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118節第一百一十八章遠行
日子 轆一樣滾著,並沒有因為家里死了婆子,和新新新婆子跟前女兒楣楣,大孩劉時學跟前男孩劉則孝三人,而稍有停頓。劉學林默默地承受著命運跟他增加的磨難、苦難、災難,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這世道,總不是人過哩。既然你是了人,就得忍受你該忍受的,做你該做的。驢子拉磨,你以為牠願意哩?眼珠兒蒙上,一圈又一圈,地走著轉不到頭的圈,再轉,也沒有離開磨道那一圈。圖啥哩?主人可能一把麩皮就打發了。轉慢了,主人日罵倆句還是輕哩,鞭子抽倆下,也是常有的事。人也是這哩,有自己的磨道,有自己的圈數哩!唉,走了,就走吧!活著,總有操不完的心,換個世道,說不定,會有好事,有好人家哩!
從麥壟上走下,麥子伸展一片片葉子,愛憐地架著綠掌攔截主人腳步,將露水濡濕主人鞋子、褲腿,仿佛在安慰主人那沉痛的心。劉學林蹲下來,看著沾滿晶瑩露珠的綠人兒,飽含著莊稼人的夢,心里兩個多月的枯萎,慢慢滋潤。自己的圈,還得自己走哩!劉家血脈也要繼續傳承,自己這消沉,要不得。看看,因為自己不高興,家里平日,連個笑聲也沒有,爹也消瘦了許多。
回到院子,新婆子和新新新婆子他們,發現漢子憂郁陰沉的臉,變得開朗了許多,她們腳步也變得輕盈一些。孩子們從大人臉色上,也感覺出與以往不同的東西來,說話,也放肆了一些,聲音漸漸高了,「咯咯」的笑,由偷偷,變得光明一些。楠楠笑的時候,特意繞過爹面前,把笑臉貼在爹臉上,爹爹也沒有黑風著臉給她看,于是灑下一串「咯咯」丟到爹爹懷里,跑去找妹妹、佷女……
新新新婆子,和新新新新婆子,原朵朵、馬花花,將晌午飯,弄得比以前像樣些,孩子們歡快地吃著,鬧著,逗大人開心。二房雖然勉強換了臉色,心內還是發苦,看著人家孩子,都全全和和,歡歡樂樂,說說笑笑,眼前晃來晃去,心里越發針扎一樣剜著疼。看著漢子放下飯碗,假裝嗓子癢,咳嗽一聲,劉時學過來,「咋了,身子還不舒服?」
起身就走。漢子跟過來,進了屋,就月兌漢子衣服。「大白天,都在家里……」
「俺不管。俺想孩子,俺要孩子,你還俺孩子!」
劉時學只好摟住她,腳後跟關了門,手上安慰二房。「這些日子苦了你當娘的哩!都是咱孩,你說,俺能不傷心嗎……」
二房不說話,張嘴咬住漢子雞雞,噙了幾口,扯向下邊,聳身就上。
漢子知道二房心思,唯一孩子沒了,想孩子有些瘋哩。當下,也不想窩囊了她,加上這一段自己也沒有和誰有房事,這時候,下邊也脹脹的了,也憋著一股邪氣,隨著二房柔軟起伏,自己跟著上下浮動,屋里嘎吱嘎吱聲音,別樣地歡快。
二房身上使勁,心里只想著孩子則孝活潑身姿,和漢子日著,就像孩子二歲在逗自己跑著攆他玩兒一樣,一顛一扭頭,「咯咯」笑著,忽然身子一歪,就要摔倒,自己急忙鋪上,啊呀,孩子軟和和地正好倒在自己女乃子上,掉嘴開始吸女乃,吧嗒吧嗒吸得自己只想看著那紅紅的小嘴、小臉去親一口——哎吆吆,二房一陣顫動,則孝忽然跑到自己腿窩里,自己倆手去扶,忽地不見了,自己摟著漢子蛋蛋,在鼓蛹哩!
迷蒙中迷瞪過來,二房癲狂地摟著漢子猛掀,用簸箕簸玉蜀黍似的,一掀一掀,掀得漢子也有點招架不住,只好用勁猛壓,猛碾,「嗷……嗷……嗷……嗷……孩哩,娘來了——」股股熱流,噴向漢子雞雞,澆得雞雞一楞一楞,張眼也噴出股股熱流,汩汩轉著漩渦,沖撞著,轉著圈兒,尋找出口。二房迷迷糊糊、腿鼓蛹著,纏繞著,想把孩子拖到懷里,緊緊地摟住,摟住……
晚上,和婆子也做了,婆子勸慰著漢子,曲意迎合漢子,讓漢子低沉的萎靡,漸漸被鼓舞起來。
隨著村里外鄉人走了,瘟疫過去,又慢慢有些活人在街上走動。天漸漸暖和起來,人的肚皮,越來越癟下去。幾人有氣無力地躺地上曬日頭,隨意身上蟲兒蟣子爬著粘著,也沒人去捉牠們。自己好歹還有口氣,不知哪天找閻王討飯吃,也算是放些生,積些德,見了閻王,好說話不是?
