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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你們的督軍,怕是對我念念不忘呢。

秦笙只覺得鼻尖有些泛酸,她對著眼前這個同樣叫做軒軒的孩子抿唇笑了笑,心地想著,這孩子真好看啊。g

顧延東的眼楮里有一絲疑惑,五年的時間,讓他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當她看著軒軒的時候,她的眼神里為什麼會有一絲落寞?

然而顧延東至始至終都沒有同秦笙說一句話,只是兀自走開了,等秦笙直起腰的時候已經發現顧延東不在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如今他有他的生活,他也有他的孩子了。生活,似乎回到了五年前已經回到的模樣。她苦笑。

***

今晚顧公館的飯桌上缺了鐘慧心,多了一個秦笙。

常媽起初一見到秦笙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沒想到秦笙真的回到常州了,別提她有多高興了,連忙煮了一大桌子的菜。

常媽也有五年沒有見到秦笙了,回想起五年前秦笙在顧公館里吵鬧的樣子,如今想起來鼻尖都有些泛酸。

秦笙坐在顧延東的對面,淡然無比地看著傅雲。

傅雲眼神溫和,她也凝視著秦笙。這場晚飯,她特意請秦笙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羞辱她。

傅雲瞥了一眼顧延東,他臉色冷淡,一絲目光都不沾惹到秦笙,只是吃著飯。

顧延東的身邊便是許久未見了的顧延萍,如今她也已經嫁為人婦,嫁給了易軍的一名軍官,過得仍舊是闊太太,千金一般的生活,但是秦笙在軍營里听楚顏說起過,這顧少的妹妹的婚後生活可並不是像表面上那般光鮮亮麗。

有一次楚顏去給顧延萍看病,恰巧撞上了他們倆夫妻吵架的情形。顧延萍的丈夫是軍人出身,不僅動口還動手,顧延萍身上新傷舊傷斑斑駁駁。

秦笙抿了抿唇,掐準了這一點,先轉眼對顧延萍開口︰「听說四小姐嫁人了?夫家也是軍人?」

顧延萍原本是在吃飯的,一听到秦笙這般說,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抬頭冷淡地掃視了秦笙一眼,仍舊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你的消息倒是快得很,才到常州幾天啊,便知道了我的消息。」

秦笙笑得淡然,將手支在下巴下,很是優雅︰「女人嘛,喜歡到處打听東西原本就是天性。我啊,還听說你的丈夫還經常對你拳打腳踢呢,是不是真的?」

「啪!」的一聲,秦笙的話語方落地,顧延萍一下子被惹毛了,倏地站起來,怒指著秦笙︰「你這個踐人!今天我們容你在這里吃飯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你竟然在這里羞辱我?」

秦笙啞然失笑,攤開了手︰「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情,何來的羞辱之說?難不成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你!」顧延萍原本就是火爆脾氣,听秦笙這般嘲諷自然是氣不過,上前欲揪住秦笙的衣服,卻被顧延東一把攔下。

「夠了!」顧延東近乎于低吼的聲音響徹整個餐廳。讓所有人都震了震。

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傅雲此時也是略微震驚了一下。她的眼神眯了眯,起身開口︰「延萍,你先回房間去!」

顧延東氣的滿臉通紅,她仍舊是怒氣未消,指著秦笙怒言︰「你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秦笙只是朝她撇了撇嘴角。

秦笙回過頭,一下子便撞上了顧延東冰冷無比的眸子,心底震了震。

顧延東眼神凜冽,似有責備之意。

「五年的時間,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這般惡毒?!」顧延東的話像是一把匕首,刺入秦笙的心卻沒有一絲血跡,「你明知延萍心事,還特意要在她面前提起,你安的是什麼心?!」

顧延東原本俊朗的眉宇在這一刻布滿了陰霧。秦笙只是冷笑看著他,心底涼了一大片。

「呵,我不是說過了嗎?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因為你。」秦笙說的淡然,縱然這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但是此時此刻的秦笙,真的很憤怒!

她原本只是想要用這些凜冽的話語來捍衛自己的尊嚴,免得同五年前一樣被傅雲和顧延萍羞辱捉弄。沒想到她精心的偽裝在顧延東看來不過是「惡毒」的標志,這怎能不讓秦笙心涼?

