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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她努力!

司徒柔看著司徒未央眼楮里的堅持,拗不過她,于是點了點頭道,「那就去請個御醫來吧,茹星,你去太醫院找個御醫過來,就請胡御醫吧。愛睍蓴璩」

「是。」茹星準備領命下去。

「等一等!」雲姑姑連忙出聲,這一聲發出的太急太快,頓時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她。

雲姑姑頓時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急迫了,咬了咬唇,心下則是憤恨,明明前一刻太後都已經準備離去了,可偏偏旁邊少女一句話,太後又改變了主意,若是讓他們請來了御醫,自己的謊言不就要被揭穿了?不行,不能讓他們請來御醫。

雲姑姑道,「請御醫,就不用了,我們娘娘最怕看大夫。」

「還有怕看大夫的?」司徒未央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姑姑,主觀上已經斷定這奴婢在撒謊了,「這生病了,就是要看大夫,不看大夫,怎麼能好?況且皇後娘娘生的可是水痘,水痘是會傳染的,我听說最近皇帝表哥頗寵皇後,如果讓表哥也感染上了水痘,那可怎麼辦?」

一听說水痘會傳染給皇帝,太後也是嚴肅了臉,「茹星,你還愣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太醫院。」

「等一下!」雲姑姑又是大叫,她此刻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直接跪在太後面前不住的磕頭,「皇後娘娘,我們娘娘真的不能看御醫啊,就請你日後再來吧。」

「姑母,這大膽的丫鬟三番兩次阻止我們進正陽宮,依我看,八成不是水痘,是有貓膩呢!」司徒未央冷冷道。

司徒柔也是皺起了眉頭,她是經歷過兩三次宮斗的勝利者,後宮腥風血雨,陰謀詭計,在看見雲姑姑如此表現的時候,司徒柔心中也是越來越狐疑,「大膽丫頭,你給我讓開,我今天是一定要進去看看。」

說著邁步向正陽宮走去。

雲姑姑一看,大事不好,頓時也顧不得太後沒讓她起身了,一瞬間站起來撲倒在太後的腳邊,直接抱住太後的腳哭訴到,「太後娘娘,您不能進去啊,您可千萬不能進去啊。」

太後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見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一張臉氣的又青又紫,「死丫頭,快給我松手,松手啊!」一邊說一邊用另一只腳不住的往雲姑姑身上踢。

雲姑姑都是死命咬牙忍著,不吭聲,只顧抱著太後的腳,死死抱著。

「你們幾個奴才還在愣什麼,還不快給我把這丫頭給我拉開。」太後拉長著一張臭臉吩咐道。

「是。」

「是。」幾個奴才頓時反應過來,一個個走上前,一個拉住雲姑姑的身子,把她拖長了拉,另一個在摳雲姑姑的手指,還有一個則是不斷痛打著雲姑姑。

痛,很痛,雲姑姑覺得活了二十八個年頭經歷的痛加起來,都沒有今天一天的痛。

被痛打的痛,被摳手指上的肉的痛,還有太後不停的踢打,很痛。

可是雲姑姑都是忍著沒有哼一聲,嘴里只是越來越破碎的,「太後娘娘……你不能進去……你真的不能進去……」

「真是反了天了。」司徒未央嘴上說著,也是狠狠往雲姑姑身上踢了一腳,「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攔著太後的去路?你弄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還是說是皇後故意讓你攔路的?姑母,這里面肯定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否則這丫頭不會這麼反常!」

司徒柔的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蒼蠅了,這歐陽蒲草的丫頭真是一個比一個沒教養,「反了,反了!」司徒柔氣的怒道,「你們誰快去把皇帝給我叫來,讓他來看看這正陽宮的奴才,都是這幅死模樣!」

沒有太後的吩咐,也早有機靈的奴才跑去御書房找皇帝去了。

「太後,我看這丫頭半天沒有動一下,不會是死了吧?」一個丫頭上前道。

「你去看看。」司徒柔皺著眉。

那丫頭上前踢了雲姑姑一腳,之前雲姑姑被踢打,嘴上雖然不痛喊出聲,可好歹都是有疼痛的破碎聲溢出來,身體也會跟著顫抖,可現在,那丫頭踢的這一腳極為的大力,雲姑姑卻是連動都不動彈,那丫頭翻開雲姑姑的眼皮,笑道,「回稟太後娘娘,這死奴婢是昏過去了。」

「昏過去?那好,還不快把她給我拉開。」司徒柔真是受夠了,還沒有一個奴才敢這樣沖上來直接抱住她腿的,司徒柔這輩子嬌生慣養,平日里連丫鬟的衣角都是不會觸踫一下的,這些低等的人司徒柔覺得觸踫到她們就是一種骯髒感,如今她不僅和她心目中低等的人觸踫了,那低等的人更是死死的抱住她的腿不放,司徒柔心中早已經把這該死的奴婢大卸八塊了。

「太後娘娘,這丫頭即使昏過去了,可手還是死死抱住你的腿,我們連分都分不開。」那個丫鬟急道。

「廢物!」司徒柔怒罵,「一個人分不開,不會兩個人一起弄?一個昏過去的人能有多少力氣,這都分不開,平日里都是沒給你們吃飯?」

頓時又上去三四個奴婢,一人一邊都是用上了力道想要掰開雲姑姑的手指,可這手指仿佛鋼鐵做的似的,說什麼都不松開。

雲姑姑昏迷過去之前只有一股意志在死死支撐著她,不能讓太後進去,說什麼都不能讓太後進去……

「母後,你在干什麼?」收到消息的龍浩然急匆匆的趕到正陽宮,隔著數十米的距離,龍浩然就看到正陽宮門前圍了一群人,有人橫躺在地上,有人跪著,細看自己母後的臉色也是相當差。

「皇帝,你來了。」司徒柔拉長著臉開口,「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和未央想去正陽宮看看皇後,這死奴婢說什麼也不讓我進,最後還沖上來直接抱住我的腿,你看看,這就是正陽宮的奴才,一個個都沒規矩的厲害!」

龍浩然低下頭一看,正躺在地上的正是雲姑姑,龍浩然是知道歐陽蒲草身邊有雲姑姑這號人物的,自然知道雲姑姑是歐陽蒲草的心月復,見雲姑姑被打成這樣,知道歐陽蒲草看到了肯定又要發作,他最近正對歐陽蒲草有意思呢,討好歐陽蒲草還來不及,回頭自己的娘親就把人家的心月復打傷了,那自己在歐陽蒲草心目中的印象不是更差了?

