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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間,是該來了。」雲亭輕坐在院子里,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身穿女裝的她同樣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此刻已經晚上十點左右,整個將軍府陷入了安靜。

「來了。」雲亭輕突然抬眸看向對面房屋的屋頂,一個人影出現,那人手一抬,頓時一道黑影朝著雲亭輕激射而來。

「不會送下來嗎?」雲亭輕用內力傳音。

「懶得走,東西給你了,我走了。」

刷——

鐵木消失。

雲亭輕看著手上這個錦盒,「盒子倒是沒什麼出奇的,果然是鐵木的風格,外表一律都是難看的很。」

即使有人在路上撿到這個盒子,恐怕都是猜不到里面竟然藏了絕世神兵!不過這盒子也是鐵木的風格,外表雖然丑,但防御力絕對驚人!即使像是雲亭輕這樣內力五重天的高手,想要來硬的將盒子粉碎,恐怕也是辦不到的。

「來了?」歐陽蒲草的房間打開,歐陽蒲草走了出來。

「你耳朵倒是靈,這樣都被你听見了。」雲亭輕說著將手中的鐵盒遞給歐陽蒲草。

歐陽蒲草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鐵盒,心情激動,「等了這麼久,終于是等到了。」雙手有些顫抖的模著盒子。

「放心。」雲亭輕看著歐陽蒲草這副樣子安慰道,「鍛造大師鐵木嘔心瀝血之作,絕對只有更好,你打開看看。」

「恩。」歐陽蒲草打開鐵盒,雲亭輕湊上來,當即一股冷意從鐵盒當中噴出,那是神兵自帶的屬性。

「好,好!」歐陽蒲草連連道,神色驚喜。

一共二十根銀針,粗的有拇指般粗細,細的甚至比頭發絲還要細一些,長度倒是一樣,都是如同中指般長。

「哪里好,我怎麼沒看出來?」雲亭輕撲冷水,「要我說,還是刀,劍,這樣的武器實用,再不濟,鞭子也比銀針好,這些武器長而且大,就是手的延伸,攻擊起來,你就能比別人更佔優勢,可是這銀針……你能干什麼?」

「看招!」歐陽蒲草等雲亭輕話落,冷不丁的拿起一根銀針就往雲亭輕身上穴道刺去,歐陽蒲草對于穴位的掌握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程度,即使眼楮不看,都能準確的認準穴位。

雲亭輕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歐陽蒲草出招的時候他身體一個移動就想要避開,可是一來歐陽蒲草離他距離幾近,而來歐陽蒲草的動作比說話更快一步,因此雖然雲亭輕想要躲開,但奈何大腦總歸是慢了一拍,中招了!

雲亭輕當即頓在原地動彈不得,全身上下就眼珠子能在眼眶里滾來滾去,其他都是被定住了。

而且這銀針不愧是神兵,被刺中的那個位置一陣陣的冒著冷氣,像是有寒氣滲進皮肉里去了似的,雲亭輕眼中閃過一道驚色,如果這銀針一直插在那里,這塊皮肉不費了才怪!

歐陽蒲草慢悠悠的拔出銀針,「嘿嘿,這下看到效果了吧?兵器要趁手,對于我來說,有了這二十根銀針,我相當于如虎添翼。你若不信,我還可以再讓你試試這銀針的威力。」

雲亭輕眼珠子不停在眼眶里轉啊轉啊的,歐陽蒲草,你給我解穴!

「解穴啊?」歐陽蒲草抱歉道,「你就等一個小時之後自動解穴吧,現在我要去修煉心法了。」

「對了。」歐陽蒲草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雲亭輕眼楮一亮,算你識相,反悔了吧,快給我解穴!

歐陽蒲草露齒一笑,「夜深露中,你當心著涼,提醒你一句,今晚是鐘伯值夜,過會兒肯定會過來這里啊。」

鐘伯?

