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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又遇危

深夜時分,萬籟俱靜。♀

墨淚偷偷的用眼角余光掃瞄左右,確認靈堂內的婦僕們都打眯兒了,挺直的腰桿一軟,坐在曲跪著的雙腿上,長長地噓出一口氣。

說來真不可思議,她,竟然沒被爆死,確切的說靈魂在另一個跟她重名的人身上重生了,也就是越卿常掛在嘴邊的穿越。

這種事很荒繆,讓人懷疑是在做夢,她最初也以為是在做夢,可最終不得不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無法用科學原理來解釋的事實。

更荒繆的是,她竟然重生在一個孝女身上,第一眼所見就是兩副棺材,而此刻,那兩副幽黑幽黑的棺木就在跟她前方約三米遠的地方,黑棺肩並著肩,四平八闊的並列著,在燭光中閃爍著陣陣冷光,今日早晨她睜眼時,它們便以一種無比震撼人心的方式闖入眼眸。

黑棺後是高築的神案台,案上豎著四支粗若人手臂的巨形白燭,支支淚跡斑斑;再稍稍抬頭,入目的是一片白色,頭頂挽成花狀的幡帳低垂,兩側全部是落地的白幔;左右分別跪著一排值守的婦僕,一個個低著頭,呼吸聲輕微而均勻。

這一切的一切,跟早晨初醒時所見一模一樣,不同的就是婦僕們換了一批新面孔,時間也從早晨到了深夜。

時間過去了一天,她也從最初的震驚變成現在的平靜,她倍感無力的是原主不僅是痛失親人的孝女,還是一個傻女,以至于在繼承到身體後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天下來也僅從旁人談話中得知這個地方叫九州大陸,以及原主家族的一點情況。《》

掃視一番,視線又轉向棺木,雙棺之內是原主雙親,听說在外出歸來時雙雙遇刺身亡,已停欞五天,因死不逢時,需要等下半個月才能出殯。

默默的一聲嘆息,不禁擁緊雙臂,懷里抱著的是原主雙親的靈牌,白天曾經有許多人連勸帶哄讓她放手,她感覺仿佛一放手就會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所以裝傻賣痴的死護著。

觸及靈牌,墨淚心里又一陣陣的發澀,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從今之後,自己所面臨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那些曾經愛她的,她愛的,恨她的,她恨的人,物,事,都成了過眼雲煙。

這重來的人生路,通向的是何方?想著,不由又盯著黑棺怔怔出神。

此時的她,與曾經的模樣相比有天壤之別,身形很瘦,小小的,看起來約模十來歲,一身重孝在火光中更顯冷寂,頭梳著雙鬟,簪著小白花,面部浮腫,兩眼腫的比核桃還大。

清冷的燭火照亮靈堂的每個角落,獨對棺木的她,身影冷慘而孤佇。

最後一抹流沙在悄然中飄落于沙漏之底,時光的輪子輾轉過前一天的最後一刻,降臨到新一天的軌道。

兩道人影飄然掠入靈堂內,室內的溫度突然下降,變得有點陰冷。

墨淚背皮一緊,遠走的心神瞬間歸位,而在同刻,心底竟無端的涌起一股厭惡感來。

步入室中的墨蓓慢悠悠的望向前方,室內一切跟以往幾天的情形一樣,白燭在「畢畢剝剝」的烯燒著,婦僕們在打瞌睡。

她的視線沒在棺木上停頓,更沒在其他物件上停留,徑直落在棺木前跪著的小身影身上,唇角上翹,雙眼閃爍出明亮的光。

她沒有停步,任由穿淺粉色衣裳的侍女扶著,擺著楊柳腰,無聲無息的妖嬈而行,大紅的拽地百褶繡花衣裙,輕盈的水袖,飄逸出優雅的風情。

大紅和淺粉兩色,與滿室白幡形成鮮明的對比,室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

仿佛被人潑下盆冰水,打眯兒的婦僕們一個激靈即清醒,在瞧到笑若春花的少女時,人人心頭一寒,深深地垂下頭,真到人越過自己才敢偷偷的觀瞄。

墨蓓無視女僕們的驚恐,高傲的越過眾人,站至目光痴呆的人面前。

紅色?!

