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起床的時間,比平常遲了不少。自起床以來,頭腦就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就連換衣服的時間,也比平常多了數倍。
但愛麗絲菲爾並沒有因為難受,而躺在床上休息,而是費力的起身,在梳妝鏡前拍打著臉蛋,讓自己的臉色不那麼蒼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扶著欄桿走了下去。
「早安,saber。」
愛麗絲菲爾笑著和saber打招呼,明媚的笑容如往常一樣溫暖,看不出任何異樣。但是愛麗絲菲爾握住扶欄的手,卻在無意識的輕顫。
「早安。」
saber站起身來,接過愛麗絲菲爾的手,如同一位完美的騎士一樣,體貼的帶著愛麗絲菲爾前往餐廳,在那里有早起霧繪準備的早飯。一邊走,saber一邊為愛麗絲菲爾解釋衛宮切嗣與淺神霧繪大清早消失的原因。
為了不讓愛麗絲菲爾擔心,saber還替為自己的master說了不少的好話。
「太好了呢。」愛麗絲菲爾輕笑著說到,緋紅色的眼楮里充滿了欣慰︰「saber沒有因為切嗣的失禮舉動而生氣……」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saber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就連聲音也小了。「貿然的就這麼給master定下結論……」
「真是溫柔呢,saber。」
愛麗絲菲爾發出感慨的輕嘆,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saber,像是宣誓一般的說道︰「有saber幫助,一定會獲得勝利的。」
「那是當然。」
saber毫不猶豫的回答,就像每次出征前那樣,充滿了自信。
愛麗絲菲爾微笑著攪拌眼前的牛女乃,沒有再說話,視線卻不經意的飄到了窗外,城堡前那片郁郁蔥蔥的森林上。
在風的吹拂下,郁郁蔥蔥的枝干隨風搖擺,向著遠方延伸開去,一望無際。
此刻,在那森林的盡頭,rider主僕正在徘徊。
艾因茲貝倫家族在自己的這片領地上,將其化為魔術陣地,設下了嚴密的隱藏陣法。雖然沒有德國那麼嚴密,但只是遮掩已經足夠。
年輕的魔術師,面對門口的結界,倍感苦惱。
破壞一個陣地,對于一個降靈課的學生,實在是有些為難。雖然熟練的掌握了許多理論知識,但對于此刻的韋伯•維爾維特來說,將理論化為實際,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小子,你好了沒有?」正在韋伯奮力尋找著漏洞的時候,他的上方傳來了如鼓鐘一般的聲音。少年抬起頭,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我說rider啊,為什麼一定要打破結界進去?」
「嘿,你這就不懂了吧……」rider臉上露出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這種作風是屬于征服王的招呼方式!」
rider沒有把話說全,而是一把抱著韋伯,坐上寶具「神威車輪」,暴力突進!
就在此時,用餐完畢的愛麗絲菲爾突然渾身僵直,不可置信的開口。
「結界……被破壞了?」
*
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衛宮切嗣,和霧繪扮成父女,光明正大的在咖啡廳吃午餐。邊吃便討論,下午是去尋找rider組的所在地點,還是去尋找berserker的master。
看準了肯尼斯與韋伯之間矛盾的衛宮切嗣,主張前者,想要挑唆這對師徒之間的關系,來做一次黃雀。
衛宮切嗣的做法霧繪不反對,可是霧繪更執著先去找berserker的令主。
自從得出berserker的御主的魔力不足這個結論以後,霧繪就對berserker產生了執念。想到房間里的偽臣之書,霧繪恨不得立刻沖動那人面前,將他的令咒搶過來。
berserker的職介技能是「狂化」也就是用理性來強化自身的能力。這個技能讓berserker維持實體的時候,需要消耗更多的魔力。
但是霧繪別的不多,就是魔力多,超過一般的魔術師數倍甚至十數倍。而在聖杯戰爭進行的時候,維持servant現世的大部分的魔力,是由聖杯來負責,駕馭一個berserker對于霧繪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霧繪卻不能這麼跟衛宮說。
她只敢把自己對于berserker那位御主的猜測跟衛宮切嗣一說,並且著重的強調,這位魔術師魔力不足,應該很好對付。♀
霧繪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但是衛宮切嗣也知道,如果霧繪的判斷沒有失誤的話,這無疑是手好棋。如果帶上saber來牽制berserker,只要打起持久戰,berserker必然淘汰。
因為職介技能的緣故,berserker這個職介需要的魔力不少,一旦供給魔力的master出現問題,那麼也撐不了多久,只要撐過這個時間,就可以直接送berserker組淘汰。
絕無後患那種。
這句話無疑讓衛宮切嗣有些動心,並更加堅持先去尋找rider組,再將地址給肯尼斯。在這個期間好好的來構思,如何完美的處理berserker這一組。
那一夜里衛宮切嗣也在場,只不過隔得太遠,只能透過武器的瞄準鏡來看,並沒有霧繪看的這麼真切,許多細節不能判斷出來。但衛宮切嗣並沒有錯漏berserker襲擊archer的事情。
如果按照霧繪的說法,berserker的令主明明知道自己的魔力不足,還強行令berserker出戰。這件事放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可以說是純粹胡來,為了私怨而行動。
與霧繪不同,衛宮切嗣知道berserker的令主是誰。想起berserker的令主間桐雁夜的信息,衛宮切嗣只能感慨貴圈真亂。不過這份亂,卻恰好讓他利用。
間桐雁夜與遠阪時臣的妻子遠阪葵一起長大,並于遠阪時臣的關系善可。不過這位魔術師並沒有繼承間桐家的打算。相反,他在幼年便離家出走。直到一年前,遠阪時臣把自己次女過繼給了間桐家,這才回來。用一年的時間修習魔術,並順利的召喚了berserker。
一開始衛宮切嗣還以為間桐雁夜是天資太高,現在想來,能夠召喚berserker,想必是付出了什麼代價吧?即便付出代價也不惜要參戰的理由,還有那時對遠阪時臣表露出來的仇恨……
假如讓間桐雁夜與遠阪時臣交戰之時出手的話——
衛宮切嗣不由得開始盤算。
思考的越多,也越不能讓提前去找間桐雁夜。起碼……也要引出archer或者遠阪時臣才可以!
