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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被皇帝翻牌子了?

「我叫殷綠兒。」殷綠兒上下打量著歐陽蒲草,她肩膀上盤踞著那條蟒蛇也是盯著歐陽蒲草瞧,「身穿鳳服,年紀弱小,你肯定就是皇上口中說的歐陽蒲草,那個傻皇後。」

歐陽蒲草大方點頭承認,「我是。」

歐陽蒲草認識這蛇女,不就是龍浩然在奴隸拍賣會上用高價買回去的那個女奴隸。

「歐陽蒲草。」殷綠兒聲音朗朗,她看起來和歐陽蒲草一般大,瞳孔里卻有異族的魅惑渾然天成,歐陽蒲草和她相比,若殷綠兒是「妖女」,歐陽蒲草此刻的氣質則更像「仙女」。

「她倒是變了很多。」有妃嬪在低頭輕聲談論。

「和這妖女相比,我倒是更喜歡這傻子。」

「這妖女想要干什麼?」

討論的聲音很多,全場的人都是看著隔著一塊空地在對話的兩個女人,或者說是……女孩。

連龍浩然也不例外,不過此刻他卻是沒看著殷綠兒,而是盯著歐陽蒲草看。

龍浩然的目光讓一旁站著的德公公看不懂。

「皇上往日看皇後,連臉朝著那個方向都是不願意,今天怎麼盯著皇後看了那麼久?」德公公在心里嘟囔著。

龍浩然只是隨意朝歐陽蒲草那個方向一撇……

往日厭惡她,所以不會去關注她的長相,她的氣質,她的一切……只知道听到她的名字就覺得煩。

今日卻是第一步跨進御花園,就注意到寶妃旁邊做了個白衣款款的女子,長發及腰,目若星空。

美,真是極美的。

氣質也仿佛天山雪蓮,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妖女是能讓人想要去褻玩去玩弄,是低賤的,可仙女卻是讓人心生愛憐,去保護,去疼愛,去敬寵。

這是仙女……龍浩然目光痴凝。

更關鍵的是,這個仙女沒有往自己這個方向看過來一眼,這是讓龍浩然心中最為介懷的地方。

自當自己在御花園出現,眾女跪拜,所有的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是崇敬的,勾引的,他是她們的天,是她們的男人,龍浩然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可是那個仙女卻是一眼也沒有看自己,盡管隨著大流給他下跪,卻依舊沒有看自己,連臉都是不曾轉向自己這個方向。

「還從未有女人這樣輕視過我!」龍浩然心中憤怒,卻也油然而生一股征服的。

「坐在寶妃旁邊的女子是誰?」龍浩然低聲問身邊的德公公。

德公公一怔,剛才殷綠兒說的這麼大聲,皇上沒有听見?

德公公輕聲回答,「回稟皇上,那是皇後啊。」

龍浩然高高挑起了眉毛,「皇後?」雙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是,正是皇後。」

龍浩然恩了一聲,坐到了龍椅上,表情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歐陽蒲草,今日你回宮,我準備了一只舞蹈給你接風洗塵!」殷綠兒高聲道,小小的臉蛋上有著詭異莫名的笑容。

「給我準備了舞蹈?」歐陽蒲草不動如山,「好啊,你跳。」

「皇上,我需要有人給我奏樂,你讓皇後幫我奏樂好不好?」殷綠兒突然抬頭向龍浩然請求道。

皇後痴傻十三年,傻名遠播,除了傻之外,可沒听說皇後會什麼樂器啊。

大家一時都明白了這殷綠兒的心思,「原來她是要歐陽蒲草出丑。」陳貴華笑容高貴,樂于坐在一邊看戲,更甚的是,她還樂于添上一把火。

「皇上,臣妾進宮這麼久,這宮里妃子各式特長我都看遍了,就像寶妃吹唱是一絕,就像婉嬪作詩拿手……可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皇後的特長是什麼呢?」陳貴華笑笑道,「貴為皇後,即使是太上皇下旨,我也相信皇後必定有所擅長,宮中貴女哪個不是吹彈唱作俱佳,皇後娘娘出身將軍府,這些才藝必定是深深印刻在腦子里才是,皇後說是也不是?」