那一瞬間龍浩然甚至是有些埋怨太後的,「母後,你好好的來正陽宮干什麼,你和蒲草兒不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嗎?」

皇後听了眉毛高高挑起,雙目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皇帝,你居然在替那個女人說話?我是你的親娘!我現在被一個下人弄成這幅模樣,你卻還在替那傻子說話?」

龍浩然最討厭自己母親說出這些話來,他頓時皺眉不滿說道,「母後,蒲草兒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傻子了,你就別再叫她傻子了。」

司徒柔也是有听說最近歐陽蒲草的所作所為,那回宮的接風宴上,歐陽蒲草一曲彈奏讓各宮妃嬪都刮目相看,還听說歐陽蒲草也是覺醒了內力,打跑了御蛇的妖女,這一趟回宮,改變頗大,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最近皇上也是時常去正陽宮,那寵溺的勢頭弄得光明正大,司徒柔之前只當皇帝心中有了別的計劃想要戲耍那傻子,可看現在這模樣,這皇帝像是真的認真了似的?

司徒柔那一瞬間心中百感交集,目光復雜的看著皇帝。

龍浩然被司徒柔的目光看的有些躲避,他側過頭說道,「既然母後想要進去看看蒲草兒,那便進去看看吧,省的母後又說我厚此薄彼,寵幸了嬪妃忽略了母後,來人,把雲姑姑和母後分開。」

龍浩然身邊可是跟著眾多內力高手的,一來是皇家的標準配置,二來也是為了保護龍浩然自身的安全。

頓時有人上前,只輕輕松松手一拂而過,頓時雲姑姑的手松開了。

司徒柔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當即拉著司徒未央的手進了正陽宮。

皇帝跟在其後也走了進去。

雲亭輕一听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臉色就一變,知道雲姑姑還是沒有把人攔住,立即躲到屏障之後坐下,想了想還是坐到床上去,順便把床簾也是放下了。

「蒲草兒,朕來看你了。」龍浩然笑著進門道。

一听這聲音,雲亭輕臉就臭了,來誰不好,來的居然是皇帝。

緊接著,又有第二個人的聲音響起,「皇帝,讓皇後出來見見哀家吧。」

雲亭輕听了這道聲音之後,原本很差的臉色驟然更差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連太後也來了。

雲亭輕覺得自己大腦突突跳動,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直在腦海中盤旋,今天看來是有一難了,歐陽蒲草,但願我能安然助你度過今日這一難吧,否則今天等待著我們所有人的,很有可能是災難啊。

「皇後姐姐怎麼不說話?」第三個柔柔軟軟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司徒未央仿佛想起什麼一般,輕「啊」了一聲,再度開口道,「對了,姑母,皇後姐姐身邊的那個丫頭不是說皇後姐姐生了水痘嗎,難怪是不出來見我們了。」

這司徒未央,在外面的時候是一個模樣,此刻進了里面,在龍浩然面前,又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前一刻還冷冰冰的叫歐陽蒲草皇後,後一刻卻又立馬改成了‘皇後姐姐’,如果雲姑姑還醒著,肯定會在心里怒罵一聲︰翻臉如翻書!

「蒲草兒生了水痘?我怎麼不知道。」听到司徒未央的話,龍浩然皺著眉開口道。

他前兩天一直來正陽宮,歐陽蒲草雖然都是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可臉上的確是白淨的,也沒有將他拒之門外,更是沒有听說生了水痘啊。

「咦,表哥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司徒未央詫異的看了表格一眼,隨機又立即低下頭,「我和姑母也只是听那丫頭說的,說不定是我們听錯了,可不一定是皇後姐姐在里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龍浩然一听這話臉就黑了,他當然知道司徒未央是在暗示他什麼,可是這事情實在太過詭異,龍浩然心中也是升起了懷疑,先不要說歐陽蒲草怎麼突然間得了水痘了,光是雲姑姑死命攔著不讓太後進去,龍浩然就覺得這其中有古怪。

看著床上那投射而出的人影,龍浩然力持聲音平和,但實際上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蘊含了一股怒氣,「蒲草兒,快出來,你若再不出來,我可是要進去拉你出來了。」

坐在床里面的雲亭輕一听,心中一跳,知道再在里面躲著也無濟于事,可是他現在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

雲亭輕拍了拍床簾,示意自己在里面,又咳嗽了一陣,示意自己身體不舒服,眼光一撇,看見床頭上放著紙墨筆硯,雲亭輕腦中靈光一閃,立即內力運用到手,將那些紙墨筆硯吸了過來,刷刷刷幾筆刻意模仿著歐陽蒲草的筆記寫了幾個字,筆記要說像自然是說不上像的,可是現在雲亭輕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先寫了再說,那皇上太後也沒有看到過歐陽蒲草寫字,這麼短時間內也不會想到要對照筆跡的。

寫完之後雲亭輕將紙揉成一個球扔了出去,這紙團剛好扔到了龍浩然的腳邊,龍浩然眼光一抬,正好看到雲亭輕一閃而過的臉龐,看面貌的確是歐陽蒲草沒錯,龍浩然心里稍微安定。

雲亭輕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剛才被看到了?雲亭輕靜等了一會兒,沒見皇帝發難,想起歐陽蒲草的話,這易容術遠看是看不出破綻來的,可若是近看了,就能發現你和我之間的區別,所以剛才皇帝應該是看到他的臉,被易容術迷惑了,只當里面呆著的還是歐陽蒲草了。