雲亭輕臉色大驚!

要問在將軍府里雲亭輕最怕的人是誰,不是治軍嚴謹的歐陽善智,甚至不是動不動就捉弄他的歐陽蒲草,而是鐘伯啊!

鐘伯的念功……

「咦,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個人站在這里?」歐陽蒲草走後過了一會兒,一個老人拿著燈籠悠哉而來。

鐘伯來了!

雲亭輕痛苦的閉眼。

「又是你!」鐘伯拿起燈籠照亮了雲亭輕的臉,頓時認出了這個丫頭是二小姐身邊那個大逆不道的丫頭。

「這麼晚了你站在這里干什麼?」

雲亭輕拿眼楮看著鐘伯。

「你啞巴了?」

雲亭輕還是一動不動看著鐘伯。

鐘伯眉心有怒氣開始匯聚,「給我說話。」

「……」

「好,好。」鐘伯氣急了,「明日我就要告訴小姐,讓她把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丫頭給我趕出府去,你這個該死的丫頭。」

雲亭輕無辜的快哭了,他是被整的那個好不好?

又過了一日,這日皇宮書房內。

龍浩然桌案前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囚籠,囚籠此刻蓋著一層布,龍浩然處理完正事幾步走到囚籠前面,一把扯開了遮蓋的幕布,頓時少女綠油油的眼楮就魅惑的看著他。

「妖精。」龍浩然緩緩開口。

少女渾身和巨大蟒蛇糾纏在一起,整個人流露出一股又是讓人驚心又是魅惑的妖孽氣息,听見龍浩然的話,少女微微抬頭,「皇上,這是綠兒的榮幸。」

少女名叫殷綠兒,正是龍浩然那日在拍賣會上買下的蟒蛇少女。

「你且等著我,我先要去母後那里一趟,回來再同你好好玩耍。」說著,再度蓋上了幕布。

這些日子,這殷綠兒就是皇帝的新寵,連貴妃陳貴華也不及殷綠兒盛寵,這是全皇宮都知道的事情。

「母後。」明黃的身影快速進入宮內,速度快的太監連通報都還未曾張口,龍浩然就已經走進屋內。

皇上內力又有增進?

守門的太監心中暗暗想到,皇上腳步生風,看來是武功又厲害了。

「母後找我何事?」

慈寧宮內,皇帝坐在司徒柔身旁。

司徒柔看著自己的兒子,「皇帝,你近來是否忘記一件事,或者換言之,是否忘記了一個人?」

「什麼?」龍浩然皺眉,「一件事,一個人?兒子記性好的很,母後說的是什麼,兒子不知。」龍浩然明白終于是拖不過了,母後終于是忍耐不住要找自己談這件事情了。

「你還在裝糊涂。」司徒柔嘆了一口氣,「那我和你明白說了吧,歐陽蒲草出宮已經長達半個月,你是時候催她回來了,再不回來,不像樣。」

「我巴不得她永遠不會來。」龍浩然小孩子氣的說道,可是他心中也明白,歐陽蒲草貴為皇後,不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不回來他面子上也過不去,一國皇後一直呆在她爹的府內,這說出去像什麼樣子?

「我知道了,今日就去催她務必回宮,母後放心。」龍浩然說道。

司徒柔滿意的點頭,「就今日,再推遲可不行。」

「母後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著龍浩然起身。

回到宮內,龍浩然就指派德公公,「你,去將軍府,督促歐陽蒲草盡早回宮,最遲今晚,我就要看到她的人。」

德公公立即領命下去。

「皇上臉色真差。」

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你,」龍浩然猛地抬頭看著綠兒,「你的幕布誰給你拿掉的?」

綠兒咯咯咯的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沒有人幫我拿的,我自己拿的。」

「你好大的膽子,」龍浩然的臉上有怒氣,「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可以自己拿掉幕布?」

