦笙的話,也沒有拒絕。兩人這麼平靜的相處,五年來是第一次。

其實顧延東手臂上的傷口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樂意看到秦笙緊張的神色,便也就順著秦笙的意思。

***

秦笙帶著顧延東來到了自己住的小洋樓,她的房間里有醫藥箱,她幾乎沒有多想就帶顧延東去了她的房間。

門被打開,秦笙讓顧延東坐在她的床上。自己則從櫃子里找出了醫藥箱,熟練地拿出紗布,消毒藥水。

秦笙走到顧延東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取下方才臨時包扎上去的布條,血便汨汨地流淌了出來。

顧延東看著秦笙,連余光都不曾沾染到自己的傷口。神色專注。

秦笙低頭的時候發絲微微垂下,偶爾伸手捋一捋頭發。沒過一會便處理好了傷口。

「好了,這紗布每日換一次,過幾日應當就沒事了。」秦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才的擔心一下子釋懷。

顧延東從頭到尾都緘默著,讓秦笙覺得尷尬的很。

也對,他們兩人若不是因為今天梨園這件事情,應當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的,有什麼好說的呢?秦笙自嘲地笑了笑。

低頭見,秦笙看見自己手臂上的袖子已經被自己撕爛了一大半,便想要去櫃子里找件披肩先披上。

她沉默轉過身,氣氛愈發尷尬。

就在此時,顧延東的目光從秦笙的身上轉移,那一秒,他的眼神瞥見了放在秦笙床頭的那張黑白相片上!

相片上,秦笙一身素錦旗袍,神色明艷動人。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女孩,孩子的眉目和秦笙長得極像,眼楮格外好看。

而站在秦笙身旁的,卻是那個讓顧延東憤怒的男人——慕時銘!

秦笙正轉過身找披肩,自然是沒有看見顧延東在看什麼。此時的顧延東眉心已經皺起,他額上的青筋在那一刻凸起,手心漸漸握成了拳頭。

相片上秦笙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應當是極為幸福的,而這種幸福,刺痛了顧延東的眼!讓他難以容忍!

秦笙找到了披肩,為了避免尷尬,她將披肩披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讓顧延東看見她果.露的手臂。

她轉過身,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方才還是平和的眼神,此時的顧延東卻像是吃了火藥一般,眼中冒著火?!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但是她仍舊未想到是因為那張相片。

她愣愣的看著顧延東,顧延東的怒意愈發盛了,他起身,筆挺的身子站在秦笙的面前足足比秦笙高了兩個頭,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之氣讓秦笙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要後退!

他開口,話語冰封至極︰「看來,這五年你和慕時銘過得很幸福?」

顧延東說話間眼神略微眯了一下,看得出他很憤怒。秦笙忽然如夢初醒,眼楮一下子定格在了那張相片上。

看到秦笙的目光轉向了那張相片,顧延東心底愈發的不是滋味,看著她的眼神也更加涼薄了。

秦笙忽然轉過頭,冷冷的朝顧延東扯了一下嘴角︰「是又怎麼樣?我們是夫妻,不是應該幸福的嗎?況且時銘待我很好,比你好過千倍萬倍,我自然是幸福的。」

說罷,秦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含著嘲諷,幾乎讓顧延東抓狂。

他逼近秦笙,秦笙節節敗退,最終脊背抵在了身後的櫃子上。

他的氣息就在面前,秦笙倒抽了一口氣,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感到害怕。

顧延東伸手一把攫住了秦笙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那是你們的孩子?!」他的質問,仿佛是秦笙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

秦笙覺得可笑,沒有給顧延東確切的答復,只是淡淡回復了一句︰「你和鐘慧心不是也有了孩子嗎?」

秦笙的話,听上去是曖昧不清的,沒有確切的答復,卻像是默認了一般。

她不會讓顧延東知道長安的父親是他,長安只有一個爹地,那就是慕時銘!

「砰!」的一聲,顧延東一拳擊在了秦笙身後的櫃子上,秦笙渾身震顫了一下,說不害怕是假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回常州?」他似乎是在牽引著秦笙回答他一般,他希望秦笙不在這般倔強,他看得出,她的每一絲嘲諷和冷淡的表情,都是裝出來地!

但是秦笙卻並沒有如他所願一般回答,只是冷淡笑道︰「顧少,你不會是以為我是因為思念你所以才回常州來的吧?呵,我不過是奉了大總統府的命令,來常州支援你們軍醫部的。」

秦笙回答地巧妙,抬眸看著顧延東,風情萬種一般。

顧延東卻仍舊是緊抓不放秦笙削瘦的下巴,繼續步步緊逼,希望從秦笙的口中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那你如何解釋方才在梨園的舉動?」他倒是淡定了許多,仿佛秦笙的一言一行一定會被自己牽引著走。

可惜顧延東錯了,倔強如秦笙,又怎麼會順著他的意思走呢?

果不其然,秦笙挑了挑眉回答︰「醫者父母心這個詞顧少念了這麼多書應當也是听說過的吧,方才在梨園,我不過是把你當做了一個在尋常不過的病人罷了。方才就算是一條狗受了傷,我也是會救治的。這沒什麼區別。」

秦笙的回答讓人心灰意冷,冷淡到讓人心涼。她此時的偽裝,仿佛是一層真真正正的面具,折射出她原本便是這個面貌,讓顧延東幾乎看不清了。

而她,竟然把他和一條狗相提並論!

顧延東加重了緊握秦笙下巴的力度,聲音立刻冷了三分,秦笙倒抽了一口氣,下巴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痛苦。

「秦笙!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可以讓你出不來常州城,永遠也見不到慕時銘!」這是顧延東到了憤怒至極的時候才會說出的話語,秦笙的心跳動地迅速,那種瘋狂的痛苦侵蝕著心扉。

如若沒有五年前的那場變故,他們此時應當是在一起的,還有長安,還有霆軒…….

秦笙的眼底閃現著晶瑩,她吸了吸鼻子,依舊綻放出一個讓顧延東抓狂的笑容︰「我自然是不會小覷了顧少的實力。顧少如是要殺我,我自然逃不過。可是,顧少何必等到這個時候還不殺我?難不成還真的對我念念不忘?」

秦笙挑眉,話語曖昧到浪漫不已。若是被旁人听去了,定會誤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

此時的顧延東倒是冷靜了許多,他忽然松開了緊緊攫著秦笙下巴的手,用手將秦笙的下巴托起,仔細看著秦笙那張小巧的臉,看到了她眼底的一絲淚痕。

他輕笑,嘴角處露出的笑意依舊好看的過分,卻讓秦笙後怕,脊背處生出陣陣的涼意。

「我不會輕易殺了和我同床共枕過的女人。留著你,或許還可以解決我一時的燃眉之急……」

顧延東的話語如此輕佻,讓秦笙誤以為眼前的是另外一個人一般,新跳動地異常快……

「顧延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秦笙忽然開始愈發緊張了起來,這還是她所熟知的顧延東嗎?

還是,他也在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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