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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楊森的嫌疑

無花和南宮靈剛剛把飽餐一頓的楚留香送走,正要談談計劃的事情,轉頭卻發現身後餐桌上,楊森正在大快朵頤之前幾人沒動過的糕點。

他什麼時候到的,兩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兩人背後有點冒汗。

「公子,又見面了。」還是無花更早恢復鎮定,噙著迷人的微笑,走過來招呼著。

「老遠就聞見了香味,見你們聊得開心就沒有打擾。才一天時間,我就想你的手藝了,無花美人,再多吃幾次你做的美味,我大概就真的舍不得放你走了。」楊森口中不停,玩笑似的感慨著。

「公子說笑了,撫琴需用有知音,美昧也得要知味者才能品嘗,得公子稱贊是無花的榮幸。若覺得無花的手藝尚能入口,日後歡迎公子前往莆田少林,無花定然好好招待。」無花不知對方是真是假,只是謙虛的表示日後歡迎。

「那要好久,到時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不如無花現在就幫我做點好吃的唄!你知道我的食量不小,上次你給我留的點心都快吃完了。」楊森對著無花眨眼。

「今天天色已晚,公子就先將就用些糕點,下次有機會無花再為公子下廚可好?只是不知這麼晚了,楊公子來訪,可有什麼要事?」無花安撫對方。

「對啊,這麼晚前來,楊公子是找南宮還是大師?若楊公子找大師有事,要不要南宮回避一下。」南宮靈也恢復過來,爽朗的說著。

「沒事,南宮幫主隨意就好,我純粹是路過這里,聞到香味才嘴饞過來蹭吃的。」楊森低頭挑著點心。

這時,無花背在身後的右手,微微一動。其身後的南宮,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而楊森低頭吃著點心,對兩人的動作均沒有看見。只是這一低頭,無花和南宮靈也沒有看到,楊森嘴角的笑意。

「楊公子好厲害,隨便路過就能路過到丐幫的分舵,可否告知南宮,楊公子是要到那里去啊?來這里還要等香帥走了才進來,是怕香帥知道什麼嗎?」南宮靈眼楮一轉,對著楊森說的別有深意。

「南宮幫主以為呢?楊某酷愛美食,所以鼻子比較靈敏,能很遠就聞到香味尋來。何況無花美人所做的佳肴,只要吃過一次,恐怕就不會忘卻這些味道。至于楚留香,我只是剛好和他前後腳而已。南宮幫主認為,我和無花美人,有什麼怕香帥知道的事嗎?」楊森很有耐心的解釋著,最後還調戲一下一旁的無花。

「楊公子有什麼不想香帥知道,南宮不得而知。但香帥正在查案,楊公子裝作不懂武功,這麼湊巧的和香帥結交。難道楊公子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聯?」南宮靈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而無花如同化外之人,只是低頭喝茶。

「哦,南宮幫主認為本人和案子有關?」楊森抬頭,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南宮可沒有這麼說!只不過楊公子出現的時機太巧了,正好跟隨香帥,將所有線索第一時間知道。而且在查明線索之後,那些知情人又那麼湊巧的遭遇不測。再加上楊公子這身高深詭秘的輕功,在江湖上卻從未聞名,來歷蹊蹺,由不得南宮不想上一想。香帥是南宮的朋友,自當相幫。而這個案子又涉及前任幫主夫人,南宮更應盡心盡力。在事情大白之前,楊公子是否和案件相關。呵呵,請恕南宮多疑。」南宮靈調理清晰,陳述大義凜然,一副懷疑你也問心無愧的樣子。

楊森的興趣更濃了。無花應該提過將他當做棋子,並在最後將他當做替罪羊的可能性很大。而南宮靈僅僅得知無花的意向,加上丐幫查到的消息,就能將楊森根據外漏的一點情報,條理清晰的整合成疑點。他都覺得自己很有嫌疑了!