歐陽蒲草淡淡看了陳貴華一眼,沒有說話,站在陳貴華身後的婉嬪捂著嘴笑了,「娘娘,你忘了啊,咱皇後娘娘可是痴傻之人啊,若非要說才藝是什麼,那就是傻啊……」

婉嬪說話的聲音不小,頓時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不要這麼說。」陳貴華擺著臉,「怎麼能這麼說皇後娘娘?」陳貴華雙目明亮的直視歐陽蒲草,「皇後,既然綠兒姑娘都已經邀請你了,不如你就為她伴奏一曲,可不要掃了皇上和我等姐妹的興啊。」

「是啊,是啊。」

「就是呢。」

「皇後姐姐!∼∼」

嘰嘰喳喳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貴華你不要太過分了!」歐陽蒲草旁邊,司徒寶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明知道歐陽妹妹她這種情況,你還要她彈奏樂器,你什麼居心?況且歐陽妹妹貴為一國皇後,給一個奴隸伴奏,這種提議你也提的出來!你不是要讓歐陽妹妹丟臉嗎?你真是蛇蠍心腸!」

司徒寶珠神色激動,她之前看歐陽蒲草不爽快,也只是因為她霸佔著皇後的位置,同歐陽蒲草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之前歐陽蒲草站出來幫她說話,她心中便覺得歐陽蒲草是個可以結交的人,如今看歐陽蒲草站著被陳貴華欺負,司徒寶珠雖然也知道這時候站出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可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她就是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直性子的人,看不順眼的事情,她就要把這事情給順直了!

「沒救,沒救。」陳貴華在心里搖頭道,「這司徒寶珠如此沖動,虧我之前還把她當對手,如今看來只需要一個小拇指,就能讓她死于這後宮!」

掐死她易如反掌……

不知怎麼的,陳貴華看向歐陽蒲草,歐陽蒲草淡定坐在座位上,那副樣子,倒是讓陳貴華有些忌憚……

「真傻還是假傻,今晚就可以得到一個結果!」陳貴華心中暗暗道。

「這寶妃,居然幫那傻後,和貴妃對著干!」原本站在寶妃身後的妃嬪們雙眼里都透露出一股不滿的情緒。

她們之所以站在寶妃身後,自然是司徒寶珠這一邊的,可是現如今寶妃做出的行動,卻越來越讓她們心中暗恨。

「跟錯主子了!」

「這寶妃,腦子是有問題!」

「之前還以為她是四妃之一,姑母又是太後,肯定是皇後寶座的唯一人選,可她剛剛做的事情,又是幫歐陽蒲草說話,現在更是在皇上面前站出來維護歐陽蒲草,誰不知道皇上討厭歐陽蒲草,這樣一來豈不是和皇上在對著干,依照我看,寶妃馬上就會失了榮寵了!」

「咱們姐妹還是去投奔貴妃娘娘吧,這寶妃,不是我等的良主啊!」

大家心里都是在大著小算盤。

「皇後,你彈是不彈?」坐在上首的龍浩然突然開口問,聲音低沉,看著歐陽蒲草的表情也比以往更加讓人難以看懂,他雙目糾結,有討厭,也有喜歡,有憎惡,也有迷惑……

「皇上,」陳貴華听到龍浩然的聲音,怔了一下,彈是不彈?居然還是個選擇?若是放在往常,皇上恐怕早就下令讓歐陽蒲草彈了吧,恐怕皇上也知道歐陽蒲草樂聲不能入耳,所以讓她自己放棄……陳貴華心里想。

「皇上,臣妾想要听皇後彈奏。」陳貴華婉約高貴的微笑,「臣妾很想听。」

「皇上,綠兒也要皇後給綠兒伴奏呢。」殷綠兒眨眨眼楮,龍浩然頓時想起來和殷綠兒之前商量的那個計劃。

「那你便彈吧。」龍浩然大手一揮,卻也在說話的同時緊緊盯著歐陽蒲草的眼楮看,只要你求我,只要你肯軟語求我一句,我便撤了所有計劃,讓你今夜安然度過。

可惜龍浩然失望了,歐陽蒲草還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忽視,有時候是最大的酷刑!

龍浩然失望之後繼而涌上來是更大的不滿和憤怒,她居然不看我一眼,她一個女人,一個我討厭的女人,她憑什麼不看我一眼?

