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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無名指的等待

「我叫宜兒。」宜兒應道,雲……是個多麼熟悉的字。

「宜兒,你……」蕭雲上下打量著宜兒,她雖穿著普通的衣服卻讓人感到高貴。她絕非普通女子。

「我是今天來應聘的,因為現在生活正有困難。想為百花樓寫詞寫故事來賺錢。」宜兒見蕭雲不停打量著自己,便開口解釋。

「哦?」蕭雲好奇出聲然後繼續啟齒︰「宜兒若不嫌棄就隨在下一起去湖邊坐坐吧。」

宜兒點了點頭,跟在蕭雲身後隨他往湖邊走去。蕭雲很溫柔也很親切,雖是第一次見面卻待她猶如好朋友,沒有感到半點陌生。

「請坐。」蕭雲道,宜兒點頭坐在了石凳上,蕭雲則坐在了她的對面。

望著湖中嬉戲游著的金魚,宜兒回過身剛想開口只見蕭雲遞給了她一個茶杯︰「請喝茶。」

「謝謝。」宜兒接過茶杯,聞著茶香將茶送入口中,一股清爽的青檸味道漫溢在口中。放下茶杯,望著蕭雲的容貌。

「蕭公子為什麼會來做樂師?」宜兒好奇開口,雙眸對上了他的墨綠色瞳孔。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很平靜,沒一絲漣漪;也並未對宜兒的稱呼感到好奇。

「因為……」他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來這的原因。「因為沒地方可去罷了,況且在這里還有銀子賺。」說著他的眼中略顯孤獨,那微皺起的眉使宜兒想為他撫平。

「對了,既然你是寫詞的,不如給在下念一段。」蕭雲忽然開口,那孤獨瞬間被好奇取代。

宜兒聞言一驚,轉念開口︰「可否讓宜兒唱出來?」

只見蕭雲未說話,點了點頭。

宜兒嘴上掛起微笑,望著蕭雲隨後閉上眼握緊雙手幽幽開口︰

「暮色起看天邊斜陽恍惚想起你的臉龐……」

一曲落下,宜兒擔心著是否自己唱走音了。可隨著一曲唱完,宜兒的心中再次浮起過去的漣漪。雲亦尊,那個永遠忘不去的人;言墨夜,那個曾經幫過自己的人……

一曲簫聲忽然響起,那正是剛剛自己所唱的《愛殤》。他對曲子做了略微的改變,使得整首曲子變得更加優美。隨著持續著的簫聲,宜兒緊握的雙手也慢慢松開。睜開雙眼,看著正望著自己的蕭雲。宜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終于在蕭雲吹完放下蕭後,只听他開口︰「不知……是這樣嗎?」

「不知……是這樣嗎?」

「是,是。」宜兒點頭忙應道。

「宜兒的嗓音甚好,簡直堪比百花樓的歌女了。」只見蕭雲繼續笑道,喝了口茶帶著一股玩味看著宜兒。宜兒被這麼一看竟然有些感到不自在。

「額……蕭公子說的哪里話,怎麼可以把宜兒和歌女比呢?」宜兒低下了頭,掩飾臉上的不自在。

這里的一切都使宜兒有種新奇,蕭雲是她在這個朝代認識的第三個朋友。從初次見面起就如此親切,對宜兒很溫柔,臉上的笑容也不曾離去。再想到雲亦尊,簡直是極端的兩個人。雲亦尊冷酷無情,蕭雲溫柔和善。若雲亦尊能有這蕭雲的一半溫柔,那麼宜兒就謝天謝地,或許也不會到現在這種處境。

「宜兒有心事嗎?」忽然蕭雲的聲音響起,他溫柔望著心事重重的宜兒。「剛剛從你的歌中听出你……似乎在思念某個人。」

宜兒心中一咯 ,扯出一抹無所謂的淡笑,接著扯開話題︰「蕭公子知道無名指的等待嗎?」

「哦?」蕭雲好奇出聲,搖了搖頭並未發現方才宜兒臉上的一抹驚慌。

「在宜兒的家鄉,那里只要成親的夫妻就會在各自左手的無名指上戴上一只戒指。」說著宜兒抬起雙手放在石桌上,十指相依,看著修長的手指。慢慢從大拇指到小指依次分開,唯獨沒分開無名指。

「除了無名指都是最輕易分開的。」宜兒輕聲道,隨後試著將無名指分開。「瞧,無名指是這麼難以分開的。由此說明夫妻也是最難分開的。」只見她放下雙手,微笑道︰「所以,我們都會把成親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蕭雲點了點頭,在宜兒說完後,自己也試了一遍。果然如宜兒所說的,無名指真的很難分開。

「真的呢。」他輕語道。「可……這跟無名指的等待有又什麼關系呢?」

宜兒聞言笑了起來︰「我一直期待會一個人,會在我的無名指上和他的無名指上戴上一樣的戒指,永不分開,直到天荒地老。」

「會有的。」蕭雲再次忽然開口,一副肯定的眼神看著宜兒。「宜兒這般好的女子肯定會有一個很好的男人守護著你。」

宜兒听聞,心里很是感動。可當自己正要說出已經成親的事實,宜兒修然停下了。

她在做什麼?