呼……

不管怎麼樣,雲亭輕暫時先松了口氣。

「扔來一張紙條?」司徒柔看著龍浩然展開紙條,眼楮里閃過一道嘲諷,「這皇後想法也真是夠新奇的,這麼短的距離,不說話,卻偏偏用書信交流。」

「表哥,紙上寫了什麼?」司徒未央開口問。

龍浩然看完,臉上露出笑容,「看來是我們誤會蒲草兒了,蒲草兒說她身體不舒服,好像是生了水痘,又好像不是,聲音也是說不出話來,為了不傳染給我們,就不出來見我們了。」

「這樣?」司徒未央听完後還是懷疑。

「好了,既然蒲草兒不舒服,我們就不要呆在這里打擾她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龍浩然看著床上的那道聲音,眼神中流露出疼惜,「蒲草兒,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說著就扶了司徒柔的手臂,將她帶出正陽宮。

呼……

雲亭輕總算大大的松了口氣,有驚無險啊。

猛地,被龍浩然拉著走的司徒未央瞳孔里卻閃過一道狠戾,一下子甩開龍浩然抓著她的手,三兩步闖進內院走到床邊,大手一揮就將床簾拉開,雲亭輕猝不及防下猛地抬起頭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司徒未央看見了雲亭輕的喉結!

「是個男人!」司徒未央大叫。

蹬蹬蹬——

身後龍浩然緊跟著而來,出現在司徒未央的身後,一眼就看到了雲亭輕,也听到了司徒未央的話,目光緊跟著落到了雲亭輕的喉嚨之上,下一刻,怒氣在瞳孔里越積越深,暴風雨來臨,龍浩然的渾身都散發著戾氣。

司徒未央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了司徒柔的身邊,兩個人都是看著這一幕,臉上有著看好戲的神色。

「來人——」龍浩然怒道,「將這人給我拖下去,關押進大牢!」

頓時有內力高手沖上來,直接將雲亭輕壓下去了。

雲亭輕也想過掙扎,但是一來,這是里皇宮,皇帝有著皇家軍團,那可是內力高手的樂土,只要出來一個,都能絕對制服他,他打不過,二來雲亭輕也擔心,如果他此時反抗,可能會給歐陽蒲草帶來更不好的影響,深思熟慮之下,雲亭輕任由著人壓下去了。

「將雲姑姑給我帶上來。」龍浩然坐在椅子上,旁邊下首坐著的則是太後,太後的下邊坐著的則是司徒未央。

昏迷中的雲姑姑被帶了上來。

「弄醒她。」龍浩然沉著臉吩咐。

前一刻,他心中信任歐陽蒲草,所以還會在乎自己在歐陽蒲草心目中的印象,所以愛屋及烏,也不舍得弄傷雲姑姑。可現在,歐陽蒲草居然在自己的床上藏了一個男人,而她自己則消失不見,龍浩然心中念頭亂七八糟,想不通這是怎麼一件事情。

歐陽蒲草藏了男人在身邊?

歐陽蒲草偷溜出宮了?

哪一個都是可以判她死罪。

龍浩然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氣恨,又是失望,又是難過,更多的是一種被背叛的怒火和被戲弄的羞辱!

他之前還當她真的生病了,還在母後面前一直替她說話,可是她回敬給他的是什麼?居然是在床上的一個男人!

怒啊,龍浩然怒啊!

旁邊司徒柔則是一臉微笑,今日听未央來一趟正陽宮的確沒錯,讓皇帝看清了歐陽蒲草的真面目,自此皇帝也不會犯迷糊了,將心放在不該放的人身上。這歐陽蒲草可是歐陽善智的女人,天底下皇帝對誰動心都可以,但是對歐陽蒲草,絕對不行。

想到這里,司徒柔滿意的看了一眼司徒未央,拍了拍她的手。

司徒未央只是低頭微笑。

雲姑姑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從昏昏沉沉中清醒了過來。

第一個感覺是冷,十二月的風隱國,早已經進入了冬季,雲姑姑穿著棉衣,被冷水這麼一澆,那種冷意頓時透過棉衣滲進骨頭里去。

第二個感覺是痛,身上痛,臉上痛,手指更痛,像是被人揪住指尖一直順著反方向拗斷似的,痛到心里。

雲姑姑抬頭迷茫的看了一眼,瞬間看到黑著臉的龍浩然,旁邊坐著的則是太後。

那一剎那,雲姑姑什麼都想起來了,記憶回到自己死死抱著太後不肯松手的那一幕,那一剎那,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順著脊柱爬到了臉上。

「你醒了。」龍浩然冷笑,「朕什麼都知道了,我現在有幾件事情要問你,雲姑姑,我勸你不要撒謊,否則你不僅會害了你主子,更是會害了你自己。」

听到龍浩然說他什麼都知道的時候,雲姑姑心中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驚恐,詫異,慌亂……

種種猜測浮現在腦中,被發現了?那娘娘回來之後會怎麼樣?雲小主子又去哪里了?她現在該怎麼辦?

「還想說謊!」龍浩然看到雲姑姑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著對策,頓時氣的一把撩起手邊的茶杯,直直的往雲姑姑身上砸來。

砰——

茶杯砸到雲姑姑的頭上,鮮血頓時留了下來。

龍浩然卻是眼楮都不眨一下,旁邊司徒柔和司徒未央也是同樣的表情,懲罰一個奴才而已,很正常。

雲姑姑咬著嘴唇,低下的臉上瞬間閃過痛恨,娘娘,我好痛!

娘娘,我不會出賣你的!

絕對不會!

這些主子高高在上,從來不會把我們當人看,只有你!

