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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古石城 第十章 交接藥劑

白家的這場抓捕行動搞得真是轟轟烈烈,大半個古石城幾乎都被掀了過來,大街小巷上張貼著白狼和徐娘的畫像,關于白狼偷竊白家藥劑逃跑的謠言也在有心人的宣揚下在市井百姓的口中流傳起來。

不過,因為謠言主角知名度太低的原因,市井百姓們對于這個謠言的熱情沒有白家預期的那麼高。

白郎是誰?從來沒听說過。

這也難怪,白狼以前都是深居簡出,幾乎不在公眾面前露面,加上他的身份在白家看來是一種恥辱,刻意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所以,絕大多數古石城的居民都是第一次听說白郎這個名字。

倒是知道徐娘的人多一些,那個什麼髒活累活都願意干的痴傻女人嘛,經常有人看到她大清早裹著破舊的棉襖幫人倒馬桶。

總的來說,這場抓捕行動沒有取得任何讓白家滿意的成果,倒是為豐富古石城老百姓的娛樂生活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白石酒家二樓,陳振梁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著花生米,看著樓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白家護衛,感慨白狼的先知先覺和白家可以預見的大禍臨頭。

「二少爺,您要的人我給您找來了。」一個穿著褐色長袍的男人走到陳振梁身邊,躬身說道。

「嗯,很好,我看看。」陳振梁扔掉手中的花生米,打量起跟在男人身後的四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微微佝僂,飽經風霜的面容上寫滿了沉穩與堅毅,一雙大手十分粗糙,腰間別著一根上了年頭的馬鞭,往那里一站,什麼都不用做,是個人就能看出他是個出色的車把式。

後面的三個男人面容十分相似,一身護衛打扮,身體健壯,面容方正,看著也讓人放心。

陳振梁拿起一張單子,看了看,知道趕車的男人名字叫林廣發,三個護衛是三兄弟,分別叫金獅、金虎、金豹,四人的來歷都比較清白。陳振梁滿意的點頭道︰「好,就是你們了,雇佣期限暫時定為一個月,月薪十個金幣。這期間內,你們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受我監督,沒有我允許不能和外人接觸,一旦違規,金幣拿不到不說,還要罰錢,有問題麼?」

「沒有,老板。」四人齊聲答道。

「很好,這是契約,都看看,沒有問題就簽字按個手印。」陳振梁給每人手里都遞了一張契約。

四人看了一遍契約,確認沒有問題後,都簽了名字按上手印。

「好,跟我走。」陳振梁給褐色長袍的男人遞了一個金幣的中介費,帶著四個人離開了酒樓。

這四個人就是白狼吩咐陳振梁找來的,以後的一段時間,白狼配制出來的藥劑都要在城外的秘密地點交接給陳振梁,這個過程太關鍵,需要靠得住的人。至于這四個人,是陳振梁委托家里的掮客在坊市上隨機找來的,出問題的幾率極小。

四人被陳振梁帶到了陳家的一個小院。

「以後的一個月你們就住在這個小院里,每天跟我到城外一次,其他時間沒有我吩咐都在這個院子里,飯食我親自給你們送。記住,不允許擅自離開院子,不允許和別人隨意交談,不允許與外面通信,否則……「陳振梁搖了搖手中的契約,「其實這份活很好干,每天工作半天,其他時間聊天睡覺隨你們的便。拿錢,辦事,安分守己,別的事情不要管,接下來的一個月,古石城會發生一件大事,千萬不要摻和進去,也不要受人誘惑,水太深,小魚小蝦會淹死的。好了,我就說這麼多,這里房間都有被褥,自己找一間來住,晚飯我會給你們送來。」

等到陳振梁離開了院子,四個人也議論起來。

「什麼活啊,一個月竟然給十金幣,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看守金庫呢。」

「說的是啊,什麼古石城要發生大事,這個屁大的城子能有什麼大事。」

「就是,不會是要我們干犯法的事情吧。」

「我們只是小角色,拿錢,辦事,殺頭也殺不到我們脖子上來,大家都歇著吧。」林廣發對于其他三人的議論沒什麼興趣,自顧找了個屋子,進去歇息了。

「廣發伯說的對,干好老板吩咐我們的活就行了。反正契約上寫了,不會讓我們做犯法的事情。走,哥幾個,咱們打牌去。」

陳振梁其實並沒有走遠,他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偷听了一會四人的談話,這才放心離開。

暫時可以確定,這四個人是靠得住的,現在要做的就是防止白家的人接觸他們,在白家的誘惑下,難保他們不會叛變。

其實白狼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暫時進入趙家,尋求趙家的保護,但是白狼並不願意那樣,受到趙家保護的同時必然要受趙家的限制,以後想要離開可能還會有各種阻礙,他不願意受人鉗制。

