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北雁南飛。
這林府已經開始置辦冬天的衣服家什,來了沒幾天的香菱低著頭站在黛玉身後,瞅著黛玉吩咐那些婆子采辦等伙計。
這忙活了半天,雪雁自端上一碗燕窩給黛玉吃了,黛玉吃了兩口說道,"今日這燕窩,味道倒比昨日的好些。」雪雁自回答道,「今日在里面放了龍眼,想必味道是不錯的。」
黛玉把空碗遞給香菱,那香菱自拿著它下去了。
這雪雁見沒別人便問道,「姑娘何苦留著她,不如發賣算了。」
黛玉一瞥道,「我讓她跟著我,你吃醋了。」
雪雁听了這話,自是說道︰「姑娘要用她,我自然贊成,只是她畢竟是那薛蟠的通房丫頭,雖我整日在府里,可也偶爾听說那薛家的薛蟠渾的很。」
黛玉笑了,只說道︰「平日里只見著你唧唧咋咋的,倒是有些心眼。只是這薛蟠就是為了她才打死了人,這香菱用處大著呢!」
話說這大周富源遼闊,物產豐富,這秋圍之地更是風景優美,氣勢磅礡。
劉四指著遠處的一棵松樹說道︰「我小時候還爬上去過,你看它像不像一只巨蛇?」
北源瞅著看去,那松樹盤在懸崖峭壁上,倒是頗有一股子靈氣,點頭說道︰「確實很像」北源看著劉四問道︰「皇上在前邊,你怎麼跑到我這邊來了。」
劉四不說話,只是拿起一邊的青橘剝了,遞了一半給北源。
北源輕輕笑道︰「謝謝你了。」
劉四看了一眼北源,說道︰「那你好好休息下,我先回去了。」
劉四又看了北源兩眼這才回去了,卻正好遇著大皇子,這大皇子穿著一身皮質鎧甲,倒是頗有幾分霸氣,見著劉四自是說道︰「四弟,我剛找你,你去哪里了!」
劉四答道︰「出去走了走,有事!」
大皇子雙手抱胸,口氣嚴肅的說道︰「四弟不是我說你,這次不止咱倆來了,老二也來了,還整日在父皇面前獻殷勤,你倒跑的沒影了。」
劉四听了這話,嘴上不說,心理直抱怨,你打翻了醋壇子,和我有何干系,嘴上卻說道︰「大哥教訓的是,只是我的性情你也知道,最是做不得這樣的事。」
大皇子听了這話拍著劉四的肩膀說道︰「你這性子我知道,就是太實誠了。」
劉四低著頭說道︰「大哥,還是你懂我。」
大皇子只拉著劉四說道︰「過兩天圍獵就開始了,你要準備好。」
劉四自是拍著胸脯一臉虔誠的說道︰「大哥放心,我自然竭盡全力。」
听得劉四這樣說,那大皇子滿意的走開了。
卻說那二皇子因自己頗有才華,且長的俊美,皇帝也樂的見他在自己面前鞍前馬後的玩鬧,自是一派熱鬧。這大皇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理,雖說自己是嫡長子可是這二皇子實在是礙眼的很。
那二皇子這幾日正是春風得意,只是因郡主善妒,府里連個通房丫頭都無。
偏他又天性風流,愛好。
卻不想貼身太監收到口信,那白氏約他晚間在馬廄那相見。
這二皇子當初對白氏也頗有好感,只因家有悍婦,這才偷偷和她私定終生。本想著能生米煮成熟飯,倒時候讓母妃去說情,定能左擁右抱。卻不想那白氏性格剛烈,得知自己這想法當時就撕破了臉,並嫁給了老四。
只是這白氏自從嫁人後就鮮少出門,實在是沒有機會一見,這如今竟然主動讓人帶來口信,當下便欣喜若狂。這邊哄著郡主,那邊就偷空去了馬廄,這剛到馬廄便見著一個人半蹲著在那干草堆那邊,看身形較小,便以為是那白氏,當下就撲了過去,嘴里只喊著︰「心肝、寶貝!」之類的話語。
二皇子看都不看就扯了自己褲子,又扒了那人的外衫,正待要行那風月之事,卻听後面傳來響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一把拉開,上來就被剮了一個耳刮子、二皇子自是見著一臉怒色的郡主。
那郡主對二皇子並不十分信任,這剛听人說二皇子在馬廄這邊偷情便立馬帶著十幾號人過來,正被撞個正著。
那二皇子雖愣了,卻當下就清醒過來了,只拉著郡主說道︰「瑤瑤,是她勾搭的我。」說完便指向那人,卻看到一半身j□j的老嫗。二皇子看到這老嫗之後,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只問那老嫗道︰「怎麼是你?」
那老嫗一臉是淚的說道︰「老奴本在這拾掇干草,就被……」這話沒說完,就嚎啕大哭起來。
郡主怒喝道︰「閉嘴。」那老嫗這才聲音轉低,嚶嚶的抹起眼淚來。
二皇子見那老嫗滿頭枯發,臉上還有一大塊紫色的胎記,又見她身上干癟的胸部,還有那搭拉著的月復部,當下就一陣惡心,捂著嘴就想吐。
那郡主在家也是嬌寵著長大的,嫁給二皇子之後又一向說風便是風說雨便是雨的,當下見這如此場景自是拿起一旁的棍子就想往二皇子身上打,那二皇子跪在地上扯住郡主裙子說道︰「我是冤枉的。」說著便指著那老嫗問道︰「是誰讓你這時候來的?」
那老嫗一邊哭一邊說道︰「老奴每日這個時候都過來,並是不誰吩咐的。」
二皇子見狀,自是知道被那白氏耍了,只是對郡主說道︰「瑤瑤,相信我,這是一個圈套。」
郡主雖驕縱可也不傻,當下便冷笑著說道︰「你為何大半夜的來這地方,如今我倒要好好問問你,是誰讓你來這的?」