殷綠兒卻一點都沒有被龍浩然的表情嚇到,她緩慢的舌忝了舌忝舌頭,而她旁邊的那只蟒蛇似乎像是殷綠兒的化身一樣,纏卷在殷綠兒的身上,感覺到殷綠兒在吐舌頭,那蟒蛇也是一吐猩紅的蛇杏子。

誘惑,卻也致命。

像是罌粟,看起來很美,也知道美的致命,卻忍不住想要嘗試,摘取。

「奴家是看到皇上心情不好,所以想要來寬慰皇上嘛。」殷綠兒軟糯道。

「真是妖精。」皇帝三步兩步走到關押殷綠兒的籠子前面。

嘎達。

籠子打開。

一人一蛇在籠子里面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龍浩然,龍浩然很享受這種被人仰視的目光,他眯著眼楮問道,「怎麼不出來。」

「出來有什麼意思啊?」殷綠兒笑著看著龍浩然,突然一伸手,拉住了他,「不如皇上進來玩啊,很好玩的。」

說著手臂一用力,卷住了龍浩然,將他拉進了籠子內。

龍浩然是內力高手,如果對方強迫,也根本強迫不了龍浩然,龍浩然之所以能被殷綠兒拉近籠子內,有大半是龍浩然自己自願的。

籠子內,一男人一女人纏卷在一起,蟒蛇則听話的卷縮在籠子角落里。

殷綠兒坐在龍浩然的腿上,雙手則像是藤蔓一樣抱住龍浩然的脖子。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動作了,這些天她一直是這樣做的,龍浩然顯然也是習慣了,並且很享受。

「皇上,告訴綠兒,你為何不開心啊?」殷綠兒天真的眨了眨眼楮。

龍浩然看著殷綠兒,有些話,他不能對母後說,也不能對陳貴華說,更不能對太監丫頭說,卻是可以和這殷綠兒說,殷綠兒不是皇宮內部的人,她的背後沒有家族,她只是一個人。

「皇後要回來了。」

「皇後?」殷綠兒眨了眨眼楮,「皇後是誰。」

「皇後是個很蠢的女人,是個我很討厭提防欲殺之而後快的臣子的女兒,之前她出宮省親去了,現在她要回來了。」龍浩然眉心緊皺說道。

「皇上不想要她回來?」

「不想,很不想,可是她一定會回來。」

殷綠兒看著皇帝暴躁隱隱不郁的臉,「皇上怎樣才會開心?」

「她死,我眼不見為淨,我就會開心。她傷,看見她流血,我就會興奮,她若出丑被別人恥笑,我亦會開心。」

死,傷,受辱,都能讓龍浩然笑容滿面。

「死,或者傷,或者受辱?」殷綠兒單純的眨眨眼楮,「這些都很簡單啊,我來幫皇上。」

「你有辦法?」龍浩然眼前一亮,但是下一刻,他又搖了搖頭,「要她死,自然很簡單,我下一道聖旨處死歐陽蒲草,頃刻就能讓她死,可是她死了,牽扯的事情就大了,歐陽善智會舉兵攻打皇城,到時候一連串事情……所以歐陽蒲草暫時不能死,但是傷,卻可以,不過你弄傷了歐陽蒲草,你會因為傷害皇後而受到懲罰,你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願意啊,綠兒不怕痛的。」和綠兒笑著摟緊了龍浩然的脖子,依賴的靠近他的胸膛,「而且我這麼喜歡皇上,為皇上付出,我很高興啊,再說了,如果我是不小心弄傷皇後的,眾目睽睽之下,那歐陽蒲草和她的爹爹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殷綠兒的眼楮里閃過一道精光,「皇上,今日你擺宴邀請眾人,其余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龍浩然的眼神中流露出好奇,「綠兒,提前透露一下,你準備怎麼做?」

殷綠兒咯咯咯的笑,「皇上,看好了。」說著下一刻,殷綠兒猛地打了一個響指,那頭原本蜷縮在最角落里睡覺的蟒蛇突然間清醒了過來,巨大的蛇身猛地伸直,伸直之後的蛇身足足有十來米長,粗細則有一個男人大腿般粗!

