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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對趕過來的于剛說,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于剛,她懷疑許小梅和阿姐有關系。」我的意思是,讓你幫我個忙,幫我找阿姐。」

「你幫我一起去找我哥,我哥也會幫忙。」她說道,有了上次和周鵬蹈話,她知道,必須讓于剛出面和她一起找哥哥說明,否則,可能連自己剛剛听到這件事情,都會以為是天方夜譚。

在盧家寶家里,夏秋和于剛,將自己三年前的離開原因對父兄進行了說明,盧家寶听完,不禁氣得臉色發青,在這個地盤上,還有誰敢動自己的妹妹?

盧父听完,拉著夏秋的手,淚流滿面,痛心不已,隨手抄起自己的煙袋鍋,捶打著盧家寶,」讓你照顧妹妹,就是這麼照顧的?」

于剛沒有想到,盧家寶這麼個叱 風雲的人物,竟然會乖乖地跪在地上,被老父責罵。

夏秋趕忙護住自己的哥哥,」爸,不怪哥,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誰都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盧家寶則保證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妹妹一個公道。

************

不出幾日,盧家寶的手下就查出了,麗莎是許光亮副省長的情人,而許光亮,已經在這幾天因為經濟問題,被雙規了。而且蘭總的後台,也是許光亮,上次就是許光亮的唆使,他才和周家攤牌,兩個人想要宏遠的控制權,想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麗莎,則在許光亮被雙規頭一天,已經搬離了許家,不知所蹤了。

盧家寶帶著夏秋,到警察局和方副局長述說著案情,要求警方一起協助查找麗莎。方副局長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于剛一直陪著夏秋處理這些事情。夏秋欣喜地發現,他最近和蘭家平來往的相當頻繁,舉止也很親密,兩人似乎在談戀愛。

周麗在听盧家寶述說事情的經過後,想告訴周鵬。可是找到公司,公司沒人,找到家里,家里也沒人,說是出差了。她告訴了夏秋,夏秋急忙地撥打著周鵬的電話,沒有人接,又撥打喬治的電話,喬治說沒有看到周鵬,撥打到家里,方嫂也說沒有看到。

夏秋一下子慌了,以往周鵬要是離開,都會和她說的,這次,難道還是在氣自己?這些日子,由于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周鵬也總借故從家里早出晚歸,兩個人幾乎很少照面,所以也沒有來得及和他好好解釋。

「嫂子,他會去哪兒?」她慌張地急切地問周麗。

周麗只是搖頭。

夏秋癱軟地坐到了椅子上,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找出當年的真相,卻讓她失去了周鵬,她還要這個真相,干什麼呢?

那晚上,她一直待在他的房間里,沒有出門。

方嫂在周鵬不見後的第二天,給夏秋打掃房間時,發現夏秋的床頭擺著一張紙,里面只認識幾個字,她拿給小翠,讓小翠念給她听,原來是離婚協議書,而且留給夏秋的字條,他已經去了法國。她慌忙囑咐小翠不要聲張,然後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終于下定決心,給法國的周夫人打了通電話。

方嫂放下電話,閉上眼長噓了口氣,似乎是放下千鈞重擔般。睜眼卻見馮管家,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陰郁的眼神望著她。

她立時驚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你怎麼在這兒?」

「我都听到了。」

「你想干什麼?」

「……」

「你要告訴老太爺?」

「……」

「老馮,」方嫂一下子握住了馮管家的大手,哀求著,」老馮,你發發慈悲,千萬不要這麼做。」

方嫂看看四下無人,把他用力拉進屋,掩上房門,壓低聲音,

「這個家,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坎坎坷坷,才得團圓,好歹夏秋也是周家的骨血,小鵬也是你看著長大,你就忍心,讓這個家,再有什麼起伏嗎?」

馮管家手撫模著胸鏈,」其實,我早就覺得哪里不對,從夫人在偏遠的醫院生產,我就覺得不對,只是一直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你打算怎麼辦?」

