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劃過,一直往皇宮飛去,但是就是這個時候,一陣清蕭淺吟,悠揚而婉轉,飄渺如煙,風流如流雲,頓挫如青山,行雲如流水,低婉淺吟,揮不盡滴點離人淚,訴不完幾許苦寒愁,此蕭此音,此人此情,何苦?
尋音而飛,直至月映銀河,風擺綠柳,音轉密林,盤旋而上九霄,流雲清風淺醉明月,青影**,玉簫很斜,玉樹之資,弱柳之容,臨風而立,墨發飄揚,玉指輕跳,粉唇吐蘭,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此妙音如此妙人。
蕭停音頓,轉身淡笑,剎那間,洗盡鉛華,斂盡風光,青影淺笑月下河邊,恍然間,疑是幻影。
「大名鼎鼎風琉璃,聞名不如一見。」淡笑出聲,聲音飄渺,若遠立天邊。
輕笑出聲,「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路望遙;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行走間,腰間短玉青蕭,叮鈴而笑,手執一支青玉蕭,淺笑中已至眼前。
「高山流水覓知音,青蕭只待有緣人。《》」聲音清透,似低似淺唱。
我歪頭而笑,「江湖粗女,懂何音律?怕是讓青玉公子對牛彈琴了,還真是對不住啊!」
段青玉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簫,「子期為樵亦知峨峨高山,潺潺流水。」然後抬頭淡笑,「風琉璃若不解風情又豈會有南仙之稱?」
撲哧!
我笑得異常燦爛,雙手側作揖,「啊,真是過獎了,能得青玉公子如此褒獎,在下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
段青玉依然淡笑,無悲無喜,卻如柳仙臨世,清透如玉,風姿醉人,如痴如迷。
我一坐在地上,仰首望他,「有酒嗎?那天,未能盡興,一直是我心頭隱憂,無論如何都應賠你一杯。」
他低頭看我,淡笑出聲,「沒有,青玉不知會引你到此,沒有備酒。」
我依舊笑得燦爛。
如此妙人,她不知道會吹簫引誰而來,卻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便已猜出我的身份,卻無半點驚訝,甚至好像早已知曉,淡笑中看破一切,第一公子亦是絕非浪得虛名。♀
我雙手往後撐地,側頭看著他,而他似在看蕭,亦似在冥想,我起身湊近他,他一愣淺退,我習慣性地抓抓頭發,笑道,「青玉可信我?」
他雖然滿臉疑惑,卻終究點頭。
我「嘿嘿」一笑,再次湊近他,「我知道有個好地方,有好酒好風景,青玉是否願意一起賞景品酒呢?」
段青玉眨眨眼,最後又是輕輕點頭。
我抓上他的手,轉身而飛,屋頂中飛躍,他亦是亦步亦趨地跟在我的後面,沒有半點遲疑。
誰人屋頂上落下,坐在屋頂上享受清風明月,眯眼而笑,腳步聲落下,我回頭看著,如青柳臨風,我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不見任何遲疑,坐下,亦是不解。
「宣揚樓?」聲音清潤,帶著疑惑,卻煞是好听。
「天下十大好酒之一的九品天香瀉,出自于宣陽,自然喝酒也要來這咯,當初雖請你喝酒喝得卻是粗酒,心中歉然,這次定是不醉無歸。」我理所當然的點頭,笑得像狡猾的狐狸。
請人喝酒,喝得是別人的酒,花的是別人的錢,賺的是自己的面子,借花獻佛也是相當值得推崇的。
他微微皺眉,「屋頂之上,雖能賞月,卻無法喝酒,女俠是不是應該另謀他處。」
我笑著搖頭,語重心長地嘆道,「青玉啊,這做人得靈活變通,不能太過死板,知道嗎?屋頂取酒,九品天香才能一瀉千里。」
說完之後,我伸手揭開幾片瓦片,往下面酒窖一看,林林總總,數之不盡,看了一眼在後面張望的段青玉,輕笑一聲,右手往下一按,白綾從袖口飛出,如一條靈蛇直取酒封,「撲」的一聲酒香四溢,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只見一條細流從下而上奔涌而來,直至如山中瀑布,微啟檀口,一股清香水箭沖入口中,源源不斷。
手腕再抖,水箭已呼嘯而過,沖向旁邊玉人,身子一顫,但頃刻間亦是恢復常態,薄唇微啟,引入月復中,縱是青衣濡濕,亦不減無邊風月,酒漬滑下,沿著下巴,一路往下,流過玉頸,流過喉珠,滴落胸前,暈濕一片。
手腕一松,水箭倒流,白綾收回,再次淺笑看他,他的眼中竟有一絲驚喜,笑意更加濃郁。
「怎麼樣?這樣喝酒是不是比那天來的暢快,來的舒服,最重要的是,」我停了停,再次湊近他,輕笑,「不花錢卻能喝到上等好酒,如此星辰如此夜,如此風情如此月。」再次停了停,笑得無賴,「如此美人如此酒。」
他的俊臉中升起紅霞一片,是酒的原因還是害羞呢?
低咳一聲,看著我淺笑,然後拿出青玉蕭,湊近粉唇,不聞半點仙音,但聞酒香濃郁,低頭一瞧,酒若附仙,細流直上,旋轉鑽進青蕭中,邊引邊飲,如此絕技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他飲酒微笑,如蕭神酒仙,如此醉人。
「青玉如此絕技如此妙人,竟是如此,我倒有點班門弄斧了。」我真心嘆道。
他放下青玉蕭,依舊淡笑如風,「女俠謬贊。」
我再次覆手,白綾旋轉如龍,橫貫諸多酒壇,卻不出半點聲響,滴酒未落,全部飲入口中,落入月復中,青玉蕭從中取酒,雙首水龍,匯入不同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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