秦笙倒抽了一口氣,靜等顧延東的回應。

然而等來的卻是傅雲的話,傅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笙身上,終于開口︰「你也別仗著五年前和老三有一點舊情今日便在顧公館耀武揚威。雖然你現在嫁給了慕時銘,但是你現在是在常州,我奉勸你一句,日後不要來打擾老三和慧心的生活,如此,大家相安無事。如果你執意要打破顧公館平靜的生活,那麼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這是傅雲第一次,用如此凜冽的話語在顧延東面前對秦笙說話。

但是顧延東並沒有一絲一毫顯露出驚訝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了傅雲的為人一般。

秦笙覺得可笑,轉眼看向傅雲,嘴角抽出了三分︰「呵,原來你是怕我干擾顧延東和鐘慧心的婚姻啊,可笑。我放著慕時銘的妻子不做,難不成還想來做顧延東的妾室?」

說完,她故意譏諷一般地朝顧延東掃了一眼,如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怒意。

傅雲深吸一口氣,她沒有想到五年不見,秦笙說話竟然這般咄咄逼人了。

看來,她還真的是小看了她。

秦笙嘴角一直保持著優雅的笑意,她淡然扔下了一句話︰「俗話說一只巴掌拍不響,我如果去勾引顧延東,而顧延東能清醒自持的話,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怕只怕,你們的督軍,仍舊對我念念不忘啊……」

秦笙意味深長地朝顧延東投去目光,嘴角笑意譏諷。

顧延東額上的青筋忽然凸起,他的臉色陰沉可怕,他從未對秦笙如此動怒過,然而近日卻是真的怒意滿溢了!

「你給我滾出去!」顧延東近乎咆哮,若沒有良好的自制力,他此時可能已經控制不住了。

秦笙咬了咬牙,這是第二次,顧延東讓她滾。

看來,有些人,遠離了,終究是回不去了。

秦笙一笑,淡然轉過身去,踩著高跟鞋婀娜離開,背影仍舊優雅。

甫一踏出顧公館的大門,秦笙便覺得心底空蕩蕩的,方才那個人,真的是她自己嗎?

她明明知道顧延東恨她,卻故意要在他的面前激起他的怒意,原來人本來就是犯賤的。

秦笙苦笑,走在沿街的馬路上,原本是想要回軍營後面的洋房中歇息去的,但是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

「思詩小姐?」昏黃的路燈下,秦笙看不清楚那個女子的樣貌,但是憑借那姣好的身段,秦笙大致便可以猜測出她是思詩了。

果然那女子听到秦笙的聲音後便轉過了身子,眼神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秦小姐?!」思詩連忙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笙,「你怎麼會在常州?你不是應該在北平嗎?」

秦笙也上下打量著思詩,思詩比五年前更加豐韻美麗了,眼波流轉之間盡是媚眼如絲。

「我被大總統府派來常州軍營里做四個月的軍醫。」秦笙含笑,在這里能夠遇見故人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思詩頷首,拉著秦笙的手道,「去百樂門坐坐吧,五年沒見了,同我說說話。」

秦笙頷首,跟著思詩去了百樂門。

百樂門一同五年前一樣燈紅酒綠,思詩帶了秦笙來了後台,後台人很少,思詩便和秦笙面對面坐在了梳妝台前。

秦笙有些好奇地問思詩︰「這五年你還在百樂門唱歌嗎?」秦笙心底想的,是思詩為什麼還沒有嫁人,但是轉念一想,便想到了答案,于是眼神里有一絲愧疚。

思詩捕捉到了秦笙眼底的那一絲愧疚,大方地苦笑了一下,伸手捋了捋垂下來的頭發,道︰「是啊,還在唱歌。可能啊….是要唱一輩子了。」

「就不打算找個歸宿嗎?」秦笙仍舊是不禁問道。

「你明知道慕時銘是我心心念念的歸宿。」思詩說話直得很,絲毫不會藏著掖著。

她的眼眸閃爍,提到慕時銘的時候眼里有一絲落寞。

秦笙嘴角的笑意苦澀,思詩到底是性情耿直的人,提起慕時銘還能這般淡然。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慕時銘之間有過一段什麼樣的故事,但是我知道,為了一個永遠等不到的人等待,不值得的。」秦笙捧起思詩的手,用自己的手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皺眉道。

思詩嘴角輕扯,她看著秦笙,不禁道︰「真的不知道他是看上了你什麼?我曾經想過無數次,我除了身世不清白,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秦笙的眼垂下,自嘲笑道︰「或許是因為我過于鬧騰,鬧得他習慣了罷了。」

思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捂嘴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像你這般鬧騰呢!可惜啊,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人,從來便走不進別人。」

話語至此,秦笙的眉心忽然緊皺了一下︰「什麼叫做從來便走不進別人?難不成,他從來便沒有過別的女人?」

這是秦笙所匪夷所思的,依照慕時銘的身份和地位,欽慕他的女人一定如同過江之鯽一般,可是,听思詩的話,他難道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上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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