我想要她生,她便生,我想要她死,她便死,她的身家性命榮辱疼寵都握在我的手里,她敢這麼忽視我,她憑什麼?

「好,我彈。」歐陽蒲草還是淡淡微笑,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晚就是一場鴻門宴啊,就是不知道這個殷綠兒的想要干什麼。

「皇上,給我一把琴。」歐陽普擦直視龍浩然要求。

龍浩然和歐陽蒲草一對視,整個人瞬間像是被閃電集中,一股酥麻的感覺……

之前得不到,所以像是一個逆反的小孩,憤怒,不滿,怨恨,可如今歐陽蒲草輕聲叫他皇上,又直直盯著他看,龍浩然頓時有些飄飄然,其實如果她不是姓歐陽,不叫歐陽蒲草,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況且現在看她的樣子,也不痴傻,也不糾纏,清清爽爽乖乖巧巧,像是溫和無害,又有點高山雪蓮冰清玉潔的味道,只要不把她當歐陽蒲草……

「皇上?」德公公看龍浩然靜默許久忍不住輕聲催道。

「給她。」龍浩然道。

「你會彈琴?」司徒寶珠拉住歐陽蒲草的衣袖,忍不住問道。

「寶姐姐。」歐陽蒲草露齒一笑,「剛才謝謝你站出來替我說話,我心中認你這個姐姐了。」

「說什麼廢話。」司徒寶珠皺眉問,「你真要彈?我看這是有蹊蹺,要不我站出來替你彈奏得了。」

「不用。」歐陽蒲草乖巧道,「姐姐看著就是了。」

說著走到了空地正中央,那里殷綠兒和她那條蟒蛇已經在等著了。

「奇怪……」司徒寶珠等到和歐陽蒲草對話結束很久才突然反應過來,「我總覺得和歐陽妹妹對話怪怪的,到底哪里怪?」

旁邊司徒寶珠的侍女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主子,你沒覺得皇後說話太正常了一些嗎,就好像正常人一樣,若沒有人說這是皇後,奴婢根本認不出來她就是皇後,這哪里是傳聞當中哪個傻皇後?」

司徒寶珠被一語點醒,頓時拍了一下腦袋驚呼,「對啊,歐陽妹妹口齒清晰,和我溝通起來完全沒有問題,這哪里是傻子?」

「歐陽蒲草,你彈歡快點的曲子,莫要那種哭哭啼啼節奏緩慢優柔的,那樣的不行!」殷綠兒一邊撫模著蟒蛇的頭,一邊對著歐陽蒲草要求道。

「呵呵,」陳貴華听了只是笑。

身後的婉嬪卻是說出了陳貴華心里的意思,「你這綠衣奴隸,倒是好笑,咱們這皇後,能不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來還說不準呢,你居然還要求起這曲子的旋律來,還是歡快的?你也真是說笑了。」

「听著便是,多嘴多舌。」歐陽蒲草看了那婉嬪一眼。

那婉嬪想不到歐陽蒲草居然會開口反擊,而且一開口,就是這麼毒的一句話。

說她多嘴多舌?婉嬪登時臉又青又紫,她張了張口想要反諷回去,卻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哈哈,歐陽妹妹這嘴,想不到這麼毒。」司徒寶珠捧著肚子大笑。

「多嘴多舌?」龍浩然皺了皺眉,片刻卻又松了,「這婉嬪倒的確是多嘴多舌。」

歐陽蒲草坐在琴架後面,龍浩然送上來的是一把好琴,光是看就是看的出來,歐陽蒲草順手撫了一下,音色輕質,沒有任何雜音。

「前世我拜在古樂大師陳天樂門下,彈琴,可以說是手隨心動,這一點完全困擾不到我。」

陳天樂的名字在21世紀可是如雷貫耳,古琴通靈派的開創者,一首古琴技藝出神入化,乃是當世第一人!而歐陽蒲草能被陳天樂收為關門弟子,這彈琴的技藝可想而知……

「隨便彈彈就好。」歐陽蒲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歐陽蒲草的隨便彈彈,技藝也遠超一般水準了,畢竟境界是不會變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真章來。