雲姑姑抬起頭的瞬間,臉上閃過一抹決絕,「我不知道,無論皇上問我什麼,我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龍浩然被氣的笑起來,「我還沒問呢,你就說你不知道,你是誠心什麼都不準備說了?」

「奴婢的確什麼都不知道。」雲姑姑一口咬定,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多說多錯,不如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我問你,皇後的床上為什麼會出現一個男人?」

「不知道。」

司徒未央笑著開口,「我知道,是因為皇後包養了一個孌童。」

雲姑姑頓時怒目看向司徒未央,「胡說!」

司徒未央挑眉,「一個男人出現在一個女人的床上,不是孌童,那看來就是私通了。」

私通,罪名更大。

龍浩然的臉已經徹底黑了,額頭隱隱有綠光浮現。

丟臉,難堪,龍浩然心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我再問你,你們娘娘現在在哪里?」龍浩然咬牙切齒的問。

雲姑姑一臉木然,「不知道。」

龍浩然又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雲姑姑都是同樣的回答,不知道。

龍浩然終于是氣瘋了,忍耐到了極限,啪的一聲拍了桌子站起來,「把這個該死的奴婢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雲姑姑眉心一跳,終于是露出驚慌的表情來。

龍浩然抬起血腥的眼楮,「終于是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你現在想要求饒,也沒用,就算告訴我一切真相,你也必須要死!」

這就是被惹怒的代價,皇帝的尊嚴不可挑戰,一挑戰,那就是死!

「死就死。」知道自己會死,雲姑姑反倒不怕了,反倒是之前不知道自己結果時,心情更加忐忑,現在被定了死罪,雲姑姑反倒是一切都豁出去了,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

「娘娘會替我報仇的。」雲姑姑被拖下去的時候一邊說道。

「死奴才,撕了她的嘴巴。」司徒柔對著侍從使了個眼色,頓時有人上前立馬甩了雲姑姑幾個巴掌。

雲姑姑被拖了出去,門口傳來施棍刑的聲音。

啪。

啪。

啪。

啪。

一下,兩下,三下……

數不清是多少下,打的侍從的手都軟了。

只知道剛開始,雲姑姑還在大叫,「娘娘,我要離你而去了,去到另一個地方,我再也不能照顧你了!」

「娘娘,雲姑姑不悔,這輩子能跟著你這樣一個主子,姑姑我心中暢快!」

「沒有主子像你這般,把奴才當朋友看待的,姑姑我心中只是可惜,居然不能陪你走的更遠!」

「娘娘啊!」

一聲一聲,撕心裂肺。

甚至喊出了鮮血……

被打的皮開肉綻,被打的神志不清,也是在痛喊著歐陽蒲草,說著心中想對她說的話。

打到最後,連心腸如鐵的侍衛,都有些動容。

主僕情深,在皇宮沒有情誼,可是在看到雲姑姑對待皇後上,他們看到了情感的所在。

「恩?我好像听到了雲姑姑的聲音。」雲亭輕被關押在監獄里,這里只是一個臨時監獄,皇宮里關押著最窮凶極惡的匪徒的大牢,在更加黑暗的‘星域’,這里是臨時監獄,只是關押一些犯了錯的奴婢奴才,雲亭輕也被暫時關押在這里。

這里距離正陽宮不算太遠,再加上雲亭輕耳力過人,自然是听見了一些聲音。

「娘娘啊,我要離你而去了!」

雲亭輕臉色一變。

雲姑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心中有猜測,卻不敢肯定,也不是說不敢肯定,是不敢相信,不敢承認這個事實。

「娘娘,雲姑姑不悔,這輩子能跟著你這樣一個主子……」

「姑姑我心中只是可惜,不能陪你走的更遠……」

一句一句,零零散散的傳入雲亭輕的耳中。

「是遺言,只有將死之人,才會說出這些話來。」雲亭輕心中知道,雲姑姑怕是活不久了。

雲亭輕握住監獄的欄桿,雙眼呆呆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光是听聲音,就能想象到雲姑姑此時心中的遺憾,被打的痛苦,雲亭輕心中也是痛。

「聲音停了。」

雲亭輕呆呆的說道,眼楮里流出眼淚來,他知道,雲姑姑很有可能是已經死了,因為死了,所以再也說不出話來,否則依照雲姑姑的性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一直說,一直說。

「她死了。」侍衛終于停了手,雙目中有些可惜,有些動容。

「喊的真是大聲啊,直到死的最後一刻都還在喊。」

「是啊。」

執行刑法的兩個侍衛臉上都有著感嘆。

可是也沒有辦法,皇宮就是如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人在死亡。

……

「好了,事情辦完,回宮去了。」解決完陳貴華的事情,歐陽蒲草又轉去回春堂拜別了師父師姐,順帶又繞去了自己新開的酒樓和甜品鋪看了一下進度,酒樓有心兒打理,甜品鋪交給桂少平,這兩個人都是穩重的人,酒樓和甜品鋪也在有條不紊的在開張中。

歐陽蒲草一看天色差不多了,也是準備回宮了。

突然頭一陣昏沉,心髒有種被針扎的感覺傳來。

歐陽蒲草捂住心髒,臉色有些難看,「怎麼回事?」她心中也是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發生過。

「心髒疼,像是被剜了肉。」歐陽蒲草看著眼前的皇宮,只要進了宮門,就是進入皇宮了,她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宮里發生什麼事了吧?」

歐陽蒲草顧不得想太多,立即加緊腳步沖進皇宮向著正陽宮方向跑去。

正陽宮里,此時一片黑暗。

皇宮四處早已經燈火通明,可是等歐陽蒲草進入正陽宮範圍時,主廳里卻只有零零散散一兩盞燈。

「古怪。」這是歐陽蒲草第一個印象。

「守門的靈族奴隸也不見了。」

歐陽蒲草走在熟悉的路上,心中的不安感卻是越來越強。

她一溜煙從窗戶進入自己房間,小聲喊道,「雲姑姑,小輕輕,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應。

歐陽蒲草皺著眉頭再度道,「雲姑姑,小輕輕?」

啪——

燈光大亮。

歐陽蒲草猝不及防之下被燈光照的立即閉眼,隨機感覺到身上落下三道目光,一道火熱,恨不得把她撕了吞了。

另一道冰冷,有種怨毒的情緒。

剩下一道則是平靜無波。

歐陽蒲草適應光線之後抬眼,那火熱的自然是龍浩然,雙眼仿佛燃燒著強烈的火苗,想要把歐陽蒲草一把火燃燒成灰。

那平靜無波的則是太後,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剩下那個……歐陽蒲草皺了皺眉,想起來了,那個在奴隸拍賣會上看見過的狐裘少女。

這狐裘少女,歐陽蒲草說來和她只有一面之緣,似乎也並沒有結怨,歐陽蒲草並不知道這狐裘少女看她的目光為什麼充滿怨毒。

可司徒未央卻是在看見歐陽蒲草臉的第一眼就已經斷定了,是她!天吉給她的畫像上畫著的少年就是她!