那蟒蛇刷的一下沖出籠子外,速度快的龍浩然都是一怔。

「這速度,恐怕相當于內力二重天高手全力之下的速度了。」

很快。

如果是沒有內力的普通人,肯定會被這樣的速度嚇到。

「看好了,皇上。」殷綠兒道,眼神突然變了,「小蛇,攻擊形態!」說著嘴里吐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符,緊接著手一指,刷的,巨蟒動了!

殷綠兒居然叫十米長的巨蟒為「小蛇」。

那小蛇仿佛听的懂人話,又或者是一人一蛇有特殊的溝通方式,總之听見殷綠兒這麼是一說,又這麼一指,小蛇嗖的朝鐵籠再度盤旋了過來,左右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小蛇的蛇身瞬間纏住了鐵籠。

 里啪啦。

龍浩然都是能感覺到蛇身在劇烈縮緊,下一刻,堅硬的鐵籠在小蛇不斷緊縮之下,瞬間就扭曲變形。

龍浩然的雙眼之中流露出驚訝和駭然。

「這鐵籠,即使是一個三重內力的高手被關在里面,用內力掙月兌,也不能使得鐵籠有分毫移動,這巨蟒就這麼一纏一扭,鐵籠就已經變形到這種程度。」

龍浩然這鐵籠可是專門關押有內力的犯人的,扛損壞程度是經過測驗絕對沒有問題的。

「收。」殷綠兒眼神恢復柔和,下一刻,那小蛇原本氣勢洶洶的樣子也消失,小蛇再度在空地上柔軟的扭動起來。

「奇妙,果然奇妙。」龍浩然拍手贊道。

「我的這小蛇,剛硬是猶如壯漢一擊,即使是鋼筋鐵石,也要粉碎,柔軟時如同少女的腰,恨不得捏它柔它,想要它硬它就硬,想要它軟它就軟。」殷綠兒自豪的道,「小蛇是硬是軟,還不是我一句話?晚上我就在台上表演,歐陽蒲草就在下面坐著,只要皇上給我一個眼神,我就發動小蛇發難,皇上放心,我不弄死她,只會讓她吃一點苦頭,讓皇上心里好高興一些。」

「哈哈哈哈。」龍浩然大笑,「那就這樣定了,謝謝你,綠兒。」

殷綠兒看著龍浩然羞澀一笑,「為皇上分擔是綠兒應該做的事情。」

……

「時間也差不多了。」將軍府內,歐陽蒲草身邊大包小包,已經整理好了東西。

歐陽善智站在歐陽蒲草身後,旁邊站著的是前來傳話的德公公,而歐陽蒲草身邊,雲姑姑和扮作女裝的雲亭輕一人一邊站著。雲姑姑身後又跟著一男一女,正是歐陽蒲草從北山燕明那里贏回來的兩個靈族奴隸。

德公公看著新增的三個人,目光尤其是在雲亭輕身上停留了一下,頓時笑著開口,「娘娘這趟回家,倒是多了不少人手啊。」

雲姑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娘娘進宮三年身邊就我一個下人,本來就是受了委屈的,這回好不容易尋著三個乖巧的準備帶進宮里好照顧娘娘,德公公這還嘴多,是怎地?」

德公公本就知道雲姑姑是個不好惹的,沒想到他才這麼說了一句,就遭到雲姑姑的反擊了,而且不動聲色的給他扣了一定嘴多的帽子,德公公當即就有點變色,笑了笑,緩解了一下氣氛,「奴才不就這麼隨口說了一句嗎。」

