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散去。
但是露出來的人影,卻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倒是之前看起來極為慌亂的淺神霧繪,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女人皺著眉,血紅色的眼里充滿著不耐煩,語氣也十分的不客氣。在這種態度的影響下,女人那極為溫婉的面目,都變得有幾分狂妄。
無疑,說出剛才那種挑釁的話語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家伙。
可是她的確有狂妄的本錢。
僅僅憑借那陣陣風聲,她就能準確的接住言峰的攻擊。
而且,只用一只手。
看起來毫不費力的,就將言峰綺禮的招式輕松的攔了下來。
言峰綺禮稍稍皺了皺眉,但沒有害怕的意思,快速的調整了姿勢,重新打出了八極拳。
女人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不慌不忙抬手接了下來。如同一台計算緊密的機器一般,不管言峰綺禮出的什麼招式,她都無所畏懼的擋了下來,用的力氣也是剛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一絲多余的浪費都沒有。
這種你來我往見,不過是數秒間,便已走過了數十個回合。
「嘖。」
像是對這種纏斗失去興趣,女人發出一聲嗟嘆,接著在言峰驚訝的眼神里,右手中指的地@黃色小說
可是她的一系列舉動,還沒有結束。
女人的嘴角揚起惡意的弧度,狀似不經意的向後一瞥。趁著言峰後退這個間隙,她突然向後急退,提起衛宮切嗣的衣領,如同一只輕盈的燕子,直往牆面上奔跑。不多時,便已立于層樓高處。
不少assassin見機跟了上去,但更多的卻是被接下來出現的岩漿給拖住。
就在女人向上奔跑的時候,原本偏僻的小巷,已經變成了漫天的火海,而水泥鋪成的地面,則是化作了火紅的岩漿。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就連空氣也變得扭曲起來。
除了早早的避開的那兩人,其他的人和英靈,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響。
此刻還站在地面的言峰綺禮,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腳踝處傳來的陣陣灼熱。仿佛有一雙手,拽著他的腳踝,在不停的往下拉,要將他帶入岩漿的底部。
好像有什麼燒焦了似的,言峰綺禮聞到了焦灼的味道。
——幻覺?
言峰綺禮皺起眉,指縫間出現了數個的黑鍵。同時命令assassin去攻擊站在高處的兩人。
視覺、嗅覺、听覺、觸覺都能欺騙的幻覺……
在明白自己面對的狀況後,言峰不再停留,用魔力包裹住腳,向著那人襲去。
女人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慌亂,反而是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個銀色的小匣子,往轉成紅色火焰的右手上過了一下,抽出一把包裹著紅色火焰的手槍來。
「我說啊,你和十年前的我,到底惹上了什麼人啊?」女人看似不耐煩的說到,卻細心替衛宮切嗣擋住攻擊,同時端著手槍,瞄準了assassin。
在扣動扳機的瞬間,巨大的紅色的火焰,帶著罡風,猶如一條火龍,以極快的速度從槍孔里鑽了出來。
哪怕是英靈,在被火焰擊中的時候,也無法掙月兌。反而被火焰包裹,然後被分解開來,消失在三人面前。而女人的槍法非常準,幾乎是一槍一個,就算是英靈也難以避開。
這個人可以對付英靈!
衛宮切嗣腦海里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同時停下了召喚saber的舉動。
如果他沒有听錯的話,那麼眼前這個人,是十年後的淺神霧繪?
和衛宮切嗣熟知的淺神霧繪不同,眼前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是和待人禮貌的霧繪不同,眼前的人極為狂妄,不過在她的狂妄之下,卻是隱藏著細心和溫柔。她提著衛宮的動作看起來粗魯,可是被她提著的衛宮,卻沒有感覺到難受。反而是被她護在安全的範圍內,不僅看不見言峰,就連assassin也難以攻擊到他。
「真是囂張啊。」淺神微微眯起了紅色的雙眼,從高空俯視停留下在下方不停的跳躍躲閃的言峰綺禮,忽然改變了目標,將槍口對準言峰。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話一落音,數條火龍從槍口飛出,向著言峰綺禮的方向沖去!
*
田綱吉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只是過了十年,一就切都變了。
綱吉不僅發現自己躺在棺材里,還被告知,自己死了,殺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信任的青梅淺神霧繪。而且淺神霧繪站在他的敵對面,想要回家的話,那麼就努力殺死淺神霧繪,還有她的boss白蘭•杰索吧!
這是在開玩笑吧?
田綱吉崩潰的想到。
霧繪怎麼會傷害自己呢?田覺得,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淺神霧繪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遇到危險的時候,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自己的霧繪……怎麼可能殺死自己啊!
