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早上出門,小丁特地問藍天要了兩百元,說是足球班幾個好朋友要一起買衣服。小丁從不說假話,藍天大方給了錢,把小丁送去學校才去上班。

藍天把報告送給裴澤之前,她給黎華看了一遍。

黎華看後,文件一合,「嗯,寫得不錯,直接拿去吧」。

得到肯定,藍天臉上抑制不住的高興,一直到裴澤辦公室都掛著微笑。果然,如黎華所料,裴澤也覺得不錯,讓她送給企劃部的人開始做項目方案。

從企劃部出來,藍天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激動地跳了起來,「yes」!除了打掃清潔,自己還可以做別的事情,真好!

她迫不及待地掏出電話,按了特地設置的一號鍵,「喂」。電話接通,等不及那邊說話,她先開了口。

「嗯,什麼事」。還是那般磁沉的聲音,帶著隱隱約約的翻頁的聲音,估計是很忙。

「哈哈」,她捂了嘴,縮著頸,「報告通過了,老板很認同我的觀點。秦朗,謝謝你昨晚陪我熬夜」。

「呵呵」,一陣低笑,秦朗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咖啡喝了一點,「謝謝我是不是該有點實際行動」?想起昨晚的熬夜,他就無可奈何。藍天什麼都不懂,還不讓自己幫她。裴澤是只狡猾的狐狸,只有她傻乎乎地相信,憑她以游客的心態寫出來的報告,還不是看準她後面的他。

電話里,藍天清脆的笑聲,響亮地傳過來,真的是很高興了。秦朗捏了捏眉心,听著那悅耳的笑聲,心情也跟著放松。

「好啊,等著吧,晚上乖乖回家,給你做好吃的」。掛了電話,藍天雙手捂著發燙的臉,仿佛說的時候,秦朗就在面前。

呵,還乖乖的。秦朗對著桌上的文件抿唇發笑,直到小莫進屋咳了兩聲,才正了臉色。

老板這是發春的什麼呢,小莫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一直在想有什麼動物可以形容。

貓,太溫順,老虎,豹子太凶悍。手在胸前一抖,對了,「狐狸」,小莫恍然大悟。

「哥,你說什麼呢」?莫北在家休息兩天,到公司來上班,進門便遇到一副思考國家大事的樣子的自家哥哥。

「哦,沒事」。小莫攀著莫北肩膀,「走,帶你去報到。我說,以後在這上班,可要努力了」。

「知道了,別老是教訓我,你得給我留點面子」。

中午,藍天抽空去醫院看秦母。秦母背對她,話都懶得跟她說。

「媽,公司有事,前兩天出差了,沒來看你。你什麼時候出院,我來接你」?

「行了行了,你來我就好不了。你回去吧」。秦母聲音很細很亮,精神不錯。

看來是好了不少。

從醫院出來,她匆匆趕往公司。

路上,藍天接到司機阿貴的電話。阿貴說小丁不見了。

藍天被嚇得不輕,立刻讓出租車靠路邊停下。阿貴是老實人,辦事很踏實。如果不是經過一番仔細尋找,斷然不會下結論。想起早上小丁拿的兩百元,藍天這會才覺得小丁的反常。小丁早上飯沒吃幾口,精神很不好。平常要交班級的費用,小丁會提前幾天告訴她。她因為昨晚上加班,也沒多少精神,即使注意到小丁的反常也沒在意。

藍天讓出租車開去小丁以前的學校,她在學校里轉奔跑轉了兩圈。路上烈日金燦燦的光刺眼,汗水打濕了額頭,打濕了臉頰,頭發一縷一縷地貼在臉上。她像個瘋子一樣狂奔,焦躁地想要視線里出現小丁瘦削單薄的身影。操場上,台階上,樹林小道,甚至是以前的教室,都沒有他的影子。

正是暑假,學校的學生不多,但足球隊的都在學校練習。

幾個認識藍天的小朋友,見藍天慌張,問藍天什麼事。藍天激動得牙齒打顫,結果搖著小朋友的身體,問了好幾個,答案都是不知道。

孩子的友情是純真的,知道小丁不見了,也開始著急。特別是那幾個平時喜歡和小丁一起踢球的,他們沒辦法,便打電話叫自己的父母幫忙。父母又開始請朋友幫忙留意。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在城市里形成了一支龐大的尋找孩子的力量。

學校沒有收獲,藍天去了以前的出租屋。出租屋早已經是別人的地盤。藍天什麼都不管了,她瘋狂地敲打緊閉的房門。

「操,誰他。媽。的打擾我睡覺」。開門的是個體型肥大的光頭男人。

「對不起」,藍天哭喪了臉,「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孩過來」?藍天比了比自己腰部,「就這麼高的,瘦小的男孩」。見男人一臉煩躁地盯著自己,她又解釋道︰「我們是這家以前的租房客,前段時間才搬走的。孩子不見了,我想知道他有沒有來過」。