二皇子自是不能說實話,只是一味的大喊冤枉,卻在這時,便有太監過來傳旨讓二皇子和郡主一起過去。
當下,二皇子自是提了褲子和郡主一起去了皇帝那邊,這皇帝見了二皇子和郡主直接就斥道︰「你們兩個也不小了,大半夜還要鬧這笑話。」
郡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著就說道︰「父皇,是他,是他偷人,在那馬廄里。」這話說完就哭了起來。
皇帝指著二皇子說道︰「你說。」
二皇子只低著頭說道︰「我是冤枉的,有人陷害我。」
皇帝問道︰「是誰陷害你?」
二皇子自然不能說白氏,當下也想不出其他了,只一味的說道︰「兒臣是冤枉的!」
卻在這時,有一內監進來說道︰「那馬廄打雜老嫗剛撞柱而死了。」
這話一出,二皇子當下傻了,只癱坐在地上,皇帝瞅著他一陣搖頭,那內監地上一塊破布,說道︰「這是那老嫗死前咬破手指的血書。」
皇帝一看,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字「沒有清白,無顏活在世上。」
當下便把那布匹扔在二皇子面前,指著他鼻子就罵道︰「就算要玩也該玩個好的,你竟然……」皇帝氣的竟說不出話來。
這邊大皇子來了,上來就扶著皇帝說道︰「父皇歇歇氣,二弟這也是一時忍不住。」
二皇子听的自是氣的滿臉通紅,這話是給自己下了定論了。這邊立馬說道︰「父皇,兒臣確實冤枉,我和郡主夫妻情深,怎麼會干那事,更何況那老太婆長的那麼丑,我更加不會。」
皇帝听了這話倒也有三分相信,只是那老嫗已經以死明志,這自然是立時便讓太監下旨,要治二皇子的罪。
這邊郡主原本是盛怒,這見著皇帝要下旨,當下便哭訴道︰「父皇,這確實很可疑。」
皇帝見郡主求情,想著這事傳出去太過于難看,只得罰了二皇子禁閉半年,又責令郡主把那老嫗好生安葬。
這才讓他們退了,連夜便讓他們夫妻倆回了京。
這事雖半夜發生,皇帝又下旨不得私傳,但是還是被眾多人知道,一時間這大臣命婦,宮女宦官私下里是議論紛紛,皇帝雖有心制止,無奈法不責眾,只在難以消滅,只得順其自然。
只把那二皇子說的無比難堪,有人說他天生就喜好老婦,還有人說他被郡主壓制的連老太太都不放過,還有人說那老太太就是被他干死的,總之這圍場之行,簡直是熱鬧非凡。
北源和幾位年輕同僚講了會話,站在一邊看著劉四他們齊在皇帝身邊,倒是頗有一翻父慈子孝的意味。
這邊上馬騎了會射了一只兔子,便下了馬,半躺在樹邊曬起太陽來了。
這听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和各種吶喊叫好聲匯聚在一起,北源只從腰里掏出一油紙小包,拿出一小片醬牛肉吃了起來。
這才剛吃了兩口,身後就走來一人,北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見著一位年輕樣貌清秀的公子哥。
那人走上前來,一抱拳說道︰「衛若蘭。」
「林北源。」
衛若蘭看著北源手里的醬牛肉笑著問道︰「這個好吃麼?」
北源遞給他道︰「還不錯,你嘗下。」
那衛若蘭捏起一塊,嚼了兩下說道︰「不錯,很香,有嚼勁。」
北源看著衛若蘭便問道︰「不知兄台有何事?!」
那衛若蘭笑道︰「卻也沒別的事,只是早听說林兄氣度不凡這才過來一見。」
林北源听了這話,自是笑道︰「衛兄這話過謙了,想衛兄這般人才,哪是我一書生可比的。」
那衛若蘭自是說道︰「林兄才華橫溢,我乃一介武夫,林兄再說就是羞煞我了。」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倒是有些投契,那衛若蘭見林北源性格豪爽,言談幽默,這才問道︰「我向林兄打听一個人。」
林北源自然問道︰「何人?」
那衛若蘭臉紅了一下,這才問道︰「上個月,有人上門說親,便是那史家的大姑娘史湘雲,我母親對她很是滿意,想著這次秋圍回去就正式敲定。咱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我倒是很想找一個性情投契的人,想著林兄和那賈府的關系,想必是知道一二的,這才問道。」
林北源听了,說道︰「這……」北源頓了一下,那衛若蘭說道︰「林兄但講無妨。」
北源這才說道︰「這男女有別,更何況我是林家的,她又是史家的,原該不認識才對。不過前段時間倒確實見過。只是因著賈寶玉生病在那寶玉屋里見過,她又問了我姓名之類的。倒是一個爽朗的女子,只是容貌我並沒看清,想必是不錯的。」
衛若蘭听了這話便有些不喜,只想了會便說道︰「賈府的寶玉我倒是認識,只是他好一段時間不出門了,卻不知道他竟然生病了。」
林北源便說那寶玉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那衛若蘭只心不在焉的應了幾句,兩人又說了會話,這才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