看歐陽蒲草雙手放在古琴上,眾人的目光都是接連閃了幾閃。

「她真要彈琴,不怕出丑?」陳貴華眼楮緊緊盯著歐陽蒲草的手,看著她的姿勢,陳貴華心中一緊,「這姿勢倒是極為準確挑不出錯來的,難道這歐陽蒲草真會彈琴?」

「姐姐這是瞎操心。」那婉嬪氣憤的道,「歐陽蒲草畢竟出聲將軍府,雖然痴傻,從小受到的教育肯定是不差的,會個起手姿勢,再正常不過,等過了一會讓她開始彈了,馬腳就要露出來了,不信姐姐等著看。」

另一邊,司徒寶珠擔憂的看著歐陽蒲草,「歐陽妹妹也真是的,讓她別去,她偏偏去,明知道大家都在看著她笑話,她也一愣子的往上沖,也是個執著的!」

龍浩然則仍然是雙目深深的看向歐陽蒲草,沒有表情,如果有些人關注龍浩然則會發現,整一個晚上,龍浩然從進門開始,目光就未曾離開過皇後!

一邊的德公公卻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直喚古怪,「真是怪了怪了,忒奇怪了,皇上今兒個是中邪了,許久不見皇後,難不成皇上突然看皇後有了新的體會?今兒個可是眼楮都看直了呢!」

一連串優美歡快的音樂出現在眾人耳邊,大家紛紛驚異的看向歐陽蒲草,原本眼中看好戲的神情此時也不知道消失在哪里去了,一個個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這……這……

「這真是歐陽蒲草彈的?」大家死死盯著歐陽蒲草的手,看她流利熟練的舞動在琴弦之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們絕對會懷疑是有人在幫歐陽蒲草!

可是現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的確是歐陽蒲草在彈奏沒錯……

「怎麼回事,她居然會彈琴?」陳貴華心中一緊,而且不止是會彈,听著這旋律,再看她那漫不經心的表情,顯然是隨意彈奏,卻有如此水平!這水平,恐怕自己沉浸心神其中,也不過是這樣而已。

婉嬪更是雙目染紅,「她居然真的會彈琴!」

「不錯,不錯,沒想到歐陽蒲草你居然會彈琴,原來你不傻!」綠衣少女殷綠兒天真爛漫一笑,「那我跳舞了,人蛇共舞,你可看好了。」

歐陽蒲草隨心而彈,根本沒有花費多少心神在琴上,她抬頭看著綠衣少女,那才是她的心神關注所在。

殷綠兒和那蟒蛇一起隨著音樂舞動,殷綠兒像是沒有腰一樣,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十分柔軟的感覺,有些動作難度大的讓人訝異,她也是能輕松做出來,漸漸的,大家的目光也不在全部都集中在歐陽蒲草身上,逐漸開始有人注意跳舞的殷綠兒。

殷綠兒的目光像是會勾人,所過之處,都在拋媚眼,無論男男女女,逐漸的,歐陽蒲草發現大家的眼神都呈現出一種痴迷的狀態。

「恩?」殷綠兒心中發緊,「這歐陽蒲草,並不像那皇帝所說的痴傻啊,她的目光 亮,在面對我的媚術的時候也沒有中招,師父說過,不中我的媚術的都是心智極為堅定的人,這種人都不好惹,難道我踢到鐵板了?」殷綠兒心中想著。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殷綠兒當即決定。

「這殷綠兒,有古怪。」歐陽蒲草緊緊盯著殷綠兒,「周圍人都中了媚術,她無緣無故弄媚術干什麼?還有那條蛇,從剛開始眼楮就對準我,顯然是不懷好意。」歐陽蒲草暗暗在心里給自己提了個醒。

要看好她們!

隨著歐陽蒲草手下的音樂越來越快,那殷綠兒和那蛇全然扭曲成一團,那腰肢扭動的頻率讓歐陽蒲草都出現了一瞬間的眼花。

太快了!