「哼。」雲姑姑並不買賬,從鼻子里哼出一聲。

歐陽蒲草好笑的看了雲姑姑一眼,也沒說話,由著她作威作福。

「德公公,我有事和蒲草兒交代兩句,你先退下去吧。」歐陽善智開口。

「是,奴才先回避一下,將軍若是交代完了,就喊奴才一聲。」

等到德公公退下去之後,歐陽善智眼圈頓時有點紅,「爹爹的手再長,也伸不進宮里,你如果在宮里受了委屈,也只能靠自己。」

「我懂。」歐陽蒲草點點頭。

「你如今不傻,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皇宮里那群人還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做,繼續瞞著還是說開?」

「說開?」歐陽蒲草搖搖頭,「說開多沒意思,我還想再耍他們一耍。不過也耍不了多久了,我看他們當中已經有些人有點察覺了。」

歐陽善智點點頭,「是,我也贊成你不要說開,讓他們自己發覺,到時候一個個都會對你刮目相看。」

「哈哈。」歐陽蒲草笑了,刮目相看?她倒是不求,不過痴傻了十三年的人突然變聰明了,他們一個個的恐怕心髒病都是能嚇出來。不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歐陽蒲草道,「老爹,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說著,帶著雲姑姑等人走出將軍府大門。

……

「來了。」皇宮城牆大門上,一個翩然有貴氣的身影站立,一頭如墨似的黑發,華貴的面龐,赫然是貴妃陳貴華。

陳貴華旁邊站著的是她的乳母,也是她的心月復,王嬤嬤。

王嬤嬤看著遠處緩步而來的歐陽蒲草,眼神里有暗隱的恨,她現在左手這根手手指還不靈光,即使貴妃娘娘用了最好的傷藥,請來最好的御醫,她這根手指也再也動不起來,廢了!這廢手指的恨,她可是歷歷在目,猶如昨天!

「嬤嬤,我看她不一樣了。」陳貴華從高向下望著進了宮門的歐陽蒲草,突然開口道。

「不一樣?哪里有什麼不一樣,」王嬤嬤看著歐陽蒲草不屑道,「依奴才看,還是那副蠢樣,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嬤嬤,」陳貴華搖搖頭,「你對她有恨,所以不能客觀的看她,你若想要報仇,就要跳出你那狹窄的眼光,歐陽蒲草這個對手不簡單,你如此沖動,怎麼能成大事?」

王嬤嬤被陳貴華這麼一教訓,頓時低頭道,「娘娘教訓的是,是老奴太沖動了。」

「她回來了啊……」陳貴華幽幽道,「這回回來,我就讓她再也出不了這個宮門,讓她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對。」王嬤嬤眼中的怒火也是壓抑不住,「這個女人,裝瘋賣傻,先不談她是真傻還是假傻,攔了娘娘的路,就要淪為絆腳石。」

「走吧,這里怪冷的。」

說著衣影一閃,兩道人影消失。

「走不走?」

「抬頭看天干什麼,好好走你的路!」

耳邊聲音亂七八糟的。

「歐陽蒲草?」雲亭輕在身後小聲的叫著歐陽蒲草的名字。

「恩?」歐陽蒲草收回看著宮牆上的眼神,轉過頭來看著雲亭輕。

「前面侍衛催促你很久了,快走吧。」

歐陽蒲草搖搖頭,剛才總覺的有人在看著自己,是錯覺?再向上抬頭看了一看,哪里有什麼人?歐陽蒲草頓時不再想,邁步向宮內走去。

至于那個不停催促的侍衛?歐陽蒲草壓根沒把他當人看。

「催什麼催,哼!」經過那不停催促的侍衛的時候,雲姑姑從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聲,「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那侍衛看著歐陽蒲草的背影也不以為然,「狗眼看人低?我就是狗眼怎麼了,你低了我就踩你,你高了我就舌忝你,世道就是如此,我只是順應時勢而已,能怪我?」