沉默了半天,馮管家放下撫模胸鏈的手,」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去法國。我要每天都能見到小鵬,他就是我的親人,我不能離開他。」他知道,周夫人是在用這件事懲戒他,這麼多年,不讓他親近周鵬。周夫人明白小鵬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無兒無女,一直都拿小鵬做自己的孩子待。

**************

當天中午,夏秋就接到了周夫人的電話,電話里的周夫人有氣無力地說,自己得了很重的病,想在臨終前,看看夏秋,看看孫子,還囑咐夏秋先不要告訴周麗,免得她回,影響哺乳。

夏秋立即開始定了當天晚上趕往法國的機票,第二天上午,在法國的家里,當夏秋看到神采奕奕、精神矍鑠的周夫人時,不禁驚呆了。

周夫人眼里含著熱淚,緊緊地抓住了夏秋的手,將她抱到了懷里。

「您這是怎麼了?」夏秋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離婚,所有你受過的苦難,媽媽都會補償你,只要你不離婚。」周夫人凝視著夏秋,用手指輕輕地向後抿著夏秋掉下來的頭發,面容異常的慈祥和藹。

「離婚?」夏秋輕輕地問道。

「你不是都寫好了離婚協議書放在床上了?」

夏秋一下子明白了,聰明如她,猜想到是周鵬做的。

「我得去找周鵬。」她急忙地說道。

「他去公司了,下午就回來。」

「他在這里?」

「你不知道嗎?他前天就到了。」周夫人說道,然後動情地對著夏秋說道,

「我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待你,答應我,不要和鵬兒離婚,不要再離開媽媽。」

因為旅途上灰塵大的關系,夏秋在幫著擺放好晚飯後,就去洗了澡。

當夏秋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周夫人手的模向那塊胎記。夏秋有些尷尬的說,」這塊胎記,是從小生下來就有的。」

周夫人將頭掉向了窗外,淚水簌簌地留下,夏秋看著她,不知如何安慰是好。過了一會兒,周夫人說,」沒什麼,只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

昨天方嫂給周夫人打電話,告訴周夫人,夏秋就是27年前被自己在鎮里的醫院偷桃換李的女兒時,周夫人不禁肝腸寸斷。

27年前,周夫人又懷有身孕,當時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周麗,為了得到周家的認可,她想生一個兒子,可是在做孕檢時發現,懷得又是個女兒,便每天哭泣傷心不已,被方嫂知道了心事,方嫂便給她出了個偷桃換李的主意,孕產期前後,將她帶到外面旅行,在鎮上的一家醫院,做了剖月復產手術,醫院的護士長是方嫂的親戚,方嫂進出方便,給那個護士長塞了些錢,將一家姓盧的剛剛生產的男嬰,告訴他們生的是女嬰,將兩個孩子調換了過來。心想反正他家已經有了兒子,這樣交換,兩家剛好都是一兒一女,豈不是更完美?

當她看著剛剛生下的女兒,就要被方嫂抱走時,她哭著說,」讓我再看一眼孩子。」那孩子,眉清目秀,右肩頭,還有一塊唇形的粉紅色胎記。她親吻著那塊胎記,淚水撲簌簌地滾落到孩子的肩頭。

雖然這樣很快獲得了婆家的認可,可是,周夫人發現自己並不快樂,還得了嚴重的產後憂郁癥,以至于她對周鵬一直有著冷漠與隔膜,不願意多看一眼。周鵬的生日,她也從來不敢給他過,她怕自己會掉下淚來。

當公公婆婆要讓他們全家去法國生活時,她一口回絕,一方面害怕周鵬的身份被揭穿,另外一方面,也想和這個沒有再見面的女兒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哪怕是不相認,也會讓自己覺得,和她還有聯系。

這些年,她日夜惦記著這個孩子,每日里燒香拜佛,希望蒼天可以保佑這個孩子,讓她一輩子都快樂無憂。

可是,自己的女兒,生下來就被自己拋棄,到盧家還不到一個月,就又被送人,從小就顛沛流離,生活孤苦。

也正是自己的原因,一次又一次的將到身邊的女兒,推離開自己,讓她受到了越來越多的苦難。

如今,上天好不容易眷顧她,讓女兒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她怎麼可能再讓女兒遠離她?