快到那根本就不像是人類的腰能扭出來的頻率。

「就是現在!」殷綠兒眸光一閃,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小蛇,我們上!」

瞬間,就在音樂達到最高頻率的那一剎那,一人一蛇嗖的朝著歐陽蒲草所坐的位置而去,蛇口大張,而殷綠兒就坐在那蛇頭之上控制著蛇。

「剛硬如鐵!」殷綠兒嬌媚的喝道。

龍浩然畢竟也是內力高手,就在殷綠兒這一喝的時候,已經從媚術當中清醒過來,腦海中瞬間閃過殷綠兒之前對他說的話,‘我的小蛇,我要它硬它就硬,我要它軟它就軟’,龍浩然猛地站起來大喝,「別傷了歐陽蒲草!」

歐陽蒲草早就意識到這一人一蛇有古怪,所以當那蟒蛇沖過來的時候,歐陽蒲草早已經有準備,「就知道你們有古怪,果然如我所料!」

「偷襲失敗了。」殷綠兒眸光中流露出暗恨,「這個女的真難對付!」

「小蛇,皇上說了別傷她,可是我看她不爽快,你給我咬斷她一只手臂,我看中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失手的,我不能讓她破例,咬斷她一只手,讓她以後看見我都能繞著走。」

巨蟒從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音,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嗖——的一加速,載著殷綠兒刷的沖向歐陽蒲草。

刷刷刷——

風蛇赫赫,從高空直沖而下。

「該死的畜生,受死!」

「去死吧。」

雲亭輕和歐陽蒲草同時大喝,雲亭輕瞬間跳躍而起,他原本站在歐陽蒲草的身後,並不起眼,可是他一躍而起,那種高手的氣勢,瞬間逼得殷綠兒臉色一變,「沒想到那傻後身邊居然有高手!」

「不行。」殷綠兒立時判斷出兩者差距,「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要快避開。」

「躲,躲,躲!」殷綠兒催促巨蟒快點轉變方向。

可是哪里有這麼好躲的?

這巨蟒塊頭那麼大,即使要剎車,也需要不少時間,更別提要轉彎逃開。

「現在想躲了?」歐陽蒲草也跟著跳了起來,「未免太遲!」

手中數十根銀針從十指散發,頓時一道道熒光盡數向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蛇的七寸!

雲亭輕大的是巨蟒的腦袋,巨蟒可能會因之行動受損,可是卻不會有致命的威脅,而歐陽蒲草卻一眼招中死穴,直接攻打巨蟒的七寸!

「小蛇蛇,你就不該跟著你的主人來害我。」歐陽蒲草憐憫的看著前方逃避的殷綠兒和巨蟒。

「快走,快走,快走!」殷綠兒還在不停的催促,可是她卻感覺到,巨蟒已經越逃越慢。

「小蛇,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轟——

逃竄的巨蟒轟的落在地上,龐大的身軀再也不會動彈一下。

巨蟒綠油油的眼楮最後看了殷綠兒一眼,緩緩閉上。

「死了?」殷綠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已經不會動的巨蟒。

「我的小蛇蛇死了?」

周圍動靜這麼大,加之舞蹈音樂結束,中了媚術的眾人都緩緩清醒了過來。

看著躺在地上死去的巨蟒,還有一臉呆了的殷綠兒,一個個都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

「這麼感覺像是打了一架?」

「那蛇女怎麼哭了?」

「歐陽蒲草還是坐在琴後面,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不停有人在問著,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們。

龍浩然是唯一見證了這一切的一個人。

他此刻看著歐陽蒲草的眼神越發明亮,亮的像是黑暗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顆明亮無比的星辰!

「太美了。」龍浩然的嘴里不受控制的發出感嘆。剛才歐陽蒲草一擊擊殺巨蟒,那冷凝的眼神,那游刃有余淡定從容的氣質,仿佛飛仙一般,讓他不受控制的響起自己書房里掛著的那副‘天仙圖’。

「天仙圖上的美人兒和歐陽蒲草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原來我夢中之人竟然一直在我身邊,可笑我竟然從來都沒有仔細看過歐陽蒲草一眼,不然早已經能尋著我心中所愛……」

龍浩然不停的小聲自言自語著,連離他站的極近的德公公都是沒有听見他在講什麼。

「天仙,天仙,眾里尋他千百度,原來此人竟在燈火闌珊處,古人誠不欺我啊!」龍浩然笑容恍惚,直勾勾的盯著歐陽蒲草瞧。

抖∼!