司徒未央冷冷一掀唇,「你今晚在劫難逃。」嘴巴動了動,司徒未央用口型說道。

歐陽蒲草看了司徒未央一眼之後就沒再理她。

光是看著這三軍會審的仗勢,歐陽蒲草就已經猜到了一切,心中一瞬間也閃過慌亂,但下一刻她立馬穩定下來。

自己決定不能亂。

她此時心中更關心的是雲姑姑怎麼樣了,雲亭輕怎麼樣了,其他的,歐陽蒲草不在乎。

歐陽蒲草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還沒坐穩,耳邊就傳來一陣呼呼的風聲,一個茶杯直直的朝著她的額頭上砸來,歐陽蒲草一側頭,茶杯就順著她的耳邊擦了過去,踫的摔在牆壁上,碎了一地。

「你還敢坐?給我跪下!」龍浩然怒道。

歐陽蒲草四平八穩坐著不動,「皇上,我的雲姑姑怎麼樣了?」歐陽蒲草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皇帝叫你跪下,你沒听見?」司徒柔看著歐陽蒲草,冷冷道,「皇後,你今晚識相一點,乖順一點,或許還能逃個死字,你現在這副抵抗的模樣,恐怕就是和你那個不識趣的奴婢一個下場。」

咚!

歐陽蒲草的心髒仿佛是被一把重錘擊中。

「和我那個不識趣的奴婢一個下場,什麼下場?」歐陽蒲草抬頭緊緊盯著司徒柔,目光像是兩把利劍,「我那不識趣的奴婢說的是誰?雲亭輕?還是……雲姑姑?」

「什麼下場?」太後被歐陽蒲草盯得有些害怕,這傻子的目光什麼時候這麼銳利了,太後心中也是膽顫,不過她臉上沒有表露出絲毫,甚至還露出冷笑來,「你說什麼下場?等罪了皇家人,自然是一個死字,還能有什……啊!」

司徒柔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原本坐的好好的歐陽蒲草突然起身,速度極快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領子,嚇得司徒柔頓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這傻子,前一刻還是安靜正常,後一刻就能立即沖上來發瘋,嚇死了,嚇死了!司徒柔心髒砰砰直跳。

坐在司徒柔旁邊的司徒未央也是被狠狠嚇了一跳。

「放手!」龍浩然怒道,一手瞬間砍向歐陽蒲草抓住司徒柔的手臂,在他面前都敢這麼猖狂,她眼里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皇律?

還有沒有他?

歐陽蒲草手臂一轉,直直躲開龍浩然的攻擊,下一刻手腕一用力,揪著司徒柔站到十步之外,這是《輕如飛燕》的第一次運用,頂級的輕功,被歐陽蒲草運用出來,速度極快,瞬間就到了十步之外,連龍浩然一時都是沒有反應過來。

終于將《輕如飛燕》第一層用出來了!

可是歐陽蒲草此刻卻顧不上高興,她緊緊揪住司徒柔的領子,力道甚至就是在掐著她,歐陽蒲草怒道,「說,你們到底把我的雲姑姑怎麼樣了,究竟把她怎麼樣了?」

「咳咳咳。」司徒柔的臉已經漲紅,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平常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她快要呼吸不過來,卻仍是在威脅,「歐陽蒲草,你這個粗魯的女人,你眼底里到底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尊卑?我告訴你……咳咳咳,你敢這麼對我,皇帝會讓你死……」

「別廢話,告訴我,雲姑姑到底怎麼了?」歐陽蒲草眼底里的殺意更強烈,手上加大力,立即看到司徒柔的臉更加漲紅。

司徒柔抬眼看向歐陽蒲草,當看到她眼楮里的瘋狂和殺意的時候,司徒柔也是害怕了,她終于明白,歐陽蒲草掐住她脖子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會殺了她,真的會!

司徒柔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即開口,「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是不是雲姑姑什麼的,我只知道有個奴婢死了,被亂棍打死!咳咳咳……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快放開!」司徒柔不斷的拍打歐陽蒲草的手臂,她實在想不通,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娃力氣怎麼會這麼大。

歐陽蒲草听到司徒柔這話,整個人都是僵住了,頭腦里像是有一道閃電直直的炸開,無論司徒柔怎麼打她,她都是听不到聲音,腦海里只一直回放著,雲姑姑死了……雲姑姑死了……被亂棍打死……

亂棍打死!

歐陽蒲草驟然抬起血腥的雙眼!

「誰打死的雲姑姑?」歐陽蒲草看著司徒柔。

司徒柔立即搖頭,「不是我。」

歐陽蒲草又看向龍浩然。

龍浩然和她對視,皺眉冷冷道,「就是我,又如何?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奴婢和我動手?」

在龍浩然眼里看來,歐陽蒲草絕對不可能和他動手,他是萬人至尊的皇帝,身份尊貴,巴結他,能享受無上尊榮,忤逆他,那就是個死,歐陽蒲草若是聰明,此刻立即跪下求饒,把事情始末交代清楚,龍浩然或許會饒恕她,至于和他動手?龍浩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可是當他看到歐陽蒲草這雙眼楮時,龍浩然心中一跳,危機感直直的爆炸開來!