她想認回孩子,想說明真相。方嫂說,不要認了,只要不離婚,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豈不是大家都好?小鵬也幸福,夏秋也幸福,你兒女又都有了;如果認了,肯定又是雞飛狗跳得,小鵬和夏秋,再也經不起任何變故了,而且如果認了,小鵬的爺爺那里,如何受得了?小鵬的父親,如何受得了?

她思來想去,決定不認了,兩個都是她的孩子,她必須要保住兩個孩子的幸福。

************

周夫人領著夏秋和小小鵬,去了祖父的房間。當小小鵬喊著太爺爺、撲向太爺爺、爬在太爺爺的床上,用手捋著太爺爺的皺紋的時候,老人的心里,從里都外透著敞亮和喜悅。甚至從床上坐了起來,把重孫子摟在了懷里,把大家嚇得不得了,老人已經好久沒有起床活動了。小小鵬不停地揪著太爺爺長長的白色的胡須,夏秋制止著,老人卻笑著說,揪得好,揪得我心里舒坦。

臨近傍晚,周鵬回家吃飯,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求自己今天必須趕回來吃晚飯。

汽車駛進大門,停在了院子里。

草坪上一個正在玩耍的小男孩兒,吸引了他的注意,不正是小小鵬嗎?

小小鵬看到了周鵬,張開著兩只小手臂,跑了過來,他急忙蹲,張開雙臂,將他抱在懷里,然後又舉過頭頂。

「小壞蛋,想沒想爸爸?」他在地上舉著小小鵬轉圈,然後停下問道。

「想了。爸爸,還要轉。」他又接著舉著轉,邊向大廳走去。

大廳里,夏秋正坐在餐桌邊,陪著祖父和父母親說話。見他進來,也只是微笑著和他說了一句,」你回來了。」便再也沒說什麼。

因為有了小小鵬,晚餐吃得很是愉快,太爺爺、爺爺、都爭著幫他夾菜。夏秋微笑著靜靜地說,」這樣會把他寵壞。」

夏秋給周鵬夾菜,周鵬也沒有看她,只顧吃完,但是把夏秋夾的菜給剩下了。

「爸爸不是乖孩子,還剩東西。」小小鵬忽然說道。

大家都笑了起來,周鵬只好把剩下的全部吃掉,夏秋微笑著說,」小小鵬長大了,一口氣能說這麼多的字,還有邏輯。」

吃完飯後,周鵬就獨自上樓,周夫人對夏秋說,」去聊聊吧,孩子你不用管了,交給我就好了。」

夏秋感謝地朝周夫人看了一眼,然後隨著周鵬上樓。

樓下盡是小小鵬的說話聲和全家人的歡笑聲,家里好久沒有小孩子了,一下子讓大人們顯得很興奮。

夏秋敲門走進周鵬的房間,他正呆呆的站在窗前,對著那滿花園的暮靄發愣。回頭見她進來,重又將視線扭向了窗外。

「你忽然到法國來,事先也沒有打招呼,搞得我擔心了一晚上。」不想看著他的後背說話,她走到他的身邊,靜靜地不急不緩地說道。

「我給你留的文件,你看了嗎?」他淡漠地問道。心里卻涌起一陣溫暖,她在擔心他。

「你是說離婚協議書嗎?我沒看到,但是我猜到了。」

「什麼意思?」

「媽媽說她病了,我就帶著孩子過來了,然後她和我說離婚的事情,所以我猜到了。」她仍然安靜地表情回答著他,那種表情,讓他有些發瘋。

「這麼說,你還沒簽字?」他語氣淡漠地問道,心里卻涌出了喜悅,似漆黑的四周,突然照亮了一束光,這幾天自己都沒有睡好覺,只要一閉上眼楮,就能看到她的音容笑貌,睜開眼她又不在身邊,讓他痛苦不已,每天只能靠拼命的工作來麻醉自己。