歐陽蒲草被這目光看的渾身雞皮疙瘩,她自然是清楚是誰在看她,龍浩然!「這皇帝今日腦子簡直不正常!」歐陽蒲草暗暗道,「從我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看,特別是現在,目光已經毫不掩飾,讓我心里發毛!」

剛才,龍浩然看歐陽蒲草還會掩飾一下,可現在,目光就赤果的任誰都發現龍浩然是在盯著歐陽蒲草看。

「皇上怎麼了?」陳貴華抬頭一看,就發現龍浩然脖子直眼楮直的在看著歐陽蒲草,而且那眼神,明亮的簡直過分了!

婉嬪看了一眼,「皇上興許在想著怎麼折騰歐陽蒲草呢。」

「你看皇上這眼神像是厭惡的眼神?」陳貴華怒道,「任誰都能看出這眼神是喜歡,是驚艷!」

婉嬪被陳貴華吼了一句,登時委屈了,她今天已經夠倒霉了,往日陳貴華是頗為喜歡她的,今天怎麼也沖著她發脾氣?她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怎麼說什麼都是錯的感覺啊。

陳貴華揉了揉眉心,也是想不通皇帝的想法了,之前厭惡到死的人,難道能說喜歡就喜歡上?

她卻不知道皇帝的書房內一直掛著一張畫,而那個畫中人的面貌,和歐陽蒲草一模一樣!

「我要報仇,殺了我最親愛的小蛇,我一定要報仇,」此刻殷綠兒的腦海里滿是瘋狂的想法,巨蟒的尸體躺在她的手下,巨蟒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就相當于她的弟弟一般的存在,巨蟒不僅僅是她的獸寵,更是她的親人,是她的朋友!「報仇,報仇,歐陽蒲草你去死!」

殷綠兒瞬間彈跳了起來,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了一把刀,刀光冷然,泛著死亡的光芒!

「刀上有毒!」看見這冷光,雲亭輕立即大吼出聲,「歐陽蒲草避開!」

「起!」歐陽蒲草一抬手,頓時還在巨蟒七寸體內的銀針全部朝著歐陽蒲草飛來。

「射!」二十根銀針在空中排成一個錐形,歐陽蒲草一聲令下,銀針頓時朝著殷綠兒的背後射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身後密布的風聲讓殷綠兒臉色大變,听這速度殷綠兒也是判斷出來,恐怕自己還沒有靠近歐陽蒲草,自己就是會被這飛速而來的銀針射成馬蜂窩!

「居然有人拿銀針做武器!」殷綠兒皺著眉頭,心中暗恨。

「殺不死她了!如果再不逃,恐怕我自己也會死。」

「逃——」殷綠兒立馬做出了決定,收回小刀,腳步一轉就沖著右側翻了一個身,躲避開雲亭輕的攻擊,緊跑幾步直接飛上了屋檐。

「想走沒門!」歐陽蒲草眼楮一緊,頓時一根銀針就月兌離開「錐子型」朝著殷綠兒直直追去。

「啊。」殷綠兒逃跑的身形一頓,感覺到肩膀上尖銳的疼痛了一下,隨機一陣寒冷刺骨的感覺就直直的蔓延到骨髓中去。

「受傷了,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刺的。」殷綠兒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不管了,先逃要緊。」說著,也不管手上的傷勢,加快腳步離開。

銀針全部都回到了歐陽蒲草的手中,包括那一根刺中殷綠兒肩膀的銀針也被她召喚了回來。

她在每一根銀針上都是投注了內力,只要內力一牽扯,銀針就能自動回到自己的手中。

這些可都是原本的虹鱒劍轉變成的神兵,如果只能用一次就扔掉,那也太浪費了!

所以必須收回!

「寒刺,」歐陽蒲草模著這些二十根銀針,叫著它們的名字,寒刺,是歐陽蒲草給它們起的名字,寒,意味著寒刺的屬性,一刺中,立即皮肉生冰,血液凍結,過了一個小時不救治,這塊皮肉都是會壞死,今後都是沒用了!

刺,這是銀針的另一個屬性。銀針是用來刺的,可不是像其他兵器那邊,砍,或者射。

「寒刺,就是你們的名字!」歐陽蒲草越看寒刺越是喜愛,「用你們,我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我要用你們懲治惡人,保護我要保護的人。」歐陽蒲草又不由想到了紫宸,「如果當初我得到了寒刺,你恐怕就不用死了。」

對于紫宸,歐陽蒲草心中還是有愧疚,她一直都覺得,紫宸的死,有一半是自己的原因。

歐陽蒲草現在雖然嘴上沒有再提紫宸,可心中還是記得,恐怕這一輩子都是不會忘記!