田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可是十年後的每一個人都這麼說。
十年後的每一個人提起淺神霧繪來,都是一臉痛恨。話里話外,盡是指責的意思。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田綱吉這麼想到,並且毫不猶豫的大聲反駁︰「霧繪是我的朋友,怎麼會殺我呢?」
田綱吉相信朋友,也相信淺神霧繪。可是他相信,不代表其他人相信。可是除了和他一起,來自十年後的同伴以外,眾人都是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十年後的眾人,在听說淺神霧繪是田綱吉的青梅以後,都變得震驚起來。
不僅如此,田還听見有人這麼說道︰「你是不是哪里弄錯了?淺神君很強沒有錯,可是她從沒有去過日本,怎麼可能跟你相識。」
田綱吉覺得,這一定是他今年听過的最荒唐的玩笑話。
住在他家附近的淺神霧繪,怎麼可能會沒有去過日本呢?但是田綱吉卻沒有再開口。
說這個話的人,是十年後的風太。
與霧繪關系十分要好的風太。要知道霧繪從神奈川回來的時候,都會給風太帶糖,而現在風太卻一臉正經的說,霧繪從來沒有來過日本。
這一定不是真的。
田綱吉如此篤信。
就連他也未必能夠得到霧繪帶來的手信,可是每次見面都會被霧繪送糖的風太,竟然會說出不認識的話來。
這幅落寞的樣子,落在他的家庭教師reborn眼里,卻成了消極的象征。這位斯巴達教師,一腳將田綱吉踢醒,平靜的問︰「蠢綱,你確定十年後的霧繪,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淺神霧繪嗎?」
田綱吉恍然驚醒。
的確,十年後的霧繪是他認識的那個霧繪嗎?
會不會是人假冒的呢?或者說,是同名同姓的人。
田綱吉產生了這個想法,並以此延伸開去。可是陷入自己沉思的田綱吉,卻忽視了自己的家庭教師深思的表情。
不久後,田綱吉見到了十年後的淺神霧繪。
在見到十年後的淺神霧繪的瞬間,田綱吉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就此破滅。
那並不是什麼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假冒的人。
站在綱吉面前的淺神霧繪,有著他無比熟悉的溫婉面貌,就連微笑,也是綱吉熟悉的弧度。可是淺神身上穿著的,卻是密魯菲奧雷的白色制服。
「彭格列十代目……」十年後的淺神霧繪有些詫異的開口︰「還是十年前的?」
並不是他所熟悉的「阿綱」,而是極為生疏的「彭格列十代目」。
注意到淺神的稱呼,綱吉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淺神動手了。
一條又一條的藤蔓從四周抽出,向著他襲來。
躲不開!
幾乎杜絕了綱吉可以逃月兌的所有方向,無論他從哪一邊走,都會被眼前的藤蔓擊中。
綱吉毫不猶豫的吞下了藥丸,開啟了死氣模式,這才堪堪避過。但是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越到後面綱吉就越是痛苦。
哪怕是開啟了死氣模式也是如此。
就算能夠避開藤蔓,也免不了被帶起的勁風掃到。但是淺神的攻擊,並不止于藤蔓。
在場的一行人,在瞬間,便被淺神以絕對的優勢輕松壓制。
實在是太強了——!
從開戰到現在,一分鐘都不到,綱吉便已狼狽不堪。
在淺神手下,在場一行人,除了reborn,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只有被動的躲閃。
可是reborn的狀態也不太好。
受到73射線的影響,reborn根本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
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又一個倒下去。
綱吉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少年的想法,已經從最初的「這一定是哪里弄錯了!」變成了現在的「說不定會死吧?」。
十年後的淺神霧繪實在是強的過分。
那種壓倒性的強,讓綱吉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反觀淺神,她雖然以一對多,不僅要控制全場,還要擔心reborn的攻勢,可是她沒有絲毫懼意。
連微笑都沒有變過。
溫柔大方,一點也沒有狠厲的影子。
這與她的行動完全相反。
綱吉看見淺神向自己走來,毫不猶豫的掐住他的脖子,一點點的施力。
隨著視線漸漸模糊,絕望在綱吉的腦海中蔓延開來。
當初被霧繪被六道骸掐住脖子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難受呢?
綱吉的腦海里突然浮現這個念頭。
那個時候,霧繪為了不讓他的身體被六道骸搶奪走,這才從李小狼的保護中走了出來。
綱吉感覺到一陣恍惚。
他似乎听見有誰在他的耳邊大喊「十代目」,又有誰用熟悉的聲音,跟他說「再見」。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脖子一松,听見了有誰用溫柔的聲音詢問。
「阿綱,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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