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道光束從窗外斜射而入,凌雅風醒了。
撐起身子坐直,她木然的盯著床縵某角,這幾天怎麼老是覺得乏力呢?懶懶打個呵欠,凌雅風喚來靈兒。
梳妝台上擺放一支骨瓷梅瓶,靈兒早早就將幾枝紅梅插入其內,紅殷殷的花瓣艷得發亮,冷香在暖閣里倒顯得益發的清雅,香了滿室。
坐在梳妝台前,靈兒手巧的想替主子綰髻,卻被凌雅風制止,「就隨便梳兩下吧。」
她又不外出見人,那些鎖碎的飾品能棄就棄。
靈兒遵從的只用齒梳細細打理主子的順發,見銅鏡里的主子神態有些憔悴,開口道,「娘娘晚上睡得可好?」
凌雅風正把玩著自己晶瑩圓潤的指甲,听到靈兒的話她抬起頭來,目光與鏡里靈兒對視。
睡得好嗎?她自己也正困擾著,說好,她老是覺得周身困乏,而且隱隱有些酸痛,特別是腿根部位,說不好,她又總是一覺天明,尤其這些天,她沾床就睡著了,自從經歷那麼些事後,她幾乎是夜不能寐的,但如今這困意來得詭異,莫非真是龍床太柔軟太舒服?
倏地,凌雅風又覺得下月復一股熱流,太異常了!
聯想到自己的酸痛,如今再加上這些反應,凌雅風很熟悉這代表什麼,可是不應該呀,如果他對自己使壞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的。
難道?
「靈兒!」凌雅風驚慌的叫了一聲,卻嚇得靈兒手中的齒梳亂了方寸,硬是將她幾綹頭發扯在一起。
「啊~~靈兒快松開。」凌雅風痛得整個脖子都向後仰去。
靈兒緩神過來,趕緊打理,「娘娘,對不起,對不起,靈兒弄疼你了。」
凌雅風揉著發痛的腦勺,卻不甚在意,她接著自己的猜測,「靈兒,我覺得有問題。」
靈兒咽咽口水,全身起著寒栗,「娘娘,什,什麼問題?」
她就知道瞞不住娘娘,盡管皇上口口聲聲說會控制,可他見了主子根本就是狼看見羊,恨不得把主子的骨頭都啃進肚子,他哪里知道收斂,對主子他只會過度縱欲,看吧,看吧,主子發現了。
靈兒咬著唇,想著如何向主子解釋,凌雅風卻抬頭四下張望,再拉近她,雙手執起與她咬耳朵,「我可能生病了。」
靈兒一听,張著茫茫杏眼,不明白。
「就是女人才得的病,你是小女孩,還不懂。」凌雅風說得肯定。
怎麼辦呢?她很著急。
靈兒看主子拍巴掌叉腰,「娘娘,也許你沒病。」
凌雅風瞟她一眼,「你懂什麼!」
靈兒不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夜里,靈兒又送來每天凌雅風睡覺之前必喝的燕窩粥,「娘娘,粥來了,喝了吧。」
「嗯,先放下。」凌雅風顯得心不在焉。
靈兒看著主子,覺得主子好可憐,沒病早晚都被皇上逼出病來,她退出房間。
凌雅風想得出神竟不小心將燕窩粥推翻。
正欲開口喚靈兒來收拾,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來吧,她用毛巾將倒在桌上的燕窩粥包裹起來,推開窗,甩動毛巾全部將它抖落,反正會有宮人清掃,倒哪里還不是一樣的倒。
不多久,靈兒進來,「娘娘,喝完了嗎?」
「拿走吧。」
躺在床上,因為有思想包袱,凌雅風聲音和往夜一樣,有些慵懶,沙啞,闌珊。
夜,正開始,還很漫長,詭譎跟隨著**在空氣里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