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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雖說眾姐妹各自心理都不自在,到底這面上是過去了。寶釵帶著香菱鶯兒回了自己家,正好踫著薛蟠也在,那薛蟠雖說混可對自己妹子是又敬又護的,見著寶釵來了自是問道︰"那送去耳朵螃蟹可還好!"

寶釵讓香菱下去了,自是說道︰"螃蟹不錯,哥哥費心了。"

那薛蟠見著寶釵夸贊自是模著額頭說道︰"這原不值什麼,以後有好的,我再給你們。"

寶釵說道︰"倒不是這螃蟹有多少,重要的是要應景。"

那薛蟠原就是個粗人自是說道︰"這些東西我不懂,以後妹妹多說說便是。"

薛姨媽見此自是對薛蟠說道︰"你這做哥哥的,理當做個樣子,這整日里就不辦個正事。"

這話一出,薛蟠自是賭氣說道︰"好不容易和和氣氣,又來說教。"

薛姨媽听了這話自是氣了,寶釵只得勸道︰"哥哥如今還好,母親也別說了。"

那薛蟠听寶釵幫他說話,自是笑道︰"還是妹妹會說話。"

寶釵瞥了他一眼,說道︰"今日,我差點連香菱都沒能帶回來。"

薛姨媽听了自是驚奇的看著寶釵,那薛蟠問道︰"這賤婦可是惹了什麼禍!"

寶釵皺了下眉頭說道︰"哥哥說話也要文雅些,這並不關香菱的事。"于是薛寶釵便把黛玉要將香菱帶回去兩天的事也說了出口。

哪里知道,那薛蟠听了這話自是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有這等好事,妹妹怎麼不應了。"

薛姨媽自是疑道︰"香菱這丫頭雖說來歷不明,可是倒是個老實孩子,你這卻又為何?"

薛蟠一坐在椅子上,只說道︰"不就是個丫頭麼,算不得什麼。只是我常在外邊走動,常听人說,這林府的林北源頗得上頭看重,如今又陪同去了秋圍,人人都說這林北源前途無量。"

薛姨媽听了只笑道︰"憑他不過是一小子罷了,有你說的那麼神麼!"

薛蟠急道︰"你們整日里呆在家里睡覺,這外頭的事還是我們爺們知道的多。"

薛寶釵見薛蟠急紅了眼,只說道︰"那外頭還說些什麼?"

薛蟠听了略想了想說道︰"我也就是听馮子英他們說的,偏我又不懂那些文縐縐的話,有些也不明白,只是知道在他那一屆的考生中就他最得臉。"

寶釵听了這話,暗自思量了下,那林北源雖說無父無母可到底是出生書香門第,人又爭氣,那林黛玉自然是底氣足,這說話做事看著是萬分凌厲。

想到這里,寶釵又是一陣唏噓,只嘆自己沒有一個好哥哥。

薛蟠見寶釵不說話,自是說道︰"我想著咱們家如今和上面關系也漸漸的遠了,不如乘著這個機會,和林府搞搞關系。"

薛姨媽一听這話就反駁道︰"要搞關系也得和王家賈府搞好關系,和那八竿子打不著的林府用不著。"

這話一出,薛蟠立時就活了,站了起來就說道︰"那王家除了我出事會找我過去罵一通,什麼時候關照過我們,還有那賈府,倒是挺客氣,可是除了一個娘娘在上面,可是在朝里沒一個人能說的上話的。"

薛姨媽听了這話,自是又把那薛蟠打死人的事給勾了起來,雙眼抹淚的說道︰"你這個孽障,要不是你犯了事,我們娘倆會跑到京里來寄人籬下麼!"

寶釵一邊幫母親抹淚一邊對著薛蟠說道︰"哥哥也該懂些事了,還不快像母親請罪。"

那薛蟠見自己母親哭的滿臉通紅,只得作揖道︰"兒子糊涂了,母親快別哭了。"

薛姨媽見此自是止住淚說道︰"你舅舅如今在高位,自然是公務繁忙,這些年來,要不是他照看我們娘倆,這家產早就被搶沒了。還有這賈府更是對我們薛家諸多照看,你怎麼就要向那個林家獻媚。"

薛蟠听了這話,低著頭說道︰"我也就是想走動走動而已,母親快別說了。"

薛寶釵也說道︰"哥哥也是想多交一朋友而已,母親快消消氣。"

至此那薛姨媽才歇了,只拉著薛蟠說道︰"那香菱你看著不好,可是我瞧著倒是頂好的孩子,人又長的俊,你可千萬別再拿她撒氣了。"

薛蟠只一味的應了,這晚些間,薛蟠便喊香菱過來伺候,那香菱見了薛蟠自是怕的緊,只抖抖索索的端著洗腳水給薛蟠洗腳,那薛蟠把腳一放進水里,立馬就踹了,那水一大半都灑在香菱身上,只把那香菱嚇得躲在一旁,薛蟠見此更是氣惱的說道︰"中看不中用的笑娼婦,要你何用?"