各懷心思的兩人,互相僵持著,誰也說服不了誰。到最後也只能各退一步,看先遇見誰,就執行哪套方案。
但此刻,無論是霧繪,還是衛宮,都沒有預料到此時rider組已經前往艾因茲貝倫城堡。也沒有預料到,接下來的變故。
是的,變故。
在離開餐廳沒有多久,他們就遇見了言峰綺禮。
穿著黑發法衣的神父,面無表情站在兩人的面前,動也不動,如同一尊雕像。
但那份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場,卻沒有人敢把他當作雕像。
衛宮切嗣不會,淺神霧繪更加不會。
事實上,看著言峰綺禮那雙死氣沉沉的雙眼,霧繪就感到頭疼。
那種生無可戀的態度,簡直和衛宮切嗣如出一轍。
「衛宮。」
看到衛宮切嗣的到來,神父的表情終于有了改變。最明顯的,就是那雙棕色的眼楮,忽的多出了一份狂熱。
「我等你很久了。」
像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困惑一樣,神父向著衛宮說道。
但衛宮切嗣一點也不高興,臉上那份面癱甚至出現了裂痕,看起來極為害怕眼前的神父一樣。
霧繪也困惑了。
把自己當成殺人機器的衛宮切嗣,竟然會有害怕的人?
霧繪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就算衛宮切嗣早早的推翻了最初那份生無可戀的印象,在霧繪眼里,他也是什麼都不害怕的人。就連親手召喚的英靈,也可以丟在一邊,說不管就不管,一點也不在乎saber會生氣,乃至于報復。
霧繪好奇的打量著令衛宮切嗣感到恐懼的言峰綺禮。
就外表來看,這位年輕的神父除了表情面癱了點,與平常人並無太大的區別。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中二的奇怪氣息。
就連詢問,也是彬彬有禮的請教。
神父用略帶困惑的溫和聲音,認真地向衛宮切嗣請教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理由。
可衛宮切嗣卻極為驚懼的一把抓過淺神霧繪,拔腿就跑。
霧繪更奇怪了。
就算是被堵著問參戰的理由,也沒有什麼關系啊,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就可以了!大不了用令咒召喚saber。
很快,霧繪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黑色的影子擋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不止一個,更像是一群人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黑色的肌膚,白色的骨質面具,但是胸口沒有巨洞。
霧繪沉默了。
想起現在的特殊狀況,一點也不難猜出,擋在他們面前的,是英靈這回事。算計著出場過的英靈,霧繪試探性的開口︰「assassin?」
衛宮切嗣停了下來。
認命一般的將霧繪放在地上,不經意的擋住了霧繪,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槍,靜默的站在原地。
「為什麼要跑呢?」
後方傳來了神父的聲音。
霧繪咬緊了下唇,沒有說話,而是緊跟著衛宮一起拿出了青空。
到了現在,她要是還不清楚衛宮切嗣逃跑的理由,那才是真的不科學!
眼前這個神父實在是可惡!裝作問問題的模樣來拖延時間,同時在暗地里召喚assassin,而以assassin出現的速度來看,擺明是跟蹤已久,早早的設下了埋伏。
不過assassin,怎麼這麼多?
霧繪皺起了眉。
「如果跑不掉的話,就會回答了吧?」
就在這時,霧繪突然听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如同剛才詢問時的那樣,帶著困惑、迷茫,但也極為認真。
霧繪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去。
只見那位年輕的神父,抬著手向@黃色小說
霧繪已經呆住。
前有英靈,後有神父,而此地是偏僻的小巷,防御的魔法又沒有準備好。
怎麼辦?
霧繪睜大了眼,只覺得自己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手掌逼近自己。
而此刻唯一能夠救她的衛宮切嗣,也被assassin纏上了。
霧繪抽出青空,咬緊了牙,不再做任何遮掩,一道又一道用來阻擋的風刃接連出現,向著言峰綺禮吹去。同時努力的讓身子向一般側去,好避開言峰綺禮的攻擊。
「 ——」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跌在霧繪的頭上。發出一道悶響,隨後這條小巷里冒出漫天的煙霧。
接著,一個清冽而又惱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阻擋我狩獵的人,就是你嗎?」
好不容易避開那道道風刃的神父,依稀間听見有誰這麼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