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忙吩咐一旁的小涵回凝香閣,生怕再不回去會惹出什麼事端。告別了小涵後,宜兒轉過頭,只見她瞪大了瞳孔。
「啊!」當秦素素再回過頭的時候,整個人撞進了來人的懷中。她輕喊出聲,緩緩抬起頭,顧不上臉上的痛楚忙彎︰「對不起,對不……」
話還未說完,她的小嘴便被雲亦尊的手指按住,只見他一臉溫柔︰「是本王的不好,不該嚇你。」
宜兒的臉上滿是黑線,擺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個……是雲亦尊嗎?雲亦尊有這麼溫柔嗎?就算在安夕顏面前,他也時而溫柔可更多的是用安夕顏來滿足自己的欲wang。但在這個秦素素的面前,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冷淡,只是一個普通的丈夫,一個深愛自己妻子的丈夫。
「王爺……」秦素素有絲受寵若驚地喚道,那委屈的模樣惹人憐。
「好幾天沒有來看你了,你的身子怎麼樣?」雲亦尊體貼地問道,使一旁的宜兒再次石化。
「素素謝王爺的關心,回王爺,大夫說已無大礙。」秦素素如實地乖巧說道,緩緩抬起頭望上了雲亦尊的眸子,卻又再次羞得低下了頭。
「好久沒和你待在一起了,本王想你得很。」雲亦尊那帶著繭的手劃過秦素素細女敕的臉頰,秦素素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更是喜歡這粗糙的感覺。
「今日陪本王一起用膳吧。」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見秦素素彎身出聲︰「是,素素遵命。」
那晚雲亦尊與秦素素在湖邊的亭子內你儂我儂地用膳,宜兒則在一邊不時接過丫環遞上的菜然後放在了亭內的石桌上。
那日的月亮很圓,宜兒呆呆地望著,似乎快到中秋節了吧。不知道這雲軒王朝是否有這個節日,想著宜兒淡淡苦笑,有又怎樣?她還不是一個人過節?現代的她是孤兒,這里的她從小父母雙亡,早已習慣了孤獨的她現在又在期盼什麼?
亭內,雲亦尊坐在凳子上望著空中,秦素素則坐在亭子邊的椅子上,兩人沒有做出不雅的舉動。雲亦尊似乎很珍惜秦素素,對她也很耐心,仿佛把她當作一個珍寶捧在手中,生怕摔著。郎才女貌,一對佳人就這麼坐在亭內閑聊,氣氛很優美也很曖mei。
「素兒想念家人嗎?」雲亦尊忽然啟齒,看向前方的秦素素。
秦素素懶懶地斜靠在椅子上,長長的袖子隨風飄揚著,朝湖中扔著魚食,看著被月光照亮的湖面。她未回頭,只是淡淡應了聲︰「想……」還未等雲亦尊開口便再次出聲︰「特別是宮中的姐姐,已經……三年沒見了。」
雲亦尊低下了頭,為自己的杯中倒上一杯酒︰「秦貴人?」見秦素素點了點頭,雲亦尊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再過幾日就是中秋,宮中必定會設宴會,想必秦貴人也會出席。不如……素兒隨本王一起入宮?」
秦素素回過頭驚喜喊道︰「真的?」但話音落下又馬上苦笑搖了搖頭︰「若王爺帶著素素入宮,肯定會被嘲笑的,或許……還犯了規矩。」
雲亦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然後將無色的酒倒入了自己的口中,咽下後開口︰「你姐姐在宮中並不受寵,這樣下去,永遠得不到歸寧的準許。」
秦素素不是不知道姐姐在宮中的情況,但卻也滿是愧疚。當初聖旨上是讓秦素素進宮,可那時的秦素素卻愛著另一個男子,她的姐姐秦宛如便代她嫁給了皇上。可皇上見新娘不是秦素素,對秦宛如產生了一種厭惡,自然愛的不是她,寵的也不是她,從大婚那夜後便再也沒去過她的宮殿。
「還是……不了……」秦素素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放在了身前︰「如果王爺能讓素素回府與爹娘團聚,那便是對素素最大的恩惠了。」
雲亦尊愣了愣,隨後揚起嘴角︰「好吧,本王準了。」抬起頭對秦素素一笑,然後繼續說道︰「夜深了,素兒去歇息吧。」
「是,謝王爺,素素告退。」秦素素聞言會心地一笑便欠身離開了亭子。
而就當秦素素離開了亭子後,雲亦尊將宜兒喚了過來︰「喂,女人過來!」
宜兒冷冷一笑,雲亦尊的反差竟那麼大但不得不听他的命令,來到了他的面前。只見雲亦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拿去,帶在你的無名指上。」說罷右手拿起酒壺,左手拿著酒杯,那左手無名指上的閃爍使宜兒一驚。
宜兒慌忙拿起桌上的盒子,緩緩打開,不可置信地望著里面……是一只銀戒指,上面瓖著青色的鑽石。鑽石的顏色和她頸中的寒冰玉很是相配。
「這是什麼?」宜兒不可置信地望著戒指,快速吐出一句話。怎麼可能!