光頭男人,模了模下巴,眼楮瞟了一眼藍天身後空曠的巷子。這邊夏天特別炎熱,到了下午兩點最熱的時候,鮮有人出門。人們要麼不在家,要麼在家睡午覺。

「在里面呢。」男人讓開一點身體,把門開了一點。他指了指里面角落,「剛哭過,睡了」。

藍天想也沒想,直接沖了進去。

「 」。藍天背後門被突然關上。

「你」,突然的黑,讓她害怕,「怎麼關,啊——,別過來」。黑色中,突然有手拉她,然後是油膩的身體貼上來,一股子惡臭味撲面而來。

「滾開」。她掙扎,吼叫。被摔上床的時候,踫到後腦勺,她一陣暈眩。

重重的肥肉壓上她的身體,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男人的力量很大,她的一切反抗在這個身體龐大的男人面前,都是徒勞。這間房子她很熟悉,床頭前有個破舊的櫃子。胡亂的亂模一通,終于模到一個冰涼的東西。不小心,被冰涼的東西劃了一下,手上傳來一陣劇痛。那是一把不大的刀子。她忍痛拿著刀片,就緊緊捏著刀鋒,使勁朝男人的背上刺去。

「啊」男人一聲慘叫,「臭婊。子」。黑暗中,男人揚手想要給她一個教訓。眼看黑影下來,她使勁又刺了一下。不知道刺中哪里,男人聲音悶哼著躺在旁邊。

藍天趕忙推開男人的腿,模爬下床,沖到門前,開門沖了出去。一刻不敢多呆,藍天腳步凌亂地往巷子外跑。幾個回來補水的三輪車夫踫見藍天,見藍天身上衣服血跡斑斑,失魂落魄地跑出來。藍天在這里住了幾年,好些人都認識。車夫跟藍天打招呼,藍天充耳未聞,只沉浸在瘋跑的意識里。估計到事態的嚴重性,三輪車夫報了警。

藍天跑出巷子,到人多的大路上才停下。她一身血,伸手招出租車。這個樣子,敢停下來打開車門迎接她的出租車絕對比此時的藍天更瘋。所以,沒車子停下,沒人敢搭她。

小丁失蹤,她慌張,被剛才的事情驚嚇,她變得安靜了些。手機鈴聲響起,還沒從驚嚇中恢復,她木訥地四處望了望,然後低頭看自己的包。

是自己的手機。她趕忙打開包,拿出手機。是秦朗的電話。

「秦朗」迅速接起電話,所有的擔驚受怕在這一刻爆發,「秦朗,小丁不見了」。在他面前,她的所有堅強都沒用。她哭了,哭得電話那邊的人心都揪著了。

「藍天,沒事,別急!藍天,別哭,我一定幫你找到小丁」!

「藍天,別哭!你听我說,會找到的,沒事的」!

「藍天,別哭,告訴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藍天一邊哭,一邊說了自己地址。

秦朗迅速趕到閘北棚戶區,結果藍天不在。藍天和秦朗結束通話,沒幾分鐘便被過來的警察帶走了。跟圍在出租屋前的人群打听了一下,秦朗本就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藍天怕了,因為小丁失蹤害怕。被警察告知那個男人死了,她更怕了。七月底的天氣,冰涼的手銬銬在手上,她冷得不停地發抖。身邊的兩位民警,都是汗流浹背,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何苦呢,民警小伙見這中情形多了,見藍天柔柔弱弱的樣子,便安慰起她來,「你說你一個小姑娘,整天跟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混,出了事就知道怕了」。

另一個女民警見藍天手一直流血,便拿了車里的紗布替藍天簡單地包扎好。

光頭男人是殺人犯,因為服刑表現好,前段時間剛提前釋放。他在城里晃蕩了幾個月,一直沒找到工作。這人由于提前釋放,他經常到派出所報到,派出所的幾位民警都認識他。民警見多了賣《婬)女跟這類犯人的情況,光頭男人死在自己家里,藍天又一身血跡。民警很自然地把藍天想成了《賣)婬的女人。

藍天只是怕,民警說了什麼,她根本沒听進去。「求求你,幫我找到我弟弟,我弟弟失蹤了。求求你們,她才七歲。嗚嗚……」。民警見怪不怪,兩人對視一眼,當沒听見。他們什麼樣的犯事的人都見過,臨死前家里什麼苦難事都冒出來。要同情這些人,他們早喝西北風了。

藍天被帶進了一間屋子,沒人審問,沒人看管,就由她帶著手銬自生自滅。

幾乎是藍天前腳進派出所,秦朗便到了。民警這才給藍天錄了口供,藍天戰戰兢兢說了整個經過。藍天配合比較好,口供很快結束。民警向局長匯報了情況,跟派去偵查現場反饋回來的信息基本一致。幾人商議,基本斷定這是正當防衛。交了一筆可觀的保證金,藍天被秦朗帶了回去。同時,還跟了兩位民警,直到案情進一步確定,結束調查才撤掉。

路上,秦朗給健民去了電話,「謝了,我欠你這個人情」。

「不必」。健民正在趕往派出所的路上,听說已經沒事出來,這才調轉車頭,「沒事,她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放心,小丁已經派人找了,很快會有消息的」。

秦朗本是生氣,一看旁邊藍天被嚇得臉色慘白的樣子,心里一下就軟了。他把藍天拉進懷里,輕輕說道,「別怕,已經沒事了。小丁很快就找到了。乖,先睡一覺,醒了,小丁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

像是受到魔力一般,藍天在秦朗懷里,沉沉睡去。

小丁常去的地方,喜歡去的地方,一一找過,直到夜幕降臨,依然沒找到。藍天睡醒後,秦朗遞給她一杯加了安眠藥的水,藍天迷糊著眼喝了幾口。她被秦朗按著躺下,不到幾分鐘又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定沒有當後媽的潛質,對不對?中間抽風一陣,結局都是美好的,相信我!!!!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