鬧鬧哄哄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也就是白狼安頓好母親的這天,傍晚時分,陳振梁帶著車夫和護衛悄悄離開了古石城。

此時的陳振梁相貌大變,任誰也認不出來他是那個相貌堂堂的陳家二公子,他的皮膚變得黝黑,身材看上去也拔高了一些,眼耳口鼻都發生了小小的變化,這些變化結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白家在抓捕白狼,那麼與他關系密切的陳振梁自然不會被漏掉,如果他是個平頭百姓,早就被白家請去喝茶了,幸好他是陳家的人,白家不敢亂來,但是暗地里的監視肯定不會少。

白狼對于這些早有預料,前世他浪跡天涯的時候學到了一點易容術,不精深,一點皮毛而已,但是用在古石城這種地方還是勉強管用的,陳振梁便是利用白狼教給他的易容術改變容貌,擺月兌跟蹤。

不得不說,駕車的林廣發絕對是個一流的好車夫,在得知陳振梁要擺月兌某些人的跟蹤以後,默不作聲的駕車在城里兜起了圈子,毫無規律卻又不顯得唐突的行進路線搞得陳振梁這個在古石城轉悠了十幾年的紈褲公子都有點暈頭,連馬車是什麼時候出的城都不知道。

「老板,那些人都甩掉了。」出城三里,林廣發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對陳振梁道。

「連我都差點讓你甩掉。」陳振梁揉了揉腦袋,開了句玩笑,「林伯,高手啊,您的這身本事是哪里學的啊?」

「以前在大戶人家做過事,後來那家遭了難,我就出來了。」林廣發明顯語焉不詳,不過陳振梁也只是隨口一問,沒往心上去。

馬車在城外坑坑窪窪的道路上前行,十分顛簸,把陳振梁嬌生慣養的小腰都要給顛斷了,不過,他也知道現在是吃苦的時候,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拼了!

一個時辰後,馬車來到了一個無名山谷,陳振梁吩咐其他四人將馬車掩藏起來原地待命,自己則揉著腰肢一瘸一拐的往遠處走去。

在山谷中七彎八拐的走了一刻多鐘,陳振梁來到了一塊青色的大石頭旁,這里就是他和白狼約定的交接藥劑的地方。

時間還早,也不知道白狼什麼時候才能來,怕被人看見,陳振梁干脆爬到樹上在樹葉的掩護下休息。

天邊漸漸泛起紅霞,太陽快要落山了。

「振梁,下來。」樹下響起了白狼的聲音。

「你怎麼才來啊,我等得花兒都要謝了。」陳振梁跳下樹來,伸著懶腰道。

「少貧嘴,我要的東西帶來了麼?」

「當然帶來了,我辦事你放心。」陳振梁從懷里模出兩個戒指,「看,這是什麼?」

「不就是最低級的儲物戒指麼,塞進去幾個饅頭就滿了。」白狼掃了一眼陳振梁手上做工粗糙的儲物戒指,撇嘴道。這種粗制濫造的儲物戒指和他手上的紫光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去去去,就你懂,半個立方米的容積呢,挑三揀四的,這可是我花錢從別人那里租來的,一個月十金幣的租金好不好,以後咱們交接東西就用這個。給你,這戒指里放著你要的東西。」陳振梁將一個戒指遞給白狼。

「也好,咱們以後交接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沒有儲物戒指確實麻煩。」白狼點了點頭,接過儲物戒指,將一個布包和一張清單遞給陳振梁,布包里面都是一個個的小玉瓶︰「清單上面是我要你采購的藥材,對了,下次記得給我帶一些食物和換洗的衣服來。」

「好 ,天不早了,我先走,諸葛蒼大概已經等不及了。」陳振梁微微一笑,就要離開。

「等等,咱們下次的交接地點要換,你找的那些人不一定完全可靠,先觀察一段時間,小心無大錯,咱們輸不起。」白狼叫住陳振梁,湊到他耳邊說了下一次交接的地點。

「嗯,我明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陳振梁拍了拍白狼尚還瘦弱的肩膀,轉身快步離開。

白狼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樹叢間。

馬車旁的四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見到陳振梁回來連忙站起身來。

「有什麼情況沒有,有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陳振梁問道。

「沒有,一切正常。」金獅回道。

「嗯,很好,咱們回城吧。」陳振梁模著手里裝著藥劑的空間戒指,對于路上的顛簸也感到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駕!」林廣發揮動馬鞭,馬車快速朝古石城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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