下一刻,歐陽蒲草扔下司徒柔就直直的沖著龍浩然沖了上來,「殺了雲姑姑,我要你賠命!」

司徒柔被一下子扔在地上,顧不上痛了,第一個反應就是松口氣,不停的拍著胸脯,「嚇人,下人,這傻子竟然如此嚇人!」那一剎那真是從閻王殿門口徘徊了一圈!

但下一刻,看到歐陽蒲草沖著皇帝沖去,司徒柔頓時又倒吸一口氣,「皇帝小心!」

龍浩然驚訝了!

他沒有想到歐陽蒲草居然真的會為了一個奴婢和他拼命。

「愚蠢!」龍浩然臉色極差,他本身就是內力六重天的高手,自然不懼歐陽蒲草。

當歐陽蒲草沖上來的那一刻,龍浩然身邊瞬間出現了五個高手,更是有數十個皇家禁衛軍的人拿著刀槍沖了進來,把歐陽蒲草包圍了,而龍浩然站在人群之外,失望的看著歐陽蒲草,「你居然真的向我動手了,愚蠢!」

「皇帝,廢話少說,先把她拿下!」司徒柔開口道,手模著自己的脖子,眼神中猶有後怕。

「拿下我?」歐陽蒲草手中銀針吞吐白光,她的眼神充滿了疼痛,憤怒,「我先殺了你們,替雲姑姑報仇!」

說著一路浴血前進。

殺。

殺。

殺。

歐陽蒲草的頭腦中就只有這幾個字。

皇家禁衛軍是最普通的皇宮守衛力量,禁衛軍的實力普遍不高,內力三重天左右,但是對付歐陽蒲草還是綽綽有余,更何況現在禁衛軍有數十個人。

但歐陽蒲草此刻卻是爆發了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血腥的念頭支使著她。

頭腦中只有仇恨,想要為雲姑姑報仇的仇恨。

所有的理智都丟到九霄雲外,在得知雲姑姑被亂棍打死的剎那,歐陽蒲草心痛啊!

「雲姑姑待我如長姐,我從小沒有母親,雲姑姑就像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被亂棍打死,我怎麼能不恨?」

「我恨啊!」歐陽蒲草一邊朝著龍浩然前進,手腕狂動,沒動一下,都是有一個禁衛軍死或者傷。

她直視龍浩然的眼楮,憤怒的像是一只野獸。

「亂棍打死,雲姑姑該有多痛!」

「瘋子,她是瘋子!」看著身邊有越來越多的同伴倒下,禁衛軍的眼楮里也有一抹驚駭。

「不要命,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每當歐陽蒲草殺死一個禁衛軍,她的身上也是會多一條傷痕。

這種以命抵命的打法,自然是一路前行。

「皇上,要不您先躲一躲,等屬下解決了這個亂賊,再……」

「我是亂賊?哈哈哈。」歐陽蒲草笑出了眼淚。

龍浩然看著歐陽蒲草,眼神里還是濃的化不開的失望,給站在他前面的一個男人使了個眼神,頓時那個男人和另外五個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人一起動了。

這六人一出,頓時氣勢就是不一般。

「皇家軍團!」有人認出了這六人的身份。

皇家禁衛軍和皇家軍團,是兩個不一樣的組織,雖然都隸屬于皇帝,但兩者的身份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上的自然是皇家軍團,地下的則是皇家禁衛軍。

皇家禁衛軍就是最普通的保護力量,也可以理解為‘炮灰’,禁衛軍的人負責皇家的治安,每時每刻都會安排人巡邏,禁衛軍的人普通由內力三重天的人組成。而皇家軍團,則不一樣,最起碼也是需要有內力六重天的修為,才可以被皇家軍團吸收。

皇家軍團,只有一個軍團,軍團人數穩定在三十六人!

只有三十六個人,可沒有人敢小瞧這個組織。三十六個人如果傾巢盡出,那絕對有毀滅的實力。

這可以說是龍浩然最隱秘和最穩固的力量,一般要三十六人盡出,則意味著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

而龍浩然身邊,則常年跟著六個暗衛,這六個人,都是隸屬于皇家軍團,此刻龍浩然遭受到襲擊,龍浩然派出的,就是這六個暗衛。

當這六個藏青色男子出現在歐陽蒲草身邊的時候,歐陽蒲草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強,很強,太強了!

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甚至不是他們當中一個人的對手。

歐陽蒲草看著他們六人,冷冷笑著。

「束手就擒,你沒有機會。」那六人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灰瞳男子道。

歐陽蒲草一句話不說,依舊扔出銀針。

叮——

灰瞳男子輕易檔下,下一刻,歐陽蒲草後勁一痛,整個人暈了過去,灰瞳男子站在歐陽蒲草身後,緩緩放下手。

「皇上,怎麼處理?」灰瞳男子問道。

「將她帶去‘星域’。」龍浩然道,神色間有一抹疲憊。

「是。」

……

「什麼?」陳貴華听到王嬤嬤傳來的消息,整個人興奮的隱隱顫抖起來,既是興奮,但興奮中又有一點不敢相信,「你的消息可屬實?歐陽蒲草真的被皇上關進星域了?」

王嬤嬤臉上也是笑容滿面,「娘娘,消息屬實,千真萬確,今晚這事兒鬧得現在整個後宮都是傳遍了,千真萬確呢,絕對做不了假的!」

「星域,星域。」陳貴華笑,「星域是關押有大罪孽的罪犯的地方,會被關進星域的罪人,這輩子都是出不了了,就算能出來,也絕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被關押進星域,那就是有去無回,被關押進星域的人,還從來都沒有人活著出來過。

「听說星域當中有殘酷無比的108種刑法,每一種都能讓人恨不得下一刻就死去,听說星域當中關押著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每一個都是手上有無數人命,我還听說,監獄中沒有那方面的事情,被關押的久了,罪犯也需要發泄,每當進去一個新人,都是會被玩死……」