「任三,你家婆子哩,咋好些日子看不見哩?」
「還婆子破字哩,自己都沒啥吃,這不餓她娘家去了……」
「那你咋不去哩?丈人不能恁偏心吧?」
「俺多少得要個臉吧。孩子餓死了,自己這幾年,丈人接濟不少了,咱咋還有臉去哩!丈人家,這幾年也不中了。咱自己地都賣了,他那比咱好不了多少。王小兒過年,一天不如一天哩。」
「瘦死騾子比羊大。你家四百多畝,你丈人家六百多畝,咋說沒就沒了?」
「愧死先人哩。俺現在流淚勁也沒哩。」
「咋說,你家比俺強多了。俺可連你家邊都沒模過。兄弟你不管咋說,總是吃飽過,娶倆婆子風光過。」
「哎呀,老哥,想想那會,俺牙都是酸哩。後悔呀,後悔呀……老天可憐俺,讓俺再有幾畝地,俺可得勤懇節儉哩!」
「那咱睡會吧,餓得俺眼直冒花,以為是銅錢哩。說不定夢醒回來,土地爺就給咱幾畝地哩……」
劉學林看家里穩當了些,爹身子也沒啥事,想把家里地黃、筐子去賣了。家里人口多了,用度總少不下去,住的地方,看看,是不夠。把地黃賣了,看能不能拾掇兩座房子,回來,分家的事,看看能不能辦了。就是不分家,讓爹過得舒心些,也要買處宅基,預備著不是?
眼瞅著,劉時朋幾個孩子也該提親了,回來了,好好籌劃一下,耽誤不得。
上回跟隨自己去的是劉時朋、劉時方,這回就叫劉時遠、劉時悅倆孩跟著,賣了就回來,外邊就不耽擱了。
不說劉學林帶著倆孩上開封,單說劉時朋他們上學回來,路上劉時方拐彎去干娘家,他們幾個說說笑笑走過來,劉時朋鞋忽然掉了,就叫他們先走,自己看看咋回事。月兌了鞋,見腳後跟月兌線了,露出後半拉,為難了。村里人習慣一年到頭一雙單鞋,像他這樣人家,不過冬天有雙棉鞋,也是小孩子撿拾哥哥們穿剩下的,輕易不做新棉鞋。這雙棉鞋,不知穿過幾茬了,鞋底本來就薄,娘給墊上個厚鞋墊,穿著腳底板不冷。現在線開了,厚墊子不知啥時候跑丟了,路上走路,一直覺得一個高,一個低,走著別扭,現在可好了,爛了,這……
正在猶豫,旁邊傳來低低說話聲,「來,俺給你用線縫縫!」
劉時朋羞紅了臉,抬頭看,見是頭梳短齊發女孩,哦,認識,他們經常打她家門口過,知道她娘做暗娼,所以兄弟們打門口過,常見她在門口依著,瞧他們。背後也說過她們家不好听的話,說她娘是爛屄,他爹是縮頭烏龜之類。其實,這一條路暗娼、妓院,不止他們一家,爹曾說過,不許他們走這條路,可下學時候,總想著早回家暖和、吃飯,從這兒穿過,近一多半路哩。
「那……」
「虧你是個男孩,恁磨磨唧唧哩!」女孩小臉上,豎起一根手指羞他。
「那,俺先謝謝你。」踮起腳尖,一拐一拐進門。
院子不大,一一座正房,加上西屋三間,東屋兩間,門房。院里啥也沒有。隨女孩進東屋,「俺娘睡哩,不然俺娘手工比俺好,你先將就穿到家,叫你娘再給你縫縫。」女孩倒不陌生,嘰嘰呱呱說著,可能是平時話少?劉時朋猜著。
女孩針腳大,用力穿過,不小心,針扎到手上,冒出血來,劉時朋趕緊站起來,「疼不?」記得妹妹們磕了踫了,總要鬧他們,讓他們哄半天,才不埋怨。
「俺又不是泥糊哩,咋不疼哩!」女孩翻他眼,眼白大大的,白得他心一忽悠。
「那俺給你揉揉?」妹妹總是這樣要求。
「行啊。俺可沒人疼哩。」遞過根蔥白一樣手指,上面有紅點。
劉時朋小心地湊到嘴邊,吮口,溫溫的,膩膩的。
「哎呦,癢死俺了,」女孩身子一歪,倒過來,針也丟地上了。劉時朋不防,懷里結結實實撞來一堆溫軟,自己仰臉要倒向床。用力,兩手後撐,勉強沒有躺下。
「哪癢,俺給你撓撓。」劉時朋不忘人家恩情。
「你用啥給俺撓哩?」
「俺有手,兩只手哩。」
「俺知道你有兩只手,難道你會長出三只手來?你看……」褪下褲子,「俺這兒癢哩!癢了好多天了。」
劉時朋眼珠兒不轉了,以前妹妹尿尿,抱著,總能看見,不過是妹妹,自己也沒在意,覺得女孩和男孩尿尿不一樣。現在看著眼前不是妹妹的屄屄,感覺可不一樣了。剛才摟著軟軟的身子,自己莫名發抖,現在看見曾經見過好多次的東西,心里也癢癢。可剛才自己說過要「撓撓」,總不能一直看著吧?
伸手過去,白白的,軟軟的,手指畫兩道,「癢癢……不癢癢了?」聲音有點抖。
「啊呀,俺以為你讀書哩,總比俺見識廣。這兒撓癢,可不能只用手指哩?」
「俺用嘴給你呵癢?」劉時朋為難了,平時只會這兩樣,難道女孩比他懂得多?
「咯咯……咯咯……」笑兩聲,女孩怕劉時朋難為情,勉強憋住,臉紅紅彤彤,像自家院里隻果,看得劉時朋心里莫名癢癢,總想吞下去。
手向下模,解他褲帶,劉時朋慌亂要擋,小手捏住,劉時朋動不了了,心里慌慌地,看她月兌下他褲子,露出兩腿。而她,光光地撅著,白生生晃眼。
直回身子,小嘴對著他臉,「吧唧」一口,軟軟條東西鑽到嘴里隨後香香的燻得劉時朋發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