「歐陽蒲草,不追?」雲亭輕看著殷綠兒逃跑的方向,眸光閃現憂慮。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女奴隸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看樣子頗有手段,今日不把她解決,我怕惹來事端。」雲亭輕擔憂道。

「不用擔心,況且她全力逃命,你也追不上她,我的寒刺刺中了她的肩膀大穴,寒刺上被我涂了劇毒,她就算逃,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她活不過今天。」歐陽蒲草微笑著道。

雲亭輕眼光閃了閃,驚訝的看著歐陽蒲草。

「好了,不要太愛我。」

雲亭輕︰「……」

「皇上,你送我的大禮,當真讓我驚喜。」歐陽蒲草向龍浩然一鞠躬,「要我死,用這種方式?」

龍浩然嘴巴張了張,想出口辯解,卻發不出聲音,今日這一樁事,的確是因他而起。

「還有你們。」歐陽蒲草眼楮看了一圈,目光一一劃過在場眾妃嬪的臉,「今日這蛇,就是警告。日後誰敢惹我,下場會比它更差,我話放在這里,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說完轉身,帶著雲亭輕和雲姑姑干脆離開!

留下眾人目瞪口呆看著歐陽蒲草的背影。

陳貴華幾乎咬碎一口牙,抓著椅子的手也是青筋繃起,「果然如我所料,她根本不傻!」

「不傻,她居然不傻!」婉嬪也是愕然,「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傻的,難道她之前的傻都是裝的?」

大家都在討論。

「欺君大罪啊,這絕對是欺君大罪!」婉嬪接受到陳貴華的顏色,一把在龍浩然跟前跪下,「皇上,看皇後娘娘今天的作為,她根本不傻,臣妾看,這歐陽蒲草之前的傻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把我們蒙在鼓里耍著玩!」

婉嬪這話一說,當即陳貴華身後那群妃嬪們都是附和著點頭,「皇上,婉嬪說的是啊。」

「瞧她剛才那囂張模樣,居然還說這條死蛇就是我們的下場。」

「皇上,這歐陽家族包藏禍心,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歐陽蒲草今日敢欺騙皇上,明日就敢拿刀架在皇上脖子上啊!」

司徒寶珠一听這話越說越夸張,臉色一變,連忙站了出來,「你們都在胡說些什麼!我歐陽妹妹傻了十三年,皇城眾人皆知,一個傻子能傻到這份上,怎麼可能是假的?」

婉嬪一听這話就笑了,「那寶妃娘娘說說,今日皇後娘娘是怎麼一回事,這究竟是傻的,還是不傻的?」

司徒寶珠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愚蠢!」

「你!」婉嬪氣的鼻子都歪了。

「一個人運氣差的,一輩子都痴傻,運氣好的,自然是痴傻一陣子!我歐陽妹妹定是上輩子積德,好事做的多了,所以是痴傻一陣子!前二個歐陽妹妹不是回府省親去了嗎?定是那時候歐陽妹妹回府了神智,變成了一個正常人,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司徒寶珠笑著看了婉嬪一眼,「婉嬪,難不成你不希望皇後恢復正常?」

當然不希望。婉嬪心中道,先不要說今日歐陽蒲草對她的辱罵,就說她的立場,她是站在陳貴華這一邊的,自然是希望歐陽蒲草越傻越好,哪里還有希望她恢復正常的?可是這些自然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婉嬪于是露出一抹假的至極的笑容,「自然不是,臣妾自然是希望皇後娘娘今早恢復正常了……」

「好了,別吵了,吵得朕頭都大了。」龍浩然揮了揮手,「這事情就到這里吧,皇後能恢復正常,亦是朕心所向。至于什麼欺君大罪,沒有的事!一點芝麻大的小事都能扯到欺君大罪上?」龍浩然瞥了一眼婉嬪,「婉嬪,今晚你到的確是嘴多了,回去好好修心養性,莫要在多嘴多舌,平白惹人厭!就這樣,朕走了。」說著,龍浩然也消失在了御花園處。

婉嬪的臉一下子蒼白了,皇上居然也嫌她多嘴多舌?