這南宮靈在原著中屬于炮灰,武功才智均遜于楚留香,成為其出色的映襯。在血親之仇和養育之恩之間矛盾徘徊,因而暴露,被無花毒害而死,整個人是那種的悲情角色。

但實際上,南宮靈繼承了其母的聰明才智,又被當做少幫主培養十幾年。所以在任慈死後被委以重任,接掌丐幫還能井井有條,其才智能力,均為上佳。楊森喜歡有能力的人,也願意給予一些寬容。比方說︰加重自己的疑點,讓南宮靈和無花高興下~

「听得南宮幫主的話,我都覺得我是幕後黑手了。但有一點,南宮幫主大概沒有想到。」

楊森放下手中的點心,淡淡的一笑,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周身不帶絲毫煙火氣,表情飄渺疏離,舉止斯文有禮。

「哦,南宮哪里沒想到,請楊公子不妨明言。」南宮靈見狀也挺直身體,暗自戒備起來。

但已經遲了,楊森的身影如煙霧般淡去。

南宮靈和無花腦海中剛閃過一個詞「殘影」,就發覺背部被輕輕一踫,整個人都被定住。而定住自己的人,此刻已經再次站在剛才的位置,如同煙霧再次凝實。

「那就是,如果是我動的手,沒必要跟著楚留香一點點殺人滅口,直接殺了楚留香不就萬事大吉了嗎?誰又會懷疑一個初出江湖的溫和公子,是殺人凶手呢?如果真是那樣,楊某人現在第一個要殺的,可就是南宮幫主了。殺了你和無花,不就沒有人會懷疑我了嗎?」楊森仿佛從沒有動過,用淡淡柔和的口氣,說著殺人滅口,卻讓人沒有一絲違和感。

「楊公子說笑了,您是高人,應該不屑于這些陰謀詭計。請恕南宮失言。」南宮靈額頭也冒出冷汗,一副誤會對方後慚愧不已的樣子,略帶對高手的仰慕。

「楊公子請勿生氣,南宮幫主也只是想幫香帥查清案情。他不知道公子武功高深莫測,難免有些判斷失誤,請你多包涵。」無花仿佛毫不在意被對方定住的樣子,寬容和氣的對楊森微笑。

「我也是和兩位開玩笑的,南宮幫主和無花美人不會生氣的,對吧?」楊森又恢復他溫和淡雅的笑容,輕輕揮手間,兩道氣勁直射兩人胸前,解開定身。

「那是,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南宮喃喃的強笑著。

「既然玩笑已經結束,那就到此為止了。楊公子,快要天亮了,南宮幫主今日和香帥還有事要出行,能否……」無花欲言又止的看著楊森。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打擾兩位了。相信,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楊森動動肩膀,做個小幅度懶腰,恢復成輕快和氣的好青年。話音剛落,已經不見人影了。

無花和南宮見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頓時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真可怕,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移動。」南宮靈抹著額頭的冷汗,沉聲說著。

「他的輕功已登峰造極。但正是有著這種功夫,如果那個東瀛忍者真是他的話,用極快的速度偽裝成能隱身般的忍術,誰也看不出來。」無花面色沉重的點著頭。

南宮靈一愣,仿佛想起什麼一般。說道︰「沒錯,如果是他的話,那這次的案子將棘手很多,就不知道楚留香能不能查出真相。」

「你馬上就要和香帥去拜訪任夫人,還是先不要將對楊森的懷疑告訴他,讓他自己發現最好,如果楊森不是真凶,會誤導楚留香的判斷。你對楊森多加注意也就是了。」無花體貼的說著。

「好的,我會讓丐幫幫眾多加注意他的。」南宮靈沉穩的點頭。

兩人說完都一副沉思的樣子,一前一後向後院走去。

微不可查的風聲在房頂響起,片刻後,兩人再次出現在屋內,對視一眼後,滿意的笑了笑,才再次走回後院。

屋頂上,楊森的身影再次出現,看著遠處即將消失的身影,有趣的一笑。

之前,他低頭吃點心時,就發現楚留香不知為什麼又返回這里,藏在屋頂上。而無花大概因為楚留香的香氣或什麼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在給南宮暗號後,他們所說的話,均是給楚留香听的。提到他們比較明顯的懷疑,也有些暗示性的話語,讓楚留香自己提出懷疑。

比如,楊森不在楚留香身邊的時候,恰巧正是忍者出現動手的時候。這點,只有楚留香和忍者打扮的無花知道。

加上楊森展示出來的,隱瞞著楚留香的高深武功,楚留香不懷疑楊森也難。

楊森都知道這些,但很配合的演了這出好戲。

「不知道之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繼續加油吧,無花和南宮靈,讓我看看你們夠不夠資格讓我動手救你們一命。」楊森輕點嘴唇,轉身消失在晨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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