「你如果想要我對你恭敬,你就好好的把握住恩寵,在皇宮里,沒有恩寵,即使是皇後,又能怎麼樣?」

「在這里,誰把你當皇後看?我只是催你,還不是打你,如果你的爹不是歐陽善智,我剛才早一棍甩過去了。」那侍衛連連哼道。

「你和這種人計較這麼多干什麼?」看著臉氣的鼓鼓囊囊的雲姑姑,歐陽蒲草倒是沒有將那侍衛放在心上,反而笑著寬慰雲姑姑。

雲姑姑等著歐陽蒲草的笑臉感覺到不可思議,「娘娘,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那個侍衛太過分了,簡直,簡直就是人渣!」

「你都知道它是人渣你還和他計較,不是掉了你的身份?」歐陽蒲草還是笑容款款。

雲姑姑頹敗道,「娘娘,我沒有你這麼好的心態,我看到那侍衛的神態,听到那侍衛的語氣,我就想撕爛那人的嘴。」

雲姑姑這還是沒有听到那侍衛後來說的話,若是她听到了,豈不是肺都要氣炸了?雲姑姑沒有內力,可是歐陽蒲草和雲亭輕這兩個有內力的人可是將那侍衛後來的話听的一清二楚。

雲亭輕當時沒有說話,眼神里卻閃過一道血光。

這種小事,歐陽蒲草不在乎,可他們這些當手下的,自然是要為她解決。

三個小時之後,守著宮門的四個侍衛當中頓時少了一個,正是那狗眼看人低的侍衛,幾日之後,那侍衛被人在井里發現,抹了脖子撕爛了嘴巴死的,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皇宮里一天要死好幾個人,這侍衛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的,自然就是這麼不了了之了。

德公公將歐陽蒲草送到正陽宮之後,德公公低著頭笑容滿面的說道,「皇後娘娘,今日皇上要在御花園的百米亭中舉行接風洗塵宴,專門是為你辦的,娘娘今晚一定要到場啊。」

「接風洗塵宴?」歐陽蒲草琢磨著這幾個字,「接什麼風,洗什麼塵?龍浩然有這麼好心?」

德公公听到這話心里也在暗暗驚訝,皇後娘娘居然直呼皇上名諱,听這語氣還頗為不以為然,這皇後娘娘沒省親之前就是個放肆的,沒想到回來之後性子倒是更加的野了……之前就是個不好對付的,皇上和太後娘娘都拿她沒轍,這今後要是再鬧起來,又不知道要怎麼樣的天翻地覆了。

面上德公公卻只是笑,「奴才不知道啊。」

「你下去吧。」

等到德公公退下去之後,雲姑姑臉上就露出了擔憂不快,「娘娘,皇上肯定沒安好心,咱們要不還是別去了吧。」

「去,為什麼不去。」歐陽蒲草道,「不去我為什麼回皇宮來?我這回皇宮,就是要報仇,皇帝,太後,貴妃,一個都別想逃。這樣最好,我還沒動手,他們就主動來惹我,省的我去找他們了。」

……

「那傻子回來了?」

「皇上要為她舉辦洗塵宴?」

後宮的女人們都是有自己的消息源,一經傳播,所有的人都是知道了。

「姐姐,可以看笑話了。」

那眾多女人坐著,將陳貴華包圍在最里面,一個個都是對陳貴華恭敬有佳,恭敬當中又蘊含著一點小小的羨慕,嫉妒。

陳貴華美麗,容顏無雙,皇上疼寵,最近又頗得太後的喜愛,這樣的女人,是後宮里最聖寵不倦的女人,怎能不讓他們嫉妒羨慕?不過他們也僅僅只有羨慕的份,陳貴華治下的手段,她們是知道的,這樣的女人,表面上對你笑,暗地里說不定就會給你一刀,曾經有人想要不自量力的和陳貴華斗,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雖然大家都不說,可是心里都是知道那妃子是怎麼死的。