「你希望我簽字嗎?如果你希望,那你可以重新來打兩份,我現在就可以簽字。」她看著他。

周鵬聚精會神地看著她,他的眼楮仔細地看著她的臉,揣模她的臉上閃過的任何一絲表情。

「可是在簽這個離婚協議書之前,我還是要和你解釋一下,我不想你帶著誤會離婚。」她誠懇地說道。

听著她的講述,他心里的郁氣在逐漸地消散,他以為夏秋喜歡的是于剛,他不想看著她整日悶悶不樂,有事情只能自己獨自承擔,不願意告訴他,和他分享。所以,才想還她自由。原來,是自己錯了。

他坐到了床邊,心里百感交集。

他看著她,她慢慢地蹲子,將頭靠到他的膝蓋上,黑黑的長發,象瀑布一樣,從他的膝蓋垂下,

「昨晚在飛機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在荊棘叢里走著,地上布滿了帶刺的栗蓬、蒼耳之類的東西,我從後面追你,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不理我。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剩下我獨自一個人了,我迷路了,我找不到你了,我失去你了。然後我就一直地走啊走啊,忽然,踩到一個栗蓬,栗蓬把鞋扎透了,還扎在了腳板上,腳生疼,沒辦法走路。然後我就坐在地上,把鞋月兌下來,用手一根一根的拔刺。每一根都很痛!都是鑽心的痛!剛開始拔出了幾根刺,最後一根刺扎得太深了,只要一動刺就痛,我根本沒有力量把它拔出來,但是又不能走路,我坐在那里,往四處看,空無一人,我大聲喊,‘有沒有人幫幫我?’喊了很久,也沒有人應聲。我心里想,如果你在我身邊,我肯定不會踫到這種事,即使踫到了,也不會這麼痛,因為你會安慰我,會幫我。我坐在那里哭了,哭了很久。然後我捏住那根刺,再猛地一拔,撕心裂肺的痛!痛醒了。」

她一連串的說著,這些話不經考慮的從她嘴中像瀑布般傾出來,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都覺得驚奇。

「那根刺拔出來沒有?」他暗啞的聲音問道,手輕輕地抬起,想撫模她的長發,可是卻又沉吟停在了半空中。

「我不知道。」她抬起頭看著他,輕輕地真誠地說,」我只知道,我不想再一個人拔刺了,今後無論踫到什麼事情,我都要在你身邊,這樣,我就不會痛了。

「這些年,我們聚少離多,我原以為我做得決定都是對你好,結果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對不起,真得對不起。不要恨我,好不好?」她不停地道歉,他听得出來,她是真心的。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今後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一起走過。只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她抬起頭望著他,用那樣深情的眼光,深深的、深深的看著他。當這些憋在心里的話吐了出來之後,她感到輕松了。仿佛解除了自己某一項重大的問題,和感情上的一種桎梏。然後,她俯下頭來,忘情的握住他的手,把自己臉頰貼了上去,那雙手,溫暖著她,直透到她的心底。

他很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臉色難以捉模。她覺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沒有听到他的回答,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心逐漸地向下沉,直到谷底,只覺得全身變冷。然後,一層烏雲輕輕的、緩緩的、悄悄的移了過來,罩住了她。

他是真的生氣了?真的不在乎她了?連孩子都不想要了?她輕嘆了一聲,迷蒙地望著他,內心糾結,掙扎許久,站了起來,準備向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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