說著便抓起她的頭發往牆上撞去,這下子驚動了旁人,早有丫鬟去告訴了薛姨媽,那薛姨媽自是被兩個丫頭扶著過來說道︰"我趁早死了算了,看著你這個孽障,還不如死了。"

那薛蟠一把把那香菱推倒在地上,只說道︰"不過就是一丫頭。"

薛姨媽自說道︰"當初你為她犯了事,如今卻又為何如此折磨與她。"

薛蟠不肖的說道︰"原以為是個牡丹花,誰知道竟是個喇叭花。"

薛姨媽听了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嘴里說道︰"趁早賣了算了,沒得在這整日鬧騰。"

薛蟠听了這話,自是讓人把那香菱給拉了下去,只說是明日就送去林府。

蘅蕪院內倒是一片祥和,那湘雲和寶釵二人躺在床上說些悄悄花,只听那史湘雲說道︰"今日幸虧姐姐給我陳清這其中的厲害,要不老太太肯定就不喜歡我了。"

薛寶釵說道︰"倫理那林黛玉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我們兩個也算是隔了一層的,你要和她撕破臉,豈不是讓老太太難辦。再者說,那林姑娘難得來一次,比不得我們常在這里,理該客氣些,怎麼好紅臉。"

湘雲只說道︰"寶姐姐,這些道理我原懂,只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那薛寶釵只安慰道︰"其實我小時候也是這般,想說便說,想做便做,後來無故得罪了人,這才知道有些話是得放在心理的,這說出來,弄的大家都不好,何苦呢!"

湘雲听了自是嘆道︰"我原是無父無母的,寶姐姐待我的好,我這輩子都記得。"說著便流下淚來。

寶釵只勸道︰"好妹妹,你平日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當你是我妹妹。說起來咱倆都是苦命人,我雖有兄長卻也和沒有是一樣的。"

寶釵說著倒也眼圈紅了。湘雲原本就是一實心的憨人,當下立時便把寶釵當作親人對待。

這便天剛響亮,林府就接著那薛蟠送來的一丫頭,還附上書信一封。這薛蟠雖傻氣,倒也知道如今這林府只有女主人不便招待只送到門房便走了。

那黛玉一大早還沒起床就得了通報,自然是一愣,待見著那被綁成粽子模樣,滿臉淚痕的香菱時更是二張和尚模不著頭腦。

這邊雪雁自是把那書信遞給黛玉,這薛蟠雖讀了幾年的書,可這字寫的跟螃蟹似的,文墨又不通,黛玉看了個大概,說什麼仰慕林北源許久,特送來賀禮,來日定來拜訪之類的。這書信下面便是香菱的賣身契。

黛玉見了只笑道︰"這薛寶釵看著倒是一番大家閨秀的模樣,這薛蟠怎麼如此可笑."

說著便讓丫鬟帶香菱下去洗漱。待香菱走了,雪雁只看著香菱的背影說道︰"我原以為這香菱在那府里一也是有臉的,卻原來這般落魄,真是可惜了。"

這香菱原本就餓了一夜,又驚又怕,竟然在澡盆子里暈倒了。黛玉自然是讓人請了大夫,原是受驚過度,且安排在雪雁屋里歇息了。

這邊香菱被送了人,寶釵過了兩天這才知道,只得嘆氣道︰"既然要送禮,自然要備些好的,這送了一個通房丫頭過去,沒得讓人笑話。"

只是這事已成定局卻也沒辦法收回,只說林府那邊,黛玉看了北源的來信,自是知道一切安好,想著這事也該辦了,自是讓人準備車馬物件又帶了雪雁並兩個貼身丫頭去了賈府。

這進了賈府直接去了老太太那,賈母見著黛玉前來自然高興,只是黛玉雙眼微紅便問道︰「這是怎麼了?」

黛玉只說道︰「卻也沒啥,只是外孫女以後怕是不來了、」

賈母自是說道︰「好孩子,這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話來。」

黛玉只說道︰「這事我原不該說,可是我林府也是書香門第,家弟如今已在朝中任職。我們雖無父無母。可卻不敢辱沒祖宗威名,想著外祖母待我好,這才忍了下來,只是這兩日我竟是徹夜難眠。」黛玉說道這里,自是哽咽著,那賈母摟著黛玉就說道︰「好孩子,待會我讓湘雲給你賠罪。」

賈府人多嘴雜,這事剛出,就有耳報神給賈母曉得了,只是看黛玉不說,湘雲又立馬道歉,這才只當不知道,誰曉得黛玉隔了兩天倒把這事說開了。

黛玉听了賈母的話立馬問道︰「外祖是如何知道這話是史湘雲說的?」

賈母被黛玉一問,倒愣住了,剛那話不就表示自己早知道了麼,見著黛玉一臉嚴厲的看著自己,遂說道︰「玉兒,我是疼你的,只是你們姑娘家年紀又小,鬧些矛盾是正常的,犯不著如此。」

黛玉站了起來,冷笑道︰「我原以為外祖母對我是有幾分真心的,卻不知道如今看著我被人糟踐,還在里面和稀泥。真是讓我心寒,既如此那以後沒大事就別找林府了。"

雖賈母對黛玉有幾分愧疚,可是听了黛玉如此決絕的話,心理也有些火氣。

自此兩人一拍兩散,邊上的丫頭媳婦見此也並不勸慰,只看著黛玉帶著幾個丫頭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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