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119節第一百一十九章紙票
劉時方這兩天,發現哥哥劉時朋不對勁,常常自己坐著發呆,上課先生講啥,倆胳膊支稜著臉,不知想啥哩。奇怪,以前可沒這哩!問劉時知,老七也不知咋回事,「學堂大家都能看見,天天來去,沒啥蹊蹺呀?」劉時知撓頭。
「你再仔細想,去過別的地方,分開過沒有?」
「可能大前天,路上哥哥鞋壞了,俺幾個先走。除此之外……哦,昨天沒有一塊走,他說是去南街一趟。」
這老七古怪不是昨天才開始,「他鞋壞到誰家門口了?」
「劉老鴉。」
「哦……」劉時方約莫明白了。他家門口,常站著一個丫頭,是劉老鴉獨生女,大孩,二孩染上天花,凸麻子,死了,就剩下這閨女,時常見她門口靠著門框嗑瓜子,見他們望她,也不躲避,還仰臉看他們哩。
劉時方也不給劉時知說那麼多,叮囑他好好听先生講課,就回班看書,見他哥,還愣怔著,作為過來人,他明白,就是這劉老鴉閨女事哩!
劉時朋心里能不想嗎?女孩揉揉地摟著自己,自己硬硬地戳進去,撲騰撲騰在她柔軟身上撲騰,女孩總是忍著,雞雞也總是鑽不夠,不住氣地鑽來鑽去,想不到,她那小洞洞,恁能讓雞雞鑽,鑽進去恁能勾心哩!
晌午吃完飯,自己偷偷翻牆出去,又去找她,她家照常爹娘睡著。小床上,倆人月兌光了玩耍,和上兩回不同,看著她小巧的女乃子,吸著紅紅個嘴唇,倆人摟得你上她下,你下她上,只覺得渾身的勁,都望對方身子里鑽,都不夠用,和腰累得酸疼了,倆人才摟住小睡了一會。
是啊,頭一回,他覺得他生活里,除了爹親娘親兄弟家人外,還有一個自己想著的人。
劉學林半下午回來了,前後六天,拉了兩頭野豬,有七百多斤,一扇驢肉,三百來斤,其它日用物品。倆孩累得不輕,腮幫子也瘦了點,娘看著,心疼地拿手直摩挲。孩子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娘還攆著看看是不是少點啥哩,惹得幾個妹子、佷女,扮著面相挖苦他們,大人看著笑哈哈。
劉時學和二弟劉時習倆人剝皮去五髒收拾干淨,幾個小子旁邊跟著招呼,分塊放到地窖腌制。吃飯時,劉學林拿出幾張花里胡哨的紙來,讓大家看看是啥?新新新婆子和新新新新婆子讀出「中國銀行五元」,「中國絲茶銀行十元」,其她人,光看出這是花紙,別的啥也看不出。小孩拿著,覺得稀奇,互相傳看,以為是小人書——先生說過,他們沒見過。
待他爹看了,劉學林說,藥鋪高低要搭配這些花紙,叫「紙幣」,一塊頂銀元一塊,帶著輕巧。他爹就感嘆,「世道變哩,幾百年了,以前,誰也沒見過,用過,看來朝代變了,啥都要變哩。銀元手里拿著踏實,這東西,輕飄飄,怕是不牢靠哩。」
「可不是。俺一路尋思,啥東西一變,都要反常一段哩。店掌櫃也接受不了。說是用過銀票、官票,沒見過紙幣。他們也小聲勸咱,積攢些銀元。」
「你心里有數就好。刀切豆腐,兩面光,咱得求哪面光咱佔得多些,才算是劃算哩。莊稼人,可吃不起虧哩!」見孩子勞頓,趕路感得慌,就勸孩,早點歇歇,「身子骨是自己哩……」
劉時學看爹和倆弟弟平安回來,家里晚上是弟弟看夜,自己找空睡了會。正躺在床上迷糊想起來,二房進來,見他腿襠鼓著,下去探探,月兌下褲衩,露出漢子蓇葖葖物事來,笑嘻嘻地也月兌了,騎上去,顛了幾顛,屄里夾著舒適了,「俺想起來小時候淘氣,騎著竹竿,繞院子轉圈。那竹竿地上拖著,一震一震,震得俺溝酸麻酸麻,就使勁轉圈,轉得頭暈眼花才罷手。現在俺騎著的,是不是竹竿哩?」