「哈哈哈哈。」越听,陳貴華越是笑的開心,「前一刻我還在想著要怎麼對付她,沒想到下一刻,她就被送進了星域,壓根用不著我動手!哈哈哈,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娘娘,那我們從雲舒大師那里求來的毒仙子,還要給那位用嗎?」

「不急。」陳貴華笑著道,「她既然被關進了星域,那等著她的,就是一個死字,我干什麼還要多費一番手段?再說,被關押進星域,折磨她的手段千千萬萬,一瓶毒仙子讓她輕輕松松就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不可不可。」陳貴華搖搖頭,「我們就先等著看上一番,作壁上觀,看她痛苦的夠了,我再一瓶毒仙子,送她上西天,以絕後患。」

「娘娘好計策。」王嬤嬤笑道。

陳貴華也是笑道,「好計策?我還有更好的計策,王嬤嬤,你去買通星域監獄官,讓他給歐陽蒲草一點特殊照顧,讓他多‘關照’關照歐陽蒲草。」

陳貴華和王嬤嬤一對視,王嬤嬤自然明白了陳貴華的意思,當即笑著退下去了,「奴婢明白,奴婢現在就去辦事。」

……

同一時間,慈寧宮內。

司徒未央站在司徒柔身後,給司徒柔輕柔的捏肩敲背,「姑母,怎麼樣,舒服點了嗎?」

「舒服許多。」司徒柔拍了拍司徒未央的手,「還是你體貼我。今日可真把我嚇得夠嗆,那皇後,沒想到瘋起來如此嚇人,差點就要被她掐死。」

提到歐陽蒲草,司徒柔的眼楮里還有一抹余悸,顯然今天歐陽蒲草掐著她脖子一事,的確在她心中留下陰影。

「那傻子如今怎麼樣了?」司徒柔問。

「表哥將她管押進了星域,如今正在星域里呆著呢。」司徒未央回答道。

「星域?」司徒柔听了點點頭,「關押進星域倒是行,進了星域,有的這傻子受了,我還擔心皇帝對這傻子心中還有念想,現在看來皇帝也是一個狠絕之人,很好,皇家子弟,就是該有這樣一股狠勁,皇帝身為九五之尊,更是要斷情絕愛。」

「姑母,我覺得還是太便宜那歐陽蒲草了。」司徒未央說道。

「恩?」

「姑母,星域最可怕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星域的刑法,第二樣是星域里關押的窮凶極惡之徒。皇兄現在只是下令關押,並沒有說要對歐陽蒲草動刑,那些星域里的監獄長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那對歐陽蒲草來說,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姑母,那歐陽蒲草今日如此對你,掐著你的脖子在眾人面前對你大呼小叫,甚至還要你的命!這等侮辱,你能容忍?」司徒未央幽幽道,「我可沒姑母這麼善良,如果我是姑母,此刻恨不得歐陽蒲草受盡折磨死在我面前呢。」

司徒柔仿佛被一語驚醒,點點頭,「未央,你說的對,這歐陽蒲草,不能讓她過得這麼輕松。這樣,你去一趟星域,和星域當中的監獄官說一聲,讓她務必給歐陽蒲草一些苦頭嘗嘗,你懂我的意思?」

司徒未央笑了,「佷女懂。」

司徒未央悠悠起身,「那佷女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情了。」

……

星域。

黑暗,腐朽,潮濕。

死亡的氣息。

這里有皇都最凶悍的匪徒,能被關押進這里的,都是大罪惡的窮凶極惡之徒,每個人的手上,都有幾條甚至十幾條人命,有一些更是屠殺了整個村子,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這里的犯人,一旦被關押進去的那一天,等待他們的,就是暗無天日的日子,每天每夜都在痛苦中度過,永遠都沒有出去的那一天。

而看守這些犯人的人,自然都是高手!

一等一的高手,畢竟這里的犯人凶惡,則看守的監獄官更是要有一些本事,犯人惡,監獄官更惡,這樣才能震懾住他們,星域也才能擁有黑暗下的平靜。

正午,一個身穿狐裘大衣的女子悠悠的走進了星域的大門。

走在監獄地底潮濕腐朽的青磚上,司徒未央的眉心不著痕跡的皺起,轉過一道彎,前面帶路的監獄官停下腳步,「司徒姑娘,前方就是犯人歐陽蒲草所在的監獄。」

「美妞!」

「親一個,讓爺爽爽!」

「好美的女人啊,爺都已經有沖動了!」

星域里,當司徒未央出現的那一剎那,各種各樣猥瑣的聲音都是響了起來,一個個對趴在欄桿處,沖著司徒未央吼叫著,眼楮里冒出綠光,將手伸出欄桿之外,企圖模上她。

「大膽!」領路的監獄官臉色一變,回頭就沖著喊的最大聲的那個監獄揮出一鞭,頓時一個慘叫聲響起,那個喊的最大聲的光頭男子猛地縮回手,嘴里怒罵出一聲,「晦氣!」

「光頭星,你給我注意一點,這位姑娘可不是你能踫的,嘴巴也給我放干淨一點。」領頭的監獄官冷冷看了那光頭男子一眼。

光頭男子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卻也沒再放肆,不過那雙冒著綠光如狼一般陰狠的眼神還是不斷的盤旋在司徒未央身上,看的司徒未央一陣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周圍的犯人見光頭男子被打,一個個也都收斂了許多,一時間監獄里倒是安靜了下來。

「歐陽蒲草。」司徒未央看見前方閉著眼楮安靜坐著的歐陽蒲草的時候就笑了,「監獄官,這歐陽蒲草前日弄傷了我的姑母,也就是當朝太後,不,不該說是弄傷,而是這歐陽蒲草膽大包天,想要殺死我的姑母,我的姑母震怒,所以今日才派我前來和你提點一番,監獄官,你懂我的意思?」

監獄官笑了,「我懂。」

能被關押進這里,都是有來無回,可若是沒人來提點,監獄官也不會和這些犯人過不去,就讓她一直關押著,可若是上面下來人特意提點一番,那監獄官自然會準備一些額外的加餐,讓這些犯人爽快爽快。

