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男大當婚]
第2節第十九節桃花
第二天,按約定行事,因為曹寡婦是走喜親,為了禮貌,長山娘特意讓長山換了一身新衣裳,曹寡婦一見,心里對長山更有好感,面子上就象對親兒子一樣,眉角眼梢都是笑,長山平素听說過曹寡婦的故事,現在一打交道,覺得曹寡婦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又兼對她艱難光景早有同情,心里就打消芥蒂,完全敞開了心扉。
一路走走停停、說說笑笑,拉呱中曹寡婦對長山已模了個底兒透,覺得這後生真是不錯,一定要給他說一房上好的媳婦。
到了曹家坡,天已近晌午,長山把娘倆扶下驢,她娘家大哥和大哥家佷子正在門口迎接,大哥把娘倆歡歡喜喜迎進門去,這里佷子接過叫驢,把長山引到旁邊一座院落,說是他二叔家,屋里一個年輕閨女正要出門,見叔伯哥領一後生進來,忙問是誰,哥說是隨姑來的腳夫,閨女給長山倒上水說︰「恁在這邊先歇歇,俺跟哥過爺爺那邊,一會給恁送飯過來。」長山看那閨女大大方方、禮數周全、從容不迫,心里就有好感,十分舒坦。
倆人走後,長山回味那閨女的言行舉止,覺得似曾相識。猛然醒悟︰佷女隨姑。可不是,跟她姑一樣是高個、豐滿、白淨。不同的是人年輕,頭發烏黑,臉皮鮮女敕,身型苗條,天足。就想起人們傳說曹寡婦年輕時因為漂亮才招惹得城里娼門的掮客哄騙了她。這閨女應該比她姑年輕時還漂亮。
想到這里,就下意識地尋模這閨女在那里睡覺。這房子是三間北屋,一明兩暗,這是東間,貼窗一盤土炕,靠東牆是爐台和煤池,煤池上加了蓋,蓋上擺了鍋碗家什,靠北牆是張方桌,看炕上鋪蓋,兩床被窩,看鍋碗家什,三只鍋,一只炒菜鐵鍋,一只鐵飯鍋,一只砂鍋,五只碗、五雙筷子,從磨損痕跡看,常用的是三只。這家里應該是三口人,這間住倆人,應該是老兩口,閨女應該住在西間,過去看看,果然是閨房擺設,土炕依著西牆,窗下是爐台,靠北牆一只衣櫃,炕上一枕一被,炕圍上繡了花色圖案,是鯉魚荷花和鴛鴦戲水。長山趴在炕上,伸長鼻子想嗅到女人的體味,不明顯,又從枕頭上嗅,嗅到了皂角的味道,他仿佛把鼻子和嘴貼在那閨女的頭發上、臉上、脖子里、胸膛上……思緒飛馳,想入非非。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隱隱約約听到有腳步聲和說話聲,還沒來得及睜開眼楮,人已經進來了,是曹寡婦和她佷女,那閨女看到長山睡在自己炕上,先就紅了臉,長山也象偷東西被人撞見一樣怪不好意思,趕快坐起來。曹寡婦看到長山和佷女尷尬的神態,眼楮一亮,心里就有了主意。
原來是那邊院里吃了飯,曹寡婦和她佷女惦記這邊長山還沒吃飯,就用木盤端了一碗菜、幾個饃送了過來,先到東間一看,沒有,听到西間有鼾聲,就過來了。
當時,三個人到了東間,姑佷倆讓長山吃飯,長山走了一路,也餓了,就狼吞虎咽吃將起來。姑佷倆坐在炕沿上,拉些家長里短、女工營生。從倆人話里,長山知道,那閨女叫桃花,是曹寡婦兄弟的獨生女,曹家男丁農閑時在北山里打石頭賣錢,一年也能弄倆辛苦錢,桃花時常去幫忙,也怪能干。
半後晌,過壽的一應程式鬧完,長山和曹寡婦就往回趕。曹寡婦摟著閨女騎在驢上,頭隨著驢的腳步一點一點,看著西天暖暖的太陽,想起在二哥家長山和桃花那幕尷尬,就問長山︰「恁覺得俺那佷女桃花長得咋樣?」
「十里八村就沒見過那麼標致的。」
「那閨女從小就懂事,俺那弟媳婦病病怏怏,多虧了這閨女里里外外招呼,這光景才能看過去,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
「嗷,還那麼能干!」
「誰要娶了桃花當媳婦,那真是上輩子修下的。」
「是呢。」
「給恁絡合絡合咋樣?」
長山心里當即就想到了白鮮,想說說白鮮的事,可一想到那晚白鮮爹的懆氣,就覺得白鮮家恐怕是對自己有了成見,說了也白搭。心里想著那事,嘴里就支支吾吾,沒個囫圇話。
這里曹寡婦見長山支吾,以為是年輕人害羞,就大包大攬說︰
「恁放心,這事包在嬸子身上,回去就找恁爹提說,一準能弄成。」
長山心猿意馬,拿不定那頭,又不好拒絕這頭,猶猶豫豫的,就沒有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