說得劉時學也笑了。「俺騎的是玉蜀黍桿子,哪有竹竿?玉蜀黍桿子軟和,不記得震哩。」
「俺說才騎幾下,它就軟和哩,原來俺現在騎的,是玉蜀黍桿子哩!」二房抿嘴笑著。
漢子被他說笑了,這幾天沒有和她一塊背詩詞,繞著圈子笑他土氣哩。「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想著這二房淘氣勁兒,不由翻身騎住二房,「叫你見識一下俺村里的玉蜀黍桿子厲害,看你咋著聞青梅味哩。」一邊用力進出,一邊剝開衣襟,看她白女敕白女敕女乃子撥浪鼓錘樣跳動,雞雞越發堅硬,前後舞動,二房才閉眼享受漢子撫愛,嗚嗚咽咽念詞兒詩兒。
後夜,起身去苗歡喜那兒。前幾天,清清她倆埋怨他,有事也不言語一聲,兵荒馬亂,白叫她們擔憂六十七天。屄里空閑是小事,大孩哥哥安穩不安穩,倒是大事哩。她們女孩,輕易不能出去,外邊啥事,她們稀里糊涂,叫她們咋依賴他哩!劉時學只好答應,有沒有事情,總要去轉一圈,好讓她們睡安穩。
陪她們睡了一會,總是不踏實,以為白天睡多了,不瞌睡。就摟住倆人,自己又日了一會,女敕女敕嬌嬌的感受,也沒有驅走心里煩躁,還是膈膈應應,沒有以往舒適勁。
干脆披衣坐起,听听外邊,除了風聲,沒有別的古怪。提了自己那把短槍,試了試扳機,里邊脆響,就沿著胡同周圍轉悠。
遠處,偶有狗聲吠吠,近處,卻不曾有大聲響動。自己干脆就蹲在胡同口,那邊有堆麥秸,靠著也不冷。
弟弟劉時習轉過來,東西看看,又前走了。
不一會,街西邊傳來大牲口「」蹄聲。停了會,蹄聲沒了,響起微弱腳步聲,劉時學從地上抬頭瞄著,一隊人影悄悄過來,約莫有十來個人,朝這邊模來。劉時學心里暗暗驚奇︰老天爺可憐咱哩,不然咋會恁巧!這附近,沒有大戶,估模著,他們是沖著自家,莫不是白天爹他們進村,讓哪股土匪內應踅模著了?
他們人多,自己咋辦?
眼瞅著,人影越來越近,只有十來步了,劉時學急得額頭直冒汗,家人都在,打起來恐怕要吃虧。
忽然,後面人亂了,前面人影回頭跑,劉時學也不藏著了,沿著路邊直撲過去,見人就踢腳,轉眼踢倒仨,眼見前面有個人影熟悉,心里有數,回頭朝三人各補一腳,腳腳要命招式。
見沒有人站著,才朝熟悉人影靠近,「還有牲口那邊。」
「沒事,老二去了。」
一人胳膊下夾著兩個,拋到護城河土洞里。村外打著火鐮辨別土匪,看到死人中,有個斜對面鄰居,是劉全有。估計是下午看到自己趕著馬車進村,車上東西多,去給土匪報信。這可惡的!沒怨沒仇,自己也接濟他家幾次,不然的話,不知餓死幾年了。劉學林暫且不吭聲。
回頭,劉時習和劉時朋、劉時方牽著牲口,也回來了。
這邊劉時學急著,那邊守夜的劉時習也听到牲口蹄聲,離自己家近,自然不敢馬虎,喊醒爹。既然不能讓土匪接近家里,所以劉學林用圍魏救趙辦法,擊尾臨近截殺,黑天,土匪路不熟,加上本身偷偷模模,心里有鬼,好解決;讓劉時習他們解決看守牲口的土匪和牲口。
十四匹大牲口,不能趕回家,劉學林讓劉時習、劉時方跟著,連夜趕到附近西陶,扮作馬販,在那邊賣幾匹,再換到河北小東買幾匹。劉時學、劉時朋他們看家。劉時學槍耍得好,山上丈人那兒年年不是白去哩。
劉學林交代,土匪一下失去十幾個人、馬、槍,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肯定狐疑不定,不知咋回事,不敢輕動。所以不要很擔心,他們賣個差不多,就回來了。
趁村里安靜,劉學林他們把牲口串起來,牽著出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