自己在奢求什麼?在乞討什麼?期待他會對自己有好感和愛意嗎?宜兒心中泛起莫名的激動,壓住心中的漣漪。

宜兒臉上的笑容突然灰飛煙滅,慌忙站起身道歉︰「對不起,在公子面前把宜兒那些幼稚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欠身不敢看他,說完後站起身還未等他回復便開口︰「時日不早了,宜兒得走了。」說罷轉身,不再去看他。

蕭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和語氣不免感到一絲疑惑,沒問什麼,卻看得出她在防自己。他起身無奈一笑,啟齒︰「沒事,下次若宜兒還有空,若不嫌棄的話雲軒苑隨時歡迎你。」

「謝謝蕭公子。」宜兒回過身再次彎了彎身子,轉身便離去。

在出了百花樓後,宜兒拿著那秋姨給的訂金帶上小涵去逛街了。想想自己也曾有著不算低微的身份,卻沒給小涵帶來任何光彩。她跟著自己一直受苦受難也使宜兒心里很過意不去,強行拉著小涵上街,吩咐她喜歡什麼就買。

小涵被這突如其來的吩咐一驚,還以為是宜兒要離開自己了,急的眼中竟充滿了淚珠。宜兒無奈笑著問她自己以前對她是否不好,為何會如此想?

一路上宜兒與小涵說了自己工作的事情,小涵見終于可以離開四王府又驚又喜卻也擔心到底能不能逃掉,四王府會不會派人來追捕她們?

當回到四王府的時候卻已黃昏,宜兒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安夕顏是否發現了不見蹤影的自己?沈伯會不會發現小涵不在府里?

面前一座奢華的大門映入眼簾,上好的紅木和兩邊的石獅子將這兒襯托得更是大氣。金邊環繞的匾額上寫著碩大的四王府三個字。

若自己害怕了,那小涵肯定也會更心虛。宜兒想著鼓起勇氣走向大門,既然早上能溜出來那麼就肯定能回去,可誰知剛來到門口便被門前的兩個侍衛攔了下來。

「什麼人?」一個侍衛不客氣喊道,舉起了手中的矛。

「我是四王府的丫環。」宜兒低下頭尷尬說道,心中還是被丫環二字狠狠地戳了一下。

「有沒有牌子?不然就算你是夫人都不得進!」那侍衛上下打量了眼宜兒,眼中盡是藐視。

牌子?宜兒一愣,四王府何時有牌子這個東西了?她回頭看了眼小涵,小涵連忙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宜兒咬住了唇,忽然腦海中劃過一個新奇的想法。若就此離開的話,那麼雲亦尊也肯定不知道自己去哪了。事實是並非她不願回府,而是被侍衛攔在了門外。宜兒想著,心中暗喜。轉身拉起小涵的手準備離去……可在下一秒卻被一個聲音喊住。

「快讓她們進來,王妃前面還念著她們倆呢。你們倒好!把她們攔在了門外!」

這聲音很熟悉,宜兒一愣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竟是秦素素!

「參見秦夫人。」兩個侍衛見是秦素素,連忙跪下。

「還不快讓她們進來!不然王妃那怎麼交代?」秦素素嚴厲說道,完全沒了那日初見的柔弱模樣。

「是是!」侍衛連忙應道,還為站起便爬向兩旁為宜兒和小涵敞開向四王府的入口。

宜兒和小涵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盡是疑惑。莫非她們偷溜出府被安夕顏發現了?一股強烈的畏懼涌進宜兒的心中,這安夕顏上次誤解自己和雲亦尊的關系便「賜」了自己二十大板。這次又會做什麼?

「咳咳。」秦素素輕咳道,對宜兒擠了個眼神示意趕快進來。宜兒不再猶豫,放下了小涵的手,走進大門。

抬起頭望著空中逐漸落下的太陽,宜兒從不喜歡看日落,不喜歡這種血色的天空。血、使她想起了逝去的父母,雲亦尊對自己的強行侵佔以及保護寒冰玉的那日。

「宜兒謝夫人相救。」宜兒看向走在前夫的秦素素,緩緩出聲。今日的秦素素一身淡雅的淺紫色長裙,不禁一握的腰肢上束著深紫色的腰帶,腰帶下是一塊透徹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素’字。

「不用客氣。」秦素素停下腳步,回頭莞爾一笑。斜劉海下的一雙褐眸中盡是溫柔,一副大氣的模樣很討喜,也難怪雲亦尊對她很是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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