和陳貴華,只能巴結,不能對著來。

這是後宮女人們的共識。

「听說那最近頗為得寵的蛇女也要去呢。」有人開口說道。

頓時一干女人又是嘰嘰喳喳個不停。

「那蛇女太可惡了,最近一直霸佔著皇上,連貴妃姐姐的恩寵都分去了!」

「那蛇女听說頗有點手段,妖媚著呢,皇上被迷得七暈八素的!」

「貴妃姐姐,你怎麼還能忍?」

一直微笑著听著的陳貴華見話題扯到自己身上,頓時笑著看了說話的那妃子一眼,那妃子頓時顫抖的低下頭去,陳貴華那一眼,暗含警告。

陳貴華笑著說,「今日主角是皇後,咱們等著看戲就好了。」

「對,對,貴妃姐姐說的是,今日就看著那皇後怎麼出洋相了。」

「皇上對皇後心中也是發恨的緊,今天必定不會輕易繞過皇後。」

……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

御花園已經是一片張燈結彩。

後宮眾妃分成兩股勢力過來了,第一股自然是以陳貴華為主的一幫人,一路嘰嘰喳喳,擁護著大方微笑的陳貴華。

另一股自然是以寶妃司徒寶珠為主的一群人,兩幫人相遇。

「陳貴華!」司徒寶珠頓時眼紅大叫道。

在司徒寶珠眼里看來,什麼蛇女,什麼其他新封的妃子,都沒有被她看在眼里,她最仇恨的,還是陳貴華。

她的親姑母,也就是太後時常在她耳邊念叨著,「寶珠,你若不是我的親佷女,我是絕對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你性子沖動,又驕縱,又記仇,哪里有半分好?你倒是要多學學陳貴華,處事隱忍,就算今天有人打了她一巴掌,她回過頭來改天遇見也還是能對人露出笑臉,這就是本事,你當陳貴華家里沒有背景,為什麼能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還讓後宮那麼多女人都巴結她?你可得好好想想,回頭再仔細學學!」

陳貴華,陳貴華,姑母以前不是很討厭陳貴華?最近卻十句話里面有八句在說陳貴華,听得她耳朵都生繭了。

司徒寶珠本例就是一個見不得別人好的,司徒柔本來的意思是勸司徒寶珠好好改改她那沖動的性子,沒行到卻被逆反的司徒抱住記恨上了,她現在不但對陳貴華發恨,同時也是在咒司徒柔,「姑母真是個蠢笨的,明明我才是她的親佷女,她卻老是在說那陳貴華好,姑母肯定是已經老眼昏花,都不會識人了!」

听到司徒寶珠叫她,陳貴華也只淡淡朝那個方向撇去一眼,「寶妃好啊。」

那睥睨冷艷的眼神!

司徒寶珠幾乎立時就被惹毛了,「陳貴華,你給我好好說話。」

這就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了,人家明明都已經好好說話了,你還要讓人怎麼說?

「無理取鬧。」陳貴華不想和她計較,直接看都沒看司徒寶珠一樣,坐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好笑。

剛進御花園門口的歐陽蒲草將這一切收進眼底。

看來這寶妃和陳貴華頗為不對盤啊。

「貴妃娘娘眼神怪瞧不起人的。」歐陽蒲草笑著開口。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是一怔,歐陽蒲草繼續笑著道,「明明貴妃和寶妃同樣是妃,怎的弄得好像貴妃要比寶妃高上一頭似的。」

這話就一語激起千層浪了!