這歐陽蒲草……監獄官笑了,「這罪犯歐陽蒲草,看來想要她死的人很多,昨夜來一個提點的,今天又來一個提點的,看來她是想要不死都難了。」

提點的人如此之多,監獄官自然也要盡力辦事。

「這是辛苦費。」司徒未央將手上準備的一袋金子遞給監獄官。

監獄官笑著收過,「我就不推辭了。」

「應該應該。」司徒未央道,「我還要和罪犯歐陽蒲草說兩句,不知道可不可以。」

「司徒姑娘客氣,盡管去。」

司徒未央走到歐陽蒲草所在的監獄前面,「歐陽蒲草。」司徒未央開口。

歐陽蒲草眼珠動了動,睜開了眼楮。

「是你?」歐陽蒲草眼楮里閃過詫異,顯然沒有被關押進星域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她。

「你知道我是誰?」司徒未央笑了,「不,你不知道。」

「你對我有仇恨,」歐陽蒲草不解,「你這恨哪里來?」

歐陽蒲草記憶中不曾記得自己得罪過她。

第一眼見到司徒未央,就是在奴隸拍賣上,之後第二面,就是在前日正陽宮,那時司徒未央就站在太後旁邊,沒錯,距離歐陽蒲草被關押進星域,已經過了兩日。第三面,就是此刻了。

總共才三次見面,這司徒未央對她的恨意來的沒頭沒尾,究竟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司徒未央冷笑,「那我就告訴你。紫天吉,你認識?」

歐陽蒲草凝眉思索了一番,猛地抬起雙眼,「你和紫天吉什麼關系?」

紫天吉不就是紫宸的哥哥,萬獸國的二皇子!看司徒未央此刻臉上的表情,加之此刻提起紫天吉的名字……歐陽蒲草隱隱間猜測到了什麼。

「什麼關系?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殺了天吉身邊眾多手下,我就是來替他報仇的。」

「愚蠢。」歐陽蒲草冷冷看著司徒未央,神情同情,「你一個風隱國的貴女,居然喜歡上了敵國的皇子?若是讓太後知道,看她還會不會把你當寶貝的疼,若是讓龍浩然知道,你此刻也早已經被關押進星域。」

萬獸國常年攻打風隱國,萬獸國的軍隊殺死風隱國多少將士,要問風隱國人最討厭誰,毫無因為就是萬獸國人,只要萬獸國人一踏入風隱國國境,毫無意外就會遭受到風隱國人團結一致的攻擊!

這種仇恨是烙印在骨血里的。

如果讓人知道有人居然喜歡上了萬獸國人,那不僅是要被自己的爹媽唾棄,如果被國人知道了,也是會遭受一致的攻擊,更是會被當成叛徒對待。

歐陽蒲草笑著看向司徒未央,「你姑母不知道吧?龍浩然也是不知道吧?哈哈,你居然喜歡上了紫天吉,真是愚蠢啊,你還要幫他報仇?你真是傻,你把他放在心上,他說定只是把你當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進攻風隱國,獲得風隱國情報的棋子。」

「你胡說什麼!」司徒未央惱羞成怒,一手就準備伸進鐵欄里面揪住歐陽蒲草的頭發。

歐陽蒲草速度更快的抓住司徒未央的手腕,猛地一扭,嘎達一聲,司徒未央的手月兌臼了。

司徒未央痛叫了一聲,抱著自己月兌臼的左手恨恨看著歐陽蒲草。

歐陽蒲草只是冷笑,「你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可憐你。」說著就不屑再多看司徒未央一眼,閉上了眼楮。

「讓你逞口舌之快。」司徒未央恨恨盯著歐陽蒲草,「你現在說過我有什麼用,我即使講不過你,可吃苦的是你可不是我,你關在星域,有得你苦頭吃的,這就夠了!」說著司徒未央踏著憤恨的腳步聲憤怒離去。

歐陽蒲草睜開眼楮看著司徒未央的背影,搖了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算了,我現在替別人考慮什麼,司徒未央有一句話說的對,我現在該考慮的是我自己。」

歐陽蒲草抬頭看了看天,那里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從窗戶望出去,能看到一方小小的天空。

歐陽蒲草看著這方天空,在這腐朽潮濕的監獄,這方天空顯得難得可貴的珍貴。

「我只是恨!」歐陽蒲草捏緊了拳頭,「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保護雲姑姑,害雲姑姑慘死。」

「我歐陽蒲草此刻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變得足夠的強大,我要保護我珍惜的人,我要讓我愛的人永遠活在澄澈蔚藍的天空之下,不再受權勢的欺壓和侮辱,我要我所真愛的人都能幸福健康。」

「我要那些欺負過雲姑姑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刻起,歐陽蒲草的信念變得更加堅定,更加純粹。

她閉上了眼楮,心中運念起《正陰心法》,實力在這種堅定的意志之下,用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步步飛速提升著。

提升著。

……

司徒未央告別了司徒柔回到了司徒府。

司徒未央的房間內。

司徒柔攤開白紙,拿起一旁的筆,開始快速的寫起信來。

剛落筆之時有恨,越寫,她的心中越是復雜,甚至筆都開始拿不穩,她的心緒亂了,歐陽蒲草一番話,的確對她造成了影響。

「天吉,這是我們分開之後的第二十天,也是我給你寫的第五封信,這封信里,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當初殺你手下的那個‘小子’了,你知道嗎,他不是小子,她是個女子,女扮男裝,她是風影國當朝皇後,歐陽蒲草。我听你的話,將她送進了星域,她活不久了,當初她殺你屬下的仇,我替你報了。至于你當初要我做的另一件事情……你讓我偷表哥的大陸志,我沒有找到你所說的大陸志,抱歉。今天歐陽蒲草說你只是利用我,把我當做偷取情報的棋子,天吉,你告訴我,我真的是棋子嗎,你真的只是把我當棋子嗎?」

落筆︰司徒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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