「戒指。」雲亦尊冷冷吐出兩個字,然後只見他咽下口中的酒扔下杯子。「砰」地一聲,杯子在地上碎開,雲亦尊來到了宜兒的身邊,雙手鉗住了她的肩膀︰「給本王戴上這戒指,並且永遠不許摘下。你永遠是本王的人,本王將會用這只戒指永遠將你捆住,不會讓你逃走。」
不論外界是太平盛世或是兵荒馬亂的年代,皇宮內永遠歌舞升平,這是永不改變的事實;雲軒王朝亦是如此。宮中的蕊蓮宮是當今聖上雲亦軒座位三年後所建造的宮殿,這座宮殿是雲亦軒每晚必去的地方,其實說白了這里就是個歌舞場所。每晚,歌聲舞蹈不斷,無數歌女舞女希望能得到雲亦軒的青睞。
蕊蓮宮諧音瑞蓮,瑞蓮的別名則是睡蓮。睡蓮的花語為︰潔淨、純真和妖艷。所以這里藏著各種各樣的美人,有的閉月羞花,有的嫵媚妖艷。雲亦軒的妃子並不多,但寵愛的舞女和歌女卻眾多。
「啊啊啊。」一個干淨透徹的聲音在今晚的蕊蓮宮響起,那聲音動听得仿佛能穿透心靈,使人有種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隨著歌聲的響起,一根根粉色的綢帶從空中落下,舞女正搖曳著那粉色的綢帶紛紛起舞。
不遠處的後方中央擺著一張茶幾,上面擺著幾盆小糕點,水果和酒。茶幾後的榻上坐著一身黃袍的雲亦軒,卸下禁裝的他,有著幾分秀氣可更多的則是帝王的氣勢。他完全沒在欣賞眼前的表演,拿起桌上的一顆綠色葡萄,塞進了懷中人兒的小口。
言兮語咽下了葡萄微微皺眉,不禁抱怨道︰「皇上……這葡萄好酸!」
雲亦軒聞言也隨而皺起了眉頭,只見他捧著言兮語的小臉,將那張嘟起的小嘴緊緊堵住。
這吻,不知眼紅了多少人。不知有多少人希望能靠在雲亦軒的懷中,能被他緊緊抱住,能被他親吻。
「還酸麼,玥兒?」雲亦軒的手指劃過言兮語濕潤的唇,見她羞得低下頭不禁釋然大笑。
言兮語搖搖頭,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使雲亦軒忍不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他在言兮語的耳畔留下一句︰「納你為言貴妃,如何?」
言兮語大驚,一個不穩往後倒下,卻被雲亦軒溫柔的接住,他未說話卻凝視著言兮語。蕊蓮宮瞬間變成了只有他們兩個的世界,歌聲舞蹈仿佛都在那一刻靜止,言兮語的腦海中只有雲亦軒的聲音。她臉上浮現兩抹紅,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知自己嫁給雲亦軒是不是會比雲亦尊幸福……她從小迷戀雲亦尊,可她那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言詩宜卻代替她嫁給了他。她不甘,也不願做側王妃。若她做了言貴妃,那麼就能隨便使喚言詩宜,想想以前她對自己的不客氣,就恨得牙癢癢的。
「玥兒願意……但……玥兒害怕皇宮……玥兒怕那些妃嬪……」言兮語說道,她想得到雲亦軒的承諾,她想得到雲亦軒的專寵。但她的話也屬實,她言家是朝廷重臣更是開國功臣,她從小便知道了宮中的嫌惡也明白後宮女人的爭斗。她不願參與,卻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後宮中,除了雲亦軒,沒人能保護她。
雲亦軒听出了言兮語的願意卻又不敢接受,不知是不是自己太心急,還是自己帶給了她無窮的壓力。
「奴婢求見皇上!請……請皇上能接見奴婢!奴婢有重要的事情!」宮外一個擔憂的聲音忽然響起,舞女停下了腳步,歌女則閉上了嘴;一向歌舞升平的蕊蓮宮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寧靜。
雲亦軒咽下剛要說出的話,視線從言兮語的身上轉移到了大門。
「請讓奴婢進去!奴婢有重要的話要說!」外面的女子還未離開,嘶喊的聲音傳入了整個蕊蓮宮。
「大膽!這里豈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侍衛重重推開那女子,將矛斜著舉起攔住了她。
「啊!」那女子忽然一個不穩,被侍衛重重地推在了地上。一旁走來兩個侍衛,正要將那女子帶走的時候雲亦軒不悅地蹙眉,大喊道︰「讓她進來!」
面色有絲難堪的侍衛松開了那女子,只見她連滾帶爬地匆匆跑進蕊蓮宮。歌女舞女都站在兩旁,為她空出了道。來到雲亦軒面前,她跪在了那暗紅的毯子上,重重磕了一個頭,緊湊地喘息著︰「奴婢參見皇上!」
「有什麼事快說。」雲亦軒冷言出聲,看著下方的人。她的秀發有絲凌亂,臉上布滿著淤青,嘴角還流出了血,很是狼狽。看她的穿著應該是宮女,難道是哪個妃子懲罰了她?還是哪個侍衛對她下手太重?
「奴婢……奴婢是敏秀宮的……」那宮女低著頭出聲,滿臉的驚慌。
秦宛如?雲亦軒想著並未說話,卻松開了懷中的言兮語。
「啟稟皇上,秦貴人她……身子快不行了!」那宮女說著便哭泣了起來,驚恐的臉上布滿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