刺目的顏色落入視野內,墨淚的心髒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在死者靈前穿喜色,這是對逝者最大的不敬,有那麼一剎那她想放棄裝傻,將污辱靈堂的兩人狠狠的扇頓耳光。

微微抬眼,當看清來人的臉時,心中霍然明白是找碴的人來了,眼前人是原主大伯的女兒,白天曾到靈堂來過,這個少女瞅到空檔就會時不時的刺她幾句,也拜其所托,她從中收集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也在此時,她終于明白心理的厭惡感是由何而來了,憑此情形,原主對此人肯定是深痛惡絕到極點,所以那種思想延續給了她。

傾身,墨蓓一手勾挑起墨淚的下巴,另一只手如做熱身運動似的在轉動手腕節,唇邊揚起愈加燦爛的笑容︰「墨淚,今天六月初六,姐姐給你送生辰大禮來了呢。」

偷眼觀瞄的婦僕們,一顆心禁不住懸了起來。

生辰!

心頭一悸,墨淚頓覺心如刀割,生辰是每個孩子一年中最幸福的一天,可以吃到父母親手煮的長壽面,曾經她受盡雙親疼愛,最終卻在成年時全部失去,以至從父母離世之後再沒在出生那天慶生,沒想到人生重來一次,還是逃不了相同的命運,仍然又是父母雙亡,仍然無人給她煮長壽面。

命運,何其不公!

心中一角轟然坍塌,淚,泛濫成災。

不能哭!

將幾乎要涌出眼眶的淚抑回去,墨淚死死的咬著唇,在敵人面前,絕不能流淚,哪怕心中淚雨成殤,也絕不能流出半滴。

墨蓓沒有細看,一只手揚起來,巴掌似雨點兒落下去,全部落在墨淚的臉上,被扇的臉一下子浮腫起來。

竟敢打臉,找死!

墨淚心中怒火一沖直達腦頂,扣緊靈牌的手一動,準備拍向對方,在剛想揮出的一剎腦子里閃過了一絲明悟,當即硬是生生承受凌辱。

扇了十幾下,墨蓓收手,當瞥到被人擁抱在懷里只露出一角暗金色邊的東西,眼神陰狠︰「你以為你抱著你死鬼爹娘的靈牌,他們就會從棺材里爬出來救你麼?我今天就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的寶貝女兒是如何在我手中哭爹叫娘的!」

說話間,身上氣勢一變,頓時浮出一層像光又像氣的彩光,有三種顏色,分三層,土黃色約佔總數的三分之一,淺綠紅約佔余下三分之一分的百分之九十,紅色像花邊一樣瓖在最外邊。

脈……氣?

視線才清晰的墨淚,心中一驚,這個大陸的人懂修煉,修的不是武功,也不是越卿說書時講的什麼斗氣和玄氣,這地方叫脈氣。

沒給人思考的時間,墨蓓手臂一伸,那只被薄薄光包裹著的手,輕輕的印在墨淚心口上方。

墨淚本能的想躲,可還沒動便感覺身上似被壓了一座大山,肌肉與骨頭傾刻間酥化,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就連嘴都張不開,眼皮也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為保持住清醒,狠狠地咬咬唇,當嘴里有點咸味時,頭腦稍稍空明些,可還是沒多少用處,只一會兒意識便越來越模糊。

過了數個呼吸的時間,墨蓓收回手,仿若無事般的輕揉著。

墨淚的身子向後一軟,砰然倒地後便沒了動靜,一股紅紅的液體如噴泉般從口里冒出來,「汩汩」的外涌,一下子沿著脖子滲上白色衣領,暈開成團。

好弱!

侍女不屑地撇撇嘴,以示鄙視。

「想裝死?」墨蓓冷笑著,欺近,一只腳無比快速地踢向人的胸口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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