司徒抱住笑睨著看了委頓的婉嬪一眼,「女人啊,少說點話,總是沒錯的,嘰嘰喳喳,煩的厲害,哎呦哎,今兒個真是大快人心。」司徒寶珠這話又是狠狠在婉嬪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哈哈,咱們也走吧。」說著司徒寶珠也帶著手下的丫鬟離開了。論嘰嘰喳喳,她其實也夠嘰嘰喳喳的,可是這不是皇上沒怪罪她嘛,她就樂于嘲笑對手!

快哉快哉!今兒個認了個傻妹妹,沒想到聰明的很!

「貴妃娘娘……」婉嬪看著陳貴華站起來,喃喃叫道。

陳貴華居高臨下看了婉嬪一眼,沒理她,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婉嬪已經失去用處,沒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了。

……

「小德子,你退下去。」

回到書房之後,龍浩然屏退身邊眾人。

他將牆壁上一副書畫摘下,露出了一個暗格,這個暗格里只放了一樣東西,一張女人的畫。

天仙美女圖!

「又見面了。」龍浩然呆呆的看著這幅畫里面的女人,這個女人和歐陽蒲草有七分相似,乍一看,簡直就是歐陽蒲草!

「這畫,是我父皇留下來的,父皇曾經睡覺都要抱著這張畫,就連我想要踫,父皇也不肯。當初父皇下葬的時候,是要身邊的貼身太監把這畫燒掉,跟著一起陪葬的,結果被我奪了下來,保留著。」龍浩然模著這女人美麗姣好的臉龐,一邊緩緩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天仙圖的時候,那時我十五歲,十五歲,第一眼看見這畫里女人,我就迷上了!」

一見鐘情,龍浩然就是對這個女人一見鐘情。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女人是天仙,而天仙只存在夢境,沒想到真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龍浩然自從十五歲見到這個畫中女子開始,就頻繁的做起春夢,夢里都是自己在和這個女子做這做那,龍浩然幾乎所有的第一次都獻給了這個女子。

如果用現代的畫來說,這個女子就是龍浩然的夢中情人,是女神,是yy對象!

「原來天仙一直存在在我的身邊……」龍浩然的腦海里直接浮現出歐陽蒲草那張素白干淨的小臉。

以前因為心理上厭惡歐陽蒲草,所以只當她是個髒兮兮的,丑陋的女的,但現在歐陽蒲草一回宮,就坐在那里,龍浩然驚鴻一瞥,立即就被驚艷!

就仿佛當初自己只是隨意看向父皇的畫,卻看到了畫中女子,從此就心心念念……

有時候,眼緣就是這樣子的,她來的突然,來的毫無預兆,但一旦看中,那就是中了!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父皇會知道歐陽蒲草的樣子,還把她畫在畫中呢?」龍浩然腦海中浮現這個問題,可是想不通。

當初父皇執意要將歐陽蒲草許配給自己做太子妃,這件事情也很奇怪,不過當時自己只顧著反對,也沒有深思父皇的意思,現如今倒是覺得父皇背後可能或許有隱情。

「想不通,就不想!」龍浩然的雙眼隱隱中透露出興奮,「我的天仙一直在我身邊,在我觸手可得的位置,那就得了!這才是我關心的。」

「皇上,您關在里面也將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現在夜也深了,該翻牌子了。」外面傳來德公公的聲音。

「進來。」

德公公听到龍浩然的聲音立即彎著腰走了進來。

「皇上,今夜您本來是要和那蛇女共寢的……」一說話,看見龍浩然皺了皺眉,德公公立即知道「蛇女」這兩個字想必現在已經成了皇上的忌諱,于是立即改口,「今夜皇上是要一個人,還是要召妃子?」

「翻牌子吧。」

德公公立即把手上拿著的牌子都放在龍浩然眼前。

龍浩然左右看了一陣,翻了不下兩遍,依舊在翻找著什麼。

「皇上,您這是要翻哪位妃子的牌子?」德公公不解的問。

「怎麼沒有皇後的?」龍浩然停下手。

德公公懷疑自己听錯了,「皇上您說什麼?」

龍浩然皺著眉頭看著德公公。

德公公臉色大變,立即跪下,「奴才知錯,奴才這就去找出皇後的牌子。」

皇上這是要翻皇後的牌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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