貴妃最近的勢頭的確有隱隱高過寶妃的意思,可那都是不能明面上說出來的,暗地里,雖然大家都在巴結著陳貴華,可明面上,寶妃也是妃,大家她也依舊還是恭恭敬敬的。

陳貴華的臉色當即有些微變,司徒寶珠更是看著陳貴華,甭管這句話說話的是誰,這言語中的意思,是在幫她的,陳貴華剛才那一眼的確是睥睨,好像她是主子她是丫頭似的,之前司徒寶珠就被陳貴華這一眼弄得心里不爽快,現在歐陽蒲草幫她挑明,她心里其實是有些感激歐陽蒲草的。

頓時司徒寶珠和陳貴華之間的氣勢就有些劍拔弩張起來,歐陽蒲草則事不關己的在一邊站著,臉上淡淡微笑著,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置身事外。

的確沒她什麼事兒啊。

沒想到歐陽蒲草剛回來就送了她這樣一份大禮,「寶妃,你不要被人當槍使了。」陳貴華緩緩道。

好個當槍使。

歐陽蒲草眼楮閃了一閃,陳貴華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前一刻看她有些變色,下一刻就能立馬收斂情緒將球踢回來。

司徒寶珠冷笑一聲,「從今往後,皇後就是我的自己人了,我比皇後長個兩歲,從地位上來說,我應該叫皇後一聲姐姐,可從年歲上來說,我比皇後娘娘大,況且皇後一向痴傻,對人單純的好,我就叫皇後一聲妹妹,日後護著皇後了,誰若敢欺負她,先要來問一聲我!」

司徒寶珠這句話像是驚雷一般在女人堆里炸開,頓時大家都呆呆的看著司徒寶珠。

連陳貴華听到這話臉都是氣得青紫了,這司徒寶珠這個無腦的,居然護著歐陽蒲草,歐陽蒲草傻不傻還說不定呢,她就不怕被坑了?而且光明正大說出這話,不是針對她是什麼?

「寶妃說話真是不動腦子!」陳貴華氣急之下說出口。

這下輪到司徒寶珠看都不看陳貴華一眼,她親昵的拉住歐陽蒲草的手臂,「妹妹,我這人嘴巴直,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我說了維護你,肯定就是維護你了,也謝謝你今日為我說話!」

歐陽蒲草眼楮眨了眨,又眨了眨,心中倒是對這司徒寶珠有了一些好感。

那陳貴華做人做事虛偽的很,就像剛才,明明看見自己進門,她卻裝作沒看見,那一眼睥睨,既是給司徒寶珠的,也是給自己的,而司徒寶珠性子倒是率真,好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這樣在皇宮里生存的確難了一點,可這種真實,倒是比陳貴華要讓人欣賞的多了。

歐陽蒲草笑了笑,「謝謝寶姐姐。」

「我說。」司徒寶珠定定的看著歐陽蒲草,「司徒妹妹,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等到司徒寶珠靜下心來,也覺得剛才歐陽蒲草表現的很是淡定,說出的這話,也不像是傻子能說出來的。

「我?我不傻啊。」歐陽蒲草回道。

「不傻?」听見歐陽蒲草這麼大方承認,司徒寶珠卻又是不信了,「只有喝醉了的人才說自己不醉,同理,也只有傻子才說自己不傻,看來是真傻。」

歐陽蒲草認真道,「我真的不傻。」

司徒寶珠只當她是因為自己說她傻生氣了,連忙安慰道,「好,好,不傻,我信了就是。」

歐陽蒲草無奈。

「快看,皇上來了。」御花園門口一陣騷動,緊接著,一道明黃的身影出現在御花園門口。

那身穿綠衣的妖媚蛇女殷綠兒則依偎在龍浩然的胸口,那條十米長的巨蟒盤旋在她的肩頭,尾巴則纏在她的腰上。

「好恐怖!」

「一個女的居然玩蛇!」

「該死的妖女。」後宮的女人們都是不動聲色的露出了鄙夷的情緒。

那殷綠兒卻是天真爛漫的道,「那個傻皇後在哪兒,傻皇後呢?」一邊說著,目光在後宮妃嬪當中穿梭,下一刻,目光就定在了司徒寶珠的身邊,直直的對上了歐陽蒲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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